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再度传来有节奏的扣门声,张闻蘸了蘸墨汁,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再被关上,然后良久都没听到声响,张闻不经意地抬起头就是一愣。
屋里立着的却是一身黑衣的采花大盗,见张闻忙着事务,就一直没出声打扰。
只见采花大盗笑意盈盈,从容地挥挥手:“张大人,几天不见了,想我了吗。”
再次见到采花大盗,张闻不自觉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定定地盯着采花大盗,嘴角泛起奇异的笑意,他竟然又出现了。
采花大盗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出乎他的意料,这时的张闻早已冷静下来,不像之前那么激动愤怒。
采花大盗静静立在屋里,张闻还是淡定地坐在圈椅里,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出现了,那好,既然如此。
张闻从容合上书籍,直直地望着采花大盗缓缓开口说道:“你不是说什么事都愿意帮我做的吗。”
“我有件事要你做。”
张闻言笑晏晏,从容不迫的对采花大盗说着。
望着从容不迫的张闻,采花大盗老实地点点头,“哦,是啊,我是说过没错。”
张闻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我让你做一件事情,你愿意做吧。”
采花大盗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
张闻听完,脸上浮起满意地微笑:“那好,我有一件差事,只是有点难办,就是富商巨贾为了逃税,私自占领无主之地种地租给佃农,以此谋取暴利。遇上达官显贵的案子不论怎样都没法面面俱到,两全其美,既然如此,就把他们直接弄死吧,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你去偷偷取来他们交易的账本,顺便也将那些人贿赂官员,违法乱纪的证据想办法搞到手,越重越好,匿名呈交给官府。”
“然后,一锤定音。”张闻神态自若地说着会让人一些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大事,紧接着抬头笑意盈盈地望向采花大盗,“怎么样,我说的这些,凭你的身手能够做到吧。”
采花大盗也笑吟吟地说道:“当然没问题。”
采花大盗消失了两天,而后重新出现在廊下,自豪地说道:“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怎么样,厉害吧。”
张闻心一惊,这么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采花大盗得意洋洋地哼道。
张闻惊疑的眼神将采花大盗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发现他浑身上下竟然毫发无伤,重要证物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十分重要,必定被人层层把手,戒备森严,采花大盗要,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张闻感到惊讶,不得不重新审视采花大盗的能力。
采花大盗洋洋得意,自认为帮张闻做成了一件事,理所应当得到张闻的厚待,就开始变本加厉地靠近张闻。
夜里,桌上点着油灯,在温暖的火光照耀下张闻低着头奋笔疾书,采花大盗俯身靠近张闻:“哎,你为什么总是在看着那些书呢,我明明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还不快奖励奖励我。”说着,指指自己的脸。
张闻立即皱眉,往右坐了坐。
采花大盗愈加靠近,将脸凑到张闻跟前,趴在桌上抱臂百无聊赖地说道:“看着书干什么,这些书哪有我好看。”
张闻只要被陌生人靠近,就会强烈的不安,采花大盗近在咫尺,张闻立即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往右边坐。
采花大盗立即得寸进尺地再靠近,张闻挪过去,采花大盗在长凳坐下,猛地朝张闻靠近。
采花大盗步步紧逼,张闻不断后退,最后挪到凳子一边,退无可避。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采花大盗忽然往左坐,猛地一跃而起,凳子重心不稳,往一边翘起,张闻感到失空,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下一刻就被人抱住。
感受到怀里的削瘦身体,采花大盗眼里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嘿嘿笑着。
怀里抱着张闻,扶着光滑舒服的背,张闻俊秀白皙的脸,实在让人心痒难耐,采花大盗趁机摸了一把。
张闻气愤,愤怒地瞪着采花大盗,一把推开采花大盗,大步跨过去在床上坐下,面朝里侧身睡觉了。
采花大盗嘻嘻笑着,望着桌上亮着的灯,火光忽然被扑灭,室内变得漆黑,他往上一跳,枕着双臂躺在房梁睡觉。
已经到子时,夜深人静,张闻虽然早早上床盖被子,实际还没睡,他只要一想着屋里还有其他人就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神智还是无比清醒,张闻无聊地起身,摸黑地起身穿鞋,随意地往上一看,黑暗中房梁上空空如也,没看到采花大盗的身影。
不在了。
张闻有些惊讶,在屋里无聊地转了转,又重新上床睡觉。
张闻侧过头,终于可以安心闭上眼睛了。
早上一起来,下意识抬头,房梁又重新出现采花大盗的身影,对方笑着和自己打招呼。
采花大盗笑意盈盈跟他嘘寒问暖,张闻始终态度不咸不淡,偶尔回一句,大多数时候很冷漠。
张闻和秦明约见,一如既往的在望春楼见面,还是靠窗的雅间,张闻一出现在眼前,秦明兴致勃勃,煞有其事地说:“你知道吗,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吗!”
