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宇挑眉望了眼被攥紧的手腕,面上仍是松散的态度,无奈道:“可你都说了,你不愿意拿端木家作为筹码谈判,毫无诚意可言,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溪亭确实是为难,他道:“我真的没办法主事端木家,就算我答应你了,我也不能做到啊!”
萧邢宇点头,伸手欲推开对方的手,“那就算了,我还事情要忙,先走了,溪亭管家若乐意留在这里我便让人顺道看护下,若要回去,那我也不拦你……”
“四公子!”
溪亭却是死死攥紧了萧邢宇的手,任他怎么扳也扳不开,萧邢宇扶额道:“你死缠烂打也没用,你明知这事风险极大,我总不能什么利益都不要了,拿我手下的命去跟你拼吧?”
溪亭急红了眼睛,声声悲恸地道:“四公子,阿词她从小就很乖,父母早亡已经很惨了,我义母和老太太却还要她去做家主,用许多框框条条将她困死在那个冰冷的端木家中,亲人们个个都想要她死,阿词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这个哥哥,我若眼睁睁看着她死了,那我怎还有脸妄称其兄?”
萧邢宇啧了一声,故意道:“你只是她姨母养大的义兄罢了,既然非要帮忙,我就帮你叫人去定一副寿材,让你帮她风风光光的处理后事吧。”
“不……”溪亭忽然扑通跪下,慌不择言地绕过桌子抱住萧邢宇的腿,急急说道:“溪亭只求四爷帮我一回!四爷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四爷若是……若是想要溪亭……溪亭也愿意自荐枕席……”
闻言萧邢宇立马斥他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要你自荐枕席了?”
他说着忙抽出自己的腿,一边频频望向谢汝澜,生怕他要误会什么,溪亭却是顺杆往上爬,眼里似有灵光闪过,目光频频飘向谢汝澜,更加变本加厉地纠缠上萧邢宇,语气慌张道:“四爷!溪亭知道你喜欢美人,不论男女,而谢公子这般美貌,溪亭虽自认没本事,但溪亭还有一张脸!溪亭不必谢公子差呀!”
萧邢宇瞥见谢汝澜眨了眨眼睛,似有些疑惑的模样,更是着急,心道这个溪亭哪里是个小白兔,分明就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跟端木词比起一点也不差。明知道他在乎谢汝澜,偏要借此来闹事。
萧邢宇只好不再逗他,摆手道:“你别再说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闻言溪亭可算是不再胡言乱语,睁大那一双泛着流光的眸子抬头望他,“四爷说真的?”
萧邢宇望着谢汝澜,只得点下头去,动了动腿赶紧让溪亭松开,溪亭这会儿便不再为难,乖觉地坐了回去,低头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唇边明显是得逞的笑意。
萧邢宇摇摇头,无奈望向谢汝澜,轻咳一声才尴尬道:“他方才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多想。”
谁知谢汝澜却反问他:“多想什么?”
萧邢宇摸着鼻尖不太敢看谢汝澜澄澈的眼睛,道:“就是那个……我怎么可能会……会冒犯你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说是不是?”
谢汝澜顿了下,而后点下头,淡淡的道:“是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一连说了两个怎么可能,萧邢宇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没敢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坐下来问溪亭道:“好了好了,你给我说说看,端木家和那个雁南归都有什么仇。”
见状谢汝澜也静静地坐下来,静静地听着溪亭说话。
溪亭点头道:“雁南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她与端木家的仇恨我是了解一二的,我义母,也就是端木离若曾在二十多年前有过一个未婚夫,但是对方辜负了她,与另外一个江湖女子在一起了,我义母心肠歹毒,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拆散,而后还杀死了那个男人。那个江湖女子便是雁南归,由此事便一直对端木家怀恨在心。”
听溪亭的语气,他对端木离若这个养母并没有多大的尊重。
可萧邢宇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挥手叫他停下,急急问道:“你养母拆散的那对有情人一个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另一个就是雁南归!那么这么说的话……溪亭,你是什么时候被你养母带回端木家的?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亲父母?”
谢汝澜微皱下眉,也忆起昨日在门前偷听到端木词两个姨母说的话,若是雁南归就是因此事与端木离若结仇的话,那溪亭不就是雁南归的儿子了?
可溪亭却道:“我九岁那年跟随义母回到端木家,在此之前,一直养在端木家一个远亲家中,九岁时头一次见到义母,她便认我做义子了。听我从前的养父母说我是在河边捡回来的江流儿,无父无母,我也从未见过亲生父母。”
只是溪亭更加着急端木词的事情,急道:“四爷,这些事情好像都不重要,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快些回去救人吗?”
