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莫名其妙。
总归,在小彦确定了谷清绝对跑不过他之后,他快速帮谷清打你好一切,给谷清扣了一顶纱帽后,两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门了。
谷清的心思,从出门那刻就彻底活跃起来了。
为了不让小彦察觉异样,他露了点心思上的小雀跃,语言上是一如既往的尽量话少。
小彦紧紧牵着他,到了外面就要上马车。叫谷清拉住了。
“走路吧,我想到处看看。”
小彦有些犹豫了,“虽然是早上,但人还是不少,万一撞到……公子可怎么好?”
“不是有你吗?”谷清在白纱后浅笑。带着如洛阳在身边时一样的自信。
鱼彦有些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谷清已经让车夫开了。
两人就这么遛达了一上午。
这个时节,吃的,喝的,玩的花样一点不少。鱼彦不过十五六岁,看着一茬又一茬的稀奇玩意儿,愣是没动心,动了心也只扫一眼就过去了。
谷清看着都觉得不忍。这种情况要是换了他家里那几个,都未必有这定力。
经过一个围了不少人的擂台时,谷清还是拉着人停了下来。鱼彦似乎对这个擂台游戏很感兴趣样子,虽然他也没明白他一个会法力的怎么会对武行感兴趣。
鱼彦惊喜又疑惑地看向他。
“你对这个兴趣吧?看看再走。”
谷清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人挤进人群。
擂台比赛规则其实简单。说得更另类些就像街头杂耍,只不过杂耍是主办方自己耍,这个是路人上台耍,杂耍是卖艺,这个是比武,杂耍看了给钱,这个上台也给钱,但赢了有奖品。
还别说,这主办方出手还挺阔,多的不说,拿到第三名,这次出来转一圈儿的费用就有了。
两个人挤到前面的时候,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刚好上台。对手是一个衣着简陋的少年,少年穿着云兽国很有标志的虎皮制的兽衣,上身结实紧绷,若单看上身,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少年。
擂鼓响起,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呼喝声,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的。
周围一阵紧张,谷清却越发轻松了。
以至于没把鱼彦当个孩子,就和他聊了起来。
“你说,谁会赢?”
小彦紧绷着一张脸,反倒没之前的放松了。
他正经摇头,吐了三个字:“不好说。”
谷清唇角动了动,好险没笑出来,你个青春期的孩子装什么假正经?
旁边一人听见两人的话,也插了一句,“两位公子还真别说。看见台上那穿兽皮小子了吧?那个呀,可是个硬家伙。”
谷清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说?”
得此一问,旁边那人也来了劲。
“这小子,云兽国来的!那云兽国什么地方啊?光靠一副肉体凡胎,铁打似的筋骨,也能在九澜挣一片天下的国。更何况听说,这小子还是个什么勇者。”
谷清好奇,“照你这么说,他在这里已经是有几天了的?”
“是呀,三天啦!一次没败过呢!”
谷清一笑:“那还真有些看头。”
鱼彦牵着谷清的手紧了紧。
不多时,大胡子大汉果然被摔下了台。
谷清看得好笑,他对云兽国人的勇猛早有听闻,当然也有在那里的生意,因此也十分清楚和熟悉这些人秉持只靠武力和身体生活的弊端。
偏偏他们还那么倔强又偏执,永远坚持自己最原始的认可。
台上裁判大声宣布了胜利者的名字。
“擂台大赛第三十二局,乌卡·钥胜!”
同时自人群招揽下一个参赛者。
“还有谁,要挑战这个第一名的?”
人群再次一片哄闹,所有人眼睛雷达似的扫射四周,生怕错过下一名参赛人的出现。
小彦是有些蠢蠢欲动的。谷清知道他防自己防得厉害,也就没劝他。
忽然空着的手被攥了起来,配以一声猥琐的:“美人~”
第71章 第71章
谷清头都懒得转,单手用力将那攥着自己的手一扭。不料被躲了去。
竟还是个会练过的。
这么大动静,小彦当然察觉了,扬掌就朝那调戏谷清的人拍去。
这一掌直把正挑眉毛的蠢人砸飞。直在这哄闹的人群中豁出了一条道。
小彦抓着谷清,一手指了那人骂道:“好个无赖,敢动我家公子!”
原本注意力全放在擂台上的人纷纷被惊动,朝这边看来。
不想那人在挨了小彦一掌后,竟还有力气,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看着谷清更加猥琐地笑:“原来是公子,小爷看人藏得这样好,还以为是哪家的俏小姐。”说着收了那猥琐的嘴脸,当着众人面儿朝谷清一拱手:“冒犯了呀~公子。”
他一拱礼,谷清却在看清此人模样后愣了下,这不是……
“放肆!”
