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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之死 完结+番外 (太宰不治)


  许由看了一眼立在柜台旁的雨伞——摩丝味口中许由需要送还的东西,是该物归原主了。许由将书放回帆布包中,用面巾纸裹着那把钥匙,屈身拿起那把雨伞,才站起身来对摩丝味说:“那就麻烦你了。”
  “有摄像头”这句,很没有营养也很不礼貌,所以许由不愿意提醒。而且,一只特地飞到枯木上才开屏的孔雀,是不愿意染指枯木的。
  力原的工作时间是早九点到晚五点,摩丝味十点半来的店里。所以,十点半的时候,摩丝味就应该把消息告诉许由。所以帮许由看店这个好心的举动,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对别人的分内之事表示感谢,也是许由礼貌的一部分。
  许由没有从地下通道走,他从万都大厦的负一层上去,穿过万都广场上的天桥,来到宛平广场。
  许由站在万平广场中间,六月中旬的上海,躺在地上就是二级烧伤。许由的手心出了汗,包裹着钥匙的面巾纸也差不多湿透。许由将湿透的面巾纸送进广场上的垃圾桶里,从口袋里重新取出面巾纸,擦干净手上的汗渍,又重新取出几张叠在一起垫在摊开的手掌上,将钥匙放在上面。
  许由手指腹夹起擦汗的时候拢在怀里的那把雨伞,手掌没有碰触到伞身。许由重新回到广场中央,空洞的香皂味与着急的香水味在自己身边来来往往。许由看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觉得有点傻。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影子交叠在自己的影子上时,许由抬起头,看到了雨伞的主人。
  “总监好。”许由恭敬地打招呼。摩丝味是这样称呼他的。湿透的T恤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没礼貌的汗水从额头汇聚到下巴,只能在冲力及重力作用滴落到地上,更不舒服。
  曲不言对“总监”这个称呼,也很不舒服。他没有让这个称呼进入他的耳朵,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朝着宛平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去。许由反应了一会,跟了上去。
  许由跟在距离曲不言两步远的身后。曲不言走路不紧不慢,许由跟得不远不近。
  地下停车场里,潮湿阴暗的霉味与苟延残喘的汽油烟味争先恐后;气焰嚣张的发动机声与歇斯底里的喇叭声同台而擂。不着急的香水味,像是个心猿意马的过客;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更是个逢场作戏的看官。
  “你研究过云轴的剧本。”曲不言没有回头,这不是问句。这是调查许由后的结果陈述。
  “云老师,才华横溢。”云轴,《犀牛》的编剧。研究影片的剧本,是一个影视策划最基本也是最必须的职责。曲不言用的“研究”这个词,让许由感受到了一丝丝认可。
  他已经不是《犀牛》的策划,没有资格对剧本做出任何评价。“才华横溢”,是一个曾经的影视策划,该有的也只能有的尊敬。
  曲不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许由,轻描淡写地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克恭克顺么?”
  “达者为师。”许由也停下脚步,略带腼腆地看着曲不言,微笑着回答。他明白曲不言指的是什么。云轴是这两年才初露锋芒的编剧,比许由大不了两岁。许由尊他一声老师,正常人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阿谀奉承的嫌疑。
  只是许由,在研究过《犀牛》的剧本后,真的很钦佩云轴的才华,更加敬重他对剧本精益求精的职业操守。所以“达者为师”四个字,许由是无需思考便笃定而出的。他同样很感谢,曲不言选了“克恭克顺”这个词,而不是更加准确明了的“曲意逢迎”。
  曲不言似乎没有认真思索许由脸上的那抹腼腆,转过身在自主取车缴费器上操作。
  “冯千姜对影视的宣传有要求。” 曲不言的手,依旧在缴费器上操作。
  “冯导,独具一格。” 这句,同样是一个曾经的影视策划该有的回答。
  曲不言转过身,从西装口袋中取出手帕擦拭着刚才触碰过缴费器的手,不温不热地看了一眼许由。继而转身重回了地下车库的过道上。
  称举足轻重的冯千姜为冯导,许由,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毕恭毕敬。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小由现在真的只想还伞啊。林冠木称曲不言总监,所以小由才改口的。
  台词还是不多。不知道有多少客官有耐心看下去。


第5章 司机
