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看着李寒的表情,终於想通了为何大姑姑那日的神情,如此不舍,他坐下:「早就说了,那麒麟什麽的,是咒诅! 」又瞄了眼窗内,满脸通红,赶紧别过脸。
太子现下还为老么顺发,束发,还亲昵地用指头摸了下他的脸,昨日又是同枕共榻,今日亲昵之举,不难想像昨夜如何翻覆云雨。
褚遂良想着又是一阵脸红。
「你也蒙困扰,天命所归,不是你能左右的。」劝着褚遂良。
「你是说太子注定与老么一块?」
「能这样便好。」微微叹息。
「你…什麽时候变这麽婆妈!也不说清楚! 」
白了褚遂良一眼,李寒忽然大喊:「窗户关上! 」再不关,怕是得看上一场活春宫了。
却换来褚遂良白眼:「李八…难怪你没娶妻…」如此淡情。
看着太子轻咳一声,关上窗後,反而往花庭走来。
「让两位见笑了。」有几分羞赧。
「咳…太子…这…微臣…」褚遂良真不知如何面对太子。
「登善兄,此事无碍於朝政之事,你我二人此时在褚家相见,本就是承乾以朋友身分私下寻访,不必为难。」让褚遂良知晓两人情事,承乾心里也没个底,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不…是微臣…」再次结巴。
「你怎地也变得如此婆妈! 」李寒不趁机损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我…」叹了口气:「太子,您与老么之事,微臣知晓便罢,可您常王府眼线众多,要是被…」
「迟早会知晓的,本王也等着那天。」承乾看着走出房门的褚风,心里不知在想什麽。
李寒一听,放下茶杯,心里一沉
————
「太祖,那本四方之书可是被老么给拿走了?」李寒翻着木柜,遍找不着。
「太祖给人了。」褚是岭衣袖拉得老高,右臂至颈部露出一条红色麒麟纹。
「给人了! 」李寒有些懊恼,他才研究至一半呢!
「给了一位姓黄的兄弟,太祖见他喜爱,便赠与他。」笑着搬上一叠书,一点也看不出老态。
李寒接过太祖手上的书册:「认了认了…定又是什麽有缘之人罢! 」
「天命所归啊…太祖只是按着天命赠书。」又搬上一叠书册。
「那老么可背起来了?」他倒是可以问问老么,要他抄写一份。
褚是岭眼里透着一丝难过,笑而不答,摆好书册才缓缓地说:「太祖是真後悔教了他…」
李寒不懂,愣了一会儿,便又听见褚是岭喃喃自语。
「天命所属,可那孩子不认命,宁愿逆天而为,太祖只望相赠此书,以保他们平安。」褚是岭背过身,擦拭眼角,懊悔莫及。
李寒并未多说,也没续问太祖,他所说的他们是谁——
褚风红着脸走入花庭,刚踏上阶梯,猛地一阵晕眩,跪倒在廊柱边,一脸惨白,紧握胸前。
「九儿! 」
「老么! 」
「…宁…宁儿出事了! 」握上承乾之手,眉间紧缩。
「这…」怎麽没人通报!
褚家老奴喘着大口的气,疾步在廊上跑着。
「太子殿下,门外有位自称黄裴之人,递上此书信。」门外看门的老奴不敢怠慢。
承乾一看,蹙眉看着褚风:「褚庄被袭,褚宁被一位青衣人所救,往北而去。」
褚风颤着手,掐指一算,猛地拉上承乾:「带我见见黄裴。」
李寒早让看门老奴前去领黄裴入褚家,见褚风一脸焦急:「老么,可要让爹知道?」
看着李寒,褚风难掩脆弱,惨白的唇轻启:「让爹通知李增。」此次若李逸难逃此劫,便是他褚风之过
————
黄斐不到一日便领着列青到了褚庄。
可到了褚庄,他反而比列青更着急了!
「怎麽这样! 」他挣脱列青,摸着褚庄墙上的刀痕。
列青将刀架在他颈上,冷哼:「还说你并非跟踪我。」
黄斐这才惊觉泄了底,头也不敢回,结巴道:「我我我现在…说实话…总可以罢?」
「哼,凭什麽信你! 」举刀便要砍下。
「凭…凭那本四方之书是我家的! 」黄斐腿软,闭上双眼。
「……」看着黄斐,半信半疑。
「你拿我家传家之书,还…还要杀我…你做人讲点道理好不! 」眼泪又挂上了,他不当男子汉好多天了。
「也罢。」收起长刀,淡淡地说:「你还有两日。」提醒他毒药发作之日。
「你看!你还要毒死我! 」他真委屈着,嚎啕大哭,死就死,还不如给他一刀快活。
黄斐这般孩子性,让列青脸上更是一沉,沉着声音:「安静! 」
咬着唇,一抽一抽地,他都要死了,不能哭吗?
