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环抱着他的人拿手指抵住了唇。
“别浪费力气了,乖一点。”
辰前真的要被气笑了,这人忒也不要脸。但还是要安慰他,要表明态度。他也清楚自己之前踟躇而模棱两可的态度不妥当,现在想清楚了欲与不欲,那能补救些就是一些。
所以师尊艰难的拿左手碰了碰了恰好放在他手边的,穆杳的左手。尾巴尖在衣衫里无意识摆了摆。
穆杳的惊诧写在眉眼间眸深处,他还傻傻的虚握了握手。
这人的欲擒故纵向来玩的好,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有理没理,只要做出委屈对不起的模样,辰前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这层道理辰前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次次都必定中招。
穆杳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很久以来就是这样了。让辰前自己明白这事实却也无比的艰难。他也没有假装不懂,他是真的不懂。
辰前见穆杳这情状,即觉得好笑,又心中涩涩。他的弟子正目瞪口呆般看着他,那眉眼一如当初好看温柔。又怎么会是王景垣口中那个狠辣果决的少年?
不过就算是又能如何?他穆杳可曾对不起辰前?
不曾。
始终不曾。
辰前心中知道。他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艰难的勾动了唇角,柔柔的,几乎是他最温柔暖和的表情了。看着穆杳。满满的都是包容和安慰。
好像在说:“没事的。”
穆杳诧异于这没有预兆的变化,也显然惊喜于这变化。虽然他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王景垣嘴实在太紧。但好歹,阿前并没有因为王景垣口中的事实而疏远他。
阿杳估计是有些激动,突然就狠狠抱住了辰前。天地旋转了下,师尊在弟子的怀中不知所措。
那拥抱紧的让辰前差点喘不过气来。
待周遭静止,他皱着眉,连抬手推穆杳的力气都没有。
弟子就埋在师尊肩膀处,他方才使了巧劲,将师尊推在了床头的靠枕上,此时就那么压着辰前,感受到了他的拒绝也不起来。
辰前陷在背后软软的靠枕中,身上的人笼罩着他,却没有真的将重量施加在他的身上。
因为莱无毒的关系,辰前现在能感受到各种味道。弟子阳光般明朗的气息包围着他,这种体验很奇特,但并不坏。
穆杳放开他时,辰前仍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他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阿杳到底是怎么了。感受到怀抱的离开,师尊才颤巍巍睁开他那对耀眼美丽的猫眼。他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杳笑容乖巧单纯。“师尊。”
辰前以眼神询问。“?”
穆杳继续笑,傻傻的痴痴的:“没什么。”
然后继续叫:“师尊。”
辰前继续问:“?”
“没什么,就叫叫你呐。”还带上尾音了。
他还扒在辰前身上,只稍微抬起了一点上半身。穆杳眼神似乎映着远处的灯火,汇聚成星光凝着辰前一人。
专注而深情。
“小心手。”辰前不放心的叮咛,这人之前的动作也太随意了,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伤口。
“好。”
辰前很快又睡去了,这莱无就是有这样的效果,让他没有力气和精力。男人安安静静躺在床的里侧,穆杳侧撑着头看着他,笑着,眼神温软。
穆杳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辰前已经睡去有一个多时辰。
这里是穆廊,弟子方才已然给师尊介绍过,辰前虽然觉得这样不合适,但没精力要穆杳带他去藕坊了。穆廊的风格大气而雍容,丝毫不知收敛,这才是穆杳这个人原本的模样。
不过师尊体会不到其中关窍,也不会认为这风格有什么不合适。这些不影响大局但确实反映人心的细节他都不会关注。
从床顶垂下的纱帐影影绰绰隔开空间,窗外月在西斜,知了也沉寂了下去。
穆杳伸出完好的左手轻抚辰前侧脸,右手白色绑带上有血迹浸出,但他没有理会。
“真好。”他喟叹出声。
辰前连睫毛都没有颤颤以回应他,师尊睡得很沉。
穆杳出门的了无声息,夜正浓,周围略显寂静。他立在院中,不远处,牡丹花葳蕤生光不惧夜色。
“张止轻。”他语气散漫。
一道黑影快速闪现,单膝跪在穆杳身前。他背脊绷的笔直,头低垂着,从穆杳的视角可以看到他后颈处从脊背延伸出的鞭痕。
淤紫埋在深处,表皮没有丝毫破损。裘老的鞭打手法不可谓不狠辣。
“主上。”
