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风寒……”
欢老大不耐烦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你若是再唠叨就将你的朋友拖走!”
石门再次关上,元郢立即炸毛:“你是不是吓傻了?方才为何不将我们的身份说出来?!”
平静往边上靠了靠我重新坐回地上:“若说出来欢老大信了那我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这是为何?”
本太师摇摇头,果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想来我是要让刘皇后失望了,她这儿子委实锈得很。
“若是信了那他抓了当今王爷是犯了死罪,未免落人口实他定会杀人灭口。”
元郢大彻大悟之后便是沉默。
靠着石桌调整了下坐姿我打算睡觉,元郢的声音不轻不重飘了过来:“明日,本王不想太师去涉险。”
困意袭来我含糊应了声:“殿下放心。”
隔日,我的心全然没了昨日的那般淡定。
欢老大的房间四处全是娇嫩的粉红,桌椅床铺就连窗户纸都是粉的。
心中有种极不好的预感,这个欢老大明显是个心理扭曲的。
噙着抹讨好的笑我冲着一旁的壮汉询问:“这位大哥,不知欢老大现在人在何处?”
那壮汉油盐不进说得话却相当刺耳:“着急个球?待会儿欢老大定会好好收拾你。”说罢龇着牙猥|琐笑了起来。
心凉了半截,我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逃走房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并不怀念,因为此人正是欢老大。
房门哐啷一声被推开欢老大满身酒气走了进来,他一进门我便缩到了墙角旮旯里。
房里的壮汉很识相抬脚就往外走,快出房门时那壮汉回了个头向我投来一丝怜悯的目光,心中的感觉越发不好我又往墙角缩了缩。
欢老大龇着牙笑得难看得很也张狂得很:“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本事!”
我自问不是什么胆小之辈但此时在力量上的确是敌强我弱,此时本太师很有必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智商。
敏捷躲到一边我浮上个笑:“欢老大,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消片刻本太师大模大样走出了房间。
智商这东西遇到欢老大这种莽夫分外好用。
出了相思楼我一路往东,现下离相思楼最近的便是蓟云的府邸。
所幸蓟云在家,听我说完立马带了几个家丁随我出了门。
相思楼管事儿的见蓟云是个当官儿的满脸虚情应承着:“蓟大人说的人我们的确不知,是不是蓟大人搞错了?”
眼下元郢还在这里,时间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我挤到前面打起了官腔:“你们关的人身份尊贵,若是他出了什么差池恐怕整个相思楼都要为他陪葬。”
也是巧了,欢老大出现时我正站在极为显眼的地方。
欢老大手一挥□□个壮汉一拥而上,上接触到本太师之前众人动作及时止住。
面前是一块腰牌,蓟云的腰牌。
一群壮汉连带着欢老大呼啦呼啦跪了一地,欢老大忏悔地尤为真切:“大人,小的错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这一次。”
昨日还在本太师面前耀武扬威今日就变成了孙子,所谓节操真是半分也无。
蓟云淡淡望了眼欢老大又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意思已经很明显等着我裁断。
“欢老大,当日和我关押在一处的公子在何处?”
欢老大抖成了狗尾巴草:“方才有人点了他,现在他在二楼。”
元郢是不怎么让人待见但终归多年的交情,若他真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踢开一扇扇房门没有元郢,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元郢……
“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本王这里称老子?我让你得瑟,让你得瑟!”
伴随着元郢的声音男子的惨叫声四下散开。
循声而去在最里面的一间房中找到了元郢。
元郢手叉腰,一脚踩在老头儿背上,那阵势叫一个英姿飒爽,威风八面。
轻咳了一声,我笑:“殿下,该回了。”
楼下,人群忽地骚乱起来,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分作两列站在一边。
明黄的衣角,高深莫测的眼神不是元锦又是何人?
他怎的知道我们在此?
