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更正色道:“真情人在乎什么男女之分?”
刚刚进楼,谈更就听到一句:“屠姑娘,谈更是我的,娶回去当压寨夫人,你别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谈更轻轻敲了一下梅下澈的头:“谁是你压寨夫人?”
梅下澈眉毛一挑,道:“镇关夫人怎样?”
众人:“......”
曲入画简直要疯掉,盯着谈更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乱玩什么?你,你......”
泼妇也有骂不出街的时候。
众人待到下午,便惺惺相惜地抱拳述离情,自此打马分道扬镳,不知何时江湖再见了。
古回目临走前向谈更叮嘱了一大堆,最后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气哼哼地拖家带口地往南边走了。曲入画还回头朝谈更吼了一句:“你给师娘我老实点!”
梅下澈假惺惺地挥挥手:“放心吧伯母,我会照顾好更更不让他出去乱掂花惹草的。”
曲入画:“......”
往西边走的四人却笼罩着一层摸不着的阴霾。李系实在看不下去,便策马上前对郁郁寡欢的屠九娘道:“九娘不必心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张大成也笑道:“我还以为九娘与寻常女子不一样,豪爽无虑得很,没想到也会被这些红尘琐事困扰,实在不是江湖作风。”
屠九娘抬头骂道:“我哪里困扰了?”
薛一鸣道:“算了,换作我也会伤心的。心心念念的男儿郎,竟然是个断......”
一支袖箭嗖地擦着薛一鸣的耳尖飞过。屠九娘冷哼一声,快马加鞭地往前冲去了。
与此同时,往北边去的梅、谈两人就惬意得多。
谈更道:“我们此行可是要去堕马关?”
梅下澈点点头:“回我家拜高堂去。”
谈更:“你祖宗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棒打鸳鸯?”
梅下澈满不在乎地揪了揪马鬓:“我祖宗世代从文,自我始才习武,他们十个百个涌上来也打不过我。”
谈更偷笑道:“难怪澈兄要吃牛鞭,原来是为了不被祖宗围殴死。”
歪头想了半天,梅下澈才回忆起来三年前初遇谈更那回“春渔”,他扬言请古今外到关里做客吃红烧牛鞭壮阳来着。
梅下澈:“你满脑子记着这些鸡零狗碎,哪里还记得下武功招数?”
谈更笑道:“当然——我还记得,三年前我戴的银冠好像被澈兄你私吞了!”
梅下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冠抛给他:“我还以为你忘了,不打算还给你。”
谈更接过仔细一瞧,奇道:“这好像不是三年前那一个。”
梅下澈冷哼一声:“那个太丑扔了,帮你重做了一个。”
谈更嘿嘿笑着凑近梅下澈:“对对对,哪有梅大关主亲手做的好看?”
梅下澈无奈地接过银冠,替谈更戴正,将那一头墨发从冠口捋出来,松松地披在清瘦的脊梁上。
谈更轻叱一声,打马前奔,又勒紧了马缰,回头冲梅下澈一笑:“前面有个驿站,咱们去喝杯茶水再上路吧。”
橙衣飘扬,零碎的光斑在袂上翻涌,浅笑明媚双瞳灿烂,映着温暖的橙色,将时间交错回了三年前。
那个人一如既往,头戴银冠,一袭明橙广袍,齿如瓠犀,那抹最妍丽的色彩如红梅般开放在黑暗中,在心中留下了一世一双人空绝谰语。
作者有话要说:
完.......正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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