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何曾被独孤竞这样直接顶撞过,他先前心中还有一丝悔恨,如今却全数化作了气恼。
看着独孤竞生气时不停起伏的胸膛与下腹,以及对方胸膛与腹部上那连爿的毛发,陆彦便觉得一阵头痛欲裂。
他挣扎着爬起来,拿了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扶着腰便往门外走去。
“朕就不该上你的床!”他走到门口,见独孤竞并未追赶过来,这才气急败坏地指着对方骂道,“独孤竞,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朕宠过你,你就能在这后宫之中无法无天!连朕都敢踹,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既然你不愿在朕身下承欢,朕就遂你的愿!朕再也不会踏入你的栖梧宫半步!”
眼看着独孤竞面色又是一变,陆彦赶紧迈出了门口,门外的宫监不知为何方才还恩爱同欢的帝后就这么吵了起来,只能一头雾水地按照陆彦的吩咐将他赶紧送离了栖梧宫。
被仆从抬着飞快地离开了栖梧宫,躺在软轿上的陆彦似乎总算松了口气,他忍不住掀开纱帘往后看了一眼,曾被他自诩为爱巢的栖梧宫很快就被掩在了沿途的参天巨树之后。
“岂有此理……”陆彦心有不甘,他微微皱了皱眉,正待坐起来换个姿势,稍一抬腰便觉酸楚难言。他这时才察觉除了先前被独孤竞踢到的地方外,腰间腿上乃至四肢,凡是刚才卖力伺弄过独孤竞的关节都酸痛难当。
想到自己为了满足独孤竞那饕餮之欲,不惜屈此万金之躯着意伺弄。
他没怪独孤竞喷了自己一手的浊液,对方反倒是恶行恶相,居然还动脚踹伤天子,若不是顾惜名声,陆彦真想立马叫侍卫将独孤竞拖出去一顿好打,杀杀对方的威风!
“小子可恨!”陆彦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狠狠地拍了拍扶手。
跟在轿子外的宫人听到轿中人言语恼怒,只好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待轿子走到了连接几处宫殿的御花园之时,不知到底该去何处的宫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是要回未央宫?”
陆彦正待下令,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松风阁被打断的兴事,旋即问道:“侍御杜衡如今安置在何处?”
“启禀殿下,新进的几位侍御如今都安置在华阳宫中。陛下可是要去华阳宫?”
“嗯。去那边吧。对了,先派个人通知下,好让杜衡准备接驾。”
陆彦神色疲惫地挥了挥手,这又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言语。
从松风阁回来后不久的杜衡一直记着陆彦的话,唯恐对方随时会过来,迟迟不敢休息。
可等了许久,天色越来越晚,却仍是不见圣驾到来,杜衡心里琢磨着恐怕陆彦恐怕是留宿栖梧宫了,这也就放松精神自己休息去了。
他睡得正熟,忽然有人进来告知他天子将要过来,让他准备迎驾。
杜衡只好赶紧起身穿衣,打算去门口跪迎,可他还没穿好外衫,门外已是响起了宫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陛下驾到!侍御杜衡接驾!”
不等杜衡穿好衣物,陆彦却已是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一袭银白中衣惶然无措的杜衡,原本满是郁闷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对方那张清俊天真的面容时,也好了些许。
“臣杜衡参见陛下!请陛下恕臣接驾来迟,衣冠不整之罪!”
杜衡赶紧拜倒在地,头紧紧地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太晚了,是朕叨扰杜侍御了。免礼。”陆彦笑着想要上前将对方亲自搀起,可他刚一弯腰那股难受的酸痛劲又让他面色一青,“唔。起来吧。”
陆彦交待了声今晚就在此处过夜了,随后便屏退了紧跟在身边的贴身宫人。
杜衡站起来,看陆彦面色有些痛楚,一只手还扶在腰上,不由纳闷儿方才陛下去栖梧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替朕宽衣。”陆彦吩咐道。
“是。”杜衡赶紧上前替陆彦脱掉了外衫。
正在他蹲下去为陆彦脱掉靴子之时,一只手已轻轻托起了他的下巴。
“陛下……”杜衡看到陆彦的眼中满满都是欣慰。
“杜侍御,你果真温柔可爱。朕没看错你。”
陆彦在独孤竞那里吃了一肚子的气,只好在杜衡这里寻回一些慰藉了。
面前这年轻人,虽说比不得独孤竞当年那般俊美无俦,光彩照人,却也是自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如青山绿水,雅然出众,又如苍松翠竹,别有风情。
陆彦扶起了杜衡,他驾轻就熟地揽了对方在怀中。
杜衡虽然早已有承欢君王的心理准备,可此番来得毕竟有些突兀。
“唔……”杜衡不懂亲吻之法,没一会儿便憋红了脸,却又不敢推开尊贵的帝王之躯。
倒是陆彦察觉了杜衡的不适,这才笑着放开了对方。他在陆彦腰上摸了摸,不由赞叹道:“你这身子还挺软的,比那胡儿好多了!”
