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挽凤止 (从从从从鸾)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从从从从鸾
- 入库:04.09
“没去过。”慕容凤摇摇头说。
“那就是了。”慕容冲说:“你也不能全说是假的,不吉的征兆,本就是些没道理的怪事,万一真有这么一群乌鸦没有向南去,反是留在了邺城,那怎么说?”
“你这么好奇这事的真假,咱们便从后门偷偷溜出去看一看。”慕容凤面上还是不信,只当慕容冲真的是在府上闷坏了,索性就站起身来提议道:“听见的不如看见的,口说的不如实凭的,走不走?”
慕容冲跟慕容凤手牵着手从后门出去,一起上了慕容凤的车。
“咱们绕着去北门。”慕容凤探头出去对他家的马车夫说,那老头挠了挠脑袋,还在寻思方才同自家郎君一道上车的那位是谁。
有这样容貌的,恐怕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可他干什么坐自家的车?
过了一会儿慕容凤又探出脑袋来问:“怎么还不走?”
“是是是,世子,咱们这就走。”老头赶紧回过神来点头弯腰地答应,拉起辕来,挥散了心中的疑虑。
这富贵家终有富贵家的烦恼,总而言之,他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知的。
慕容冲透过车窗向外看,此刻他们行出了戚里,由东市走过,要转一大圈去北门。
慕容凤在车里看着他说:“我偷偷帮你跑出来,可是冒了险的,你快想想怎么谢我吧。”
慕容冲乍一从王府出来心情也倍感舒畅,于是笑着与他打趣说:“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只是别叫我把天上的太阳给你摘下来。”
慕容凤脸色一窘,跟他打闹起来。
这其中的典故还是慕容凤很小的时候,宜都王妃带着他在太后宫中饮酒,酒过了大家一起到院子中看新开的红药,那时夏日,日头毒辣,慕容凤牵着乳母的手,眨眨一双明亮的眼睛对可足浑说:“太后的金步摇,闪闪发亮的,真是好看。”
几位同行的夫人一齐回过头来看他,都听出这是句好听的讨喜话,却因他小小的脸蛋上凝一双大而有神的眸子圆圆睁着,所以无甚反感,反笑他的可爱,可足浑笑后问他:“道翔可是有什么事要求着我?”
“没什么大事。”慕容凤说:“不过天太热了,想请您把您宫中的太阳摘下来。”
后来回到府上宜都王妃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慕容桓听,慕容桓笑开了花,抱着慕容凤到院子中去,伸出一双大手遮住了太阳,对他说:“道翔快瞧,父王把咱们府上的太阳给你摘下来了。”
“这么说来,咱们兄弟中真是数你的嘴最甜。”慕容冲玩笑着说。
慕容凤白他一眼:“可不敢跟你比。”
“世子,北门到了。”
慕容凤先跳下车来,在一旁等着慕容冲也跳下来,两人又亲密地牵上了手。
“你看看,这哪里有什么寒鸦?”绕着北门转了一圈之后慕容凤得意地对慕容冲说:“那些话都是骗小孩子玩的,只有你信。”
慕容冲有些恼,向着身边的梧桐树踹了一脚,没想到反把树上的积雪引了下来,盖了自己一身,惹得身旁慕容凤大笑不止。
“笑死你算了。”慕容冲抓起一捧雪拍到他的脸上,刺得慕容凤一哆嗦,一边喊着“凉死了”一边急忙地后退几步,弯着腰趁其不备抓起一捧照面扔向慕容冲。
“不闹了,不闹了。”一阵嬉笑打闹之后,慕容冲坐在地上喘着气,弯着眸看了眼慕容凤,慕容凤也顺势看着他,两人见到彼此的狼狈,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慕容冲率先直起身子说:“咱们今天这般玩闹,恐怕明天都要病了。”
“明天再论明天的事。”慕容凤说:“今日既开坏了,那就不要再说后悔的话了。”
慕容冲点点头,二人又笑,边笑边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一同爬回了车上去。
慕容凤的马夫驾着车离开北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待车行出很远,从一棵两怀抱那么粗的梧桐树上飞出一群黑色的乌鸦。
绕树,飞了三匝。
“啊嚏——”
慕容箐被吓得向后一缩,连饭都不敢吃了。对面慕容冲揉揉鼻子,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烟目迷离,身上还打着哆嗦。
“我的凤皇儿啊,”可足浑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饮食,焦急地捧过慕容冲的脑袋按在怀里一阵心疼:“前几日不是好一些了,怎么又这样严重了?”
