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虽然年纪轻轻,做事认真,兢兢业业,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在户部当众打瞌睡,这实在稀罕少见。
陆景川担忧不解地望着自己,张闻冷静地说道:“我没事,我很好。”
毛笔早就已经干了,张闻迅速用毛笔蘸了蘸砚台,提笔书写。
“那好吧。”陆景川见张闻立即振作起来,缓缓转身离开。
张闻强打精神,埋头干了一个时辰,眼皮子就忍不住上下打架,他已经两天没睡着觉了,精神疲惫,不过想着这是在户部,即使困意重重袭来,他还是一边用力揉眼睛,一边奋笔疾书。
等到走出皇宫,张闻整个人猛地松了口气。
来往的官员都是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张闻想着自己的表现大约在所有大臣中传遍了,想着张闻不禁恼怒,这都是那个采花大盗的干的好事。
昏昏沉沉的张闻很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可是想着接下来的要紧事,咬牙狠狠咬下去,神志顿时变得无比清明,无视舌尖一阵痛一阵痛,张闻缓步来到望春楼,秦明早已在约定好的雅间等候。
张闻一在凳子上坐下,就干脆利落的询问情况。
“是何文清大人?”
秦明摇了摇头。
张闻又问:“那是赵珉大人?”
秦明又摇头。
张闻一连说了几个名字,秦明都是摇摇头。
张闻将心中猜测的对象系数说了,秦明全部否定,张闻顿时陷入沉思,难道不是光禄寺的?
末了,秦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张闻,你叫我做的什么事?莫名其妙的,什么让我去找几位大人喝茶聊天逛妓院也随你,总之就是让我盯着他们。”
秦明疑惑不解地问:“你的这些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闻眯起双眼,回想起采花大盗第一次出现,或许那个采花大盗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京城的某个人,是以对张府熟门熟路,了如指掌。
秦明的疑惑,张闻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让秦明加紧进度,然后匆匆离开。
一想到家里的采花大盗,张闻忧心地叹了口气,乘坐马车回屋了。
张闻要上朝,回到屋里又得忍受采花大盗的调戏,采花大盗这个人特别机灵,很会察言观色,张闻神色阴郁,他就无比乖觉,躺在房梁上绝不来打扰他,等到张闻心情愉快,就动手动脚,得寸进尺,精准拿捏张闻的底线,打蛇随棍上,等到张闻忍无可忍,就要当场发作时忽然就此打住,行为端正,端的是一个不能再正直的正人君子,采花大盗如此机灵,张闻一口气累积在胸膛不上不下,只能望着房梁上悠哉悠哉的采花大盗干瞪眼。
得不到休息,家里又有采花大盗每天在气自己,张闻的脾气逐渐变得暴躁。
张闻“啪”的一声重重放下茶杯,大声喊道:“怎么回事,茶水怎么凉了!”
婢女立即慌张地跪下,“奴婢看大人方才在专心看书,奴婢就小心放桌上,没敢出声打扰。”
张闻想也不想的大吼:“你是笨蛋吗,茶水呈上来了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任由它凉了。”
张闻暴躁地大叫:“凉的茶水摆在桌上,难道是想让我喝凉的茶水!”
侍立在左右的婢女们纷纷慌张地跪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望着底下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下人婢女,张闻深呼吸一下,努力压制怒火,冷静下来,缓和语气:“算了算了,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张闻离开书房,缓缓来到屋子,推开房门抬头一看,果不其然采花大盗还呆在他家的房梁上。
采花大盗枕着双臂,闻声立即抬头,对着张闻轻轻挥挥手。
望着悠哉悠哉气定神闲的采花大盗,张闻忽然一股怒火蹿上来,狠狠地瞪着采花大盗,这个混蛋,都是他都是他!
张闻满脸怒容,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采花大盗是打定主意缠着自己不放了,张闻也想过搬出屋子另外寻个地方住,可是一想起采花大盗诡异的身手神出鬼没的能力,他敢肯定不管他搬到哪里,采花大盗也会如影随形坚定不移的跟着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张闻更加气闷了。
偏偏那个采花大盗毫不所察,犹自不知死活地说道:“哎,我说张大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接受我。”
张闻不假思索地吼道:“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采花大盗也不以为意,继续笑嘻嘻:“张大人,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采花大盗只是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心知肚明自己举动的张闻心中一凛,警惕的想:他不会发现了吧?张闻不露声色,面上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我只想你赶紧走,永远别回来了!”
