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倾流弯腰抱起萧斜阳,将他放往床上,盖好被子后,方冷冷对那道阴气道:“残余的怨魂呢?”
那道女声厉然一笑,气若游丝地道:“它们怨气不及我重,都被我吞了,谁让我是第一个被困在池底的怨魂,二十多年呐,若不是公子相助,也难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公子,你可别忘了当时在靖王陵的话。”
步倾流当然不会忘掉那番话,当时萧斜阳跌入池水内,他眼底划过一丝戾气,硬是催动了诡符,引来怨魂集结,用怨气将萧斜阳从池底托了出来。
当时他许诺怨魂的是,相助它们借尸还魂,重窥天光,但他,完全可以食言。
步倾流一脸肃杀,紫瞳在夜色中透着妖艳之色,轻易便能蛊惑人心,他向怨魂确认了一遍:“都吞了?”
怨魂的声音幽而轻,得意道:“没错,都吞了。”
步倾流突然催动剑气,凌月一出,几下将怨魂砍得魂飞魄散,落的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月色投进窗,映得步倾流如雪的面容惨白一片,他幽深的眼底尽是一片冰寒,在靖王陵时,他强行催动诡符,手上已是干净不到哪里去。终究是应了那道士当年的话——天降祸胎。
海外有仙山,飘渺云海间,这是世人对忘忧山的评价,但,鲜有人知忘忧仙山就在江陵,亦少人能踏足忘忧仙山。
步倾流深知,他虽师出忘忧,江湖正派皆赞他人如清风皓月,心如明镜透彻,可他从来就不是纯洁干净之人,从一开始就不是。
这世上,本有人一生来,便为世间不容其存。
步倾流将目光转到萧斜阳身上,细细地顺着他的腮,摸到他有着细腻肌肤的颈间,然后在锁骨上重重揉了两把。
他轻笑一声,却是带着对自身的讽刺,心术虽正,命格不改。
但想起无论如何也要缠在自己身边的萧斜阳,步倾流不得不想要与这番所谓的天命抗争一番,如若以后有人再敢伤害他身边的人,他定要对方,生不如死。
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锁骨而下,在柔韧的胸膛处一番肆虐方抽手而出,惹得昏睡中的人不禁轻轻皱眉。
步倾流一把掀开萧斜阳的被子,缓缓地挑开他的衣襟,直到一片充满劲力的漂亮胸膛展现在月色之下。
狠狠将萧斜阳的裤带抽离,随手扔落在地面,白皙细腻的指尖顺着那人的侧腰一路滑落在有着漂亮肌理的小腹……
这是一场宣示主权的洗礼。
迷迷糊糊的昏黑中,萧斜阳能感觉出的,除却痛,还是痛,就像是被人封闭了五感,除却疼痛,没有其它,直到再次晕死过去。
……
[你猜我和谐了多少字?]
……
浑浑噩噩醒来之时,正午的阳光正透进来,洒落一地秋光,萧斜阳只觉浑身被马车碾压过一样,腰像是要断开一般,身后更是剧痛难当。
他以趴在床上的姿势,死死抓住身下床单,勉强将眼睛睁大,却是头疼难当,他明白自己昨日经历过什么,却无法想起来具体过程。
步倾流捧着热水推门而入,眼眸一如往昔,幽深如寒潭,却隐隐带着担忧,晨曦以前,他竭尽全力方将胸口那股邪气压了下去,否则萧斜阳能被他整死。
拧好热毛巾,步倾流掀开萧斜阳身上的被子,将他的里衣掀起,用热毛巾搭在他一片青紫的腰上,轻轻地替他热敷着,垂着眼睫,沉声道:“对不起。”
步倾流已替他热敷了许久,热水已换过许多回,希望他醒来的时候能舒服点,但显然,被残忍地折腾了一夜的萧斜阳,只觉腰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萧斜阳闭上眼睛,尽管全身都在发疼,但他丝毫没有要责怪步倾流的意思,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阿,不过就是在初次的时候粗暴了一些,小爷腰好,受得了。
本想吊着步倾流,让他吸取下教训,担忧一会,又忍不住开口,哑着破碎的嗓子道:“你就不能念在我是初次,稍微温柔一点么,要是下次再这样,你就给我乖乖躺平,让老子上你!”
步倾流换了一条热毛巾,继续耐心地替他热敷着腰,闻言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想萧斜阳闭着眼睛看不见,方沉声道:“嗯。”
萧斜阳不高兴了,唇角拉下来,道:“不许嗯,说知道不知道,不然以后别想老子张腿。”
步倾流乖顺道:“知道。”
萧斜阳想不起来昨夜为何而昏睡,只堪堪记得昏过去之前步倾流那妖冶的双瞳,妖孽得不可方物。他心道,那是幻觉么?
