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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 完结+番外 (脑补帝)


郝陇带着祝一东走过去,大笑着与男人说:“将仙你瞧瞧,我刚收的小徒弟!”说罢往祝一东肩上拍拍,手上没轻重,拍得祝一东差点甩个跟头。
祝一东抬眼看看师傅那把在笑容中抖抖的羊胡子,又看看跟前只给了自己一抹斜视的男人;刚好男人怀里的娃偷偷看过来,男人才顺着娃儿的视线正正经经瞧了他一眼。
祝一东眨眨眼,六岁的脑瓜儿中咕咚咕咚冒出一句话:原来要讨好的是这娃呢。于是他朝娃儿笑了,娃儿的大眼儿看着看着也冒出笑来。
祝一东就想:我就得欺负欺负他才成。
这念头缠着祝一东许久许久,可惜一直未能付诸于行动。每每来了承启岛,他带着年岁相当的贺锦到处闯祸。只是将仙太宠贺锦,从来没罚过他;倒是樊师姐告状到郝陇那儿,祝一东一回师门就挨板子。后来祝一东气不过,撇下贺锦自个浪荡江湖好一段时日。待某日夜里遗精,他吓得跳醒,一摸胯下,粘稠粘稠的。
春梦来得太突然,模糊中他只记得一片红花罢了。
直到某日,他把不识情事的贺锦压在一片茂盛的芦苇中。那时日头太好,照射得身下年轻的躯体似乎在熠熠生辉,他立马倒抽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贺锦羞红的脸让双臂挡住,发鬓处露出的耳朵都是滴血般的红,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见他许久没动作,贺锦才从双臂中瞄了他一眼。
祝一东朝他笑了。
祝一东自小就长得好,长大后脸容也舒展开来,更是个俊俏的汉子。日光隔着的芦苇在他脸上一照,更是生色不少。
仗着这么一张脸,祝一东没少胡作非为。一想到现下祸害的是贺锦,他只觉得鼠蹊处越发滚烫,直烧得胯下那根棒子越来越硬。
贺锦让他捅得难受极了,祝一东还抱着他胡乱哄着:“待会就快活了!”这胡话一直说到他自己射出来,贺锦都没怎么得趣。
贺锦翻身而起,不让做了。祝一东赶紧扑过去,死死把人搂在怀里压制住,然后二话不说又弄进去,直把贺锦抽插得双腿发软。他这回学聪明,空着一手去耍贺锦的命根子,逗弄得贺锦欲罢不能。
一方芦苇摇摆个不停,日落西山才肯罢休。
贺锦披散的头发在汗湿的脊背以及肩头上来回荡漾,祝一东在贺锦看不到的地方笑得贼嘚瑟。
这人归我了。

13
浮山屏锁门论剑,请了八家十四门。应邀前来的,除了关婆子,还有几个老前辈;其余的都是年轻一代携帖前来。
待人齐了,郝陇当晚便设宴宴请。何芳宗辈分不够,没在邀请之列。倒是那几门年轻人自觉坐在偏偏的桌席,将主桌留给了几位老前辈。主桌上,屏锁门掌门人坐主座,次座是郝陇,然后依次是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
坐在关婆子身边的老头眯着的眼中露出一丝混浊的眼珠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一封请帖下去,活着应邀的,也就眼前这几个,真是越发寂寞了。”
关婆子哼一声:“真瞎子,你自个当老不死便够,甭把我说一块去!”话音刚落,便见将仙便姗姗来迟。主席上忽然一片鸦雀无声,连带侧席几桌都闭上嘴。
主席上那堆老东西堪堪坐满,每个人都伸长脖子像是盯着长腿的猪肉一般看戏,瞧他将仙往哪儿坐去。
侧席才三桌,每桌都没坐满人。本有热心的小伙想招呼迟来的人就近坐下,可是场上的氛围静谧得太诡异,每个人都稳稳坐在椅子上,就是把嘴巴闭得死紧,他也就不好冲着这陌生人套近乎了。
屏锁门掌门见自家老师傅郝陇不吭声,暗地里万分头疼。
屏锁门设宴,将仙是年年请,次次不来,以至于山门里的人都没想着给他安排坐席。
不过将仙连眼神都没给那些老东西,转头就大步离开。
甄瞎子先叫出来:“诶诶诶!先甭走呀!”起身就去追。
第一个追出去,其他的老东西都闻风而动,纷纷起身离席。最后留下屏锁门掌门人独坐主席一桌,扶额道:“开席罢!”
那头将仙由宴席地一路踱步回去郝陇的院子,后头跟着一串老东西。郝陇走在最后头,前面是关婆子,最前头的是甄瞎子和一个老妖婆。
老妖婆与甄瞎子不对付,每每甄瞎子与将仙说一句,老妖婆就挤兑一句,好不热闹。
郝陇院子有石桌一张,配着石墩一对。将仙上前一脚踹烂一个石墩,然后坐在仅剩的石墩上,抬眼才给那群老不死一个不太正经的眼神。
老不死们:“……”

