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渊一惊,昨晚,昨晚他睡去的时候,他好像还在批阅奏折吧!据此看来,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称得上“好好”过。
难道是精神离析,再加上自己刚起来时的症状,洛祁渊可以确定,他体内住着的两个人,有一个出来过,可是会是哪一个呢!
要是女性化的魅儿出来,那还真是糟糕,这人见了男人就会扑上去,那不正合了宗政君千的意。
魅儿这个角色是极影告诉他的,这个角色出来时,听说自报了姓名,且只会在他受了极度痛楚后才现身,目的大概是减轻他的痛苦,因为每次魅儿来过,他都会感到神清气爽 ,没有一丝痛楚。
因为当年救下极影,受过“琴笛印色”的摧残,落下了病根,后来在和宗政君千回京时又受了一次摧残,这体内的两人就更是不安分了,他一直靠维持情绪的稳定来安抚两人,但另外一个,他自己也仅仅感觉到他的存在,或许没有出来过,不过,就是出来了,他再次回来时,也是一无所知,若没人告诉他,他自是什么也不知道。
洛祁渊微微皱眉,假装镇定,但心中早已乱入麻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真是该死,要是魅儿,真的是脸面都丢尽了,想到这些,心中一下子就寒颤起来。
但也没有理由问宗政君千说“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那不明摆着是神经病嘛!
算了,算了,做好自己即可,管他呢!
但总也没敢再说什么,要先是自己侵犯了别人,现在又来质问别人,也没道理。
又一想,他刚才回来时可是头痛欲裂,所以这个人不是魅儿,那他会是谁?就是另外一人了。
宗政君千仍旧“渊儿,渊儿”的喊他,记得只有阿肆会这么喊他啊!为什么宗政君千也如此喊他呢?
难得这体内之人以前就出现过,然后误以为宗政君千就是阿肆,又或许是对宗政君千一见钟情,然后……
洛祁渊不敢想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越来越乱了,不然,宗政君千干嘛也这么喊他?
宗政君千见他不回话,道:“渊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不会委屈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说着将他搂入怀中,洛祁渊却不适应,因为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洛祁渊伸手推开了他:“干嘛呢?有什么话好好说,抱来抱去的!”
宗政君千也是一脸迷茫,昨晚的他和现在的他,真的不是一个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洛祁渊迟迟不敢睡去了,因为他的身体总被另一个人占着,而此时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渊儿。
宗政君千意识到了这点,一手抓住他的下巴,似乎要把它捏碎。
冷冷的道:“看着朕!”
落祁渊感觉得到下巴上传来的疼痛,开始无语,一会冷一会热,真怀疑宗政君千这人是疯了,自以为自己是帝王,什么事都为所欲为,他就是不如他愿,就是不看他一眼。
宗政君千手上加大了力度,稍一用劲就将他的头带了过来,正对着自己,可洛祁渊的目光仍旧看向别处,宗政君千气极,冷声道:“朕叫你看着朕!”
洛祁渊依旧像没听到一般,但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倔强无比的洛祁渊绝对不是他的渊儿,从眼前这人的脾性、反应来看,绝对不是,他的渊儿那么惹人怜爱,那么清纯无邪,而眼前之人只有冷漠倔强。
他的眼睛也不再水灵灵的闪光,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句话:“阿肆,看着我的眼神,只有这个眼神的渊儿才是渊儿!”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宗政君千的手忽的位移到洛祁渊的脖颈上,狠狠掐住,只差离地而起。
冷怒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强占了渊儿的身体?”
洛祁渊感觉自己就要被掐死,呼吸困难,只顾着一个劲的抓打着他。
宗政君千却丝毫不放手,近乎咆哮:“说,你把朕的渊儿弄哪去了?”
洛祁渊只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也觉得这人智障透顶,他死死的掐着他,就算他想说,他有这个机会吗?
还好,宗政君千也意识到了,就算这人不是洛祁渊,但他用着洛祁渊的身体,最终受害的还是洛祁渊,于是慢慢松了手,一用力将他扔在一旁,自顾自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洛祁渊从地上爬起,抚着脖子咳嗽,果真,他的预料是真的,他体内这人果真对宗政君千一见钟情了。
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让这人有了可乘之机,主要是宗政君千竟然他妈的上钩了,这绝对是个玩笑。
宗政君千也不明白,他的渊儿呢,这个人到底是谁?渊儿为什么会离开,他说过不会放他走的,可这事终是没能如了他的愿。
即使这人不是渊儿,可是他依旧占着他的身体,所以这个人,他是不能放了的,要是渊儿回来呢?渊儿那么爱他,要是他再次回来见不到他,他该是多么伤心!
