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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公子 (于耳)


  “皇上,臣知您要恩示天下,但是......皇上特例相待,臣愧受隆恩。”沈凉渊的话说的小心,却很坚持。坚持不再受特例。
  华延眯起眼睛来。他将沈凉渊的那股子坚持收在眼里,问他:“凉渊,你在担心什么?”
  沈凉渊不说话。
  华延最后也没再等到他的回答,他甚至连头也不再抬。
  每次他不愿再说的事,自己好像都问不出来,这人看似温顺谦和,但却有股拧不折的犟劲儿。
  “好。朕应了。”华延终于点头了,却又凉他:“这于朕来说,反倒是省了周章。”
  只是心中颇有些无奈,毕竟这是自己数着日子盼回来的人,如何再舍得与他闹什么不愉快。
  “谢皇上答应。”沈凉渊笑了笑后,拱手跪谢,终于又松了口气。
  “起来吧,这里也没旁人了。”
  沈凉渊应之正欲起身,头尚未抬时,便觉手已被扶住,自然是华延。
  然而,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似乎没有要就此放开的意思,握的越发的紧,华延看着抬起头来的沈凉渊,声音变得低沉:“一年久别,朕想你了。”
  “皇上......”
  沈凉渊抬起头来就撞上华延温热的目光,心应时慢了半拍。
  “凉渊,晚上再回府去。”华延说时,便已经揽手将沈凉渊环进怀里。
  

