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曦默默地站在闻静思身侧,鼻内是酒香衣香人香,熏得他九分痴迷一分沉醉。闻静思头一回被灌下那么多酒,身上头颅火烧般难受,两耳嗡嗡直响,眼前烟火灿烂,在他眼中却是一片朦胧之色,看不分明。手上忽然一紧,身前靠过来一个温热的人体,闻静思下意识抬头去看,恰巧撞入一双饱含笑意的坚定的眼眸。此刻,爆竹声、赞叹声、心跳声一瞬间再也听不见,只余手中一捧温热,与耳边坚定温柔的承诺:“静思,一元始兴,朕定会让你看到一个太平盛世。”
萧韫曦走进寝宫已是子时过半。木逢春从室内轻步出来迎接,伺候着脱下狐裘,将繁重华贵的衮冕一层层整齐地撑挂在寝宫外的青绿山水屏风上。萧韫曦心情极好,眉梢眼角唇畔都是掩饰不住的欢愉,何况他也无意去掩饰。
“静思如何了?头一回被人灌酒,可吃了不少苦罢。”
眼前这位看着长大,看着化龙的帝王,此时如一个平凡的男子,流露出即将与心爱之人共度良宵的激动与欢喜来,木逢春心里不由也跟着高兴:“陛下,丞相早先吐过一回,漱了口后喝下解酒汤就睡了。奴婢怕丞相夜里难受,已备下汤药温水布巾一干用物,伸手便可取。”
萧韫曦点了点头道:“对这满室红妆,他就没说一句话?”
木逢春笑道:“奴婢怕丞相问起不好回话,来时就将烛火熄剩了殿外几盏,室内昏暗,丞相酒醉看不清的。”
“还是你狡猾。”萧韫曦笑笑,将脸口手洗漱干净,丢下布巾就要去往内室,耳听木逢春轻轻唤了声“陛下”,又停下脚步。年老的内侍难得一句话在舌间转个半天,最后还是萧韫曦出声安抚:“你放宽心,静思对朕有情在心,朕便不会没有把握。”
木逢春只好道:“奴婢侯在偏殿,奴婢告退。”
看着木逢春静静地退出门外,关上房门。萧韫曦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别人他自是一幅志在必得的样貌,可心中仍有几分顾虑,若非如此,也不会怂恿诸臣向闻静思灌酒了。
萧韫曦走近内室,一豆灯火温暖了一室的喜庆。床帐低垂,沉香安神,火墙的热气熏得人昏昏欲睡。他撩开一侧锦帐,露出闻静思安详的睡脸。暖光映照之下,萧韫曦只觉得眼中人眉眼口鼻无一处不美,越看越是欢喜。他低头一口亲上脸颊,双唇轻轻摩挲温软细滑的肌肤,鼻间是闻静思呼出的香醇酒气,不及肺腑,就已让他回味无穷,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好似要仔细求证那肌肤上是否也被酒浸过,不然为何也让人陶醉。他笑着看了片刻,伸手推推闻静思的肩膀,温声唤道:“静思,醒来,醒来。”
闻静思醉困难言,只眉头皱了皱。萧韫曦无声地笑弯了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脚跨过闻静思,撑在身侧,一手从他亵衣下缘探入,捏了捏腰侧的皮肉,才顺着腰腹摸上了胸口的乳尖。自从萧韫曦认定了这人,偶尔的搂抱也只是隔着衣裳,此时头一回摸到这处,只觉得指腹下的乳肉软似熟烂的樱桃,微微用指甲刮擦拨弄,便渐渐硬实起来。他逗玩了片刻,抽出手,将闻静思亵衣的绳结扯松,双手抓上襟口,左右一分,整个胸膛袒露地一览无余。他俯下身,伸舌舔过挺立的乳尖,还嫌不够,索性整个含入口中,又是舔舐又是轻咬。闻静思睡梦中极不安稳,躲避似的侧了侧头,伸出手一抓,正好虚虚抓住萧韫曦散落的头发,顺势往下扯了一把。这一抓不轻不重,萧韫曦轻易地抽出指缝的发丝,凑近闻静思的脸,亲吻起他的嘴唇。身下却空出一只手,顺着腰肌抚摸上亵裤的绳结,两指一勾,解散开来。
萧韫曦直起腰,锦被从背后滑落下来他也不在意。手里捏着闻静思的裤腰轻轻脱出双脚,借着透射床帐的灯火,目光近似贪婪的一寸一寸地掠过胸膛小腹直到安静沉眠的阳物。此时此刻他觉得不止脸庞,甚至浑身都热了起来,三两下脱去衣裳,让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胸贴着胸腿缠着腿,两处阳物更是亲昵地摩擦着,难分难解。
闻静思越睡越是难受,身上好似泰山压顶动弹不得,下腹欲火渐生,又无处消解,不禁动了动手,轻哼出声。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是又软又细,萧韫曦顿时一个激灵,阳物硬了三分,直挺挺顶着闻静思的阴囊处,嘴上也失了力道,在下唇留下四个齿痕。他这一口失了轻重,把闻静思疼得睁开了眼。
睁眼便是满目通红。红色的床帐,帐顶精心绣制的春宫图,透帐而入的红色火光。闻静思三魂七魄还未回窍,睁着一双眼睛混混僵僵地看向萧韫曦,好似奇怪他为何梦到这般情形。
萧韫曦见他懵懵懂懂如三两岁孩童,咧嘴笑了出来:“静思,新婚之夜怎可早早入睡,辜负这大好春宵?”
