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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怀沙行 (北不静)



宿羽又问:“找他,也要用虎符吗?”
谢怀面色一沉。燕于飞是不讲究君为臣纲那一套,要调兵,说个大概意思就行——宿羽说的是李存年。

陇州军军纪严明,从上到下唯虎符是从。别说皇帝到了跟前,就是北济人打到了鼻子底下,不见虎符也不会动一兵一卒。眼下虎符在李存年手中,陇州军成了一把站在王国身后的尖刀。

山势崎岖,谢怀拢拳掩口,挡住了一声咳嗽,下马步行。马蹄踩紧积雪,发出好听的咯吱声。
过了半晌,宿羽都快要睡着了,脑海里又开始乱。大概是低烧烧得神思昏沉,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居然是个精虫上脑的人,一闭上眼,耳边就仿佛磨蹭过轻薄的唇齿。
谢怀好看的眉毛眼睛和额角的汗珠都晶晶亮,唇边一点笑意,附在耳边,鼻息轻轻碾过,轰地带起了金陵的遍地金粉花香,连带着飞檐巍峨,宫道漫长——

遐想之外,只听谢怀突然说:“大周的规矩该改改了。”
宿羽一个磕巴都没打,立即沉在遐思中回嘴:“……改什么改!我要打仗!我不当那个什么男皇后!”

男皇后?!
宿羽这三年都学了点什么啊?!
谢怀猛地趔趄一脚,差点脸朝下栽进山谷里去,随即冲着马上的屁股一巴掌抽了下去,义愤填膺道:“什么玩意儿?”
宿羽被抽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白纸一样的脸唰地变成了洒金朱砂红纸,“……不是!”
谢怀长得虽然唬人,一笑起来却是一副见牙不见眼的二百五样,当即笑得弯下腰去,喘着粗气摆摆手,“没事,你实在想当,到时候我想想办法,事在人为。你都长成这样了,估计也不是不行。”

听起来倒是像夸他,可是宿羽百口莫辩,快急哭了,“不是!你听我解释!”
谢怀倒是突然直起了腰,“好,你解释。”
……天是这么聊的吗?!“你听我解释”这种话难道不该接“我不听”?!谢怀是不是有病?!

宿羽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当然没法解释,继续憋着,低头看着谢怀,“……!”
谢怀也一脸正经,扯着缰绳抬头看着他。

小宿此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光明活泼,理想正义,可惜脑子是瘸的。好好说着话,居然能想到男皇后上头去。
谢怀眼看着那张小脸要喷血,才好整以暇地伸出一根食指去,戳了戳宿羽的眉心,“没法聊的时候该怎么办,求我我就告诉你。”
宿羽委屈巴巴不耻下问,“……该怎么办啊?”

食指滑向脑后,掌心握住了圆圆的后脑勺,向前慢慢推。
宿羽被迫弯下腰去,视野中谢怀那张因为带笑而堪称横肆流丽的面孔越来越近,另一只手伸过来,抹住了他的眼皮。
“……就这么办。”

嘴唇一暖,柔软相接,灵活的舌尖拱开了齿列。宿羽只觉得头顶“轰隆”一声,就像烈火烧垮了屋顶,遮天蔽日的火焰窜上了天灵盖。
突来的亲吻感觉陌生,轻浅啮咬更是夺去神志,宿羽忘了喘气也忘了躲,呆呆坐着任由他攻城略地,津液相濡处一片尖锐的刺激,舌尖被灵巧地勾吮,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谢怀想起自己好半天没听见他呼吸,才错开头,扶着宿羽的后颈,哑声道:“学会了?”
宿羽像是傻了,被他看了一会,才想起来喘气。柔软的嘴唇还微微张着,扶桑花瓣沾了露水,未被体温蒸干。谢怀耐心等他回神,拿拇指在他嘴唇上一擦,随即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觉得是有点烫。

过了好半天,宿羽突然把目光一收,开始挽袖子。
……这情景似曾相识,谢怀下意识退了一步。

宿羽挽好袖子跳下马来,脸涨得通红,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溜圆的猫眼都快脱眶了,“怎么还、还可以伸舌头的?!”
谢怀说:“废话不就是伸个舌头吗当然可以啊你先把我放开——”
宿羽把他猛地拽了过去,“我怎么不知道!是谁教你的!”
谢怀脑子一抽嘴一秃噜,说了真话,“小宿你真当金陵的姑娘小子们吃干饭啊?”

对了,宿羽差点就忘了此纨绔的光辉事迹。
那这三年间,他巴巴地坐在烽火台上看南飞雁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的时候,这人在跟金陵的姑娘小子们伸舌头?!

宿羽气得不知道怎么办,两手都占着,他一口咬住了那个尖尖的下巴,没松嘴,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浪啊!?”
谢怀疼得摁着他的脑门往后推,边推边吼:“讲不讲道理!谁年轻的时候没浪过!”
宿羽一松口,也大吼:“我就没浪过!这道理怎么样!”