  ☆、第二十四章 相思很甚

  华延把沈凉渊圈在怀里,唇贴近他耳根:“凉渊,这一年,可有想朕?”
  “皇上......”
  耳边清晰又炽热的气息让沈凉渊身子一僵,相对于华延每次的主动,他却总还是放不开。此时纵是有过千言万语的思慕,也是说不出口。
  “有没有?”
  对方很少追问一个问题第二遍,因为很少有人敢对他的问题,留而不答。不过沈凉渊除外,这样的问题也除外。
  但他似乎对沈凉渊的某些坚持,从来都没有办法。不能说是纵容,至少算是无奈。
  果然,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凉渊此时只管沉静着不答,华延不满的在他耳朵根儿上咬了一下,沈凉渊肩膀一紧,随后感觉到了华延的手已经在自己腰间飞速的解着什么。
  对方已经抬手解了他腰带,然后是拨去铠甲,最后的衣带也已被随手挑开,直至中衣半敞,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捏起下巴,盖上双唇。
  沈凉渊闭上双眼,也应势回抱住华延宽阔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腰被紧紧的搂着,愈来愈紧,然后是身体陡然一轻,沈凉渊一讶,自己竟然被华延给抱了起来。
  胸口沉压许久的情意难覆,越发的不可收拾,方捱到走近床榻,华延直接就将怀中人给按在了榻沿上,大手一挥,撩开了胸前仅剩的遮挡。
  沈凉渊被猛然按倒,身体更僵,就见他眉头紧紧一拧,随之齿间溢出一丝凉气来。
  华延见之,心知自己此下虽是情切,但手上力道不大,不知道他这忍痛的表情是怎的?
  “可是朕手上重了,伤到你了?”华延说时,放轻了身下的人。
  沈凉渊皱着眉,摇摇头:“臣......没事。”
  华延见他这样,岂能信他?眉间也是一拧,扳过他的脸看着,问:“你可是哪里受了伤了?”
  “只伤在了腕上,方才用手撑力时,有些疼。”
  华延这才见他腕上绑了绷带,之前一直被护腕掩着。顿时怜惜之情浮上心头,一年未见,这人又清减了许多。
  华延皱眉,抚摸他脸颊道:“怪朕方才情急了,疼的厉害么?”
  两人此时正躺于榻上,目光贴的极近。沈凉渊看着这个素来寡于言笑,不善温和的人,此刻他神色里也浸着温柔。
  纵使是有些痛,也淡了。他笑了笑,伸手环上了他的腰:“我……无碍。”
  华延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顺带也已经解了自己的腰带。那暗指的意思已经是心照不宣。
  两人凝视对方,相视一笑。
  华延将唇贴近他脖间,气息温吐:“那朕轻些?”说完便一吻落上他脖间……
  久别相思甚,情意难止,于是这厢迷惘其中,纠缠不清。
  华延是个霸道的主儿,对事对人都是。□□的主动权自然也得由他掌着。
  他似乎是恶意的想让身下人的倔强也能对自己特例放下。于是每每这事儿上,他便也是掌风主舵的那方,每至情意迷离,他总会故意的困他,索他,就是不能放他轻松。
  终于在那人受不住了,哑声喊出一句:“华延......”
  华延终于是勾唇一笑,又得逞了。
  此时的阳光依旧清亮,透过窗柩,穿透空气间的尘埃。
  已是申时,沈凉渊准备下榻着衣时,榻上的人还在熟睡。
  等在榻上坐起身时,那人又醒了,伸出手正想把人再拽回去,见他正在用裹着绷带的手好不容易把衣带系上,又不大忍心。
  察觉到身后的华延动了一下,沈凉渊看回去,淡淡笑道:“皇上醒了?”
  “每回你起身离开,朕都醒着。”华延看着他:“不再睡会儿?”他此时心情带着明显的舒畅,今日连笑都多了不少。
  沈凉渊还是淡淡的笑,摇摇头,继续系着衣带。
  华延看着他那不太方便的动作,无奈直起身:“行了,朕帮你穿吧。”说完便拨开他的手,亲自给他穿衣扣带,衣服扯动间,就看见了锁骨上留下的印记。他突然带着些调笑的问一句:“沈将军,你是属什么的?”
  他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沈凉渊有些奇怪。
  “臣......是属兔子的。”
  按理说,自己只比皇上小两岁,他就是算一算,也该知道。
  华延当然知道沈凉渊是属兔子的,于是笑道:“哦?朕还以为......沈将军是属虎,或是属狗的呢?”
  沈凉渊听他这么笑,更是奇怪了。
  只见华延懒懒的倚回身,将背松松靠在床栏上。他将自己肩上的衣襟随手理开一些,笑里竟是有些迷人的邪魅,看着沈凉渊道:“瞧把朕给咬的?”
  沈凉渊将华延的话在心里咀嚼了两遍,不知何意?一看到华延脖上那处泛红的牙印,才知意,方反驳:“那还不是因为……皇上方才分明也不饶我?”
  话说到后半句,他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反驳是下意识出口,却又难免引入想到二人方才的情景。
  沈凉渊说完,慌措的将脸稍向一旁偏开。
  华延盯着他瞥过去的侧脸,笑道:“怎么?现在倒是不肯再叫朕的名字了?”
  “我方才糊涂......”
  “凉渊似乎只有在情意真切,在方才那犯糊涂的时候才肯唤一声朕的名字呢。”
  沈凉渊听着,脸不动声色的又偏过去一些,他已经察觉到了脸微微有些发热。
  只容他脸热到一半,下巴已经被华延给捏了过去,唇又盖了上去。
  “皇上......”沈凉渊这下脖子红了。
  “朕,又想听你唤朕的名字了。”华延眼底已然又燃起灼热,他看着眼前人的慌促,不禁轻轻笑出声,翻身将其压倒。
  回到了将军府时,已经是斜阳偏半。
  沈凉渊进府入院后,拜见过母亲周氏,便去沐浴换衣。
  卸去战袍后换上一身常服,举步之间,衣袍迎风而举,此时全然看不出此人为将,当真就只像是个公子书生了。
  走起路来也不再是那么步履急切,此时也不必再像是信威将军于战场上那般铿锵冷练。现在的他才只像是沈凉渊,在人前只余亲近温和,随和言笑。
  终于得了清闲,沈凉渊在府中走了一会儿,最后绕入了后院。
  后院原有的十几株花树全已不在,现在是一株海棠树硕大招摇,于院中独立。听说是几百年的老树,专程移过来的。只是头年的花期刚过,终究是没赶上。
  这便是那人赐的海棠了,就像他那个人的性子一样,整整霸占了他这整个后院。沈凉渊微微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管家阿翁此时正绕过廊角,匆忙赶来:“少爷,锦安郡主来了。”
  此时已经是暮晚。
  沈凉渊转身问:“郡主来了,知道是为何事么?”
  “那还能是为何事?自然是为何人呀。”阿翁一脸的慈容,眉眼笑着:“您这方一回府,郡主便赶着来看望您了,现在正在老夫人那儿坐着呢。夫人传老奴来请您即刻过去。”
  沈凉渊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便过去。”
  走出几步,又回身来:“阿翁,以后把凤头雪也挂到海棠树下吧。”
  阿翁笑着点头应着。
  

  ☆、第二十五章 心有所属

  沈母自其夫过世,就从正院搬到了后院住着,素喜清静。
  每回沈凉渊出征在外,她便又会挪至祠堂住着,每日素斋抄经,焚香祈拜。只恐沈凉渊像夫君当年那般,征战无还。
  她常与沈凉渊言训,战场无情,回来便好。征战只为家国百姓,莫贪封侯拜相。沈家子孙,只求无愧天地,无愧君民,无愧列祖列宗。
  沈凉渊进了后院,刚踏入月门露出半边身子,就遭锦安扑上来:“凉渊哥哥!”
  沈凉渊下意识以为是遭偷袭,发觉是锦安,才没动起手来。只是身子一僵:“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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