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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外传之桃夭 (吊儿郎当)


“爹,大哥,”谢予彬吊儿郎当地晃悠上前,笑嘻嘻地一合扇,鞠躬问安,“辛苦了。”
谢丞相见他油头粉脸的一身装扮,眉头深蹙,冷冷道:“穿成这样,又得去哪儿?”
谢予彬没正形地嘿嘿笑,恬不知耻地说:“逛窑子去。”
“你!”谢丞相气得两眼冒火,抡起巴掌刚要打,却终是忍住,只“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踱过去。
谢予瑾站到他身侧,蹙眉低声道:“又惹爹生气……你总是跟他对着干,可晓得有多寒他心?他本是关心你……”
谢予彬点头:“我晓得。若爹不关心我,岂会只打我巴掌,早就上鞭子了。”
谢予瑾被他这话噎得哭笑不得,只说:“爹近日心情不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谢予彬心里嘀咕,老爷子心情不好,无非是受了底下人的捯饬或皇上的威慑。谢予瑾见他不应声,只得自己继续说下去:“爹在查绑你的那伙歹人,半年前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歹人”二字一提,谢予彬神色一变,想起在那灵山洞口发生的种种,不禁寒毛倒竖。
“我们都在猜测……”谢予瑾观察着谢予彬的脸色,缓缓道,“三弟你是惹了什么仇家,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不对!”一个声音在谢予彬心里喊着,“他们本要抓的是爹!”他随即想起父亲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脱口而出道:“大哥,是程瑶英!”
谢予瑾深吸了口气:“程瑶英?!”
谢予彬咬牙道:“那伙人里面有个女的,听声音定是她,错不得!”
“果然!”谢予瑾蹙眉,不安地走了几步,停下说,“我得快些把这事告诉爹,再议对策!不过一个女流,竟敢堂而皇之地骑到咱头上来!”
他盘算片刻,正要匆匆赶去书房,手臂却被谢予彬拉住了。
“大哥……”谢予彬吞吞吐吐,神色为难,拉着谢予瑾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谢予瑾心思一动,故意放缓语气道:“又怎么了,跟大哥说说。”
谢予彬面色白得十分难看,低垂着头说:“小弟恳请大哥……不要因为这事,牵连进那个姓卫的。”
像是猜到对方的心思,谢予瑾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卫之遥是程瑶英的护卫。”
谢予彬心口有点闷:“不,他进咱家,跟那个女人早没关系了!他现在是我的奴……我的侍卫!”
谢予瑾突然问:“你自己信么?”
“我信!”谢予彬几乎是喊出这句话,他一脸要哭不哭的苦相,声调却分外坚定,“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他什么……程瑶英只会拿他替罪背锅,我要对他好……”
谢予瑾说:“先前还一口一个‘奴才’地叫人家,现在要当明珠捧着了?”
谢予彬颓丧着脸:“……我有错……”
谢予瑾沉默片刻,说:“卫之遥此人,绝不需要谁护着,更不需要人捧着。他对你虽听话顺从,你可看到他对别人的态度?面冷似铁,峭脊铮骨,凛锐之气,天然不可挡。这样的人,绝非池中物,岂会逗留在这个方寸之地,做个安分守己的小侍卫?”
这话说得让人难以辩驳,谢予彬还想作最后挣扎:“……那他当了程瑶英的护卫……”
谢予瑾说:“三弟,不是大哥打击你。起初你跟程瑶英的婚事,大哥就反对,因为什么?”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程瑶英那个女子,虽然不过二八,却爽朗大方,骨子里透着江湖气,颇有侠女风范。卫之遥之所以忠心耿耿地侍奉她多年,最大的缘故是二人脾性相投,气度相近……三弟,这些草莽之人,不是咱们这些斯文人所控制得了的。”
谢予彬摇头,语带酸涩:“我没想着控制他,我……我想留下他,其他的都不要紧……我就想他在我身边。大哥,小弟没别的事,只求你能在爹面前让他脱开此事的干系。我被绑的时候,他已经在谢家了,若是要害咱们,怎会又把我救回来,在大母临去前尽心服侍?……程瑶英有错在先,但他却从未负我,我……”
谢予瑾听他越说越激动,突然沉下脸色,冷声说:“三弟,爹老了。你给卫之遥闹着拔白发,可曾留意过咱爹有几根?”
谢予彬一怔,拉着谢予瑾的手臂不由松了几分。谢予瑾抽出手,慢慢地说:“你只顾气他怨他,恨他待你冷情,可你又能做什么,让他老人家宽心?”
