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澜闻言笑容垮下,立马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皇后……”
“公子!”
身后的言肆突然将谢汝澜的话打断,僵着声音道:“出来已久,您该回去歇息了。”
那言骁眸中一暗,向谢汝澜拱手道:“恭送公子。”
因为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如此多礼,也不为过。可是谢汝澜心里苦极了,这个身形酷似萧邢宇的人,果真不是他吗?
上一次,萧邢宇还易容来了风雪楼来找他呢!
谢汝澜宁愿相信他没有死,宁愿相信他还在自己身边,只是换了一个身份,用不同的方式守护他,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分明是陌生的,恭敬的,另外还有一些……轻视。
谢汝澜并不愿意走,只是言肆力气很大,将他拖着走了,谢汝澜还愣愣的回头望着言骁的背影,自身后看去,简直与那人一模一样。
真的……不是他吗?
失魂落魄地被带回了椒房殿,今日的大总管似乎很不高兴,将谢汝澜带到了浴池里,一脸郁色道:“公子,您方才在外头站久了,衣裳都被雪水打湿了,还是快些换下衣物,好好在热水里洗洗,去去风寒吧。”
衣摆上洇湿了一圈,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脚腕上冷得有些发麻了,谢汝澜不声不响地任由言肆除去他的狐裘,外袍,之后到了中衣,在寝殿里本就暖和,这里又是温热水雾弥漫一室,谢汝澜进了屋后就不觉得冷了。
只是除到了亵衣时,谢汝澜按住了言肆的手,回过神来,拧眉道:“你下去吧。”
言肆低着头道:“奴才就在屋里伺候公子沐浴吧。”
只是抬头时免不得收获了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言肆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跪下,不再言语。
谢汝澜当作看不见他,恍恍惚惚地除去了身上衣物,脚步轻缓踏进了温暖浴池中,氤氲着厚重的雾气将水下情景半遮半掩着。
谢汝澜靠在边上,仍是背对着言肆。
须臾后,注意到背后扎着一道热切目光,谢汝澜冷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言肆立马低下头去,哑声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谢汝澜就是故意给他看的,赛雪般的白背上的那个精美纹身,凭白为他染上几分妖娆,可他本人该是如幽兰一般的气质,清冷,雅致。
谢汝澜冷笑一声,轻声道:“你是萧潜派来监视我的吧?严家的人,跟萧潜也脱不了干系。”
言肆双目茫然,急道:“公子……”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要做什么,你也要干涉……”
谢汝澜眼里忽然放空,声音有些缥缈虚幻般失真,“以后我出去的时候不需要你跟着,我今日与言大人见面的事情,你最好闭紧了嘴巴,若是不想现在连眼睛都被我挖去的话……”
话语突然恶毒起来,言肆眨了眨眼睛,是非常惊讶。
等了半晌,谢汝澜回过神来,一手捧起温暖池水,看着水珠在指缝滴落回到水面上,是嗤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不过也算了,太监,到底是与旁人不同,今日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念在你可怜,现在滚出去,我就饶了你。”
说道最后,谢汝澜不急不缓的回了头,冷幽幽的眼神盯着言肆看,对方跪爬在地上,似乎在瑟瑟发抖,应了声是后,是低着头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他从未见过谢汝澜如此狠戾的一面,说话还扎心的很,就因为他今日阻止了谢汝澜跟言骁谈话,所以谢汝澜才这样威胁他,言肆觉得很委屈。
……
翌日谢汝澜放下筷子后还要起身出去时,言肆欲言又止,终于拦在他面前,黑沉着脸色道:“公子,您今日还是别出去了。”
谢汝澜眸中一冷,“我昨天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你滚开!”
“公子……”
“皇上驾到~”
是殿外公公一声长长的吟唱,萧潜来了。
这下言肆也不用阻止谢汝澜了,他自觉退到谢汝澜身后,发觉谢汝澜已是一脸菜色,很快镇定下来,转身坐回了桌边,又恢复了一脸呆滞茫然,但宽摆袖下的指尖却是捏得紧紧地,指尖掐进了掌心里,无人看到。
萧潜来时,在殿门前磨蹭了一阵,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个多月不见谢汝澜,这一来,怕是并无好事。
果然,他进了殿后便直直走到谢汝澜身边,在他身侧坐下,唇边挂着几分淡笑,又好像有几分心虚,轻声问道:“刚听说你要出去,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汝澜不看他,也不说话,双目放空,神色茫然。
萧潜也不气馁,笑道:“你这阵子好了很多,我听说你每日也会出去走走,今日下朝早,我陪你走走吧。”
谢汝澜还是没理他,萧潜的脸色有些黑了,勉强维持着笑容,继续问他:“手上的伤都好了吧?下个月十一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你累了不想出去就算了,要照顾好自己,这是刚吃完饭吗?”
