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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挽凤止 (从从从从鸾)


  可足浑坐在一旁听女儿总算开口了,只觉得无比神奇,心中也算真的信服了这位奇异之士,且听完二人一席完整的对话,她因居深宫的时间比谁都要长,所以心中也略清楚了一二。
  “太后。”方士转头又对可足浑说:“我从郊野来,见山中毒蛇与龙交,遂得怪胎。”
  可足浑一听心中乍惊,加之她本就不喜裴昭仪先有孕身,于是仿佛深信不疑,赶紧追问:“此象如何?”
  “凶兆,恐伤及龙脉不说……”那方士犹豫一下,先打眼暗暗看了一眼身后坐着的慕容评,这才说:“还望太后允准,请我为陛下把脉。”
  女人的腹中一旦有了一簇生命,就仿佛借了桃花的姿容,眉眼一瞬变得柔婉如水,笑纹常在唇角,饮食坐卧,都有了另一种风情。
  “陛下呢?”裴昭仪摸着院里一株花树。
  “夫人,陛下在正阳殿处理政务。”
  “哦。”裴昭仪点点头:“以后教身边的人常提醒着陛下休息,我看陛下近日眼下略有乌黑,想必是为朝中的事所困扰,累着了。”
  “是,夫人。”
  “行了,你们下去歇一歇吧,也都站在这里半天了。”她笑着说,被几个侍女抬头一看,只觉得她从未这么体贴过人。
  无论对上面,还是对下面。
  “这个悦绾办事可真利索。”慕容暐举着手中的上书,对慕容冲笑道:“你过来看看,这才几日,收缴进国库的存粮、白银就已成山了。”
  慕容冲接来看过之后还给了他,说:“悦仆射是国之栋梁,不过,这事首先还得是皇兄果断。”
  慕容暐将那封上书规规矩矩摆好,又说:“不过这京中权贵……也不知到底把这笔账记在了谁的头上。这样吧,明日咱们在太极殿中摆宴,也算安抚安抚他们。”
  “母后留了个方士在宫中?”慕容冲在出宫的路上听说了慕容评举荐方士入宫的事,便蹙眉问身边的小太监:“怎么一回事?”
  “回中山王,的确是,这方士本事可大着呢,据说医好了咱们长公主的病。”
  “这叫什么本事?”慕容冲越听眉越皱得紧:“住到哪去了?”
  “外殿。”
  “外殿?”慕容冲更不开心,几乎是喊出来的一句,吓得旁边一直答话的人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只听他们中山王又含着怨怒问:“他什么时候出去?”
  “兴许……兴许就快了?听说咱们宫中有妖魔要除,除了这妖魔,恐怕这人就该走了。”
  太极殿中摆宴,宴请京中各贵,丝竹管弦、炰鼈脍鲤,朱衣紫绶鱼贯入内,坐于列席。皇帝身旁布了二席,一个自然不必说,是皇帝的亲弟,当今的大司马、中山王;另一个却是众人近来都深恶的那一个,尚书右仆射,悦绾。
  “太原王呢?”慕容暐蹙眉看向特意为慕容楷设的席位:“怎么又没来?”
  “太原王告病……”
  “告病?”慕容暐声音大了几度:“他这病都有一年多了,怎么还没病死?”
  离得近一些的听见这话都不由望过来,在他身边坐着的慕容冲更是惊慌唤了声“陛下”,慕容暐自觉失态,也就咳了二声作罢。
  “你去叫人撤了。”慕容暐过了一会儿才细声对慕容冲说,慕容冲领命下去,找了管事的太监耳语一番,悄无声息把这缺座补了上去。
  慕容垂和慕容德一同前来的,两人在殿外与恰巧也是刚到的皇甫真寒暄了一阵,待到进殿慕容垂却退了一步,等他们两个携手走远后,半晌自己才迈步。
  慕容评和慕容臧的席位离得近一些,两人一前一后到来,分别列入,彼此颔首示意。
  慕容泓与慕容臧的席位离得更近,他来的时候径直坐下,分明亲身兄弟,却谁也好似没看见谁一样,连面都没照一下。
  悦绾入席较晚,是由慕容冲亲自领进席的,连慕容暐都站起来迎他。他这个人倒是不客气,一脸理所应当,坐下时板正身体,目不斜视环视殿下一众人。
  人人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与怨恨,他倒是不以为然。
  “悦仆射此次罢断荫户,国库由此充盈,可谓功不可没。”慕容暐端着一只羽殇:“这一杯,朕与你同饮。”
  悦绾抬头看了眼皇帝,没什么言谢或者推辞的话,大大方方举起自己的羽殇到面前来示意,而后一饮而下。
  有人看不得,在席上便喊:“悦仆射,陛下敬酒,为何不谢恩?”
  悦绾睃他一眼,似是不屑:“公未见陛下举酒谢我?我何以再谢陛下?”
  那人虽觉十分可笑,到底不敢真的说些什么,小声嘀咕一句“傲慢”,引得再席上一片耳语。
  “悦仆射为人正直,不拘小节。”慕容冲笑着圆场,声压过下席:“本王也请与您共饮。”
  酒到酣时,传来歌舞,歌者音铿锵,舞者弃长袖,一曲剑舞,动了四方。
  席上已有人来回奔走敬酒,场面不似开始那样拘谨。
  “吴王。”皇甫真站到慕容垂身旁去,慕容垂匆忙站起来,二人互相一礼,共饮了一杯。
  “吴王在这席上未免太过安静。”皇甫真说。
  慕容垂尴尬笑笑,有意无意看一眼上座悦绾正端坐着与皇帝饮酒,说:“今日是悦仆射的大好日子,我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大好日子?”皇甫真笑了:“但愿如此……先有司空——”
  “哎——”慕容垂顷刻打断他的话,揽过他的肩头来状似亲密:“侍中与我,都该为悦仆射高兴才是,如今皇帝勤政,身边又得良臣辅佐,此乃是举国之幸,走,咱们也上去,与悦仆射为寿。”
  此刻鲜有人还老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唯慕容评还端坐在那里,端着自己的觞慢饮了一杯,余光照向上座,已有聪明的在皇帝面前殷勤向悦绾为寿,被寿的倒是爽快,无论谁的酒,一概喝下去。
  舞者的剑倏忽伸向天,挽了一朵醉花落入谁的碗中。
  侧目间连慕容泓都起身,走到悦绾身边,悦绾站起身来,越过他两个头去,彼此都板着身子,面上都有一双剑眉,一个模子出来一样。
  “悦仆射为官清廉正直,令我佩服。”慕容泓说,这番话不似寻常祝酒时的话含着或恭维或讨好或讽刺的意味,说得发自心间。
  慕容泓的眼中仿佛有一簇火,惹得悦绾轻狂眸中有些动容,向他一礼:“举世混浊,望清者常清。”又将手中的觞向后一抛:“遇济北王,且不饮这人间醴酒。”
  慕容泓也放下自己的觞,二人热切对视片刻,都深深躬下身去。
  “主人前进酒,弹瑟为清商。”
  慕容评像是听歌听入了迷,随着摇头晃脑,倏忽微动了动眉毛,便有人从他身后于殿内绕了一个圈子,来到了悦绾的席前。
  换去酒壶添新酒,慕容评闭上眼睛,身旁慕容臧便站起身来。
  “悦仆射。”慕容臧到了跟前去,恭敬地把自己的觞捧到眉眼之上:“请饮此酒。”
  “清樽发朱颜,四座乐且康。”
  “今日乐相乐,延年寿千霜。”
  歌者凝着嗓子高唱,鼓声起,剑向前舞。
  “碰”的一声闷响。
  屏去周遭顿起的纷乱,顺着舞者的剑尖向前看去,一抹刚直的影子倒伏在案前,口中血沫涌出,染了案上杯盘。