蓟云站在那里朝云锦行礼:“太子殿下怎的会来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人们晚安,我也要睡了,么么~~~~
第11章 谢礼
往大厅中那么一站元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人,找回三殿下和太师。”
此番元锦是来给我们难堪的,这般大张旗鼓来寻当今三殿下和当朝太师,若是真被他寻见了这名声可就算是真完了。
我拉了下元郢的衣服示意他走,这次他相当配合随着我转出了相思楼。
二人先换了套衣服又回了太师府,路上元郢笑得开怀:“没想到太师还挺在意本王?”
不知他这结论从何而来我道:“云王的安危关乎到国家的兴衰存亡微臣自是在意。”
元郢似是无意提了句:“不知太师是否对所有人都是这般。”
那般高尚的事我自是厚着脸皮应下:“自然。”
回府前元郢极为不满说了声:“也不知那欢老大什么眼神居然说本王嫩?”
你小我几岁又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不嫩谁嫩?
我笑了笑这事儿就算过了。
元郢回宫之后自是将此事告知了刘皇后,刘皇后立马让陛下下旨封了相思楼。
隔日本太师去了趟蓟府,碰上蓟云出门我就坐在前厅等。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丫鬟家丁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还有几分惋惜,他们目光锁定的地方正是本侯所在的前厅。
不自在瞅了瞅衣服,本太师衣着得体相貌堂堂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怜了我们家大人。”一个中年妇女冲着我的方向面露哀色。
见我注意到了她她一脸的高傲没有半分害怕的表情,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是……这是……
估计我去御前承认自己是断袖一事整个京城早就传遍了,既然传遍了那这蓟府自然也是逃不脱。
这是在怀疑我对他们家大人图谋不轨呐。
抬手扶额心中一片哀呼,名声这东西的确是个要紧的。
“太师怎的有空来府上?”蓟云一身素衣出现在前厅,清淡的颜色衬得他模样越发淡雅。
院中那几个丫鬟眼睛不时往这边瞟看得本侯无端生出几分心虚来:“也无甚要事本太师碰巧经过就进来看看蓟大人。”
“太师哪里是碰巧分明就是特意……”
“阿七。”阿七立马住嘴委屈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蓟云道了句“劳太师挂心”在一旁坐了下来。
“今日来其实是想当面谢过蓟大人,那日在相思楼的事多亏了蓟大人。”我满脸正色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真挚些。
蓟云清冽一笑似是那万花齐放:“太师言重了,下官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挥了挥手:“哎,正是蓟大人口中所谓的举手之劳才让本太师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更何况亏着蓟大人云王殿下也没出什么事,只一句举手之劳概括下来可是不妥。”
阿七机灵得很我只消一个眼神投过去准保他立即会意。
下一刻,一个楠木锦盒摆在了蓟云面前。
接过锦盒我给蓟云递了过去道:“蓟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蓟云自是推辞,两人推来让去好一会儿见他实在难办本太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锦盒塞到他手里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同他隔开一段距离。
他作势又要送上前来应是走路步子过快一个不留神险些摔倒,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才将他勉强扶住。
现下我一只手扶着蓟云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他背上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在里头。
背后一阵冷风我扭头去看满院的丫鬟家丁眼中都喷着怒火,再看看阿七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蓟云清咳了声:“多谢太师下官并无大碍。”
背上的手滞了滞慢慢收了回来,我故作淡定:“蓟大人走路需谨慎些,这个礼但凡本太师送了是不会拿回来的,蓟大人就留着吧。”
蓟云站直了身子缓缓点头:“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回去的路上阿七一脸的坏笑,我看着糟心不问问还好奇得紧。
“阿七,出了蓟府你就一副白捡了个大烧饼的模样。说吧,笑什么?”
阿七缩了缩脑袋:“太师,您觉得蓟大人这人怎么样?”
“蓟大人乃八斗之才犹如沧海遗珠自是极好。”
阿七听完缩进去的脖子立马又弹了出来:“太师对蓟大人是不是,是不是……”
知道阿七在暗示什么我低斥一声:“阿七。”
这话被旁人听去怕是会惹出大乱子。
阿七的脖子再次缩了回去。
日落的风格外清爽,吹得本太师心神飘荡。
回了太师府前脚还没迈进门槛一个人从府内走了出来,那人一脸的不耐烦。
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