慕容冲在心里暗暗夸了一句自己从前几个月的演技,抬头模模糊糊地看了眼可足浑一幅眉头紧蹙的模样,有些得意又庆幸地想:这样也不是坏事,好在自己不必辛苦着演戏给她瞧了。
“要是再不好,我可得向陛下请命,叫你搬进宫来住几日。”可足浑说:“我是再也不放心王府上的那些人照料你了,怎么这病总是好不了呢……”
慕容冲一听这话赶紧摇头道:“母后千万别。”
可足浑想了想似也觉得不合乎规制,便不说这话了。
该到出宫的时候慕容冲被可足浑一路搂着从殿中出来,眼看着路上站着的一众宫女太监,只觉得自己都是堂堂掌一国军务的人了,此刻还不如襁褓中一个婴儿,真是丢尽了颜面。
“回去以后叫人关紧门窗。”可足浑还拉着他的手不舍得放,又对他身边的人说:“一日之中炉火不必灭,夜里更冷,要多添柴,都听见没有?”
跟随的都战战兢兢地答“是”。而前面站着的慕容冲本就浑身不舒服,此刻更加不耐烦,站在车边拿靴头碾碎了地上的雪。
“快上车去吧,明日若还难受,便不必强撑着进宫来了。”可足浑声色温柔,又摸了摸慕容冲的鬓角说:“去吧。”
慕容冲总算得了允准,这就要上车去。
蓦地听到身后几声雀鸟的叫声,还在纳闷这冬天里天正寒冷,怎么会有鸟雀的动静,回头的功夫一群小雀已俯冲了下来,直直地向他这边来。
慕容冲下意识伸出手来遮住头脸。却发现这些小雀并不是冲着他啄他而来,这些家伙虽是一个个都大张着小嘴,却根本不能算是攻击,只是一个劲的衔着他的衣服,似乎想将他带着飞走一样。
旁人看不清,只当是它们在啄他,尤其可足浑最急,怒喝着旁边呆站的宫人帮忙驱赶。
过了一会儿几只小雀的尸体铺了一地,都歪着小小的脑袋,流着红红的血,血染到了白白的雪上,有些凄惨。
这件事隔天就传遍了邺城。
若说北门寒鸦的事只有几个守城门的将兵看见了,这次的事却是直接落到太后和中山王身上。
有人说是吉兆,又翻出当年慕容冲出世时邺城的大火,说他们中山王的的确确是凤凰降世,能引百鸟来朝,是天赐燕国的福瑞,只要有中山王在,大燕必是要兴盛的;也有人说是凶兆,鸟雀盘桓邺城不肯南去,是怕飞去了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样说来,怕是要有战事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哩。”跨坐在马上的副将从自己头上摘下一顶黑缎的风帽,马蹄下浸着春水,他眉眼笑开了称呼着身旁一匹矫健黑马驮着的大人物:“是吧?大司马。”
风吹起一束须子,被称呼“大司马”的人不急着说话,先虚了眼眸向北望去。
山川相缪,草木皆盛。
“人生能再有几个这样的融合天气?”他从浓密却整齐的胡子中将嘴唇露出来,笑了一笑说:“金城的柳树正该茂盛,咱们且去看一看吧。”
庚戌,从宣明门骑马进来快报。
晋大司马桓温帅步兵五万,自姑孰进犯。
第二十六章 兄弟
湖陆失守,宁东将军慕容忠被虏。
战报送达正值朝会,慕容暐几乎要从座上站起来,挨他近处站着的太监侧目,便看见他蒙了一额的汗珠,面色苍白。
送战报的兵士被扶下去休息。
慕容评重重地咳了两声,周遭的议论声总算小了下去,只不过等到目光都聚来到他身上,他却又没了动静,只闭着眼睛像是方才的事情毫不关己。
慕容暐有些着急,向下看去正找到慕容冲,慕容冲此刻也急,他告病不朝已有一段时间了,且只在手里空捏着调动京师虎旅的权力,从未正真握过兵打过仗。
慕容暐知道这时自己没办法指望他,想想总归朝中还有几位骁勇敢战的叔父,便又去看慕容厉和慕容桓。
慕容厉感到皇帝的目光一瞬打来,先看了看前方的慕容评,又与慕容桓彼此交换了个眼色,最终着实无奈,只有为难地迈步出去。
“陛下,臣请出战。”
“大司马的病,可好了?”
朝后慕容冲临要上车时,突然被慕容评叫住,他回过头来有些心虚地低头答了一句:“劳叔公关心,我已经好了。”
本还想质问他往日独揽大权,为何今日朝上突然没了动静,却在仔细思忖了一番之后缄了口。
慕容评点点头,道:“大司马这一病,恐怕学会了不少东西。”
慕容厉跨在马背上,甲胄在身,一拉缰绳,马儿拉起前蹄快跑起来,倏忽过了城门,他手里执符节,将调步兵二万迎战桓温。
“大哥。”黄昏来时,慕容令从慕容垂的书房中出来,恰巧碰上慕容农、慕容隆,慕容农上前一步,皱着一对浓眉问:“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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