“哼,要你管!大坏蛋!”
“哈哈,你们听到了吗她居然说我们是大坏蛋。”笑声更甚,青年的表情愈发痴迷“这小声音娇的,我骨头都快酥了,哥几个,今儿个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蛋好不好?”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不消半刻,谷凤歌便被打昏在地,刚欲行不轨之事,靠后的青年却猛然发现谷凤歌腰间所系的县衙令牌,这本是她私藏起来预备偷找邓飞瑜之用,没想到此番却是意外助她逃过一劫。
“怎么办大哥要是这小妞真何官府扯上关系,我们可就麻烦了!”
“妈的,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还能怎么办?拖走卖掉呗,到时候钱在手中,人也不知去向,官府又能奈我们何”
“哈哈,大哥,好主意!”
柳州 百花楼
“花姑,今儿个这货色可不错,您的价钱要是不够的话,可别怪我们另寻他家。”随意将麻袋抛在地上,青年漫不经心道。
“那老娘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了。”水蛇一般的腰肢随步伐来回扭动,洒落一地香粉,轻轻打开紧系的麻绳,花姑浓妆艳抹的老脸却是骤然僵住“这,这不是谷镖头府上的小姐吗?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给我弄来这么个小姑奶奶!这全柳州城谁不晓得谷镖头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叫他知道了,不得把我这百花楼给拆了啊!”
“有胆赚才能有钱花嘛,你说实话,这小妞的姿色相当不错吧?”
“嗯,倒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可……”
“亏你花姑还在欢场待了大半辈子,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也不懂吗?直接找个外地的老爷卖去当小,神不知鬼不觉,还愁没钱赚”
“这……”
“哼,有钱赚,那你们也得有命花!”话音未落,邓飞瑜却是突然破门而入,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小混混及老鸨,便连忙查看谷凤歌的情况。
“唔,邓哥哥~邓哥哥你终于来找我玩了,你看,娘亲教我绣的手帕好不好看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的危机,谷凤歌使劲将罗帕塞入邓飞瑜的手中,笑得一派单纯。
“凤歌绣的很棒,很漂亮,天晚了,邓哥哥先送你回去,改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你们都骗我,我不要回家!”
一时不察,谷凤歌竟突然从怀中窜出,向门外狂奔而去,“等等凤歌,你爹娘还都在家等着你回去呢!”连忙追将出去,怎料刚踏出房门,一道黑衣却是骤然从天而降,扯走了邓飞瑜手中的罗帕,“是你,沈嘉杭!”虽是一刹,但手背上的印记却是做不了假,一想到头号罪魁就站在自己面前,邓飞瑜急忙一个飞锏,欲将沈嘉杭打落在地。
不过,这沈嘉杭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俯身轻松躲过,旋即一道金芒迸射而出,却是一根细若小指的金色长鞭。金鞭在好似灵蛇纵横,于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直直从邓飞瑜的头顶劈将而去,侧身避开鞭锋,邓飞瑜扑身向前,右手顺势锏击沈嘉杭的腰部要害,二人就这么你劈我挡,一路追至房顶之上;“呵呵,前几日还和我哥在哪里干柴烈火,转眼又勾搭起小姑娘来,邓大人,精力还挺旺盛啊。”眼中的嘲讽更甚,一把将帕子扯为两半,沈嘉杭的脸色却是慕然阴沉下来。
“不好!”心道不妙,邓飞瑜疯狂倒退,启料对方的动作竟比他快了一倍,但觉残影划过,身体竟顷刻间如叶子一般飘然甩落,“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变的那么强!”内脏碎片混杂着鲜血涌入喉头,强忍着没有吐出,踉跄站立,邓飞瑜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哼,不过如此,接下来,就叫我好好送你一程吧!”一击得手,沈嘉杭没有丝毫犹豫,更为猛烈的攻势一鼓作气席卷而来,“后生,未免也太狂了吧!”刚猛的劲气由身后喷薄而出,与沈嘉杭的攻势两两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砰!哗啦!哗啦!”房顶塌落,裂开巨大的缺口,谷鹤鸣和沈嘉杭分立缺口两旁,四目相对,黑衣与长衫随风飒飒。
“咳咳!”沉默着良久,一道血痕缓缓顺谷鹤鸣的嘴角蜿蜒而下,“谷伯父,您没事吧!”勉强奔跑过去,邓飞瑜担忧道。
“无妨,咳咳!后生,可还要和老夫一战?”摆手示意邓飞瑜不必紧张,谷鹤鸣傲然昂首,凝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岂敢,前辈内力深厚,晚辈自愧弗如”朝谷鹤鸣一拱手,沈嘉杭转头看向邓飞瑜“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山不转水转,我们来日再见!”言罢,转身飞掠入无尽夜色。
“谷伯父,您……”
“啊!!!”