“胡……胡儿?”杜衡不知陆彦口中的胡儿乃是独孤竞,有些好奇地发出了反问。
陆彦想到独孤竞如今那硬邦邦的身体,以及那副冷硬肃杀的模样,竟连伤处也跟着痛了起来,他冷冷啐了口,赶紧道:“啧,不该提那家伙,败兴!终究是蛮人后裔,全无君子风度!”
杜衡此时才隐隐想到陆彦所提之人莫不是正是那位北原的王子?
陛下与凤君的恩爱,他从小便知,这段佳话也曾让他颇为向往,可如今……似乎这世间的恩爱故事终究只是存在于别人的口中,事实如何,未必如故事传说。
陆彦不想再被梦魇一般的独孤竞所纠缠,他一把将杜衡扑倒在床上,想要通过一场酣畅淋淋的云雨之乐来排解自己内心的苦闷,待他前戏已做完,只等一杆入洞之时,□□的□□却迟迟没有动静。
杜衡面色绯红地紧闭着双眼,努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他在被选为侍御之前就已经了解过男子之间欢爱之事,第一次承欢怕是要吃痛的。
可他久久也没等到帝王的爱抚。
杜衡睁开眼,赫然发现陆彦一脸茫然地坐在自己身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陛下?”
陆彦尴尬地松开了握住自己的手,随即躺在了杜衡的身边,拉上被子将两人一并盖住。
“朕乏了。还是早点睡吧。”
“是。”
杜衡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身边的陆彦已转过身去,似是当真要睡了。
然而陆彦怎么睡得着?他的心仍在因为独孤竞的忤逆与放肆而恼恨不已,而他的身体更是因为独孤竞肆无忌惮地压榨和索取显得力不从心。
他曾无比珍视宠爱的心头宝,到底还是长成了一根肉中刺。
陆彦的肉中刺此时也没有睡下。
独孤竞坐在床边,双手反撑在背后,双脚大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氍毹上陆彦摔倒时撞翻的东西,过了会儿才出声唤了人进来。
李公公盼了好久终于盼到陆彦又在栖梧宫留宿,可他赶过来的时候却听说陛下已经离去,一股不好的预感让这个老太监顿觉心头一震。
待他进入内室之后,看到满屋的狼藉,以及赤身裸体坐在床上全不知遮掩丝毫的独孤竞,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殿下,这是怎么了?”李公公试图安慰自己是这两位太久没亲热,所以才搞得如此激烈,他一边蹲下来收拾东西,一边絮叨道:“您怎么不把陛下留下来啊?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说陛下半夜就离开了,搞不好会有人说您失宠了!您可是凤君啊,怎么能让那些小人寻了话柄背地里取笑?!咿,这屋里什么味?”
李公公这时候才嗅到了那股子尿味,随即皱眉掩住了口鼻。
独孤竞听他唠叨完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我刚把陆彦给踹走了。怕是他以后都不会来这儿了吧。也好,我还乐得自在。”
“踹?踹走了?!”李公公来不及去追问那股尿味,吓得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天还没亮,陆彦就已经起床准备去未央宫的前殿举行朝会了。
耀国的规矩是三日一大朝,明日刚好是大朝之期,想必会有许多重要的奏事,陆彦再怎么贪恋美人的怀抱,也只能悻悻起身离开。
清风晨露之中,陆彦躺在软轿上又想起了昨晚与独孤竞之间的争执,这口气他一时半会儿是吞不下去了,可他也知道自己或许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那个骄横的凤君。
耀国立国至今,已有百年,在这块大地上属于东陆十六国之一,毗邻北原、桑川以及大越。耀国素与尚文重礼的大越亲近友好,就连两国帝王迎娶男后的风俗也不约而同。与此同时,耀国与位于东陆西南地处深山峡谷的桑川国也有着稳定的贸易往来。
唯有雄踞东陆西北的游牧王国北原多年来与耀国冲突不断,直到这一代北原王在内忧外患之下有了与邻邦修好之心,这才将自己心爱的小儿子独孤竞嫁入耀国,修两邦之好。
东陆十六国中,耀国算不得强大,富饶文明的大越虽然表现出了睦邻友好的一面,可身为一国之主不可不存未雨绸缪之心。与北原结盟,也是为了让耀国在东陆这块土地上站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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