  地下停车场的空调应该开得很低,许由身上不再出汗。只是,骤冷下的汗水,让他时不时打着激灵。身前的曲不言停了下来,停在一辆朱红色的大切诺基前。低调的朱红色披在大切身上,低调地不着调。
  “总监,谢谢您的雨伞。”这次,许由先开了口。
  “你会开车。” 曲不言又一次陈述了一个事实。
  “总监,我还要工作。”许由也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说要谢我?” 曲不言反问一个事实。
  许由看着手中的车钥匙,顿了片刻,才说:“我……车祸杀了人。”
  “所以你会开车。” 曲不言像是审视着一个不打自招的犯人。
  “吊销了驾照。”许由想要表达的,明明不是他会开车。
  “荣府。”曲不言这句是目的地。他没等许由回答,自己绕到车门前,坐在车后排右侧的位置。大切是智能开锁的。
  隔着车前玻璃,许由看到曲不言很有耐心地坐在车上。许由想,只一次。就当是对这雨伞地感谢。
  许由打开大切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将手中的雨伞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面,手指隔着面纸,将原本托在手上的钥匙□□钥匙孔中。腾出手的许由系上安全带,车座是真皮的,可他的后背已经湿透,所以他坐直上身,避免身后的汗渍沾染到车背上。
  刹车踩满,查看前后视镜,松手刹,旋转钥匙,启动,左向灯,松脚刹。这一切,许由都如考驾照时一般谨慎小心。
  车内空调调至舒适的二十四度。许由想,曲不言几次都穿西装衬衫,应该不是怕热的人。车载香氛地味道很寡淡,和曲不言身上的香水味相敬如宾。
  “你对大切很熟悉。”许由身后传来沙软声。
  “见过几次。”许由停下车,看着十字路口红灯的倒计时。现在说他开车撞死人的那辆也是大切,也许不那么礼貌而且有些不吉利。不过那辆大切是被八哥怂恿,贷款买的二手车。与这辆,无法相提并论。
  “为什么还留在上海?” 曲不言望向车窗外,问得漫不经心。
  “还有些事。”红灯变绿灯,脚刹换油门。两年牢狱后回家,也许才是正常人的举动。如果许由如实说,留在上海是因为暂时没有钱买回家的车票,是不是就让这本来就没话找话地对白,变了味道?
  “不想做点别的?” 曲不言依旧望向窗外,他不是在看风景,而是看车窗上的倒影。
  “老板人很好。”所以许由不想换工作。也不想让这对白,在此刻变了味道。
  车停在荣府门口,许由下车,绕到车右侧打开开门,一手撤在身旁,稍微前倾屈着身子,目光停在后车轮的轮胎上,微笑着等曲不言下车。许由的目光,依旧失焦。
  曲不言下车,没有说话,直接进了荣府。许由才关上车门。他没有上车,只站在停车位旁的树荫下,看起来像是与这朱红色的大切毫无瓜葛的路人甲。树上的夏蝉用生命在聒噪;路上的鸣笛没有生命,也在聒噪。
  六月,是夏虫和鸣笛的月份,是聒噪和斑驳的月份。六月,真是多事之月。
  许由听树上的夏蝉大概唱过了它生命中的三十分之一,曲不言才从荣府出来。许由回到大切旁打开后车门,才发现曲不言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这应该是刚才与曲不言一起用餐的人,或者之一。
  曲不言没有在右侧上车,从车尾绕到车左边开门上了车,那个戴着大黑框墨镜、身穿宝蓝色雪纺长裙的女人,从右边的车门上了车。那女人在车内坐稳后,许由才轻轻关上车门,绕到车前,上车启动。
  “御景公馆。”女人声音明快尖细,这应该是她的目的地。
  给油行驶,许由的车技并没有落下。车内贸然闯入的招摇的粉脂味,将刚才的相敬如宾打搅乱了。
  “曲总监,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女人摘下墨镜,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许由说。
  “代驾。”曲不言没有聊下去的打算。
  红灯,许由在停车线前缓缓踩下刹车,让车子平平稳稳地停了下来。代驾?许由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曲不言,这种毫无瓜葛地身份很适合许由。也是在后视镜里,许由看到了那个摘下墨镜的女人。石诃子,《犀牛》的女主角。
  “小帅哥车技也很帅啊。” 石诃子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许由,莺莺燕燕。
  许由看着后视镜里的石诃子,很礼貌地笑着点点头,以示感谢。许由想,如果这个时候告诉石诃子,自己坐了两年牢出来,而且进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开着大切撞死了人,相信“花容失色”这个词,石诃子一定能演得很专业。
  绿灯,许由缓缓松了脚刹,以度为单位给油启动加速。车子行驶地十分平稳,如果可以以时间为横轴速度为纵轴建立坐标系,那许由这一路驶来,一定是一条圆滑起伏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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