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何人?”
萧邢宇笑眼中似闪着耀眼星光。
谢宁却又情绪低落,叹了口气,转身远远地眺望着不远处热闹的篝火舞会,轻轻摇头:“那也是从前了,我们现在警惕些便是了。”
“噢……”
虽不知为何谢宁不愿再说下去,但见对方的身影萧邢宇总觉得他不高兴了,还有些落寞,便没再叨扰他,靠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远处。
此时在同一个寨子里,一家普通的庭院前停了一架奢华的马车,几名白衣侍女静静地守在那处,唯江月楼孤身伫立那扇半开的小门前,似在等待些什么,又不敢上前推开门去,惊扰屋中人。
刚将拜帖交由守门的哑仆,却是过了快两刻钟后,门前才又来了人,只是忽而泛起微风,静悄悄的的却也能将那扇小门全然吹开,江月楼知晓那是一道内力,警惕抬眸,庭院内站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紫衣男人。
头一眼见他,便是注意到他那双如墨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在昏暗夜色中仿佛熠熠生光,又好似静静蛰伏于黑暗中露出獠牙的雪狼,冰冷骇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鬼面娃娃小姐姐浇灌的营养液!么么哒!
捉虫,顺便把林初云的名字改成林出云。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暖日融融。
有言道春困夏乏,又是好几日奔波疲惫,难得安定半日,萧邢宇竟睡过头了,他还在屋里头收拾的时候谢宁和玉姑姑已在等候多时了。
“你好了没有?”
谢宁看着屋里的人,对方正好披着外衣出来,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我们走吧。”
谢宁点点头,几人走下楼去,听见耳畔清脆鸟鸣,萧邢宇也清醒过来,左右看了看,怪道:“客栈里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这客栈并不大,前院酒肆,后院几处吊脚楼便是客房所在,可眼下柜台前却一人也无,整个客栈空荡荡的。谢宁道:“也许昨日的篝火晚会后大家都累了吧。”
这里民风朴素,且篝火晚会又是极其重要的聚会,大家都会去参加,心想也许谢宁说的对,萧邢宇点头,吩咐玉姑姑道:“那就将银两放在柜台吧,我们去牵马。”
玉姑姑垂头颔首,在柜台前放了一些银两,背着包袱随二人身后出了大堂。
马厩在客栈大堂外头,不远处便是集市,但此时谢宁也察觉出不对来,整条街上静谧无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着整个寨子,都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谢宁思索道:“不对,客栈里根本没人,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再见到任何人出没,连在街上也无一人,这里安静得有些太过奇怪了。”
萧邢宇正好找到自己那匹马,听谢宁这么也想了下,“原来客栈里没人,难怪今天食肆都不开张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
说着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谢宁无言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嗯。”
萧邢宇应了声,刚要将马儿牵出来,便听到玉姑姑惊呼一声,将他们二人的注意引去。
“这是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玉姑姑如此失态,只见玉姑姑神色凝重的指着他们方才走过的地方,也就是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刚才没注意,经玉姑姑这么一提醒,他们才看到在那干净的石阶上,竟静静地躺着一枝朱红花朵,花瓣红得几欲发黑,鲜艳瑰丽。
萧邢宇被吓了一跳,见此松了口气,说道:“不过一朵花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谁知谢宁竟上前去捡起那枝红花,端详许久,萧邢宇心道奇怪,凑上去也瞧了眼,虽说这花是挺好看的,且凑今后才发觉它的香味极其浓郁,萧邢宇问谢宁:“有什么问题吗?”
谢宁做事定有他的原因,从他回头去捡花,再许久不言,看谢宁眼中的探究,萧邢宇也有些不安。谢宁摇摇头,还是看着那枝红花不语,过了会儿,猛地抬头惊道:“这是罂粟花,许多年前,毒公子会在他要去的地方留下一枝罂粟花以作警示!”
“啊?”
萧邢宇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慌乱说道:“不会真是毒公子吧?难怪这客栈,还有这街上,一个人都没了……他们,他们不会是跑了吧?”