艰难地晃了晃脑袋,萧斜阳决定不想了,头疼,况且步雪莲人好好地在自己身边,不必猜疑。
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阵步倾流的伺候,萧斜阳才觉得缓过了一口气,他欲要翻过身子来,好生调戏一翻沉默多时的步雪莲。
都被艹成这个样子了,不逞逞口舌,逼得雪莲面红耳赤,就不是萧斜阳了。
翻身正翻到一半,却被步雪莲按住了肩膀,那里正好被啃过两口,萧斜阳嗷了一声,转过头去的眸光里带了一丝丝的委屈,装出来的。
步倾流立刻松手,垂着眸子,眼底尽是不知所措,他本想提醒萧斜阳先热敷,不要急着翻身。
萧斜阳见到他这幅样子,就忍不住要逗弄逗弄,艰难地翻了个身,岂料衣襟本就松散,这下子更是直接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肌肤。
萧斜阳方才一直趴着,没看见自己身上的状况,如今见了,却是……不忍直视。
手臂胸膛,腰间腿间,尽是一片青紫,上面还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和齿印,萧斜阳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疼了——步雪莲根本就没留手!
萧斜阳指着身上伤处,闷声道:“呐,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许别过脸,还有这里,还渗着血……下这么重手还让我活不?”
步倾流欲言又止,握着毛巾的手用力到泛白,脸上的表情是不知所措到了极点,半晌方垂着眸子道:“对不起,你别生气……我……”
萧斜阳捏着步雪莲的下颌,心道好一个俊俏模样,看见这张脸,他还未来得及下狠话自己就先心软了,他道:“看在我心悦你心悦得紧的份上,你熬碗鸡汤端过来,我就原谅你了。”
闻言,步倾流微微一怔,然后抬起手,替萧斜阳系好衣襟,盖好被子,端过水转身出去,找厨房抓鸡去了。
萧斜阳脑内不禁冒出步雪莲一本正经地拔鸡毛拔得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想就笑得不行,牵动到腹部的那片青紫,疼得咬牙。
勉强支撑着自己下地,却是一翻腿软,好不容易才走到书柜那里,随手拿了本小人书,滚回床上,趴着翻了起来。
正翻书翻得起劲,突闻窗外一片鸡飞狗跳之声,萧斜阳抬眼往窗口看去,只见步倾流披着月色,脸色异常严肃地站在对面屋檐之上,手里握着把菜刀,正与对面那只喔喔叫的母鸡对峙着。
萧斜阳笑得在床上打滚,也顾不得疼出了一头冷汗,哈哈哈哈哈高贵冷艳的凌月尊居然可以把夜盲的家禽逼得飞上屋檐,这是多大的本事儿!!!
不行,要笑死老子了,啊哈哈哈哈……不行,腰,腰真的好疼……
萧斜阳一时狂笑,一时又疼得只能露出一张苦瓜脸,目光却从未从步倾流身上转移。
最后,步倾流挥出了古剑凌月,方能把母鸡生擒,他看了对面的萧斜阳一眼,提着母鸡跳下了房檐,下方传来一片沸腾人声。
萧斜阳笑得拍床,步凌月抓鸡遭围观,哈哈哈哈……不行,腿,腿要抽筋了。
他笑了好一会儿方平息下来,继续摊尸,直到一个时辰后,方等来端着碗鸡汤的步倾流。
看着瓷勺里还冒着热气的鸡汤,萧斜阳嘴角僵了一下,直觉自己吞下去会直接被烫伤喉咙,他道:“尊主……你觉得烫手么?”
步倾流捧着鸡汤的手完全不觉得烫,因而他摇了摇头。
萧斜阳接过那勺子,自己吹了吹,方将汤水送入口中,结果,神色一僵,硬是将那口盐水鸡汤吞入腹中。
步倾流见萧斜阳一脸僵硬,不知是不是鸡汤味道不好。
萧斜阳心道,原来步雪莲不会做饭,是真的,这汤咸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卖盐的是自家亲戚。
步倾流道:“怎么了?”
萧斜阳道:“我的好哥哥,告诉我,你放了几勺盐,嗯?”
步倾流道:“两勺。”
萧斜阳心道,两勺盐不至于会把这鸡汤弄得这么重口味才对。
步倾流继续道:“一碗两勺。”
萧斜阳:“……”
步倾流正要舀一勺,试试是否味道不对,结果萧斜阳直接把鸡汤抢过来,吹了吹便喝了个干净,念在步雪莲这是第一次下厨,他给点面子,忍了。
步倾流见他喝得急,道:“厨房还有两碗,你若是……”
萧斜阳打断道:“头碗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可以倒了。”
步倾流道:“我没听过这个说法。”
萧斜阳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反正你不会下厨,我胡说八道也无所谓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