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是个不多话的,问他是不可能。公孙离只能藏着一肚子八卦,想回去跟朋友说说了。
他收起来八卦的眼神,正经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啧啧啧,苍白无力,看着就气虚血虚体弱。
伸手,拉起衣袖,一探脉。公孙离再看李嘉的眼神就变得凝重,这……
司徒南看着他表情,问他:“怎么样?”
公孙离收回手:“四师兄,你想必已为他请了不少名医,他的情况不难看出来。”
司徒南如实告知:“他曾被废过武功。后又练了一门伤害极大的武功。”
“看出来了,他的身体几乎快被掏空。那门武功别让他用,再用,他救不回来了。”
“那他的身体……”
“唉!他的身体再折腾就回天乏术了。把他当心肝护着吧。”公孙离笑着瞅着他。
司徒南蹙眉看着他,明显的话有所指,他沉声道:“五师弟,有话直说吧。”
“四师兄,我就直说了吧。他的命,只能用那些珍稀药品吊着。能吊到什么时候,就看天什么时候收他了。你要想他活久点,倒是有个配方。只是……其中有一颗药材千金难求。”
李嘉到了这司徒王府几个月,大半的名贵药材就用了。司徒南一直有托人高价收些。他直说:“是什么?”
公孙离说了名称。
司徒南蹙眉,没有听过。
公孙离说:“这宝贵药草常人难寻,我也没见过。我听说你封地邑州有个邑山,那是个盛产名贵草药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有。我给你画个图。”
司徒南吩咐下人拿来纸墨,让公孙离画上。
他看着那草图,陷入沉思。
邑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华帝的人和血洗,龙牙派被灭后,现在一片荒芜。有什么珍贵草药也早已落入华帝和龙牙派手上。龙牙派总部,他派人搜过,并没有这草药。
若这药存在,只有在华帝的宝库了。
公孙离又写了一个方,说:“那药难求,不急于一时。先给他补补身体吧。”
司徒南叫张叔上来,递了方子给他,去药房取药。
张叔看了一眼方子,心里已有大概,这几个月一直是他跟进药房,府里还剩多少草药他都知道。
这方子里有好几个草药,府里都没有。
司徒南听到张叔说了,知道要是寻常药堂能买的,张叔自会去买不会多说。
公孙离这时出声,:“我倒知道在哪可以买到,只是这草药贵重些……”
司徒南打开他的小金库,取了一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叠大额银票。
他拿给公孙离:“麻烦五师弟了。”
公孙离挑下眉,如此大手笔。看来那人对着这薄情的四师兄,很重要。
公孙离看着漫不经心,动作倒是很快。很快就买了那些草药回来,还很贴心的买了其他对李嘉有用的补药。
那叠银票最后还剩下几张。司徒南没要回来,让公孙离收着。
公孙离笑眯眯的没有拒绝,收着了。
他让贴身学徒把药熬好,让李嘉喝了好几天。
司徒南看着他气色好了点,想着这么多银子也没白花。心情愉悦了些。
凌安一直心急看着他爹,听着大夫诊断,对自己无能为力。本来对司徒南一直不甩好脸色,这几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这个人有能力且愿意救自己的爹,于是捋顺了毛,乖乖做人。
公孙离看着后面小一号的司徒南,对司徒南说:“你儿子这么大了?”
司徒南愣了一秒,嗯了一声,不多言。
凌安听到就哼哼两声,没反驳。
公孙离没什么长辈的架子,看凌安身手矫健,于是有了想试试他的身手的想法。
他自己懒于学武,对武功高强的能人却是很崇拜。
试了三炷香,结果毫无形象,被不耐烦的凌安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声求饶。
司徒南恰好看到了,皱眉:“放开他,不像话。”
凌安哼哼两声放开了公孙离。
这货被小辈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也不恼。拍了拍灰尘,还笑嘻嘻对凌安说:“你这孩子厉害!”