原来和贾雪下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渊儿所为,是这个人,借着渊儿身体的人;在他的印象中,渊儿仅仅出现了两次,那么长期以来,渊儿都不属于他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第33章 再回依晚
是时,唯任从从门外进来,本打算报告任务交接成功,哪知自家主子倒在地上,这人自十岁进宫就一直在太医院,平平淡淡的过了六七年,自是不知察言观色,只忙着去扶倒在地上的洛祁渊。
不想宗政君千冷冷一声“放肆”,愣是让他打了个冷噤,退到了一旁。
洛祁渊也不在乎,缓缓起身,瞅了宗政君君千一眼:“神经!”
宗政君千看着他,明明是他占了渊儿的身体为什么还如此理所当然,他自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所以为所欲为,他以为他没办法?
不,也或许是渊儿离开太久了,但他要的是渊儿,不是眼前这个人,所以他得想办法,而不是在这瞎冲动。
想清楚以后,宗政君千大声对门外道:“小全子,请洛美人移驾依晚宫!”
小全子听了这话,倒挺积极,一应声就来到洛祁渊身边:“洛美人,请吧!”
洛祁渊冷笑,这人终不过是做戏,终是装不下去了,不过在洛祁渊看来,这种待遇才是正常的,也就释然了,至少不用和这人共处一室,就是环境差了些,其他地方倒正何他意。
于是跟着小全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任唯不明所以,不过洛祁渊既是救过他,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于是也跟了过去。
不巧,洛祁渊这边出来却是远远就看见了高后,想要绕道而行,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或许是小全子故意想把他引到高后面前,因为宗政君晋虽是受了委屈,但不声不响,而高后这些日子也觉着这儿子情绪低落,但也问不出个名堂,甚至不吃不喝,只把自己关在房中,高后早就急坏了心,但宗政君千又不让传出去,所以小全子也没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偶然遇到的,高后作为母亲又是个如此精明的女人,幕后黑手就亮在了眼前,立刻就会明了。
小全子打着如意算盘继续往前走,洛祁渊早觉得不对劲,却不知这人是何居心。
高后赏鱼赏得起劲,直到小全子几人来到她身后,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小全子笑脸迎上:“奴才见过高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后回身,见到小全子身后的洛祁渊,本还笑得很开的笑脸就僵了,僵笑挂在脸上半晌。
洛祁渊不傻,总算明白了小全子的用意,作为礼仪,也不管高后的表情,道:“臣下洛祁渊见过高后娘娘!”
高后回过笑容,从容道:“回来了?”
洛祁渊按部就班,她怎么问,他怎么答:“是的!”
小全子还想着高后会弄出什么大动作来,结果高后才道一句:“下去吧!”
这时轮到小全子挂笑了,幸灾乐祸的笑忽就凉了下来,似乎恭敬的道:“洛美人,请吧!”
洛祁渊早看穿了他这点伎俩,但已不想理会这些宫里人的套路,眼底略掠过一抹冷笑,继续向前。
到了依晚宫,依旧荒草萋萋,不待小全子说“请”就自觉走了进去。
紧跟其后的任唯一看这景象,心下就凉了,以前在太医院至少有饭吃,有地睡,现在呢,什么都谈不上了?这分明就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嘛!
看一眼洛祁渊,却是从容得很,算了,一来洛祁渊救了自己,二来这人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分分钟也就安抚了自己的内心。
小全子正要转身离去,但任唯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他实在怀疑这是走错了,至少洛祁渊也是个美人,比起宫中很多的预备美人——才人,那也算是高了一等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关囚犯都嫌荒凉。
小全子却得意道:“任奴这是没长耳朵吗,还是想要诽谤咋皇上口齿不清啊?”
任唯虽是十七岁了,也在宫中生活了七年,但从这言行举止看来,却未曾将自身容入这宫中,洛祁渊突然怀疑,这人是怎么在宫中安全度过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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