闻静思眨眨酸乏的眼睛,慢慢吐出两个字:“新婚?”半梦半醒之下连声音都带着慵懒。
萧韫曦在他嘴边啄了几口,轻声道:“你看这御床、喜被,哪一件不是大婚之物?你我二人同心携手,如何不似夫妻恩爱到老?”
闻静思有些动容,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眼中迷朦渐退,清明渐生。他动了动手想撑起来,身上传来诡异的温热之感。低头一看,恰好看见皇帝那半硬的龙根顶在自己私处,瞬间浑身僵硬,呼吸一窒,双颊涨得一片通红,原本的三分醉意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出声竟带了些求饶的味道:“陛下,臣不愿做佞臣,亦不愿让陛下以娈童相待!”
萧韫曦一愣,脸色忽的沉了下来,狠狠瞪着闻静思,斥道:“胡言乱语!”见闻静思脸上血色尽退,心中一疼,稳了稳心绪,双臂一张将人抱在怀中和声道:“有朕在,大燕便永不会有佞臣坐上相位。你不信朕,便想想看这相识的近二十载,朕可有欺骗你一件事?”
似是有所感悟,闻静思脸色缓和许多。萧韫曦微微弯了弯唇,低头在他胸前吸吮出一个淡红的印子。“若朕真当你是佞臣,何必将御床做婚床布置,何必在这御床上与你颠龙倒凤,做帝后之乐?”他下移半尺,在闻静思平坦的小腹上又亲出一个痕迹。
闻静思心中乱成一团麻,那话入了耳入了心,就好像有了灵性,字字催他应允。只见萧韫曦又向下挪了挪,脸正对着自己的阳物,当即半撑起上身,右脚一屈想要支着后退,不防让萧韫曦落到两腿之间,私处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不知萧韫曦是否故意,顶着闻静思私处的膝盖轻轻向前一动,那细微的摩挲好似陡然生出一股酥麻来,合着体内欲散未散的醉意,酿成一汪春水,化了他的坚持。
萧韫曦笑了笑,膝盖往后退了退,柔声道:“静思,哪一个皇帝会如此待一个佞臣?”说罢,一手轻轻握起闻静思的阳物,就在他眼下张口含了进去。
闻静思一声哀鸣,几乎晕厥过去,连忙去推萧韫曦的肩膀,口中求道:“陛下,放手!”
萧韫曦见他又羞又惊,不忍逼迫太甚,舔舐了两下也就放了开来,起身拥抱上去,细细亲吻起眉眼唇脸。“静思,朕爱慕你十年之久,今日总算得偿心愿,江山美人皆不负。朕允诺你太平盛世,你也允诺朕白头到老好不好?”
这几句话有情有义,闻静思听得是百感交集,闭紧了眼睛嘴唇任由他亲来舔去,可心中却是苦闷难言。两情相悦之喜,国家百姓之责,十年相思之苦,氏族名望之重,烦乱交错,此消彼长,最终屈服于两人近二十年的光阴,心底暗道:“我便当这是一场春梦,明日就什么都不是了。陛下要我白头到老,我闻家给不起,可这一夜欢愉,他若要,给他又有何妨。”
闻静思虽打定主意,可要让他主动贴近皇帝亲吻,在他眼中无异于邀宠献媚之流。萧韫曦见他眉头微锁,眼神游移不定,推拒的手只虚虚贴着自己,心中大喜过望,腰腹用力,将怀中人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闻静思脑中一阵眩晕,下身被硬邦邦火热热的阳物顶着,口中被软绵绵滑腻腻的唇舌占着,可怜他也是个果断的儿郎,朝堂上尚敢和老臣以理据争,此时头一回遇到这般阵仗,连手脚放哪儿都不知道了。萧韫曦眼角瞥见闻静思两手半握着拳,既不敢来推阻又不敢放下,嘻笑一声抓着他的右手就往自己腰上贴。肌肤触手火热,细腻之下是饱满结实的腰肌,随着肌理缓缓上移至胸腹。闻静思的手紧紧贴着萧韫曦的胸膛,甚至手指掌心还能察觉出胸膛里那颗鲜活的心脏传来的跳动。
萧韫曦舔过闻静思的耳廓,轻轻咬了咬柔软的耳垂,低低地道:“静思,朕这辈子身边只要你一人,心里也只有你一人,你信是不信?”
这话若放在平常,闻静思尚有三分存疑,可如今两人这幅情貌,好端端的正经话被他说的又甜又腻,只把这三分存疑扩成十分。萧韫曦见他不声不响,两颗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接着道:“你若不信,便一辈子盯着朕,看看这里会不会有别人……”他抓着闻静思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和乳尖,又慢慢往下,一把摸上了挺翘的阳物。
闻静思不料他这一招,涨红了整张脸,浑身都僵硬起来。贴着阳物的手挣了几次,非但挣脱不出,还擦着火热的柱身,好似有意抚弄一般。那阳物被他这一挣扎,跳动几下,顶端泌出几滴清液,沾湿了闻静思的手指。闻静思不敢再动,睁开双眼望向皇帝,温声劝道:“陛下不是臣一人的陛下,陛下是大燕万民的陛下。”他见身上人脸肌一僵,心中大痛,张口还要再劝,萧韫曦便已俯身下来以唇封了他的口。一吻罢了,浅浅叹了口气道:“朕是你闻静思一人之人,萧家才是大燕百姓的陛下。你不信就不信罢,一生那么长久,朕有三万昼夜和你耗着。可今日是新春良辰,你莫要伤朕的心。”说罢,放开闻静思的手,去搂他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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