谢宁神色凝重,倏地将红花丢下,疾步走到马厩前,边嘱咐紧跟其后的萧邢宇:“这里不能再待,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
他已将马儿牵了出来,头一次如此紧张,萧邢宇自然是听他的,虽心中有些艳羡毒公子,但不代表他想见到这个人,他更是慌张的有些手忙脚乱的,心儿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紧跟谢宁身后。
可越是慌张,却是解不掉套在马厩栏杆上的缰绳,终是解开了,几人牵着马疾步走上街。
忽觉背后一凉,似乎起了风,萧邢宇轻微喘了口气,埋怨了一句借以放松下自己的心情:“这大热天的,怎的还刮起了风,吹的背后凉飕飕的……”
谢宁竟也烦躁的说了一句:“你少废话,赶紧走了!”
萧邢宇干笑一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眼,吓得他又回头去,这下便是浑身僵住了,一步也走不动了,望着客栈前一尊不知什么神兽的雕像,声音都在打哆嗦。
“谢……谢宁……”
“干什么?”
谢宁回头看他。
萧邢宇指着那尊石雕,害怕的说:“我刚才看到那里有个人。”
可石雕那边连个人影都没有,谢宁和玉姑姑却因为他这么一说都停了下来,回头去看那石雕,谢宁似深呼吸一下,语气里有些隐忍的怒气。
“萧邢宇,这里哪里有人……”
可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阴风刮起,吹得几人背后生凉,谢宁双眸微微睁大,竟改了口。
“被你说中了,真的有人来了。”
与此同时,几人迅速转身,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但抬首仰望,在眼前一处建筑的屋顶一角,一紫衣人静静的伫立在屋檐之上,日头正好升到他背后,逆光之下,几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却都明显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被日光闪得眼睛都懵了,萧邢宇伸手扶额,朝谢宁问道:“这是什么人?派头好大,都要闪瞎我眼睛了。”
谢宁抽了抽嘴角,语气肯定地道:“罂粟花报信,内力如此深厚,我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此人定然就是毒公子,林出云。”
那紫衣人应该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身形一闪,瞬间便平稳落到几人面前,低哑的嗓音传入几人耳畔,“在找我?”
此人一身紫衣华服,身形挺拔,气质非凡,远瞧该是个翩翩公子,可当他真的落到几人面前,却叫萧邢宇好生失望,心中落差极大。
此人虽身形好,嗓音好,尤其是说话时带着邪气的语调,足证此人不凡,可他的容貌……
说起来有个人与他似乎同病相怜,那便是玉姑姑。
不看脸是个挺俏丽的姑娘,但容貌却是一样的平平无奇。
若说有哪点惹眼些的,便是他们的眼睛,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长了一双凌厉的眸子。且林出云的眼睛很毒辣,被他视线瞩目之人,比如萧邢宇,竟不知为何生起一分恐惧。
可毒公子的脸看上去虽并不俊美,干净而无甚表情的面上却是很年轻的样子,并不显老,也未蓄须。若不是谢宁说他就是那个二十几年前的毒公子林出云,萧邢宇怎么也不会将他认出来,因他想象中那个毒公子,经过二十几年的风霜,已是个长着霜发白须身形佝偻的老人家。
在毒公子面前这种危险的时候还有心思评价别人的容貌,恐怕也只有萧邢宇会这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名字,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阁下可是林出云林前辈?”
谢宁道,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里早已笃定。
紫衣人缓步走近,不答反问:“谁姓萧?”
“……”
萧邢宇有点紧张,举起手小声说:“是我……那个,前辈找我有事?”
紫衣人看了过来,毒辣眼神使得萧邢宇心中更加忐忑,但见紫衣人打量他一眼,轻缓点下头道:“是你。”
萧邢宇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是我。”
紫衣人却不再搭理他,而是侧首说了句:“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原来身后还另有其人,在话音刚落下,便见一白衣公子自他身后出现,而那人正是江月楼。萧邢宇大吃一惊,毒公子怎么会和江月楼在一起?
显然谢宁也是很震惊的,江月楼倒是挺礼貌的向紫衣人拘礼,笑道:“多谢林前辈助我一臂之力,此人正是晚辈要找的人。”
林出云负手身后,只静静的站在那处,便让人不敢妄动,这等气势,没在生死里翻滚打磨过一番的人是不会有的。江月楼一出现玉姑姑便已防备的护在萧邢宇身前,谢宁则是紧紧盯着林出云,此人武功深厚,只怕他出了手,大家都会没命。
对方没搭理自己,江月楼也不气馁,笑了笑继而说道:“答应前辈的事,晚辈一定会做到,请前辈放心,只消拿下他们三人,前辈立马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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