凌安无语了。
……
李嘉喝了公孙离的配方药,气色好了些。遵循医嘱,凌安就常扶着李嘉出去走走透透气。
这日,在王府的后花园逛逛。
司徒王府的后花园名贵的花种没有。种的都是高高壮壮的大树。其中就有好几颗木棉树。
四月是木棉花开的季节。粗壮的木棉树的树枝上结满了红彤彤的大花,看着像虎背熊腰的壮汉怜香惜玉般捧着红美人儿。
凌安自少在北方长大,没有看过这些花。他稀奇的跑过去,在地上捡了一朵干净的木棉花递给李嘉。
凌安好奇宝宝上身:“爹这花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李嘉接过木棉花,说:“这是木棉花,也叫英雄花。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英雄。那英雄被叛徒背叛被敌人绑在木棉花树上,残忍杀害,后那英雄死后化为高大的木棉树。这树上的花,红艳似血,就像是用英雄的血染成。英雄虽死,他化成的树,仿佛给那树注了魂,木棉树高大挺拔,花开无叶,鲜红热烈无须绿叶衬托着,就连凋谢也是整朵花掉落,不褪色,不萎靡,像是一个英雄,也有英雄树的美称。人们用木棉花象征着英雄,男人,爱情红红火火。象征着蓬勃向上生机勃勃。而它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和珍惜眼前的幸福。 ”
李嘉说到最后,声音轻柔,仰头看着高大威猛的木棉树,眼神迷离。
这时,有一清朗的男声出现:“好一朵英雄花!”
李嘉和凌安转头一看,是公孙离。旁边站着不动声色的司徒南。他深邃的双眼看着高大的木棉花,随后视线投向树下沉默的李嘉。
公孙离言笑晏晏:“这位公子说的好。珍惜眼前的人!是吧,四师兄!”说着对司徒南挤眉弄眼,明显的暗示。
司徒南不为所动,沉声道:“树大招风。别在这留太久。”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凌安带他走。
凌安哼了哼,带李嘉离开了后花园。
公孙离站旁边跟着一起目送那父子离开。瞅了瞅自己的四师兄,叹了口气。
这四师兄,硬绷绷的,不懂情趣。热爱脑补的公孙离,想着硬绷绷的四师兄像那沾花惹草男人二师兄一样,甜言蜜语,想想有点崩坏,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凌安走着走着似乎有些心事。
李嘉伸手摸了摸快比他高的儿子,关心的问:“安安有心事?”
凌安看着自己的爹,柔和的目光,忍不住,把他的疑惑说出来:“爹,他是谁?”
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司徒南的儿子,他也没反驳。就连他爹,对这事也也不在意,好像乐于见成的样子。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为这莫名其妙的事而别扭,尴尬。
李嘉看着委屈的儿子,知道是他忽略了。他想了想,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说能让他儿子不那么介怀他的身世。
最好还是只能直说:“他是你亲生父亲。”
凌安瞪大了眼,他自己有猜到,太明显了。只是真的由他爹说出来,这事就铁板钉钉了。他和李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有些心酸,他爹是为什么抚养他呢?
等他想问出真正的疑惑,话却变了样:“是他不要我,是吗?”
李嘉诧异的看着他,凌安怎么知道的?他看着他黯淡的双眼,有些心疼。
凌安不傻,反而很聪慧。他知道他爹的品性,也知道司徒南的性格。他俩明显对他在他爹这,都心知肚明。
只有一个可能,司徒南不要他的。
这个儿子很聪明,他骗不了他,他拉住他的手:“安安,记住爹的话,过去的事与你无关。不要过于执着过去。仇恨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还小,他愿意认你你也认他好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凌安听到红了双眼:“爹!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他!他什么都有,你有什么啊?你把我推给他,你……怎么办?”他说着说着突然哭了。他想到他爹总是这样苍白无力的病态,想着他孤苦无依躺在床上,他就受不了的心疼。
即使司徒南十几年前没有不要他,他也给不了这样疼他的爹啊。
他怕他爹为了常人追求的前程,就这样不要他了。自己一个人走了。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他突然有一阵不详预感:“爹,你不要丢下我!”他吓得抱紧李嘉嚎啕大哭。
李嘉手忙脚乱的安慰凌安。他心里发苦,这孩子太聪明了,什么都看透了。他知道外面风声鹤唳,他的身世是个祸害。留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他看的出来,司徒南愿意认这遗子。
他活不久了,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他不是他亲儿,却胜似亲儿。他怎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他走了后,只身一人行走江湖。江湖险恶,没有任何背景的他,被人陷害。被人利用怎么办?
他看着放声大哭的儿子。有点心酸。
他这儿子有多久没这样大哭过了。依稀记得他小时因想念他不小心打扰了他练功害得他吐血,害怕大哭过。这儿子一直那么要强,这样的他反而让他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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