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钟离牧把乔鸿影一把捞过来按在胸前,大手呼噜着后脊背,“招人疼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能甜一阵子,不过两个人就算相爱,小乔也不会失去自我成为将军的附属物,毕竟骨子里还是一个霸气的小乔呀
第十三章 惹火
钟离牧声音嘶哑,慢慢揉着乔鸿影青肿瘀血的膝盖,低声说,“我不嫌你。”
而且你很美。
钟离牧不擅长夸人,后边那句没说出口,只是暗自在心里回味许久。
喜欢他,既好看又能打,尤其只对自己一个人温顺。钟离牧的喜欢来得单纯又直白,对他的感情是一种欣赏和霸占。
“走。”钟离牧扶着乔鸿影的腋下,另一手抄起膝弯,把人横抱起来。乔鸿影身体瘦弱,钟离牧抱他就跟抱片羽毛没区别,也不知道这么个纤细的身条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大气劲的。
乔鸿影满脸羞红伸手挡住自己毫无遮挡的下身,紧张地埋着头闭着眼,祈祷中原人不要有抱着赤裸的战利品游行的习俗。
钟离牧感觉到怀里人在发抖,停下来低头问,“你怕什么。”
乔鸿影声音都抖了,轻轻扒着钟离牧的领口,小声哀求,“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我给好多人看。”
钟离牧嘴角有了些微弧度,“不行。”
乔鸿影特别难过,但也没反抗,没挣扎。
“好了。”钟离牧本来不爱开玩笑,可遇见这宝贝以后总想逗他,偏偏他还挺乖,自己说什么都听,说什么都信。
真有意思。
乔鸿影被抱到床头坐着,腿荡到一个装着半桶凉水的小木桶里,钟离牧把之前让人烧好的热水提进营帐,兑在凉水里,温热的,泡着乔鸿影冰凉的腿脚。
乔鸿影舒服地呜呜哼哼,冻僵的小脚丫子很快缓过来,被热水泡得红嫩嫩的,钟离牧挽起深红锦衣的袖口,撩水给乔鸿影洗腿脚上沾的泥渣,捎带着把两腿间晃荡着的小鸟儿也洗了洗。
乔鸿影红着脸捂着不让摸,钟离牧一脸看破红尘似的无所谓,还是舀着水给冲了个干净。
“阿哥…你太欺负人了么…”
“之前泡在脏水里,泡坏了。”
“那我…我自己来…”
“行。”钟离牧把水舀递给乔鸿影。
乔鸿影一脸不情愿,反正自己是男孩,又不怕看,自己低头认真里里外外都给搓干净了。
钟离牧仍然一脸看破红尘似的淡然,面无表情,口干舌燥。
终于熬到钟离牧满意,乔鸿影长长松了口气,钟离牧又换了桶水,给乔鸿影洗头发。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下来已经过了腰,洗起来格外费皂角粉。
乔鸿影打了个呵欠,好困。
钟离牧把快睡着的小孩洗涮干净,拿干布巾包成个胖蚕茧,夹在腋下把人拎了回去,一只手换了脏床褥,再铺上干净的,把包成球的小孩塞回被窝。
这才叫人进来收脏床褥衣服。
不算宽敞的营帐里没有镜子,钟离牧褪下上身衣衫搭在腰间,露出没有半丝赘肉的精实腰腹,身上印着许多陈年旧疤,被横木撞骨裂的右肩青紫发黑,渗出一大片血点。
钟离牧垂着眼拿起书案上的一瓶接骨木白药红花掺和的药膏,涂抹在右肩胛的青肿伤痕上,表情淡漠,就像受伤的不是自已一样,只有鼻尖渗出的冷汗能让人看出他确实疼着。
营帐里只有一张榻,让给了乔鸿影,钟离牧穿好衣裳靠坐在床下,微微阖眼小憩。
半个时辰以后,乔鸿影身上涂的药膏开始起作用,盐渍伤口似的痛得人死去活来。
因为长期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钟离牧睡觉极轻,微微听到一点动静就睁开眼,回头看床榻上,乔鸿影缩成一团满头冷汗,一只手在身边乱摸,想要抓住些东西。
钟离牧俯身握住那只乱抓的手,蹭干了冰凉手心里的冷汗。
左手骤然被握住,乔鸿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抓着钟离牧不放。
钟离牧身上有伤,俯身站了一会,又不见乔鸿影撒手,只好和衣躺上床榻。
刚躺下去,旁边软乎乎的小孩就挤了过来,八爪鱼似的粘在钟离牧身上。
钟离牧皱皱眉,本来想把这放肆的小孩推回去摆正了,侧过身来把手搭在那光滑细腰上时,还是忍不住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乔鸿影身上什么也没有,光溜溜地往自己身上挤。
乔鸿影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往钟离牧怀里钻,觉着里面有热乎气,便把两只冰人的小爪子塞进了钟离牧里衣里,在暖热的腹肌肋骨上摩挲。
脚上也凉,踢蹬了一会儿,也找见了暖和地方,塞在钟离牧两腿之间捂着,忽然觉得有个东西格外热乎,便不客气地缩起腿来踩上去。
