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道:“不痛了。”陵月不信,伸出手指故意用并不大的力道按了按他的伤口,果然见他皱起了眉头,“你惯会骗我。”李涧失笑道:“便是没有受伤被你这样一按也会痛的。”陵月又开始找他的错处,“那你昨天明明中毒了还告诉我说没有,你什么意思?”
李涧道:“陵日给我下毒是为了威胁你,我若说我没有中毒,他便威胁不到你了。”陵月嘟囔:“那你也是在骗我,你说说你要怎样补偿我?”李涧微笑道:“任你处置。”陵月只可惜大白天并不好怎么处置他,只能使劲抱着亲了亲作罢。
他们在这处院子住了几日,等盐哥他们伤势好些了,李涧他们几个师兄弟便又进了城,去到青宁王府前见了一次蓝晃将军。蓝晃见了他们,淡淡的说了几句,表明自己并不会对陵日食言离开青宁王府,盐哥等人无奈,只得悻悻而回。
李涧心里记挂着要找千弥果,先去找了一趟师父,但她并不在家,问了璎珞,说是可能去外地游玩了,她也不知晓联系方式。璎珞见他神色不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师兄,我这几日研制了一种药丸,你隔十天便给陵日吃上一颗,也许能延缓他毒性发作的时间。”她又掏出另一个瓶子,“若他发作时,你便给他吃这种药,一次吃两颗就好。”
李涧心中感激,连忙道谢。璎珞道:“不用谢我,还是我医术不精,竟治不好这种毒症。师兄,你先前说过的三千楼里有我一个师伯,医术比我跟爹爹更高明一些,你要不带陵月去给他瞧瞧?兴许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李涧眼睛一亮,打起精神来,“好,我去。他叫什么名字?”璎珞道:“他叫安道远,他性子最是仁善,与我和爹爹不同,只要有人求医,他都会尽力医治的。”李涧见又有希望,心头一定,当夜便收拾了行囊要走,陵月好说歹说,才留了他一夜。盐哥见状,道:“七弟,我们先四处打探一下千弥果的消息,若打探到了,咱们到三千楼去找你们。”李涧点头应好。
第二日一大早,李涧便同陵月牵了白马出发。这时节天气已颇为寒冷,两人共乘一骑,慢悠悠的往北而行。李涧不耐烦这样的速度,恨不得马上飞到三千楼去,他问陵月:“不能让白马跑快一些么?我看走路也比它速度快些。”
陵月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颇为惬意的道:“咱们两个这样重,再让它跑快一些,那得累坏了我的马儿了。”李涧皱眉道:“那我下马去,我用轻功能追上它的速度。”他说着就要下马,但腰上箍着的手劲并不肯松懈,陵月道:“咱们就慢点儿走,又不赶时间。”李涧几乎要急哭了,“怎么不赶时间了?若安道远治不好你,咱们还要去找千弥果,这样慢的速度时间肯定不够的。”
陵月并不想同他说自己早已找过安道远诊治,安道远对于自己的毒症也没有办法医治。但他知道李涧这几日心心念念着想要治好自己,好不容易能让他有一线希望,怎么舍得去打碎他的幻想?所以他不说出来,只想把时间拖得久些,让李涧多宽心些时日。
陵月道:“你与白行亭在那大山中独自慢悠悠的走了好几日,我听后又羡慕又嫉妒,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同你这样游玩一番,你偏要来这样煞风景么?”李涧道:“等你的毒症治好后,你便是要这样同我走上一世,我也是会陪着你的。咱们现在速度快一些好么?”陵月见他脸色急切,心知再逗下去他可能会生疑,便道:“你那亲我一下,我就让马儿快一些跑。”
他们行在野外,旁边并没有其他人,李涧自然毫无扭捏的凑过去往他唇上亲了一口。陵月觉得不够,叼住他的嘴唇仔细吮吻了一番才放过他。李涧喘息着开口,“可以了么?”陵月微微一笑,“不够的,永远不够,咱们晚上在下个城镇补过。”
天色黑的很快,陵月早早的就在城镇的客栈里投宿,李涧虽想再赶一段路,但见陵月又揉腰又锤肩的模样,只得妥协。陵月让店家送了饭菜到房内来,李涧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点便放下了筷子。陵月皱了皱眉,“不合你口味?”李涧摇摇头,“很好吃。”陵月往他碗里夹菜,“那你多吃一点。”他邪笑着凑过去,“你再这样瘦下去,屁股上都没肉啦,做起来感觉不好。”李涧脸色一红,但现在对着陵月满心都是柔软,所以并不跟他生气,反而乖乖的拿起筷子,又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饭。
因为是小城镇,天色一黑,外面便没有多少行人。两人也不出去,点着一盏烛火窝在床上抱着说话,陵月同他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他跟陵日年纪差了许多,跟陵星倒还是一同长大的,只是性子不对付。陵月道:“陵星总找你,是想把你送给我以示讨好么?”李涧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他有这个意思。”
