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之时被砍出的伤口也氲出血来,树皮嵌进血肉里,一时血肉模糊。
宁紫玉紧紧盯着叶邵夕半晌,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便用胸膛压住他的身体,右手去扯他的腰带,眼神炙热,透露着赤裸深切的欲望。
叶邵夕见状,眼神一寒,一种深深的羞耻感从他脑中升起,为了反击,他右手当空劈过去,直击眼前人面部。
可谁知,宁紫玉看出他的意图,猛地扯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扣,轻易地化解他的攻势,并用右手粗鲁地扯开了他的腰带。叶邵夕心中羞耻感大盛,不由用左脚去踢他的下盘,谁知又被宁紫玉巧妙地分开两腿,挤入中间。
“住手!住手!”叶邵夕的语气从未如此慌乱和羞恼过。
宁紫玉眼捷手快,立即点住他的穴道。
“叶邵夕,事到如今,你装什么贞洁?你问问这里的一干人,谁不知道你叶邵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过,得了我的恩宠,我才放你一马,没将你与那些地痞流匪关在一处,邵夕……承了我的恩,你该好好记在心里,没日没夜地服侍伺候我才是!”
“住口!住口!”叶邵夕眼神惊慌地望过去,见周围人都是面露讽意,眼底透出浓浓的下流与不屑,甚至包括纳兰迟诺,也将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看他。
叶邵夕气得身子都颤抖,他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杀了我?”宁紫玉嘲讽地大笑道,“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我操你的时候,是谁每夜都环着我的脖子对我说,此生此世,只会允许我一人这么对你?哈哈……叶邵夕,我宁紫玉可真是三生有幸啊,能让你一个男人这么自甘下贱地求我操你。”
宁紫玉笑罢,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可是,我从来不屑一顾。”
宁紫玉说得决绝,看着他的眼神也异常蔑视,周围人听罢宁紫玉所言,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甚至还有一两声轻佻的口哨声在其中响起。
叶邵夕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人自下而上打量,这些眼神中,有轻蔑的,有轻佻的,有下流的,也有不怀好意的。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冰冷得发麻,就像压上了块无比沉重的石头一般,动都不能动。
“我不是君赢冽。放了我。”
“叶邵夕,你个贱货。”
谁知,宁紫玉听罢这话,竟狠狠扇了叶邵夕一个耳光,随后拽掉他的褒裤,将自己的欲望,极其凶恶地冲刺进他的身体里。
“若不是你有一点点像君赢冽,你以为,我会愿意操你?”宁紫玉一边在他的身体里冲刺,一边很是蔑视地嘲讽道。
叶邵夕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这样固执,似乎是觉得,在此情此景之下,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就输了。
可谁知宁紫玉却继续恶狠狠的:“你怎么敢拿自己跟赢冽比,你这样的贱货,就算嘴里提了他,也是脏了他的名字。”
“你可知道?正因为你贱,所以无论我如何对待你,你都会爱我到无以加复,爱到……不管我是林熠铭,还是宁紫玉,你都会执迷不悟地爱,而且一直爱下去。”
“不……”
叶邵夕终于出声了,却是道:“在这种事发生之前,我会自行了断。”他不无坚决地道。
气氛在一瞬间沉默了。
似乎连那哗哗砸下来的暴雨都不值一提,天与地都湮没了声音,晦暗一片。唯有那依旧冰凉彻骨的雨势,卷着寒风,冲刷在他几近裸呈的身上,用尽力道,却再无声息。
乌云滚滚,天尽头一道闪电骤然劈下,轰鸣作响,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荒野之上,有活人,也有死尸。
死了的睁大双目,神情可怖,鲜血由他们头颅上蜿蜒流出,却尽数被雨水冲刷殆尽,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片惨白的狰狞,泛着腐烂的死气。
活着的纷纷跪在两侧,面对暴雨中所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动作一致地不敢抬头,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早已习惯了一般。
没有人不明白眼前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惨烈疯狂的占有仪式,淫靡的交欢之声响绝在死亡的阴霾之上。在这场有人陷落,有人无望,有人覆水难收的爱恨劫数中,叶邵夕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如一开始设想的那样,逃过一劫,退守余生,然后,忘了眼前人。
