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帝 (匿名青花鱼)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匿名青花鱼
- 入库:04.09
可今晚的宣王府却戒备森严,处处布防。守夜的士兵把整座主院团团围住,一只老鼠都钻不过去。
这阵仗吓得住求财小贼,但挡不住寻人心切的谢春行。
谢春行提起运功,借着树影的遮掩,踩着院中桃树轻轻一跃,稳稳落在了屋脊上。
看王府建筑的格局,他脚下的房间不是书房就是卧房。
谢春行像一团影子一样趴在屋脊上,小心翼翼地移开了一片瓦。
屋里烛火摇红,香炉吐雾,不见人影。只闻阵阵甜腻的喘息声。
谢春行一个身形不稳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
院里桃花开的正盛,芬芳甜美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谢春行强忍住身体的反应,换了个地方又揭开一片瓦。
垂落的床帐只露出一手一足,脚尖绷紧轻颤,手指快要抓坏床沿,晃动间又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腿。看着似乎是趴跪着。
声音宛转沙哑,隔着床帐朦朦胧胧飘出来:“别……嗯……不能……不能再来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含笑:“这就受不了了?”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坏,身下的人又恼又软地呻吟一声。
屋顶的谢春行捏碎了手中那片瓦。
叶栖华被裴扬风折腾到后半夜,从腰腹到大腿之间那截身子几乎没了知觉,只有难受的酸麻胀痛在隐隐作乱。
裴扬风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吻在叶栖华白皙的后颈上。
叶栖华却支撑着起身,掀开床帐坐在床沿,看着窗缝里的夜色若有所思。
卧房里的蜡烛燃尽了,侍女也不敢进来打扰。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头顶洒下了一缕朦胧月光。
头,头顶上?
叶栖华仰头,屋顶上果然少了一片瓦。
裴扬风搂着叶栖华的腰,柔声问:“起来做什么?”
春夜里风拂在汗湿的身上,还有些冷。
叶栖华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你院子里守着的人离我远点。”
裴扬风拿了件白狐皮大麾,帮叶栖华披上,十分大度地尊重了叶栖华自己静一静的要求:“我的人都会服从你的命令,你让他们滚去哪儿都行。”
同一片迷朦夜色。
兀烈王城里,大夫在给拓跋琛换药。
北荒大夫所用药物的脾气和这里的酒一样烈,血红的药汁一碰到拓跋琛胸口的淤青,尖锐的痛楚就开始拼命往每一条血管里钻。
拓跋琛咬着酒壶深吸一口气,等换完药之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大夫说:“大王洪福齐天,断裂的肋骨并没有刺进肺里,是大幸。”
拓跋琛咕嘟咕嘟灌下一壶酒,问:“那个中原人怎么样了?”
大夫说:“他醒过一次,发现我没有伤害他,就又昏过去了。中原人常常练习一些奇怪的武功,他的伤势不能用普通人的身体状态来估计。虽然伤的很重,但他也许真的能活下来。”
拓跋琛叹了一声:“尽量让他活过来吧,他是一位勇猛的战士,不该这样死去。”
宣王府。
谢春行在王府的屋顶上半梦半醒地呆坐了两个时辰,忽然看到院子里的守卫撤走了。
谢春行揉揉脸,正准备离开这里。却看到月色中一个人缓缓从屋中走出,就算披着厚厚的狐裘,也依然掩盖不了削瘦的身形。
一个背影站在月光下,孤绝清冷,发髻凌乱。
使人不敢轻易靠近,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谢春行离开的脚步被绊住了,他着魔一样坐在屋脊上看着那个背影。
那是他的颢儿吗?
叶栖华走到树下,转身,和屋顶上的蒙面人四目相对。
谢春行来不及躲闪,目光恰好撞进叶栖华的眼角里。
树下的人带着一身缠绵缱绻后的慵懒春意,嘴唇殷红微肿,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皮肤上布满了红痕。因为下身仍然有点不适,站在那里的姿势也别扭了些。
叶栖华用了点力气,才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是你?”
谢春行僵硬在屋顶上,好像是一座雕在屋顶镇宅的石兽。
片刻之后,谢春行仓皇而逃。
他没法再看下去,再看下去……再看下去,欲望就会让他失去理智。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给做的事。
夜色中,飞奔逃窜的谢春行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屋顶轻微的动静引起了裴扬风的注意,他披衣出来问站在院子里的叶栖华:“有贼吗?”
叶栖华漫不经心地说:“你有什么宝物怕被偷走吗?”
