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秘书的身份在魏阑山身边待了几年,颇受器重,后来由老爷子出了笔启动资金,出门闯荡自立门户,公司总部设在瑞典,是当地锯材行业龙头。
魏阑山对这位许添,大概要比对骨血还要亲热,小魏展两岁的许荣还在婴儿车里时便已经承诺好,定要拿魏家最最出色的男孩来配。
岂知第一位站出来反对这门娃娃亲的却是许家小公主。小公主含着金汤匙长到十五岁,受瑞典民风影响,完美诠释了何为巾帼不让须眉,撑着细腰往那一站,浑身装扮干练利落又潇洒,把头一扬便是独立宣言,“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要听你们包办婚姻,我自己懂得如何寻觅最让我自己满意的夫婿!”
两方长辈都当作笑谈,问她何不先见见魏展,老爷子说:“万一我这孙儿合你眼缘呢?”
许荣便眉眼弯弯上前替老爷子按肩,一口一个爷爷,手法极好,嘴又甜,也不知爷孙俩嘀嘀咕咕谈了些什么,总之最后魏阑山笑说:“那你便出国好好做学问吧,回来了,当是魏展最如意的贤内助。”
于是乎,许荣高高兴兴去追寻她的艺术及自由,十来年间蓝颜知己有过不少,称心的丈夫却还没有。直到年前端午回国省亲时与魏展相见。
碍于情面,魏展很绅士地邀请她共进晚餐,晚餐后二人沿着细柳随风的河岸散步。许荣热情洋溢又很会把控尺度,她对身旁这位俊郎不凡的男伴十分满意,几乎可说是一见倾心。但她独立又有主张,并不刻意讨好或处处展示自己引人注目的优点,很清楚只需要如平常那样谈吐,便已足够自信耀眼。
像一首不对胃口的歌,心里明白它很动听,不然也不会有那样高的好评率,可是不喜欢,怎样都无法喜欢。
魏展只在起初认真看过这位早已得到所有长辈祝福的未婚妻,他的态度与其划归绅士领域不如形容为难达心底的敷衍。更不必说,她其实没有魏寻漂亮。许荣要摘支柳条儿编个花环,他便替她摘了,许荣要断言《瓦尔登湖》所谓思想不过穷人式的自我满足,他便含笑点头,尽管内心并不赞同,但懒于同其争论。
许荣说:“这条河不清澈也不宽广,实在不值得安城市民如此喜爱。”
他顿下脚步,“你知道它的源头在哪儿吗?”
交谈这样久也未见他用心,许荣为这突如其来的认真着迷,她听他说:“从木鸣山流出来,再深的喜爱他都值得。”
他用的哪个字眼,许荣并未注意,只问,“木鸣山有何不同?”
“最特别最美丽最合我心。”
男人隐在夜色中的脸在那一刻变得何其温柔,简直算是情话了,许荣发誓这样的情话以后都要属于她。
“我在那里有一座小屋。”魏展说。他迎着河畔站立,风掀起衣摆,身姿笔挺,眉飞入鬓,潘安也不过如此了。
许荣背着手,指尖勾着小皮包,“我能去拜访吗?”
魏展半点不绅士地绕过这个话题。哦,他有心上人了。但他终将属于我。
许荣曾经对贤内助这个词汇并不喜欢,她想,男女皆平等,她不要站在谁身后,而是应该并肩。可如今,倘若那个人是魏展,此方面便毫无所谓了。
“这次过来呀,一定要多住几天。”魏展母亲出来迎接,拉着许荣手说慈祥话,对这个准媳妇,她心里十分满意。
“这次打算回来定居,需要叨扰阿姨的地方很多呢。”许荣笑着应答,语调里恰到好处的顽皮逗得未来婆婆花儿乱颤。两人挽着手,身旁同行好大一群人,夸夸许小姐容貌啦,赞赞许先生生意啦,你一言我一语,热闹极了。
唯独男主角魏展却不在。白牧河略鞠一躬,说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脸不红气不喘,谁也没怀疑这老管家话中真假。
魏展父亲笑骂他那儿子太过工作狂,恐怕许荣以后要吃他苦头。许添一身白衣黑裤,富贵不从表面显,气质却是人中龙凤才具备,“男儿该有志,顾工作才好。”
一行人便相邀着往厅堂走,魏展母亲安排白牧河,“你让他快点过来,工作哪有家庭重要。”
老管家便寻人去了,却哪里是往什么书房走,狐狸心并了狐狸脚,拐个弯儿就往最偏僻的别院去。
魏展正陪着小孩儿看动画片,播到龙猫带领小月和小梅助力植物生长那儿,魏寻拉着大哥离开沙发,双手往前摊开,半蹲,站起,半蹲,站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对着光影变换的墙壁有样学样。
老管家敲了好长时间门都没人理,几声震天响的咳嗽,终于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魏展有些尴尬,还维持着万分搞笑的姿势,魏寻早已闪到旁边,哈哈大乐。他瞪小恶魔一眼,干咳两下清清嗓,“什么事?”