这么一来萧邢宇便不能确认溪亭的身世了,他摇头道:“知己知彼才有些许胜算,按道理雁南归这种高手不该来掺和端木家的事,且过了这么多年才来寻仇,定是有不得不来的原因。若能知她来意,将问题解决,岂不是皆大欢喜?”
溪亭苦恼道:“义母半年前病重离世,早已撒手人寰,她此时还要来报仇,一定是二姨母和小姨母挑拨离间,将这些仇恨都赖到阿词身上。可她来端木家本就是来寻仇,就算知道了她的来意又能如何?”
萧邢宇却不认同,钟岳和他详细解释过那夜在端木家外见到雁南归的事情,他见雁南归进了端木家后担忧对方会对萧邢宇下手,很快又跟上去了,却见她进了端木词的书房,还去供奉着端木离若灵位的小院子里走了一遍,之后便双手空空地扫兴而去了。
萧邢宇猜测她定是还有其他目的的,可他对雁南归又不了解,便向谢汝澜问:“谢宁,你可知道这个雁南归的事情?”
谢汝澜回想了下,说道:“雁南归应当是前魔教右使玉璇玑的亲传徒弟,原名晏琦,将玉璇玑的翻云袖练至巅峰,青出于蓝胜于蓝,更是有一手操练蛇虫的独门技巧,不但武功独步江湖,更能在不出手时便要人性命。”
“她之所以被称作红衣罗刹,便是因她常着一身红衣罗裙,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她不像林出云那般隐居山林,只要有人出钱,她谁都能杀,但也不是所有人出钱她都会出手。只是她的行踪一直不定,没人知道她要去哪,也没人知道她在何处,很难联系到此人。”
谢汝澜话头一顿,又补充道:“说起来,此人的手段很是阴毒,曾有人买凶让她去杀岭南的落梅山庄所有人,只因为落梅山庄的少夫人不经意间得罪过她,她便接了这单生意,一夜之间落梅山庄百口多人,统统死于非命,所有人都是中毒而死,而且中的都是蛇毒,是雁南归召来了毒蛇群杀害了他们。”
“不论什么人,武功再好,碰上剧毒且成千上万的毒蛇群,也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将溪亭与萧邢宇骇得背后一阵发凉,这般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昨夜就在他们身边出现过,他们竟还能活着真是太不简单了。
由此也肯定了雁南归来端木家肯定不只是为了杀人,若只是为了杀人,她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
见溪亭兀自发愣,谢汝澜便小声问了萧邢宇:“你真的决定要帮他?”
萧邢宇轻易便在谢汝澜脸上看出了担忧,心底顿时云开雾散,放松许多,弯了弯眼睛笑道:“我不是要帮他,而是要帮端木词,她在江南的影响力不小,人脉遍布全国各地,我需要她的帮忙。”
谢汝澜便只能叹气,道:“那你小心些,我会尽力保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藏又变回233了,合影留念一下O(∩_∩)O~~最近码字一直不稳定,没人督促我老是一点也不自觉,码字的时候通常忍不住就吃吃喝喝去了,我决定明天开始日码六千好了(立个flag,希望我能做到_(:зゝ∠)_
捉虫,232打脸哈哈哈哈哈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溪亭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但萧邢宇决意去救端木词,又不想和雁南归为敌,确实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来,而端木家自白日后便一直闭门封锁起来,不见人出来,也不见旁人进去,至少应该还不会有人命的损伤。
这更让萧邢宇怀疑雁南归的来意了,几人决定入夜后潜入端木家查探一番。
谢汝澜带上萧邢宇是绰绰有余的,但溪亭非要跟着一块来,无奈之下只好让钟岳带上他。
此时端木家还如往常一般,该守门的家丁还在守门,夜间也有零星几个丫头在守夜,偶尔路过后院。几人翻过后墙,溪亭熟识端木家的路况,便带着几人另辟蹊径,舍弃许多人会路过的长廊,进了那层层屏障的巨大假山后。
溪亭在前面领着路,假山处一片昏暗,只有远处长廊悬挂的灯笼照来的几分光亮,甚至看不清路,但溪亭却十分熟悉的没被地上突起的石块绊倒,轻声地提醒几人:“这里石子多路不平,几位小心些。”
他带着几人进了假山的一个狭窄洞口,在那平整的墙面摸索一阵,忽然间那假山豁开了一个洞口,原来是个机关,溪亭小声道:“这个机关直通往书房,你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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