第9章 死人
张闻挑眉,摆手示意愿闻其详。
秦明啧啧道:“就是沛县的几个富商,不是花了大价钱打通上下关节,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忽然有一天被举报了,交易账册花名册之类的证物一应俱全堂而皇之的放在官府门口,而这事官府半天就处理好了吧,办事效率堪称神速,当天就把那几个商人抓起来抄家,将供词罪证呈报给上面。”
“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奇怪,官府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秦明摸下巴思索着:“官府难得没有互相推诿,拖泥带水,这次竟然这么爽快,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秦明转头看向张闻:“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整治整治,这几个人倒霉的先被拿去开刀了。”
这件案子是低调进行,没有大张旗鼓,外人多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张闻对此事了然于胸,脸上却浮起诧异的神情,“哦,这样啊。”心里却在吃惊了一下,暗暗思索着,半天就处理好了?看来采花大盗果真不是常人,肯定是朝堂里某个官员,分量不小。
“还有,还有!”秦明气愤又无可奈何:“就是陈志昆那家伙又惹是生非,胡作非为,这次的动静和以往不同,陈志昆打死了人!”
张闻心中一凛,神色平静,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然后不吭声了。
秦明重重地砸在桌案上,愤愤不平:“陈志昆,那个家伙真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张闻从容不迫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志昆那个人飞扬跋扈,作威作福惯了,来到一家酒楼不由分说就要赶走其他人,有人不服,据理力争,然后两方发生口角,一言不发就大打出手,推推搡搡的陈志昆打不过,一气之下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捅了过去。”
“一动不动的倒下去的尸体,周围惊慌失措的叫声。猝不及防死了人,陈志昆面上吃惊了一下,竟然还冷静的走过去,从尸体上抽出自己宝剑,然后匆匆离开。”
张闻心中着急,却还是冷静地说道:“后来怎么样了?”
“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又是在天子脚下,没多久官府的人匆匆来到酒楼调查,陈志昆干的事惹得百姓义愤填膺,天怒人怨,百姓们自发聚在衙门说要讨个公道,那个人的家人也是哭天抢地,跪在官府门口鸣冤叫屈要官老爷给个公道,京城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忽然之间,一夜之间风向变了,聚在酒楼的人众口一词说陈志昆是无辜的,更令人气愤的是那个人的父母忽然翻了供,说是自己儿子主动惹事,他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劫匪,见财起意看中了陈公子的宝剑想要强抢,陈志昆防卫过当失手杀了人。”
张闻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怒气。
秦明生气地砸拳:“可恶,局势突然发生逆转,这里面明显是有猫腻,百姓们也不是好糊弄的,纷纷跑到衙门口,然而不管百姓们怎么叫不公平,官府草草结案,宣布结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张闻努力压抑心中愤怒,冷漠地说了一句:“那个人死了也是活该,特地跟你说了一声,已经是看得起你了,还不乖乖离开,竟然还妄图讲道理,道理是讲出来的吗,真是愚不可及,还有那个人的家人死了算了,谁让他们与不该惹的贵人冲突,都死了算了!”张闻语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泄露了心中的愤懑。
秦明闻言,觉得不高兴,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张闻:“张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曾经也是平民百姓,也曾饥寒交迫过,出生在普通平民家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遇上这种事按理说你应该是感同身受,怒发冲冠才对,怎么反而说别人活该。”
张闻冷冷地道:“我父母是普通平民,所以他们死了。”
秦明一愣,进入朝堂几年还是极少听张闻提起父母,如今见张闻提起父母双亡,也忘了刚才的愤怒,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父母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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