什么事?您舒坦日子到头了!
白叔到底没这样直白,只说:“许荣小姐和她父亲前来拜访,正在客厅。”
魏寻仍然在乐,只是声音变了调子。
第42章
晚餐要求所有家庭成员出席,魏寻表面倒没太大情绪起伏,除了那饭吃得一板一眼,差点喂到领口里。
魏展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定不住,几次三番想要去安慰坐长桌最末那小孩儿,却都止息。
男士们推杯换盏,女眷们低语说笑,已经有一家人的气氛。
“听说四婶在抄写经文,请问是哪几本呢?我也好有兴趣。”许荣大概是出于未来主母的气度,瞧着像是被冷落的郑舒雨,语气带点垂怜地如此发问道。
却不曾想郑舒雨莞尔一笑,并不作答,只提醒,“许小姐客气了,叫我郑姨就行。”
好不识颜色。许荣还从没被人如此拂过面子,脸上一时青白交替。但很快就回转过来。魏展母亲拍拍她手,小声道:“别多心,她那人就这脾气。”
魏展注意到了这边戏剧,与许添碰杯,双眼带笑,“叔叔看中的那个港口,其实货物吞吐量有所虚报,实际并没那么夸张。”这就是暂时不打算让利的意思了,许添也不慌,他等得,女儿早晚会过门。
另外几位长辈心觉魏展此举太不显诚意,那个港口在瑞典,对许家来说必定是如虎添翼,但他们到底只是打哈哈,没有什么代表性发言。魏阑山也一副早不掌权的模样,再亲近的徒儿,晚辈的婚期还没敲定,变数多着呢。
许家在安城有自己的住宅,但这边主人们热情挽留,便没回去,大概会在此客居到元宵过后。
饭毕,众人一起聊天消食,宛笙挨许荣一块儿坐,说说笑笑,似乎很谈得来。
宛笙道:“许小姐真是好福气,我大哥那人谁也拿不住,竟然甘愿为你新学一门乐器,只图博美人一笑。”姐妹俩手挽着手,好亲热地靠在一起,“我初次听他演奏大提琴时,简直完全迷醉其中了!”
许荣表情一顿,只半瞬便消失不见,她与魏展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知道对方会些什么乐器,但旁人眼里他们早已经是顶般配的一对,因此报以最不会出错又最能体现二人感情的回答,“他那人啊,就是这脾气。”
宛笙笑盈盈,不拆穿不点破,又和许荣聊到别的话题。她与魏寻大概是这家里最温和的后辈,但温和并不意味着痴傻。大提琴是培养计划的一环,魏展很早就考到满级,真正新学的是架子鼓,年前中秋的那场表演让人惊艳,并且大家都以为他是为许荣而学,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从头到尾,宛笙没说半句谎话,便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魏寻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打算回房间继续看电影,离开时经过二人身旁,碰巧听见三两句言语。他想起有一回拍戏在法国取景,彼时魏展正好在那边谈生意,双方工作都完成后,他们相约出游,在街头看见位金发青年用塑料桶做鼓,一番表演精彩至极,他看得挪不动腿,诚心奉上自己口袋里所有零钱。魏展当时并未表露什么,哪知回房后却如同野兽般将他舔干吃尽。猜不透心思,只好哭喊着求饶,魏展一面挺动一面要他发誓以后再不看其他男人。终于明白过来,他其实根本没在意那金发青年,纯粹只是被鼓乐吸引。魏展双瞳里有喜色闪过,之后再没提这茬,哪知回国后便挤出时间学了架子鼓。而魏寻对此毫不知情。
初次听他演奏已经距那时过去了一年多,并不顶重要的记忆被挪到角落里,因此他很不明白魏展这是抽的哪门风。
总部大厦的顶层特意装修了一间屋子,室中室结构,六面隔音。很空旷,除了正中的架子鼓和一台三角钢琴外,没有更多器件,但是旁边地上铺了榻榻米。
对于音乐,魏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对方冲他勾唇一笑,动作潇洒的松了领带,同外套扔到一边,而后便是他此生看过的最为色气入骨的表演。
那人肌肉密实的双臂变换着极度性.感的线条,右手敲击的同时左手能将鼓棒抛到空中转个花样再稳稳接住,并且连贯性丝毫不受影响,最后一段,节奏快得魏寻完全无法计数,实在不该这样短时间便有如此水准。眼花缭乱。他扑上去同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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