就在此时,被强制闭关思过的祝一东正在地室里,拿着一根小铁丝与铁锁奋战中。送饭的小童正是上回那个梳着双髻的小师侄,他提着篮子等得不耐烦,一边翻白眼一边催:“祝师叔、你好了没。要不,先用饭罢。”手累啊。
祝一东轻斥他一声“甭吵”,满头是汗地奋力用铁丝去勾锁芯;埋头闷勾,一使劲,铁丝都断了。祝一东眼皮都抽搐,摔了断掉的铁丝,隔着铁栅栏与小童说:“阿六,平日师叔待你还是不错罢?”
小童白眼继续翻得乐,埋汰道:“祝师叔每次喝醉酒就去师傅那儿告我状!”
祝一东哽住,嘴角抽抽,道:“师叔那是真心待你好、懂不!去,给师叔弄几根韧一点的铁丝根儿来。”
小童道:“多少根铁丝儿都没用、这笼牢和锁是师祖特意打造的,就是寻思哪一日把你关一关。”末了语重心长地学了郝陇的话:“说是给你长长记性呢。”
祝一东脑门上青筋跳跳,破罐子破摔地往地上一躺,绝食!
祝一东这头绝食,贺锦那头排排坐,正和唐历与俞聪吃得欢。贺锦当年也有好酒埋在屏锁门,今日里吃饱喝足,又趁着酒鬼祝一东不在,赶紧挖出来分了。
他还厚着脸皮跑到程子澜那房去,说有好酒几坛,赏个脸喝个小酒。
程子澜才要拒绝,贺锦直接就把人拽出来。他边拉扯边道:“峥越山庄的女儿红确实好,可惜都让我两早早喝光了。今日这酒虽比不上,好歹也是不错的。”
程子澜一听庄子的女儿红没了,眉头皱得厉害。
那酒是程母陪嫁的贺礼。
结果贺锦回头见他一脸寒冰十分不爽,就笑道:“我何止喝光你的酒。”那眼儿往程子澜身上扫几扫,越扫越不规矩。
唐历和俞聪见贺锦把程子澜都拉过来,脸色都怪怪的。俞聪不知道里头的弯弯曲曲,只是问这人谁呀;得知对方是程子澜,脸当场就臭了。贺锦赶紧塞他一碗烈酒,把他那些未出口的昏话冲回到咽喉以下。
贺锦道:“有酒喝酒!都少给我废话!谁敢给我浪费好酒,少不了一顿肥揍!”说罢就当真把几个人灌起酒来。
一桌人各怀心思闷头喝酒,竟也让贺锦灌了七八分醉。
俞聪借着醉意就撒泼,开始是讨好地给贺锦抛媚眼儿,后来学着唱戏的给他唱两段不伦不类的曲儿,最后扑过去就拉着贺锦的衣裳亲起来。贺锦让俞聪拉下上衣,就赤着膀子抡起一坛酒仰头就灌。俞聪瞧着多余的酒水顺着贺锦的脖子往胸膛流下来,嚷嚷着不浪费,就狠狠自下往上舔一道。
贺锦让他舔得发痒,一手将人推了个吃狗屎。“喝酒便喝酒,动手动脚!”
唐历瞟了眼冷着脸的程子澜,对贺锦道:“今日就到这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贺锦应声,见程子澜起身就走,自个竟一头热地跟上去,俞聪拉都拉不住。
走了几步,程子澜停下,回头说:“婆娑果就要成熟落地了。”
贺锦脚下一顿,倒像是被人当场一头冷水浇个透彻,一滩心思都冷成冰渣滓儿。
程子澜独自走回房,贺锦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最后还是唐历出来把他拉回房内。俞聪见他一脸落寞,嘴上那些不饶人的话也不好再说;瞪了唐历一眼,他一手将贺锦带到身旁,轻轻靠上去说:“不就一个程子澜,小爷比他好不知多少呐!你怎么就不睁眼瞅瞅!”
贺锦笑他:“这人与人、怎么比啊。”说罢伸手捂住俞聪的嘴,“你这嘴今日就歇歇、还有甭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三人把剩下的酒水就喝个精光,最后俞聪醉倒在床榻上,唐历和贺锦醉醺醺趴在桌子上。两人靠得很近,呼出的酒气就在咫尺之间,迷迷糊糊地相互看着,然后又闭眼睡一会。
忽的,唐历轻声问:“之前你说的法子,是不是都没辙了。”
贺锦眉峰凸起,想起这几日拜访的几位老前辈都是满嘴含糊,没一个正经答允,越想越心累,连眼皮都没揭开,回话:“……法子倒还是有的。”他睁开眼,见唐历忧心忡忡地看过来,就解释:“我师傅来过浮山,估计这几日还会再上来,到时候便是见真章儿了。”
唐历想说这算什么法子,不过贺锦已经接着话头继续说:“届时可能熬一点苦头,最后还是会顺着我就是。”
唐历笑:“你说过、他对你好呢。”
贺锦得意地朝他眨眨眼,也笑了。

折子十四
唐历离家后一直住在承启岛,整日除了养伤喝药就是发傻。待他能下床走动,贺锦赶紧劈了一亩地的桃花,把土翻了,搭上竹棚子,两人弄点菜籽种田,也算是打发打发时日。
樊师姐一度对那亩地无言以对,权当看不见。直到他两耕田犁地就跟上瘾似得,把附近一片地儿的桃花树都砍了,全用来种菜。当时外出回来的樊师姐从自家相好那儿听说这事,气得火冒三丈,赶紧跑到桃花林子去!一入目就是菜苗瓜棚一片绿油油,而将仙那片桃花林都被屠个大窟窿出来,她又气又吓,差点背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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