尽管这希望渺茫得不能再渺茫……
叶邵夕垂下头,闭上眼帘,自嘲地一笑。
天地间静得刺耳,他身体裸呈,浸泡在风雨中,微微躬着背脊,艰难地昂头承受来自身后那人不顾一切的撞击和侵犯。
叶邵夕这时拧眉抿唇,不发一语,他的指甲深深嵌进树皮里,不由地收紧再收紧,在树干上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漫天的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凉了的却仿佛是人心。
一个刚强的人不等于他不存在软肋,无意间触动了那根肋骨,会使他处于情感崩溃的边缘。叶邵夕正是如此,他当众被人这样毫无尊严地侵犯,心里承受着灭顶一样的难堪与屈辱,尤其带给他这一切的人,还是宁紫玉。
叶邵夕说,在他不顾一切地爱上宁紫玉,爱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之前,他会自行了断。
宁紫玉听了这话,只是嗤之以鼻,一边撞击他的身体,一边道:“叶邵夕,你在说什么蠢话?不要妄图激怒我,这对你没有好处。”
叶邵夕不说话了,似乎面对眼前人,他已没有什么再想说,他知道,任何时候,无论他做什么或者不做,说什么或者不说,宁紫玉待他,不会有什么不同。
认清这一点之后,叶邵夕越发平静了,他自嘲一笑,才讪讪地闭上眼睛,感觉胸口在自己说话的同时,揉碎了再愈合,愈合了再揉碎,几度裂变之后,被拧得不成样子。
宁紫玉不悦地皱了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暧昧一笑,十分轻佻地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腰,贴得极近道:“怎么?你嫌我待你不好么?呵呵……你看……我待你多好啊……”
说罢,他十分恶意地向前一顶,看到叶邵夕痛苦的表情后竟十分愉悦似的,面露嘲笑。不过多久,他似乎又想出了一个新的令人难堪的法子,居然在持续的抽送中,用手握住了叶邵夕一直疲软的下体,想尽办法令叶邵夕勃起。
叶邵夕随之一颤,感觉一阵急切的热流不可遏制地向下腹冲去,他的下体骤然胀大数倍,欲求不得的快感汹涌而来,让他险些轻吟出声。
宁紫玉想要的是什么?宁紫玉所想要的,无非是要叶邵夕在众人面前泄身,以用此来羞辱他。他清楚地知道叶邵夕的每一个敏感点,想要做到这点,轻而易举。
更何况,宁紫玉是什么样的人?宁紫玉是专门吸食人心的妖精,别说叶邵夕一个动作,单就是他站着不动,不说话,不作声,他也能一眼就洞穿他的心思。在他眼里,他从来避无可避,赤身裸体,无处躲藏。
“邵夕,我说过,你是我的人,逃不出的……”
他一手勾紧叶邵夕的腰部,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下,另一手则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整个人都用力按在树干上。
宁紫玉冷冷地笑道:“你已经是自己一个人了,还逞什么英雄?”
叶邵夕在巨大情欲的折磨中哑然失笑:“生不对……死不起……可能……执迷不悟的惩罚……便是生不如死?……”
“如果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我叶邵夕会自行了断。”
无人知晓他指得不归路是什么,宁紫玉也没有再问,他只是一味地在他身体里冲刺,就像是叶邵夕是否会自行了断,就算是死了,也与他无关。
大雨中,周围不知多少双眼睛向这里看来,叶邵夕在巨大的屈辱之中,因为那人给予的快感而泄了身子,他羞耻地闭上眼睛,浑身都是颤抖。
从此,他的身体和内心分为两半,一半清醒得自绝,一半则绝望到无望。
风雪再猛,从不折腰;生活再苦,也决不求人。叶邵夕不知道,他那些所谓的坚持还有没有必要,只是心中郁结出累累伤疤,横亘错落,一望无际,惨淡无比。
叶邵夕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负重太多,他难以承受。
他甚至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还在想,是不是我杀人太多,这些人终究是要回来找我报仇了?
无人关心,他的世界在颠覆之后,迎来的是穷途末路的劫难。
第十八章
映碧皇宫,坐落在安邑都城的东南,四面环水,紫瓦金漆,浮嚣耀目,恢弘而庞大。
夜空,明月,晚风,烟雾缭绕,水天相接。
太子东宫,一向是景致最好的地方,有山有水,有亭有阁,叶邵夕从走廊尽头缓缓行来,最后停在寝宫门外,却停了好久,也不见进去。
“哎呀叶侍卫……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估计咱家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哟!”
叶邵夕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对着迎上来的侍官总管打了招呼:“柳公公。”
“快进去快进去!今日可是舒贵人的好日子,太子好不容易点了她的牌,你在外面可给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