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敢擅闯陛下的寝殿?!”云湛明知故问,他擦向唇角的拇指上那枚凤戒似乎是故意要让对方看到。
可独孤竞并没有如云湛所想那般暴怒,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云湛拇指上的凤戒,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啧,好一个美貌的胡儿。” 独孤竞一把抓住了云湛那只戴有凤戒的手,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对方的下颌。
“你!”云湛万万没有想到独孤竞竟会对自己有如此轻薄的行止,他只觉对方的手如两只铁箍一般钳制着自己,一时动弹不得。
看见云湛面露惊怒,独孤竞反倒是一脸悠然,他径直贴了脸过来,像是要仔仔细细地将云湛这张美貌的面容打量一番。
“眼睛像猫儿眼似的,枭阳的奴种?”独孤竞微微眯起眼,面上渐露戏谑之色,不等对方出声,却又道,“陆彦如何糊涂,也不可能会让一个奴种登上凤君之位的。你跟了他有朝一日未免会像我这样受委屈。不如随我去北原吧,左日逐王妃的位子我虽不能许你,却可以让你做一个光明正大的侧妃。”
或是独孤竞的话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云湛竟是呆在了原地。
他直直地盯着独孤竞那张几乎贴到自己面上的脸,那已被岁月磨砺得冷硬非常的眉眼之间,依稀仍见当年惊鸿一瞥的绝色。
“放开我!”云湛回过神来,赶紧收敛住心神,使劲甩开了独孤竞钳制自己的双手。
独孤竞仍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摸了摸自己颌下的短须。
“美人何必如此气恼。我说的话句句在理,你大可考虑一下。不过现在,我有些话想与陛下讲,还请你回避。”
“独孤竞,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凤君气度,云湛佩服。”
云湛仓皇从床上了来,穿好衣服之后,这才向独孤竞深深一揖。
在没有见到独孤竞之前,他对这个失宠的凤君有过许多想象,甚至认为对方不过是靠着年少美貌爬上陆彦龙床,如同脔宠一般的人物,而对方在失宠之后的所作所为,在云湛看来更是可笑又可悲,他似乎已经笃定独孤竞已沦为大戏中的丑角。
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猜错了许多。
“慢着,凤戒乃是凤君之物,你现在还不是凤君,不能戴它。这东西陪了我多年,就让我亲自交还给陛下吧。”
独孤竞叫住了正要从自己身旁离开的云湛,一脸理所当然地向对方伸出了手。
云湛倒是没想戴走这枚凤戒,经独孤竞这一提醒,他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拇指,匆匆将戒指取了下来,放在了独孤竞的手心。
待云湛离开之后,独孤竞这才施施然沿着床边坐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那枚凤戒,将它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略去1000字】
“你,你怎么在这儿……朕不是……咳、咳……”
陆彦只觉嗓子一阵不适,话未说完便咳嗽了几声。
独孤竞又是一笑,径直上了床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带惊惶的陆彦,一双大手悄然摸上了对方。
陆彦被独孤竞摸得浑身寒毛直竖,他吞了口唾沫,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前与他亲热的云湛已是不知迹象,而他先前为了与云湛亲热更是遣走了门外的侍卫,如今这偌大的寝宫之中,只剩下了他与自己的凤君二人。
“云湛呢?!”陆彦不安地问道。
独孤竞挑了下眉,冲陆彦眨了下眼,唇角也随之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新选了五个侍御还不够吗?陛下真是贪得无厌啊。”
“你把他怎么了?!”陆彦看着独孤竞如今这副冷哂模样,心中愈发笃定对方必定背着自己做了不知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独孤竞在陆彦臀上狠狠一捏,忽然目露冷光。
“来历不明的脔奴,怎配上陛下的龙床?我把他掐死了。”
“你!”陆彦吃惊地瞪视着独孤竞,对方却又露出一副嬉笑的模样,似是全然不把这犯上之举当作一回事。
一股怒气如潮水一般在陆彦的胸口翻滚,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这两年独孤竞与自己之间的诸多龃龉,他身为帝王,对这个自己正娶的凤君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
啪!