南面传来一声呛了嗓子的咳嗽,他们俩戛然住口,一齐转过头去。

李昙脸上挂着根血花,颤颤巍巍地指着谢怀和宿羽,“殿殿殿殿下您怎么回来了?宿羽你……不对,你你你你俩这是干嘛呢啊!?”
两人凑得极近,宿羽一偏头就能碰到谢怀尖尖的鼻子,暧昧得像在宣告“李公子你听我说咱俩真不合适”。

宿羽连忙松手后退,谢怀任由他松。等他松开了,谢怀反而一抬手揽住了宿羽的肩膀,右腿一弯,脚踝靠在左腿上,吊儿郎当地把宿羽的肩膀当拐杖靠着,用双人造型虐待霸王花摇摇欲坠即将崩溃的少男心。
他笑眯眯地抬了抬带着个小牙印的下巴,“你猜猜呗?”

作者有话要说:
被宿羽神逻辑笑他妈死
我以后打算早上更!或者晚上更(谁知道呢)





第47章 睡眼开
———睡眼开———

宿羽被他扣在怀里,没被北风吹醒,却被自己吓了个激灵。
李昙不该在牢里吗?他怎么溜出来了?李昙再机灵,溜得出李存年的包围圈吗?
心越跳越快,他抬起头,“他是从牢里——”
谢怀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嘘。”
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又落了回去。谢怀不傻,谢怀至少比他聪明个七八百倍,用不着他操心。

李昙受打击不小,但见宿羽好歹是个活的宿羽,心里无奈飘过了无数个“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他三步一摔跤,惨兮兮地爬到了跟前,还没说话,已经被宿羽一把抓了过去。宿羽仗着脸圆眼睛大看着像好男孩,肆无忌惮地心狠手黑,探手进他衣襟里,熟门熟路地掏出了两个冻成铁块的包子。

谢怀冷眼旁观,没什么表示,可能在心里把李昙当成了个移动厨房。
宿羽已经饿疯了,饿狼一样送到嘴边,又停住了,狐疑地闻了闻。
挺好,不仅活着,脑子也还正常。李昙欣慰道:“没下药。”
宿羽这才舔了一口包子皮,狼吞虎咽起来,把另一个包子递给谢怀。

谢怀没接,盯着李昙又一挑眉,“这脸怎么了?”
……听着像是幸灾乐祸,看着却像部队将领下乡慰问,可见用心叵测,不是什么好殿下。

谢怀那颗心构造奇异,带兵打仗算计朝纲的那一半少说有五十岁,而用来横着走的另一半最多不超过五岁。
不超过五岁的那半颗心正吱吱呀呀地闹着回忆李昙对小宿的不轨意图,奈何李公子昨天被抽了三大鞭子,一下子变成了个沧桑的大人,一时还真没领悟到五岁儿童那点想算总账的精神,当即摸摸肩膀,心有余悸道:“我爹打的。”

谢怀心情很好,拍拍宿羽的背让他别噎着,安慰道:“我们李将军为什么打你啊?”
宿羽一胳膊肘杵他肋骨,被谢怀握住了胳膊肘揉了揉。

李昙揉了揉困倦的脸,摸到了伤口,疼得一个激灵,“算了,不说了。……唉,白逃狱了,还不知道我爹这回得怎么揍我呢。”
合着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多久,就这还要跑,也是一片冰心在战友了。

宿羽狼吞虎咽完一半包子,开始小口小口嚼,腮帮子一动一动,像只吃草的兔子。谢怀很慈祥地看着,嘴上说:“行吧。我们要下山,你去哪?”
李昙垂头丧气,“我还能去哪啊,宿羽也找着了,回去呗。”他跟着谢怀宿羽走了两步,突然大喊道:“妈呀!”
宿羽脚下一绊,差点吓死。谢怀揪着后领把他拽直了,没好气道:“吃□□了你?”

李昙双手握着脸,“可毁了,我闯祸了,真闯祸了这次!我送了黑乌鸦去青州,还想让燕将军来搅浑水来着,结果我先溜出来了……殿下,燕将军他会来吗?”
谢怀站住了脚,望住了晨光中的远山,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李昙拿不准意思,又问了一遍。
谢怀慢吞吞地说:“燕于飞啊,那可是个实在人,一叫就来了。擅动守军,你这祸闯得不小。”

李昙当然知道把青州军骗过来是什么后果,臊眉耷眼地一拨马,往北济走去,“知道了,我还是死去吧我。”
谢怀“哎”了一声,“你回来。”
李昙回头,没精打采道:“我没有遗言。”
谢怀忍不住想笑,宿羽边上这一圈人都像吃了过期药似的,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好气道:“你过来,给你看个宝贝。”
李昙说:“免死金牌啊?”
谢怀“嗯”一声,“免死金牌。”
李昙死气沉沉的眼睛“叮”地亮了,蹭蹭蹭跑回来,伸出手掌。

谢怀解下佩剑丢给他,“燕于飞动作快,那边想必已经开拔了。你拿这个去堵他们,让他们回吧,别跑了。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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