「解书,找到褚风,你就没事了。」他不懂自己为何要耐着性子。
「真…真的?」鼻水流下,他用力的吸回。
列青见他如此,嫌弃地敷衍他:「嗯。」
「不成,你得给我写个字条。」随意用袖子擦去鼻水。
「………」列青额上已冒青筋,就只有这小白痴看不懂他的脸色。
黄斐自顾自地私下布块,才发现没有笔墨:「你先画押,我们改日再写。」没笔墨,他也无奈。
拉起列青之手,张口便咬出一个血洞,盖上布块,他自己也挺豪气地咬了一口,也盖上指印,这才安心地收起布块。
「走罢! 」又自顾自地走进市集大街。
「你别耍花样! 」他恼着自己。
「不会的,你跟我来,我带你找九公子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褚风的秘密。
「九公子?」列青一愣。
「就是褚风啊! 」领着路走向奉茶楼。
列青静了下来。
茶楼掌柜一见是黄斐,便将信息告诉了黄斐。
黄斐泫然欲泣,只留了个信息给黄裴:「掌柜啊…你得跟我家大非说,小非必须北上寻褚风先生,记住请他务必,千万,要来寻我。」一副视死如归,交代着遗言的模样。
北方哪来的褚风,只有褚宁,他又没见过褚宁…这次真的死定了。
掌柜见他手脚好好,脸上还带着健康的红润,有点莫名的应着他。
黄斐出了茶楼,乖巧地走向列青:「他们往北了。」
列青拉住他,指了指马,旋身上马。
黄斐看了看,指着自己:「我不用去了?」脸上有些期待,这列青没准备他的马!
列青冷笑,弯身,单手一拉,将他丢上马背,双腿一夹,便往北门离去。
「等…等等等…我我会摔死的! 」赶紧拉住列青腰带,一脚还缠着列青的腿。
弯起嘴角,又是一喊,马奔得更急了
————
褚风在隔日便赶回了褚庄,听了褚和之言,又听奉茶楼掌柜递上的信息,他坐在茶楼厢房内,掐指算了好一会儿。
「马匹已备好。」承乾站在一旁。
「承乾…」他陷入两难,摀着双眼。
承乾叹息,坐在他身侧,缓缓地说:「九儿,你可知我恼你什麽?」
褚风微愣,不语。
承乾看着手上的杯子:「我恼你总是一人盘算一切。」叹了口气,看着他又说:「你可需要我?」
「我…」握上承乾的手。
「我无法洞悉天机,或许明日我便是废太子,也或许侥幸登基,可我承乾知道,不管如何,我身边都要有你。」他说的平静自然,一如呼吸般。
「此次北上,若无你相助,褚宁与李逸难逃一劫,可…」紧握双拳。
「可我若与你同去,你担心无法保我太子声誉,落得勾结外族的骂名?」这点他想过。
见了褚风点头,他又是一叹。
此次北上,他便是擅自出府,倘若还与那葛萨族交锋,不免引起朝中争议,甚至影响药罗葛和亲之议。
褚风低头,颤着唇,缓缓地说:「葛萨族已与吐鲁番为盟,订下兄弟之约,不日便会攻向凉州,在此之前,你若与我同去,与葛萨族交锋,纵使无关国事,你太子身份,现身北方,已然惹人非议,韦、杨两派定是不放过此次机会,长孙大人一片忠心,在国在臣,让他跳出来保你,是不可能的。吴王、晋王若是为你说话,也…」
「别说了…真的…」承乾吻上褚风,拥他入怀。
北上确惹非议,影响药罗葛和亲事小,恐传勾结外族,叛变谋位,被定个废位之罪也罢,流放也罢,怕只怕就此相隔永世…
褚风紧抓承乾衣袖,痛哭,哭得委屈。
「若真是天命,我宁可时时刻刻伴着你。」抚着他的背。
「承乾…我怎能让你…因为我而顺了天命…」他心痛,倘若真为了救褚宁而累了承乾,这天命可是折磨着他。
「你可记得,你为父皇挡剑那回?」知了天命,心里莫名平静,低头看着褚风,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红着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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