穆杳看都没有看他,他直视着远处的牡丹:“刃的人都留在这里,你跟我出去。”
“是。”
他得好好问问这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的阿前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说没有问题,穆杳是不信的。
不论是什么问题,影响是好是坏,都还是先弄清楚来龙去脉比较好。相信刃的成员会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之前王景垣做的妖错没算在他们头上,穆杳觉得已经算是宽恕。现在的话,还是去外面交谈比较好,在院子里说不得会打扰到他的阿前。
他可万万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王景垣,有他好受的。
日上三竿时,辰前才醒来。
现在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并不好,尤其还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两次中招。他还没懊恼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记起,此刻的他不是在藕坊。
穿过层层阻拦的阳光并不刺眼,但从那光还能分辨出此时的天色。不早了。
似乎有人到来,纱帐被掀开了点。一片隐形遮挡住了部分光亮。
辰前不自觉闭了闭眼,然后眯着眼移动眼眸看向来人的方向。他猜是穆杳。不过不是,是卷容。
姑娘委屈又担忧,小心而难受。“都是我们的错,让先生受苦了。”
辰前想说,其实还好。不过没这份气力。
“我去叫主上,他就在外面。”估计是从敛容处知道,辰前已经点破她们身份,小姑娘也没避讳他,直接称呼穆杳为主上。
辰前想阻止,他不想打扰了穆杳处理事情,但根本来不及。卷容早就风似的跑开了,估计就算他出声阻止,姑娘也会继续脚步待主上到了再说自己方才没听到的。
阿杳对辰前的紧张汇成行色匆忙,师尊又落入那略熟悉的怀抱里时,是懵的。
怎么就又抱上了?他还真是比弟子矮了不少,瘦弱了不少吗?怎么阿杳看起来抱得很轻松?
幸而这次穆杳没有太过分,一瞬就放开了。他放好众多靠垫靠枕,再将阿前搀扶起来靠上去。又将圈绕着床的纱帐撩开收在床头露出一个口子,而后门被敲响。
“进。”穆杳扬声。
卷容引着一众侍女进入,有人将小桌摆在床上,有人将食物从食盒中拿出。繁而不乱、井然有序。
她们做完这一切就静默着退下,连卷容也向二人施了礼然后离开。
又是喂食,弟子今天穿的衣服衣袖有些长,但右手拿碗时还是露出了浸血的绑带。
辰前虚软着身体,气血微涌。
穆杳的伤口还是崩裂了。
第33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任穆杳再怎么耍赖,辰前也不允许他继续喂自己。
沉沉睡过后,他现在的情况好了不少,至少已经有力气开口说话。他试图唤卷容进来,穆杳不乐意的巴巴望着他,见他态度坚决,才颓败的帮辰前叫人。
以方才辰前那声音大小,再久也叫不来人。
卷容进来后,不顾主上哀怨的目光,乖巧的挤占了他的位置。当然卷容不会故意靠近辰前以吃豆腐,不过就是这样安全的距离也让穆杳明显不爽。但卷容有辰前撑腰,可不会理会他。
这次的食物很有心,入口均软糯易吞咽,有咸有甜、有蔬菜有主食物。久违的嗅觉与味觉同时体会的感受让辰前说不出的舒服。
他暗自感叹。能闻到味道时,食物果真和平时不同了。
虽然弟子就那么期期艾艾的坐在床边圆墩上看着的模样,让他不太适应。
残局被人收拾好,辰前靠在软塌上,“注意手和腹。只要不是化了脓,暂时还不能重新包扎。”化了脓就必须拆开绑带了。
“师尊放心,弟子记住了。”这人嬉笑着,一副我记下了的样子。师尊无奈,这哪里是记住了?怕等会儿伤口就会裂开的更严重。
“我想回藕坊。”
“不行哎,藕坊里现在都是莱无香。”穆杳依旧嬉皮笑脸,但语态不容拒绝。
“嗯,那算了。”辰前也没多坚持,他累的很,而且不得不承认,和穆杳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对了师尊,那个人被我关起来了。”穆杳又自觉坐回了床上,动作缓慢的欺近辰前。
“嗯,好。”靠躺着的白衣男子散乱着发丝,支棱着的粉白色耳朵再次紧张立起,靠近发丝。男人维持着平静的面容,但窘迫是掩饰不住的。
穆杳越靠越近,辰前的毛尾巴都紧紧缠在了腰上。他当然意识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就看到已经要贴他身上的青年噗的一声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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