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江月楼还会救他们,萧邢宇又是膛目结舌。
林出云无意和江月楼打斗,但江月楼却一直缠着他,折水剑法那刁钻鬼魅的身法处处抓人软肋,即使内力武功皆不如林出云,但抵挡一刻半刻,江月楼还是能做到的。且因为林出云与他有交易,并不会对他出杀招,江月楼更是边缠斗边劝说。
“林前辈!晚辈知道他们得罪了前辈,但是他们也是无心之失,请前辈放过他们吧!”
林出云抿唇不语,掌下也下了狠招,而后怒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还是担忧你自己的性命吧!”
竟真的下了杀招!
江月楼艰险躲过,顺道将脚边谢宁遗落的长剑勾起,用折水剑法再缠上林出云,一边急道:“前辈!你莫不是忘了我们的交易了?”
林出云动作一顿,继而眸色冷戾,也不再让着他了。
“胆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显然是动了杀机,谢宁见状,忙拉着萧邢宇往后退,道:“趁此机会,我们快走!”
“好。”
萧邢宇自是最欢喜的一个,任他们再次狗咬狗,他与谢宁趁机逃走。
跑出了一段路,林出云才发现他们,但苦于江月楼一直纠缠不休,他脱身不能。谢宁与萧邢宇又慌忙间进了一家屋子,进去后才发觉那就是他们之前待过的客栈。
但谢宁一动作起来,内伤就更严重些,萧邢宇只好找地方先躲起来,这大堂只有桌椅板凳,何处能躲人?
萧邢宇心念一转,扶着谢宁走去厨房:“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谢宁点点头,一手捂在胸口,似乎十分难受。
厨房里还算隐蔽,层层架子上放了许多食材,还有许多放碗碟的柜子,萧邢宇让谢宁先休息下,自己打开最里边那个柜子。这个厨房的柜子都特别高大,足有一人高,里头还藏了酒,应该是个酒柜,萧邢宇手忙脚乱地将那里的酒坛子一件件的搬到墙角。
“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个毒公子,你藏在柜子里,千万不要出去!”
谢宁愣了下,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萧邢宇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放心,江月楼不敢让我死,而且玉姑姑也去找帮手了,很快就能回来救我了……哎!这酒坛子怎么搬不动……怎么这么重……”
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在柜子前鼓捣些什么东西。
谢宁却不大有兴致说笑,看了看萧邢宇的背影,摇头说道:“整个白家寨都是毒公子的地方,我们能躲到哪里去?而且哪里有人是毒公子的对手……”
话未说完,便叫沉闷的重物挪动声打住了,谢宁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突然自行移开的高大柜子,还有那露出来的墙面,竟是一个密道的入口!
再看萧邢宇,也愣愣的站在原地,与他一样的惊讶。
萧邢宇好久才回神,回头惊道:“我看那酒坛搬不动,就左右移动了下,没想到这里有个密道……”
谢宁亦是久久不语,趔趄地上前看了看,那是个通往地下的密道,下面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下面没有人的气息。而后果决地端起灶台边的油灯,声音也带了几分底气。
“找些吃的东西,我们马上躲进去!”
萧邢宇连连点头,在锅上拿了几个馒头塞到怀里,再看这里没其他食物了,便扶着谢宁进了密室,谢宁也刚好将油灯点燃,可两人刚要进密室,厨房却又跑进来一个人,正是那江月楼!
此时他手上提着剑,也是万分狼狈的模样,一见萧邢宇二人与那密道也是一惊,忙追了进去,急道:“你们别扔下我啊!”
谢宁二人面面相觑,谢宁不假思索的扯着萧邢宇下密道,顺手将墙上的机关关闭,边走着边急促说着:“别管他,我们走!”
萧邢宇点头,两人匆忙下了密道,密道的机关也在慢慢关闭,二人没回头,顺着密道内向下倾斜的石阶往下步履匆忙地走着,油灯的火光有些微弱,摇摇曳曳的看不太清路,目测不过四丈高的密室,两人便踩到了平地。
眼前应当是个废弃的地下酒窖,地面铺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气,气氛很是压抑。酒窖四处结满了蜘蛛网,酒窖不大,与他们住的客房相差无几,边上有几个破木架子,地上还有些破碎的酒坛。
唯一可以安心的就是,酒窖里没有人,也应该许多年没人来过这里了。
刚刚踩下最后一格石阶,便听到上面响起低低的轰隆一声响动,最后一丝日光便消失在黑暗的酒窖里,机关又回去了。
互相搀扶着的二人松了口气,可突然又不动了,因为他们竟同时感觉肩上一沉,身后还有一人!