刚欲上前搀扶谷鹤鸣,一声刺耳的尖叫慕然从外面传来,“不好!是凤儿!”心头一惊,顾不得伤痛,二人急忙循声音追寻而去。 百花楼后院,谷凤歌瑟缩着瘫软在地,面前,浑身鲜血的尸首双目鼓胀,被长剑紧紧钉在树干之上……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谷府
“对不起谷伯父,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凤歌又受到这种惊吓。”
“是这孩子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只是,经再这么一吓,真不知道她的疯病何时才能康复。”
“您也别太着急……”
“谷老爷,凤歌小姐喝了在下配的宁心散,已经睡下了。”门帘被轻轻拉开,俊秀青年跺步而出,冲二人轻施一礼,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方薄纸来。
“这是我为小姐新开的方子,经此一吓,小姐心中的郁结越发加深,心脉也有些不稳,应多服一些静心凝神之药。”顿了顿,青年继续道“不过谷老爷您也不必太过担忧,物极必反,此一番也未必不是转机。”
“那就多亏你了夏大夫,这几年一直这么麻烦你,老夫真是过意不去啊。”小心翼翼接过药方,谷鹤鸣难掩感激之情。
“谷老爷过奖,若不是夏某才疏学浅,也不会将小姐的病拖到今日,实在惭愧。”脸色微微泛红,青年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夏兄你还是一点没变啊。”重重拍拍青年的肩膀,邓飞瑜笑言。
“邓兄切莫说笑夏某了,早就听闻你已经来到柳州,只是一直事忙未及拜访,正巧,今日夏某还要回药庐配药,邓兄何不与我顺路走一段”
“也好,县衙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谷伯父。”
同谷鹤鸣告别后,邓飞瑜与夏广陵二人一道出得谷府。“多年不见,夏兄过得可好?”见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邓飞瑜开口道。
“诶~还是那样呗,她什么都不懂,又如何明了我的心意”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夏广陵语气沉郁。
“不必担心,凤歌现在心的思最是单纯无暇,你与她朝夕相处,总会培养出感情的。”
“还感情,我现在估计都没有阿光在她心中的地位高。”无奈地撇撇嘴,夏广陵转头望向路两旁的枯枝白雪“也罢,但求能将她治好,我夏广陵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你这心啊,全砸在凤歌一人身上了吧”
“那又怎么办?爱上她又不是我的错。对了,别老说我,邓兄,你心中的郁结恐怕也不见得比夏某人少多少吧?”突然站住,看着某人猛然怔住的面色,夏广陵笑得了然。
“这个,最近案子比较棘手,我想不通很正常嘛。”
“仅仅如此”
“当,当然了!”
“呵呵,那邓兄你可要注意身体,切莫过于操劳,前方便是路口了,我们便就此别过吧。”见他不愿说,夏广陵亦没有勉强,走出几步,却又突然转身“如果邓兄何时想化解郁结,自可来夏某的药庐,切记,逃避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也想化解,可事情太多,究竟要从哪一件开始呢?”目送着夏广陵远去的身影,邓飞瑜喃喃自语。
回到县衙,正巧碰到跟踪归来的楚黎,据其所言,那帮黑衣人都聚集在城南的一栋民宅之中,为免打草惊蛇,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门外偷偷探听,获悉他们似乎是受命于一个大人物,而专门除去一些碍事之人。
于此同时,城郊
“咳咳!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一屁股坐倒在地,强忍着胸口翻腾得阵阵炙热,沈嘉杭笑得凄厉。
“我已经把蛇符给了你,你大可回去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帝,为什么还要对他出手!”暮色低垂,看不清螯鹰具体的表情,流血的手臂微微抬起,却最终无力垂下,“回去吧,我不想杀你。”
“回去?你叫我回哪去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们兄弟俩在一块的地方才是家吗?”
“那是小时候,现在……”
“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是吗?那岂不更好哥,他能给予你的,我也可以……”
“嘉杭!我再说一句,不要再胡言乱语!”冷冷打断沈嘉杭的话,螯鹰决然转身,“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可能代替得了他!”
“呵呵,你果然是没变啊~既然你下定决心要保他,那好,从今日起,我们两兄弟恩断义绝,不死不休!”笑出一口鲜血,沈嘉杭顺手扯下衣袖一角,丢到螯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