谢予彬嗫嚅着唇,怔怔地说不出话。谢予瑾轻叹一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深宅走去。

过不得几时工夫,沉夜就黑抹抹地压下来了。街道上各处都系着彩灯,燃起成串的火树银花,璀璨华亮迷人眼。那街中央传来一声口哨,脆婉如莺,接着是几声哄然嘻笑。打眼一瞧,只见几个招摇倜傥公子哥,穿得花红柳绿,肩并着肩,一步三摇地晃悠走过。还时不时跟街边的姑娘抛眼儿调`情。
前头说过,谢予彬模样本就俊俏,又久副风流之名,一双含情脉脉眼所瞧之处,一众芳心无不沦陷。同伴知道他勾搭小娘子的功夫了得,还戏称他是“偷心贼”。但偷心贼这次却兴致索然,夹在一群人之间,只拿扇子遮住小半张脸,兀自怏怏不乐。
几人一路拈花惹草,走到福泰楼,吩咐小二包了个雅间。四五个人围坐一圈,谈着谈着就开了黄腔。其中一个说:“我前些日子到南风馆尝鲜,要了个雏儿,你们猜怎么着?哈!你们别说,采这后庭之花,香融艳溢,紧啜慢含,别有一番趣味。”
另一个也接话了:“我听说这些小倌儿,越是滋味好的,脾气越怪。我有一朋友,曾找了个性子烈的,按头就要那倌儿品箫,谁知被当口一咬,疼得好几个月举不起来。”
又有人说:“怕甚么?遇到这类不识趣的,手脚一绑,嘴巴一塞,先扔床上照屁股打,打得他哭爹喊娘叫哥哥,再肏个翻天覆地,自然服帖了!”
这话说完,几人淫邪一笑,都连连称好。谢予彬听着却不是那么个味儿了,恨恨地倒了杯酒,骂咧道:“好甚么好?馊得都出蛤喇味了!干这事的妙处就是你情我愿,共攀极乐,又打又骂地迫从人,算甚么好货?”
那剩下几个人被他这么一怼,都面面相觑。一人嘻笑说:“谢三儿,谁说这话都成,就你可没资格。马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你干得还少,现在改头换面充良人了?”
谢予彬一噎,恼羞成怒地一搁酒杯,气鼓鼓地揣起手,坐到一边生气。一人打圆场道:“行啦,都少说两句!来来,三儿,瞧你那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过来喝酒!”
谢予彬是个脾气怪的,别人越给他台阶下,他越横得来劲,耍脾气道:“自己喝去!咱没这心情!”
一人嘿嘿笑了几声,阴阳怪气道:“三儿,咱刚刚说的是倌儿,又没说你,你急个甚么?”
谢予彬一听这话,当即跳起来,双目怒瞪,就要往那人脸上泼酒!众人隔在中间好一阵阻拦劝慰,这才哄得人消气。又吃了几杯酒,有人说:“我瞧大家火气都挺重,不如咱们找了乐子,泄泄火?”
众人笑他:“瞧你个急色的,才喝了几杯,就惹上火了?”
那人笑说:“可不是那事!我带你们去瞧个新鲜的,就在这福泰楼的地底下!”
这帮子弟平时也没别的事儿,就爱到处凑热闹找乐子,此时一听,都嚷着要去。那领头的就叫来个小二,塞块碎银。那小二一瞧这几人个个都是阔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点头哈腰地就带着人,顺楼梯过地道,领到一处热闹非凡的大场子前。
那几位公子进门一看,只见这地方足有地上酒楼三个大,华亮如昼,人声嘈杂,从四面八方如潮般涌来。其中是一大擂台,上面是两个雄赳赳的武夫,持刀拿剑,斗得不可开交。
那小二在几人啧啧不已的时候已叫了刘场主过来。见了这几位服饰华美的贵公子,刘场主乐得是合不拢嘴,笑脸迎道:“哟,几位公子,欢迎来敝处赏脸!坐坐坐,你们尊贵,咱给你们安排上等座儿!”
那领头的显然对这地儿挺熟,随口问道:“台上这是第几场了?”
刘场主道:“回您的话,这是第三场,还有两场结束呢!”
那人笑道:“那人今天可在?”
刘场主挤眉弄眼道:“在!最后一场上,您就押他,保准成!”
谢予彬打量着台上两人,插话道:“甚么人?”
刘场主见几人中谢予彬穿得最华丽,长得也最贵气,料想家境不凡,便赶忙接茬儿道:“说的是陈爷。”
谢予彬撇嘴:“陈爷?……听这称呼,可是个老头子?”
刘场主解释道:“叫他陈爷不是因为他年纪大。而是此人在咱这擂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得众好汉的敬佩,才被人尊称‘陈爷’。”
谢予彬想起卫之遥在灵山上破众人之围,那时他虽然眼睛被绑着,也能感知那凌厉杀气和锋锐霸气。幻想着对方的英武神采,谢予彬心驰神荡,因此对那所谓“陈爷”颇为不屑,说:“甚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矮子堆里充高个,拎出这场子,又能有甚么作为?”
刘场主笑道:“公子这话也对。不过来都来了,不妨就瞧瞧那人的身手。”
谢予彬想闲来无事,便一合扇子:“成!”
几位公子便在擂台前按次坐着,侍者送上瓜果酥点,沏得清碧好茶。这些人都是个吟诵风月的纨绔,哪里懂刀枪棍棒里的玄机,只品评谁的姿势漂亮,谁的武器好看。瞧见谁赢了,再跟着底下人起哄,弄得和真的一样。这台上的武夫要么是横肉堆垛的杀猪相,要么是尖脖细嘴的猴腮脸,厮杀喊叫,活脱脱一群刚放出的牲口,没什么秀色,实在让众公子难以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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