小彦一声急呼,人已冲上去和那人扭打,可人是被拦住了,一截弯曲回旋匕首还是朝着谷清而来。
匕首速度很快,谷清连一个回合也没躲过去,就这么干脆地被掀了纱帽。
帽子朝后掉去,谷清的发也散了下来。
四周静得只剩呼吸声。
谷清甚无所谓地朝小彦点点头:“小彦,走了。”说完自己先转了身,人群立刻让出了一条道。
鱼彦走前不忘对那呆头呆脑的人狠甩一脚,把人掀在了地上才快步跟上谷清。
直到两人没了踪影之前,周围呈现的是一片寂静,只有那被踢得鼻血横飞,横趴在地上的人艰难地哼哼:“小凤清~”
谷清小时候在凤家,安静文雅,乖巧怜人,和家里同辈那一票成天招猫逗狗,钻洞爬墙的人很不一样。
一般来说,这种听话乖巧的小孩在一群闹腾的孩子群里属于“不合群”一类,小孩子不合群的,在小孩群里一般都会挨欺负。
但谷清是谁啊?他就算长得软和,爬墙不会,打架不会,也一样有本事把一群小鬼教训得服服帖帖,看着他连整幺蛾子的想法也不敢有。
可记忆中却有那么一个小表哥,每次看见谷清都要来招他一回,尽管每次招惹完谷清下场一定又凄又惨也不放弃。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位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而且次次都撞得头破血流。
这种童年要搁别人那儿,绝对是要心理阴影的。可这小孩不但没有心理阴影,还在吃了谷清多年苦头后,临别时抱着谷清大哭了一场。
无奈这许多年小孩恶人扮得太圆满,时别多年两人再见,谷清还是忍不住骂一句:“妈的,混球!”
中午,小彦怕又有什么事,想带谷清回客栈,叫谷清无情拒绝。
“那间客栈很多吃的都带鱼腥味儿,叫人难受得紧,在外面找家酒楼饭馆凑合一顿得了。”谷清说完,拉着小彦挑最近的一家酒楼晃了进去。
这个时节,周围大小饭馆酒楼全挤满了人,两人去的这家也就大堂里还有那么几个座位。
谷清挑了仅剩的一个靠窗位置。一顿饭下来省心又省力。
吃过饭,谷清又想继续溜达,小彦饭后离开了不超过一分钟不知上哪又找来一顶纱帽。
酒楼门口处,透过重重纱层,谷清又见到了才教训没过多久的凤齐。
凤齐身后跟了两人,一改早晨的猥琐样,一柄长剑饰身,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次不掀帽子他也将谷清认出来了,还明目张胆拦了路。
“凤清~”凤齐唤,愣是摆出讨债样。
不必说,周围人又让出了一圈地。
小彦绷着一张脸,说了一句“公子且等我片刻”,便势头锋利地冲了上去。
换作一般情况,谷清是会拉住小彦,无视拦路人离开的。可现今,他倒希望凤齐能和小彦多过两招。
可事实上,就算小彦没动法力,只用了拳脚功夫,凤齐也就只勉强能和他打个平手。武功好是好,可是不够,于是谷清盼着小彦能多送他两个鞋底子。
小彦一面和凤齐打,又要注意谷清这边,便有些不着力,谷清总觉得他在武力上并不是那么高深,凤齐又带了两个人,两人见形势难分上下,便加了进来,哪想凤齐干脆把自己换了下来。
凤齐再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凤清,你得了啊!几年不见,你就能说不认识我么?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哥!”
谷清干脆将挡在两人中间的纱掀至帽沿,倚在门框框上看他。
“你找我有事?”
凤齐靠近两步,“多年不见找你叙个旧。”
“可我看你这架势怎么像拦道打劫?”
谷清说完,凤齐一挥手,就要叫那俩人停手。叫谷清拦住了。
“你别叫他们停下。”
“为什么?”
不只凤齐,小彦也不可置信地看他。
小彦急道:“公子别逼小彦,否则小彦自有办法带你回去,”说着眼神忽而一冷:“只不过这一条街的人就不能留了。”
凤齐皱眉,“阿清你怎么回事?”
谷清摇头,注意力却重新放到小彦身上,他不得他做更多思虑。
小彦这才收了眼中暗色,但与两人对招却越来越狠,招式全往命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