  第二十四章 谁懂

  正阳殿大门紧闭,门前严兵把守,恐怕连一只飞鸟经过,都要被拉弓射下来。
  尚书右仆射悦绾昨日席间暴毙,皇帝受其惊吓,病倒不起。
  慕容冲坐在舆上远远地看了一眼,喉间吞咽一声,再看周围层层宫墙竟也都被看了起来,只觉自己无论明里暗里,都难通行了。
  今日朝会皇帝未来,全由慕容评一人执言,而他竟称悦绾是无故暴毙。
  若说年前阳骛之事,确是能看出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但要说此次悦绾也是……怎会?悦绾入席时神采奕奕,要不是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事,何至于突然口吐鲜血?
  朝中竟无一人有何异议,慕容冲不平想要上前说道一二,却蓦地被慕容德拉住,回头时,见这位小叔闭着眼睛,好似不曾拉过他,再一看他身后:侍中皇甫真告病、吴王慕容垂告病。
  此事只能等见到皇帝时再鸣不平了。也不知道慕容暐在里面怎么样了,说什么惊吓……他昨日也是伴在帝侧的,怎么就看不清楚了?
  慕容冲指挥着自己的舆拐了个弯,向太后宫中去。
  “中山王请。”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通报之人才出来,进去之后却发现太后宫中有客。
  客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评,身边跟着一个方士模样的人。
  这就是那个要在宫中斩妖除魔的人了吧?慕容冲在心中不屑一下,又回头想自己的事,眼眸暗暗流转。跪下时只说:“母后。”
  就像是寻常时候来给自己的母亲问安一样,语气平平。
  “叔公。”这一句也说得自然,慕容评回过头来,向他低头示意。
  慕容冲被赐坐到可足浑身边。
  “近日宫中不太平,有妖魔作祟。”可足浑对着他说,又伸手掸去他领间落的尘:“我请了高人来作法,正好你来了,也替你看看,有没有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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