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了独孤竞那张微笑着的脸上。
“滚!你给朕滚!”陆彦气极,就连他刚打在独孤竞脸上的手也颤了起来。
独孤竞却好似一副并不生气的样子,他只是带着几分怜悯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陆彦,这怜悯是给陆彦的,又或许也是给他自己的。
“我是该滚了。这里已经容不下我。”
独孤竞将手上的凤戒摘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一旁。
陆彦看到凤戒那一刹,心中顿起了一丝疑惑,这枚他之前找不到的东西怎么又回到了独孤竞的手上。不过此时他哪有闲暇去想这些,他心中所恼怒的不过是面前这人愈发过分的举动。
“真没想到你不仅样貌变得令人恶心,就连那颗心也是丑恶非常!”陆彦念及方才在床上伺候自己的云湛,又是一阵心痛。
他闭上了眼,似是不想再见到独孤竞分毫。
“呵,彦郎你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哈哈哈哈,这些年来,忍受我这样的人作你的凤君,真是难为你了。”
独孤竞一阵大笑,他扭头瞥了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窗,此时外面业已风雨大作,窗外斑驳的树影与人影交织投映其上。
他猛地转身过来,一把将陆彦狠狠压在了床上。
“你想干什么?!”陆彦看着独孤竞那张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疯狂而变得扭曲的面容,莫名感到一股害怕。
独孤竞冷冷地盯着陆彦,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变。
“夫妻一场,临别之前,我总得给你留点什么。”
【略1000字】
寝殿终于安静下来了。
陆明早已带了人在门外悄然守候,他听到了陆彦的惨叫,也听到了独孤竞疯狂的笑声,更听到了两人之间互相的指责与叱骂。
此刻他冷冷地看着床上那两人,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然的笑意。
不知为什么,即便自己筹谋就要实现,可陆明的心里始终不太痛快。
没一会儿,独孤竞便跌跌撞撞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陆明与他手下的死士。
“你去收拾残局吧。我走了。”独孤竞带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目光回头看了看昏睡在床上的那个人。
“我已知会了北原礼官,也替凤君您安排好了车马在北门等候。”陆明袖手说道。
独孤竞冷冷打量他一眼,说道:“别忘了先前你答应我的事情。若想得到北原的支持,待你成大事后,便将他作为礼物给我送来。”
陆明笑道:“那是自然。留他在国内百害而无一利。相信凤君会替我好好招待他的。只是凤君,你真的不考虑下做我凤君的打算吗?我也不是不可以允许你养个脔奴在身边消遣。”
独孤竞听他这么一说,满眼都是不屑,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又道:“对了。这宫中还有个人我要带走。”
“谁?”
“侍御杜衡。”
陆明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性情温润的青年模样,他倒是不知道身为凤君的独孤竞什么时候对自己皇兄的男宠有了兴趣。
不过既然他的本意便是要让陆彦与独孤竞决裂,且自己将举大事,那么便推波助澜,送独孤竞一个顺手人情也未尝不可。
“好吧。届时若他问起,我便据实以答了。”
“随便你!反正我与他之间也无半点情分可言!”独孤竞冷哼一声,想来仍是对陆彦余恨为了,这便不再多言一句,拂袖就朝北门而去。
而陆明也随即叫了人过来,吩咐对方赶紧去将杜衡带出交给独孤竞,必须在陆彦清醒之前让这帮人顺利离开耀国。
天色初暝,几辆马车奔驰在耀国通往北原的直道上。
独孤竞坐在中间的那辆车里,神色颇为倦怠,他一夜未眠,心事重重,如何能安然入睡。
杜衡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原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正香,却被一伙人捆绑住手脚堵上嘴后给丢上了这辆马车。
待他惊恐万分地挣扎之际,车厢打开之后,凤君独孤竞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凤君殿下,咱们回去吧……不然陛下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杜衡揉着被绳子勒痛的手腕,低声哀求道。
独孤竞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呵,你还不知道吧。昨晚陆彦已正式下旨废了我的凤君之位,如今的我,可不是什么狗屁凤君了。”
杜衡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缘故,只是他听独孤竞这么说,却是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不可能吧。陛下这么宠爱殿下,怎么会舍得废除殿下的君位。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必帮陆彦说话!他就算没有废我凤君之位,心也早不在我这儿了。”
独孤竞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看着杜衡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眼里的戾气这才稍微收敛。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一起走吗?”独孤竞上前轻轻托起杜衡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秀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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