这一下不偏不倚,差点让禁欲多年的钟离牧缴了械。
“呃。”钟离牧低低喘了口气,下身涨得疼,急于找个地方发泄,正难受着,那两条不老实的细腿又挤过来,蹭在自己下身上。
要是趁着这小孩睡着从腿间蹭出来,能干出这种事来,他就不是钟离牧了。
钟离牧惩罚地拧了一把乔鸿影的臀肉,拧出一块红扑扑的浅痕,重新拿棉被给人裹成了个严严实实的粽子,自己翻身平躺下阖眼,深吸气,呼气。
过了一会儿,钟离牧侧过身来,把小粽子给重新搂回来,放怀里暖和着,一边轻抚后背,一边低声哄着,“一会儿就不疼了。”
这小孩在家里受委屈,到了自己身边就多哄着点,钟离牧愿意让乔鸿影像小孩似的跟自己撒娇喊疼,那小东西,多少年了都躲起来自己舔伤口,他就乐意跟自己一个人喊疼,跟自己一个人乖,特别能满足钟离牧养成习惯的淡漠的征服欲。
一个逮谁咬谁的狼崽子,就听自己的话,就跟自己摇尾巴,能不心情好吗。
乔鸿影一直昏睡着,饥饿疲惫四五天,终于找着舒服地方睡觉,醒来都是下午了。
钟离牧上午在外边忙公事,巡视士兵训练,怕乔鸿影醒了找自己,又记挂着小孩还没吃饭,着急忙慌回来了,这家伙还睡着。
要是寻常士兵睡到这时候,得被钟离牧一剑鞘挑出营帐,一顿军棍是少不了,未来三天别想睡觉。
到了乔鸿影这,钟离牧皱皱眉,这晚上还睡不睡了。
钟离牧往床边侧身一坐,怕猛然给人吓醒了心脏疼,从刚端来的饭盒里拿出一块红枣软米糕来,伸到乔鸿影鼻尖前。
乔鸿影梦到一块香喷喷甜呼呼的点心,鼻尖动了动,张开嘴要咬,那小点心了就飞走了,怎么也够不着,着急得追不着,吓醒了都。
睁开眼睛,钟离牧的脸近在咫尺。
乔鸿影发现钟离牧手里拿着一块甜糕,自己嘴角挂着一滴口水。
乔鸿影微微张着嘴愣住,视线对上钟离牧波澜不惊的眼睛。
钟离牧淡淡道,“洗漱,回来吃饭。”
乔鸿影红着脸穿上准备在床边的衣服,跑去洗漱,冷不丁听见身后一声低低的“噗”声。
转瞬即逝。乔鸿影怀疑自己听错了。
其实没听错,这已经是钟离牧笑得最夸张的程度了。
乔鸿影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小馍馍。被笑就被笑么,阿哥又不是别人。乔鸿影破罐破摔地如是想。
钟离牧给了乔鸿影一本诗三百,叫他学写字。
整个下午,钟离牧伏案处理军务,研究战术,乔鸿影坐在钟离牧两腿间,窝在人怀里趴桌子上学写汉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乔鸿影一笔一划地拿狼毫写,瞪圆眼睛记着这些看起来都一样的字哪里有区别。
钟离牧低头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低声道,“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想教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这么看着他写,写一串难看兮兮的字,再夸一句很好。
钟离牧之前交代卫落去查和亲公主之事,现在还没得到结果,最近军务也繁忙,西允两次挑衅天威营,钟离牧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天威营里必然有西允的内应细作。
只可惜那细作狡猾,做事不留痕迹,抓不住。
这西允细作让人头疼。
乔鸿影写了一会儿,听见头顶微微的叹气声,回过头来问,“阿哥你在发愁啊。”
乔鸿影扔下笔,爬上钟离牧的大腿,亲昵地搂着脖颈,扬起头来啵叽亲了一口,还捎带着拿脸蹭了蹭。
钟离牧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乔鸿影就发现,每次自己谢阿哥的时候,他都会很高兴。所以钟离牧一皱眉,就会迎来一个超大亲亲。
乔鸿影知道钟离牧在愁什么。
抓不出内鬼,当然发愁。
乔鸿影托腮想了一会儿,轻轻推了推钟离牧拿兼毫的右手,“阿哥,你再写一份行路图。”
乔鸿影微微一笑,眼中别有深意,“要写的像真的一样。”
其实钟离牧不觉得这个连汉字都写不好的小孩能有什么招数,只是见他一笑,恍若府上后院那一片明媚盛开的海棠,便听了他的。
乔鸿影自然不会按汉人的思路来,第二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营帐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甚至根本没人发觉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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