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愣了下,忽然觉得自己错了,一冲动之下,险些又将二人关系逼上悬崖。
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捏紧着双拳,最后狠狠的拂袖而去。
总算是离开了。
谢汝澜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整理好,见跪在地上那人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他想了下,爬到了床边,那人正好扶着桌子站起来,一手扶在胸口处吃力的呼吸着,嘴角溢出血丝。
言肆对上了谢汝澜那双充满了关切的眸子,微微一愣,继而艰难笑道:“公子,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咳咳……”
说不到一两句话便咳了起来,言肆估计他被萧潜盛怒下的那一脚踹断了肋骨,整个胸膛里是几乎窒息般的剧痛着。
谢汝澜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忽然开口道:“你过来……”
言肆眼里有些疑惑,很快走了过去,脚步有些颤颤巍巍的。
他站在谢汝澜面前,谢汝澜的衣服还有几分凌乱,面上还有些许来不及放下的惊慌,他看了看言肆的脸色,向来苍白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隐约觉得有几分僵硬。
谢汝澜于心不安,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言肆怔了下,居然笑了起来,之后一边咳着血一边说道:“……咳咳……奴才没事的,公子放心咳咳……”
待他终于停了咳嗽,谢汝澜仍是睁大一双好看的眼睛抬头望着他,因为是跪坐在床沿的姿势,导致他不得不抬头才能看到言肆的脸。
谢汝澜见他衣襟前被一滴咳出的血珠洇湿,眼里似乎有些湿润。
“对不起……谢谢你帮了我……”
谢汝澜说着,鼻子上一红,便垂下头去,言肆能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好像是在抽泣,之后听谢汝澜拼命认着哽咽的声音。
“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他连声给言肆道歉,又觉得丢人,忍不住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言肆心中一动,下意识便伸出手去,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劝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还好好的,别怕……”
许是许久没人这么安慰他了,方才又受到了一场惊吓,谢汝澜心里憋得难受,竟是回抱住言肆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腹部放声哽咽起来,一直在给言肆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言肆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背后轻轻安抚着。
许久后,待谢汝澜哭累了,也渐渐睡过去后,言肆才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体贴的掖好被子,坐在床沿,轻柔的将他额前碎发拨到两边。
对方的一双眼眶仍是微微泛红,是刚哭过一场最好的证明。
谢汝澜长大后从未哭过,这一次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惊慌无助,却是无人再能来救他。
言肆忽然轻叹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谢汝澜近来清减许多的脸颊,是更柔弱了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并没有期待中软软的肉感。
言肆慢慢俯身靠近他,之后竟然在他额前印下一吻,以及莫名的轻声细语。
“是我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
9,放一章解解馋吧,可以当现在受是受刺激太大了得了抑郁症(怪我)我还在写最后几章,写完再一起发可以看个爽,不要抛弃我好不好QAQ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谢汝澜醒来时天已昏暗,他起来时眼睛干涩,隐约见到珠帘后灯影绰绰。
这个宫殿他住了两个月,依旧是不习惯,一点也不喜欢。
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轻咳,伴随着咳嗽声,还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那人很快走到珠帘前,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层层珠帘。
刹那间,一眼对上了谢汝澜在昏暗床榻上,听到声响后木然向他望来的那一眼。
言肆嘴唇苍白,很快低下头去,声音低低的,听起来也有些虚弱无力。
“公子醒了?”
谢汝澜怔了下,直直地看着他,张张口,须臾后才哑声道:“我怎么睡着了……”
言肆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勾唇道:“公子累了,该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对了,公子可是觉得饿了?奴才送来了些药膳,公子多少吃些。”
他说着,脚步虚浮的走到一旁,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端出几道精美药膳在桌上摆放整齐,便恭敬退到一侧。
谢汝澜愣了下,才掀开锦衾下了床,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桌前坐着,他恍然想起来一件事,望了眼身侧的言肆,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言肆垂头道:“奴才无事。”
谢汝澜见他走路都如此虚弱,心道怎会无事,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他低头道:“谢谢你今天帮我……还有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
“误会?”
言肆有些茫然,很快反应过来,淡笑道:“公子不必多想,奴才一心伺候公子身侧,绝无异心,只不过……”
忽然一个大喘气,谢汝澜抬眸问他:“只不过什么?”