而后便是那熟悉的笑腔。
“你们好过分!我救了你们,可你们居然扔下我就跑了!”
谢宁和萧邢宇俱是心下震惊,那缠人的麻烦精江月楼又追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个名字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谢宁下意识地将江月楼按在他肩上的手拍开,且短剑不知何时又抽出,锋利剑刃瞬间便架在了江月楼身上,萧邢宇端着的油灯正好将那短剑映得雪亮。
江月楼忙举起双手,急道:“别着急啊谢公子!”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萧邢宇反应过来时手中也是空落落的,他知谢宁身上有伤,便站在谢宁身侧,问那江月楼。
“你跟进来干什么?好好的阳关道你不走,偏要来这独木桥。”
江月楼解释道:“我也被追杀了呀!你们看到的,为了帮你们我现在和毒公子已经决裂了!”
萧邢宇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们决裂得好突然,好假呢。”
江月楼有些无言,转头去看谢宁,“你看我们现在同样是被毒公子追杀,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可以拿我无争山庄的百年名誉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们二人,谢公子,你可得信我啊!”
声声诚恳,说得真像是真的一样,萧邢宇撇嘴道:“我们凭什么信你?你追杀我也不是一条两天了。”
江月楼叹息一声,将手中剑拱手让人。
“谢公子,这是你的剑,我还给你。”
他身上没有兵器,只随手拿了谢宁遗落的长剑,如今还了谢宁,也算是有些诚意。萧邢宇怔了下,急道:“不行,今日不杀你,难免你日后也要杀我们!谢宁,我们不能放过他!”
萧邢宇说的在理,谢宁手中的短剑又更靠近江月楼脖子上,江月楼慌忙之下急道:“不是,你们真的不信我吗?那个,萧爷!你可必须得救我,你救我,我就告诉你段青枫的下落!”
“段青枫!”
再听到这个名字时,萧邢宇与谢宁相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信。
“段青枫不是死了吗?”
江月楼脑袋往后仰着,指了指谢宁手中的短剑,简直是欲哭无泪:“真是天道好轮回,作孽啊……那时候逗你玩的!人没死!你快叫谢公子放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谢宁询问地看了眼萧邢宇,萧邢宇便伸手抢过了江月楼手中的剑,说道:“你可记住自己的话,你可是拿了无争山庄的名誉立过誓的。”
江月楼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总不能让无争山庄百年基业的名誉毁在我手上吧?”
闻言萧邢宇哼了一声,嗤道:“这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月楼满脸冤枉,萧邢宇又朝谢宁问:“现在怎么办?”
谢宁垂眸思索一番,而后撤去了短剑,却在江月楼刚刚松了口气时,便又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点上,猝不及防的,江月楼呛得咳了几声。
谢宁声音不大,却是郑重地道:“你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你若乱动,休怪我们不客气!”
江月楼先是一怔,而后松了口气,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扶额道:“我知道了,其实我并非坏人,谢公子不必如此防备。”
听得萧邢宇刚因为谢宁说的那句‘我们’而喜滋滋的心情立马不好了,低声啐道:“可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江月楼正欲分辨,却见谢宁身子一歪便要倒下,幸得他身边的萧邢宇眼疾手快将他搀住,稳稳当当地搂在怀里,江月楼刚要伸出去的手却是晚了些。
便见萧邢宇慌张地唤了几声谢宁,谢宁已将将昏睡过去,萧邢宇心底着急,又见江月楼不知是何心思一直盯着怀中人看,心中气恼,颐指气使地吩咐道:“你还傻愣着作甚?快去收拾个地方出来,谢宁需要好好休息!”
江月楼一时气短,只能点头,任萧邢宇坐在石阶上抱着谢宁,昏迷的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头,而江月楼却认命的撸起袖子收拾这脏兮兮的酒窖。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声音刚巧让萧邢宇听得清楚。
“收拾就收拾吧,反正这等粗活四殿下不会做,我又不会让谢公子做,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说话阴阳怪气的,萧邢宇心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然知道本殿下不会做,那你还不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快些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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