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权振开口道:“Jean不是多嘴的人。”
权曼握着手中的咖啡杯,沉默了一阵。
权振也不急,惬意的翻着手中的菜单,还不时与季前讨论菜式和口味,当然基本都是权振自己在说话。
在权振面前,权曼明明是长辈却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她有些讨好的开口道:“你小的时候……”
权振合上菜单,看了眼权曼,显然不想听权曼唠叨陈年往事:“姑母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良久,权曼才开口道:“我要一批货。”
权振挑了挑眉,说道:“Jean。”
只叫了一个名字,季前便明白了权振的意思,他开口道:“前几天从印度得到一批天然白钻,正在运往国内。”
随后权振对坐在对面,脸色不太好的权曼说道:“既然姑母开口,小辈自然不能拒绝,这批白钻,全部送给姑母怎么样。”
权曼的脸色变了变:“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Jean,我记得还有批彩钻……”
“权振!”权曼忍无可忍的开口。
“那姑母到底想要什么。”权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
“我要的是……”
“姑母,想清楚之后再说话,”权振抬眼看过去,打断了权曼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祖父一直教导我们,权家世代专心做珠宝首饰,并以此为荣。希望姑母不要偏离轨道。”
看着坐立不安的权曼最终拿着手包离开,权振又恢复了一脸惬意的模样,说道:“好了,Jean,我们可以吃晚饭了。”
“话说回来,如果姑母要那批彩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权振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
“所以先生根本没打算给出去。”
权振送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是Jean了解我。”
第22章 番外 权振(下)
会认出是同一个人,完全是因为对方的眼睛太具有特点,尤其这个人在两天前还打过照面。权振站在洗手间解手,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向趴在洗漱台前吐得一塌糊涂的人。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好像当你开始注意到一个人后,总会发现对方的身影。
于是权振放慢了动作,走到洗手台边缓慢洗着手,在对方漱口的时候适时的递上了纸巾。
对方接过纸巾,或许是因为难受眉头微皱,睁开染了一层水雾的眼睛看了过来,好似已经不记得前两天在会所见过面,生疏的道了谢。
看到那双眼睛,权振突然来了兴致,回应道:“不客气。”而后像是没话找话关心的问道:“喝多了吗?”对一个陌生人说这句话实在有些欠妥,所以不出意外对方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权振并未恼怒,嘴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也不再继续惹人厌烦,打算就此离开洗手间。
还未转身,便见对方脸色微变,趴在洗漱台上又干呕了几口,随后一口颜色鲜艳的血便呕了出来,在雪白的洗漱台中极其刺眼。
显然这状况也出乎了对方意料,只见那人盯着池中的血迹愣了足有两三秒,才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
对方并没有权振想象中应有的反应,沉默的开了水龙头冲走了池子中的血迹,又耐心的洗着手,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权振兴致勃勃的看着对方的行为,觉得现如今这么不惜命的人真是少见。
“思行,你怎么样?”一个男人手中拿着矿泉水,从外侧走了过来。
听到声音,对方关了水龙头,声音依旧冷淡却少了与权振道谢的疏离感,开口道:“没事,那边怎么样了?”
“公关部应付着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
叫做思行的人前脚刚离开,季前后脚便走了过来,见到权振后第一句话就是:
“先生,您爱上这家酒店的洗手间了?”
“Jean,你说话能不能换个方式。”。
“先生,您很欣赏这家酒店洗手间的装修风格?”于是季前换了种方式,但是听在权振耳中仍然很让人糟心。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看了眼残留在洗漱台上的一丝血迹,说道:“回去了。”
“先生,晚宴才刚刚开始。”
“不是已经露过面了。”
车内放着蓝调,权振闭目认真倾听。
突然停下的车子以及窗外此起彼伏的刺耳鸣笛,让权振皱了皱眉睁开眼问道,
“怎么了。”
“先生,堵车了。”
权振看了眼前面滞留的车辆以及人群,心情瞬间就降到了零点。
“去看看什么原因。”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他家先生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前任劳任怨的下了车,穿过几辆车子的空隙,见到一众捂得严严实实的围观群众,以及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便没往前凑,回到了车上,向权振说明情况。
见权振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前兆,抬眼恰巧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季前转移话题,意有所指道:“先生,外面。”
权振侧头看向窗外,蓦然就觉得所谓巧合实在是一件玄妙的事情。这个星期,他在不同的地点连续三次见到同一个人。
不同于前两次一丝不苟的西装,这次对方穿着一身休闲装,敞开的风衣里,一双笔直的腿被衬托的更加修长。
只见他在乌烟瘴气的人群中穿过,那双令人赏心悦目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在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停留一秒,仿佛行走在一个临界的边缘,永远融入不进人群。
这个人如果不是装作视而不见,那么就是真的冷血。
见那人进了写字楼,权振抬眼看了看大楼的标志。
「天辰集团有限公司」
“Jean,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上天连续多次给他制造巧合,权振若是再不抓住,就是真的浪费了机会。何况对方难得的符合自己吹毛求疵的眼光,玩腻了挖下那双眼睛收藏起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成功转移权振注意力的季前却沉默下来,看着写字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权振从别墅室内游泳池中冒出了头,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见季前从外面走进来,于是开口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季前走到权振身边站稳后才说道:
“先生,会涉及到十七年前的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权振挑了挑眉:“能牵扯到那么远?”
“是的。”季前边说边把寥寥几页的纸张递给了权振。
资料上是阮思行的具体信息以及证件照,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迹一项一项列的极其简洁,一目了然。看出来是季前整理好后才给他过目的。
“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林氏集团的总裁。”权振笑的别有深意,“不知道还干不干净。”
权振跑题跑的太快,季前一脸先生没救了的表情,试图拉回话题:
“二十岁之前与他资料上相关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所以无从查证资料的真实度。”
权振惬意的躺在沙滩椅上,问道:“那怎么说会涉及到十七年前的风波。”
季前看着权振:“我通过DNA分析了阮思行的遗传特征,与本市三十年内所有女性的DNA进行了核对。”想要得到阮思行的DNA对于季前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权振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季前。
“Jean,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做事的风格与手段了。”
“谢先生夸奖。”
季前继续说道:“STR结果显示,他的21个DNA位点与阮雨的等位基因完全符合。”
“阮雨,”这个名字确实很久没有提到了,说出来都有些陌生:“这就有意思了。”
“难道除了林浩辰她还有别的孩子?”
“这些还未查证,先生。”
“继续查下去。”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权振眯起眼睛,喝了口杯中的红酒,泳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映着正上方的水晶吊灯,影影绰绰。
权振一张一张翻着季前查到的照片,像是得知了他人的秘密心中竟少有的躁动起来。照片很明显都是偷拍的,有的极为模糊,角度也基本都是斜侧与背面。
虽然清晰度不高,但是却不影响权振观看的心情,五十多张照片挑挑练练,也只有三四张清晰度还算不错。
即使权振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季前身上,但是季前仍然将该说的说完,他知道权振有在听。
“也就是说阮思行是林浩辰,十七年前他并没有死。”权振总结着季前的话,缓慢的说道。
“是的。”
“也是,如果阮雨除了林浩辰还另有孩子,”权振冷笑一声,开口道:“我那个无所不能的姑母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把柄。”
季前沉默不言,权振继续说道:“我还以为那件事已是落幕,没想到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拇指与食指夹住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被绑着双手高举过头,碎发凌乱的散在额前,漆黑发亮的眸子充满憎恶,仿佛透过照片看向权振。“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权振略有遗憾的开口道:“可惜这段时间我不在国内。”
“Jean,把他给我弄过来。”权振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不论用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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