“王府里的金银财宝,本王不在乎,”裴扬风说,“但若是有人胆大包天,想对陛下做不轨之事,微臣定要把他就地正法。”
叶栖华忍着后腰的酸痛冷笑:“那就先请宣王殿下自尽谢罪吧。”
裴扬风心情好,连听到叶栖华说这些刻薄话都觉得十分可爱,笑盈盈地说:“冷风吹的够久了,回去睡吧。”
叶栖华不知谢春行方才仓促离开的举动是何意,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长秦关外的军营里,林月白终于醒了。
他刚醒来就急切地要往营帐外冲。
严邵刚到营帐外,惊愕地皱眉,把林月白拦住:“你要去哪里?”
林月白一开口,喉中就又咳出几滴鲜血,声音沙哑难听:“师父……咳咳……师父被他们围住了……”
严邵沉声说:“我知道,已经派人去救云深了,你乖乖回去养伤。”
林月白心头那口气一旦松懈,当即站立不住,栽倒在严邵怀里。脑门“哐当”一声撞上了严邵胸前铁甲。
严邵把他抱回营帐里,安抚道:“你的身子是现在最要紧的事,先照顾好自己再去操心别人的事。”
林月白急了:“可师父是为了救我才落进他们手里的。”
严邵问:“那你现在跑回去救得了他吗?”
林月白愣住,又是委屈又是愧疚,声音慢慢弱下去:“可我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让别人为我牺牲。”
严邵沉默许久,说:“你如果在军营里因为急火攻心咳血而死,才是辜负了云深舍命救你的情义。”
第二十四章
林月白神情低落,沙哑着嗓子低声说:“是不是我拖累师父了?”
严邵说:“你师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昔日兀烈王扣押了一队与剑圣山庄毫无瓜葛的中原商人,他也竭力去救了。你休息吧,我安排一队人马护送你回京。”
林月白却别扭地说:“我不回去。”
严邵有些疑惑:“嗯?”出于私心,他很想留林月白在长秦关多呆些日子。但他理智尚存,知道此事万不可为之。与其在私情和理智间煎熬,不如早些送林月白回京。看不到人,心里反而会好受些。
可林月白为什么不肯回去?
林月白说:“我……我要着看着师父平安回来,才能安心回到公子身边。”
严邵从来不会拒绝林月白的任何要求,他说:“好,我先派人传信给殿下。”
京城。
清晨,剑圣山庄名下的留松客栈。
小二刚打着哈欠掀起门板,就看到一缕幽魂从街那头飘过来,他一脑门睡虫都被吓跑了,惊恐地瞪大眼睛。
不会……不会大早晨的就见鬼吧!
还好那是人不是鬼。
谢春行像是在哪儿被人揍了一宿,神情萎靡脚步沉重,衣服头发上湿淋淋地滴了一路水水迹。
活像个水鬼。
小二心惊胆战:“谢大侠,您昨晚这是去护城河里捞鱼了吗?”
谢春行翻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瞪他:“别埋汰我了,我顾老弟还没回京吗?”
小二挠着后脑:“按说是该回来了。我一会儿就给长秦关里庄主的老熟人传个信儿,问问他们庄主是何时出关的。”
谢春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顾云深……不会出事了吧?
小二打开店门摆出两个大酒坛,收拾好之后抬手招呼还站在大街上的谢春行:“谢大侠,别发愣了,先进来换件衣服喝点热汤吧,小心着凉。”
早上,皇上和宣王刚离开王府,王府总管就指挥着众人忙碌起来。
“那个花瓶是林公子在夜市上买,拿走拿走。”
“还有那个镇纸,是林公子从江南带来的。”
“把厨房里给林公子留的梅花饴糖统统包起来放到小仓库里。”
下人抱着一箱子零碎东西来找总管:“总管,小仓库里放不下了。”
总管皱眉:“那就先放到后院的窝棚里,记得拿油纸盖好。”殿下虽然这会儿让他们把林公子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念起林公子的好,又想要把旧物找出来当念想。
皇上这段时间按时上朝,勤理政务。批完的奏折上都是皇上的字迹。
饮龙阁的老臣们虽然仍然对宣王肆意出入皇宫的行为不满,但至少没有再拖着一把老骨头去宫门口跪地死谏了。
裴扬风舒坦下来,就开始找南统军营的麻烦。
他查杨君素的家世,发现十年前南统军奉命扫荡南荒余孽的时候,江南商会曾经多次以百姓的名义赠送军资。而杨君素,就是江南首富郑千古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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