若不是这个人,他今日险些就要被萧潜给……
谢汝澜昨天还为了见言骁的事辱骂与威胁了言肆,谢汝澜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谁料言肆只是笑道:“公子只要好好吃饭,养好身子,就是奴才现在最大的期望了。”
谢汝澜怔了怔,到底无言,抓起筷子默默地夹菜吃饭,只是空落落的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暖意,是以今夜用膳也多了一些。
言肆要收拾东西下去的时候,谢汝澜叫住他,说道:“言总管,你今夜不必过来伺候,回去休息一阵再来吧。”
言肆动作顿了下,应了声是便离开。
只是次日清晨,言肆又早早地过来,像从前每一天那样默默地在寝殿外头候着的时候,低头正掸去衣上雪花时,房门居然从里头被人打开了。
竟是谢汝澜起来了,他身上只披了一件轻薄外袍。
言肆惊道:“公子怎么起来了?”
谢汝澜望他一眼,目光幽幽的又转向将要外头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确实是冷,与他温暖的屋中不似同一个世界。
“我想吃东西。”谢汝澜说。
言肆又是愣住,谢汝澜自打进了宫里两个多月,从未主动提出过肚子饿要吃东西这种话,也很少会在这么早起来。
他喜欢做梦,不愿意面对现实。
“公子……奴才马上去叫人送吃食来,您快回屋里去,外头冷。”
本以为谢汝澜不会听话,却不想他真的点了头,转身回了屋里去,一头鸦黑浓密的柔顺长发散落背后,拖得长长的,将他的背影衬得越发单薄孤寂。
言肆喉中一哽,匆忙关了门,吩咐内侍做药膳去。
今日的谢汝澜,似乎格外不同。
还是不言不语,却乖乖地早起,自觉打理好自己后,坐在饭桌前乖乖用膳,饭量也比之前多了许多,一人慢吞吞地用了早饭后便去了浴池沐浴。
只是去的有些久了,直到内侍们换好了被褥,打扫好房间后,谢汝澜还未回来,言肆心里担忧,便又接着送衣服的名义去催促他。
推开那热气腾腾的屋子,越过层层纱帘,言肆轻手轻脚走到浴池前时,谢汝澜果然又泡在池子里睡着了。
池水里蒸腾着阵阵温暖气息,让人十分舒适,但在这冬日里,热水泡的久了容易生病。
言肆将手中衣物放下,无奈上前去,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催促对方该起来了,可又是一如既往的,谢汝澜对声音很敏感,他一走近,谢汝澜便睁开了双眼。
迷迷糊糊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氤氲着层层雾气,水光潋滟,目光流转间十分勾人。
言肆惊住,不敢再靠近,佝偻着腰背小声叫道:“公子。”
这次谢汝澜却没生气,只是懒洋洋地又趴了回去,闭上一双眼睛,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说:“有事吗?”
“公子,天气冷,汤池沐浴虽然舒适,但容易生病,您还是早些起来为好。”
谢汝澜蹙起一双长眉,该是不悦的,却也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言肆靠坐在浴池旁,终于睁开一双眼睛,茫然的望着水面。
“唔……再等会儿……”
他觉得浑身疲惫,累得很,忽然间肩上多了一双手,微凉的触感让谢汝澜浑身打了个激灵,要避开之前听到言肆说:“公子累了?奴才给您捏捏肩吧。”
于是便又安然靠回去,肩上不轻不重的揉捏力道正好,让谢汝澜感觉到很舒服。
他又开始昏昏欲睡,之后身后的人问道:“公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谢汝澜倏地睁开眼睛,眼里睡意全无,一片清明,他目光幽幽望着池面水波,连自己开口的声音都觉得十分遥远。
“我……我睡不着了,觉得我该醒了……”
身后的人不再说话,谢汝澜也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复杂情绪。
照例太医会在他沐浴后过来,今日也一样。
谢汝澜坐在贵妃榻上,伸出手来任他诊脉,太医还是那个章太医,捋着胡子沉思一阵,便松开了手。
“公子的身体还是太过虚弱,需要好生调养,药膳也不能撤去,微臣再开些汤药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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