陵月笑道:“嗯,可是我自己的东西,总喜欢自己来争取。”他看着怀中温顺的人,心中大是满足。李涧见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心头一动,想着他总说的“补偿”,便凑过去吻他。两人缠绵又激烈的做了一次,身上都染满了汗液。陵月的体温一直偏高,冷夜里抱起来如同火炉一般。李涧想到白行亭体温偏低,两人倒如同两个极端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都喜欢上了。
陵月拿出手巾来替他抹掉身上的痕迹,李涧看到那块手巾,觉得极为眼熟,道:“这是你从我身上拿的那块?”陵月道:“嗯。”李涧脸上浮现羞涩,“这块是我用旧了的,你拿去干嘛?你若想要,我下次买块新的好的给你。”陵月凑过来,低声道:“新的并没有你身上的味道,我要来做什么?这旧的……你不在我身边时,我可是用来抚慰自己的。”
李涧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抚慰”是什么意思,脸色发红。陵月说的情动,去含他的耳垂,模模糊糊的询问:“再来一次,嗯?”李涧红着脸胡乱点头。
他们一路行来,中途陵月的毒症发作过一次,因有璎珞的药压制,歇了一天也就缓过去了。但李涧急的不行,眼中的忧色越来越重,此后陵月就算再撒娇叫苦,他也不肯再松懈下来,坚持要快速的赶路。如此走了半个多月,他们终于重新踏上了那片密林。
此时已是初冬,青绿的树叶都掉落了大半,剩下挂在树上的也是呈枯黄的颜色。他们在密林中走了半日的路,天色一阴,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两人又累又冷,不得已找了个山洞暂时歇息。李涧找来许多树枝生了一堆火,把干粮放在火上烤热了些,两人分食了。陵月见他做的这样顺手,好奇道:“你与白行亭在一起时,也都是你做这些事的?”
李涧不解,“你那时候也在啊。”陵月盯着他,“我不在之前呢?”李涧瞧他这想要探知到底的模样,失笑道:“你这是在吃醋么?”陵月戳着地上的树枝,虽然知道自己这样问极其幼稚,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说出口。李涧见他这样,心底一片柔软,移过去坐在他旁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嗯,你也同我说说,以前找过多少个人?几十个?上百个?”
陵月脸色绷不住了,闷闷的咬他的嘴唇,“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你也不许再提!”李涧笑眯眯的迎合他,两人吮吻一阵,等分开时,气息都有些不稳。李涧看着林子中被雨水淋湿的白马,轻叹道:“可惜这山洞不够大,不能让马儿也进来躲雨。”
陵月对自己的马也很是爱惜,“没事,这雨并不大,它不会生病的。”两人在洞内坐到天色发黑,雨也未曾停歇。晚饭两人也只能就着雨水吃些干粮,但是映着火光靠坐在一起,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缓缓交谈,偶尔交换一个或深或浅的吻,也别有一番滋味。陵月只盼得这样的日子慢一些,再慢一些,可惜他无论再怎样祈愿,时间也并未多停留一刻。
他们在山洞里相拥而眠,等到了清晨,雨水终于停了。他们收拾行李上路,也不忍再骑白马,便牵着手慢慢前行。李涧本来就不识路,陵月又故意引他走弯路,所以两人在林中走了好几日,竟都没有走出去。
走到后来李涧都开始怀疑了,他看了看四周,问道:“咱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陵月打了个哈欠,“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在带路吗?”李涧脸色一红,“我方向感不好,上次没有走丢是因为一直沿着河道走的,顺便问雀儿路线。可是现在这林子中并没有雀儿,我也就不知道怎么走了。”陵月道:“那咱们也去找一条河道。”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陵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涧见他神色甚是凝重,连忙问:“怎么了?”陵月道:“神女教的人来了。”
李涧愣了一下,“神女教?他们来做什么?”陵月道:“你师父和我母妃皆是神女教的叛徒,咱们身为男子,又学了她们的功夫,她们定是来追杀咱们,况且也想要取回如月剑。”他扯了李涧的手臂翻山上马,驱马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李涧弄不清方向,只关心道:“这边是往三千楼的方向么?”陵月道:“她们是往三千楼的方向来的,咱们再撞上去,不是找死么?”李涧心头一惊,却是去扯了缰绳,硬生生将马儿的步伐止住。他道:“咱们是要去三千楼治你的病的,这样跑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回这条路,咱们已经耽搁了这么久的时日,不能再耽误了。咱们迎上去吧,我们武功并不低,即使碰上,也并非没有胜算。”他目露哀求的看着陵月,神色极是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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