他望了眼桌面上的菜色,都是些精美的药膳,因为谢汝澜不喝药,也没人劝得动他喝药,所以补身子的药都换成了药膳,味道也是上佳的,只是似乎连动没动过几下。
萧潜问他:“是不喜欢这些菜吗?怎么不多吃点?”
他说着去握谢汝澜的手,只是刚刚触碰到,谢汝澜便快速甩了他的手,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萧潜笑意全无,回头责问言肆,“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主子不喜欢这些菜色你看不出来吗?还不将这些东西撤下!”
言肆立马跪下,连声点头应是,挥手让内侍们将饭桌上的菜肴收拾起来。
萧潜刚要跟谢汝澜说些什么,微微一靠近,对方已经无声起身,快步走进了内殿里,似乎与他多呆一刻都觉得嫌弃。
萧潜便只能忍下这口气,起身跟着他进了内殿。
谢汝澜已经回到了床榻前,忽然被萧潜握住了手腕,一脸怒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跟我说,我碰一下都不行,谢汝澜,你我可是将要成婚的夫妻啊!”
谢汝澜挣了挣手,可惜这几月来的折腾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比虚弱,他无力挣开萧潜,只道:“你放开我!别碰我!”
“别碰你?”
萧潜闻言冷笑连连,“你可是我未来的皇后,你叫我别碰你?谢汝澜,你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既然如此,那我今日非要碰你不可……”
他说着竟然扯开了谢汝澜衣襟,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谢汝澜倏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萧潜……你放手!”
奈何一双手腕被制住,那人顺势将他压倒在床榻上,将他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手便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萧潜低头靠近他,脸色黑沉如墨水,厉声质问道:“是你逼我的……谢汝澜,你心里为何就没有我,我才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我连皇后的位置都给你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谢汝澜摇头,心中慌乱如麻,语气带着几分哀求道:“萧潜,你不要碰我……现在还没大婚……你放开我……”
他不知道今日萧潜会来,若是知道,他会伺机寻找到尖锐的利器,等他靠近时将他一击而杀!
可是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像之前那样失败,然后萧潜会对付他的师姐,还有傅太妃他们,谢汝澜不敢冒险。
他唯一指望着等到大婚那一日,大家都会忙得团团转,有些必须的武器会出现在他的宫殿里,他能寻到称手的武器,然后杀了萧潜。
大婚是喜事,他总要饮酒的,只要醉了,谢汝澜就有机可乘了。
至于那天下如何,还与他何干?
反正,萧邢宇都死了……
可是萧潜这时候来了,还已经将他的里衣撕扯开来,谢汝澜拼命挣扎着,几欲咬舌自尽,却被萧潜死死地捏住下颌,提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萧潜眼里怒火更盛,继而转化为欲.火,除去身上绣着威严腾龙的华贵外袍,更是不可能会放了谢汝澜。
可就在此时,内殿突然冲进来一人,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了萧潜的腿,以至于让他无法再进一步,急急说道:“陛下不可如此!公子他身体还未痊愈!”
萧潜动作一顿,望了眼那内侍,这是言陌送进宫来的人,若不是见他当真能照顾好谢汝澜,萧潜也不会让他当上椒房殿的大总管。
可是他居然敢这时候出来搅乱,萧潜狠狠一脚踹了上去,立时将言肆踹到了一边去,口中还吐了血,可见他一脚着实不轻。
萧潜怒道:“狗奴才!朕要做什么,用得着你管?”
言肆咽了咽口中腥甜,又匆忙爬回来,跪倒在萧潜面前,声音干涩道:“奴才不敢!是太医吩咐了,公子心病未解,身上又太过虚弱,现在不宜行房啊!”
萧潜冷笑一声,回头望了眼谢汝澜,对方已是惊慌失措的抱着衣衫缩到了床角处,抱着双膝,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双目圆瞪着,一边大口喘息着,一面颤着声音道:“你别过来……别碰我……”
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萧潜眼里一怔,忽然又想起了初次与他见面时,眼前这个人眼里是磅礴的朝气,初时那一抹笑容第一眼便成了他追逐多年的阳光,可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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