采花大盗纵身一跃,从房梁悄无声息的跳下来,一个闪身就来到张闻跟前,嘻嘻笑道:“张大人。”
猝然被人如此接近,张闻心中一突,恐惧地望着采花大盗,他又想干什么了。
“张大人。”采花大盗缓缓逼近,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想啊。”
张闻惊惧地望着采花大盗,“你想干什么?”不由自主地缓缓后退。
采花大盗嘻嘻笑着,但笑不语,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张闻靠近。
张闻步步紧逼,退无可退最终退到墙壁,慌乱地打量四周,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拯救自己,忽然一个高大的影子将张闻笼罩。
张闻仰头望着黑衣蒙面的男子。
“你要干什么,快住手快住手……”张闻颤声,惊惧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望着采花大盗邪邪一笑,伸过来的手慢慢探入自己的衣襟……
采花大盗扣住张闻一只手,将张闻抵在墙壁上,张闻随着采花大盗不老实的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羞又恼,又气又愤,胸膛起伏不定。
张闻满脸通红,羞耻、气愤、惶恐、害怕弥漫着整个胸膛。
对于采花大盗,张闻毫无办法,只能让采花大盗……为所欲为。
采花大盗得手后,心满意足地退开几步,站得远远的。
还立在墙边的张闻垂着头,手解脱猛地垂下来,一动不动地晃着,采花大盗嘻嘻笑着,回头望着墙边的纹丝不动的张闻,忽然觉得疑惑。
他似乎太安静了——
张闻眼神晦暗不明,脸上闪过种种情绪。
胸膛的委屈突然翻江倒海,心中无法抑制的难受,张闻的声音带着颤音:我这是做错了什么,要被一个男人如此羞辱。
张闻越想越委屈,只觉得自己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活不下去了,这个念头越来越重,最后占据整个脑子,张闻自暴自弃地想着,每天被一个男人骚扰,我还活着干什么。
张闻当时正处在气头上,眼角瞥见墙壁上挂着用来护身的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悲愤地举起冒着寒意的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第7章 冷静
张闻闭着眼睛决绝的拿起宝剑往脖子横的时候。
下一刻,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采花大盗的手急忙地制止张闻,长剑被他一指弹飞,严肃地望着张闻。
张闻欲挣扎,无奈双手被采花大盗用力抓住,试着奋力挣扎,却挣脱不了,他此时心中气愤难当,愤怒地瞪着眼睛:“我想死你都要阻碍,你还想怎样!”
采花大盗不再是一贯嬉皮笑脸,满不正经的样子,他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认真地望着张闻:“干嘛要想不开?”
张闻梗着脖子,倔强地睁着眼睛,“有你在我身边天天缠着我,我还不如去死了呢!”
采花大盗眼睛闪过什么,似乎感到一些伤心,只见他郑重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张闻瞪着采花大盗,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我非常厌恶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采花大盗深深地望着张闻,沉默片刻,并没有跃上房梁,而是推开房门走了。
室内恢复宁静。
屋子里只剩下张闻还立在原地,气呼呼的鼓着脸,胸膛起伏不定,望着悄然无声的屋子,安静的桌椅板凳,地上还掉着锋利的长剑,张闻忽然愤然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手生气地放在桌上。
张闻瞪着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脸色逐渐缓和,心跳恢复均匀平缓,游走天外的理智慢慢回笼,张闻回想刚才发生的争执,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是一个男子的轻薄,怎么会产生轻生的念头,自己又不是坚贞烈性的女子,被一个男人轻薄了就要死要活寻死觅活了,张闻想着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张闻缓缓闭上眼睛,自己还要活着,死皮赖脸的活着,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等我去报,还没有做完这些,自己怎能去死呢。
脑海浮起陈志昆得意嚣张大笑的神情,思及此处张闻不知不觉攥紧拳头,自己的命如此重要,怎么能这么容易去死呢,他为刚才冲动的行为感到荒谬可笑,想着想着张闻不禁用手遮住双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张闻慢慢站起身,神态自若地缓步往屋外走,为了一时意气就要死要活,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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