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琪失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惨白心如死灰,颤声道:“到底是亲叔侄,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竟这般容不得我的性命?”
说话间喘息着,撒气似得猛地一把将那錾金银盒打落在地,里头剩下的一枚红丹滴溜溜地滚在了地上。
皇帝赐死宗室的听得多了,却还从未听说过皇帝亲手给人灌药的!
聂铉却是笑了,一脸的意味深长:“小皇叔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性命,朕可是在意的不得了呢。”
却又话锋一转:“但谋逆篡位,可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第二十一章
聂铉居高临下地看着聂琪。
漂亮是漂亮,但是锦毛猫儿再金贵,也不过是权贵豢养的玩物罢了……这样怯懦脆弱又毫无担当的人,也配肖想皇位么?
只合被金笼玉锁地养起来才是。
他毫不怀疑如果当日不是他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占了原主的皮囊,叫聂琪遂了所愿登上皇位,他恐怕会更加卖力地搜求仙术丹方,醉心长生,然后渐渐地把政务琐碎都一股脑丢给朝臣。
哦,难怪周曦那狐狸会肯支持他上位,多半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他想着,俯下身来,双手撑着交椅两边的扶手逼视着聂琪的眼睛:“小皇叔打得好算盘,看朕病重不起便想图谋皇位,看朕身子大好了,便蜷在王府里龟缩不出,留周曦一个人顶缸,真真是好算计啊。倒不想想,世间哪有好事叫你一人占尽,却不需付出半分的道理?”
聂琪发狠去推他,冷笑道:“陛下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要赐臣死,何苦脏了手,一壶鸩酒送到府里,还干净些!”
聂铉腰腿的力道是着意练过的,微微岔开腿,站得极稳,似笑非笑地道:“那这篡逆之心,皇叔是认下了。”
聂琪只觉得腹中如火,道是毒发,再懒得管他,凄惨笑道:“篡逆之心?我聂琪,也是中宫嫡出的皇子,是太祖皇帝的嫡系血脉,我父我兄都是天子!你这样昏聩无能只会在女人身上逞威风的都能一坐九五之高,凭什么我就不能?纵是再不济,也强过你罢!”
聂铉笑了一声,觉得他这副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别有一番动人娇嗔,倒比平时装模作样假撇清的模样可爱得多,便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问:“皇叔觉得,朕只会在女人身上逞威风?”
聂琪刚才太过激动,此时微有些喘息,闻言却觉得不对。
他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皇帝却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倘若说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亲手鸩杀亲叔叔,也不该是这样的轻松惬意。
聂铉性子再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终归也不是那样丧心病狂的人。
迟疑间却觉得,腹中那一团火渐渐地烧到了下腹,登时脸色一变:“那不是毒药!那药是——?!”
聂铉笑得更厉害了,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说:“皇叔好聪明,是啊。无缘无故的,朕巴巴的跑来给你下毒做什么?如你所说,真要赐死,一壶鸩酒三尺白绫送到府上,岂不干净?”
聂琪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想着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失言妄语,不知说了多少罪该万死的话,一时脸白如纸。
偏偏这样生死关头,一股热流还直往下腹蹿,直叫他腰里都在发软。
聂铉略偏过头,咬住他的耳朵,意味深长地道:“朕也不是只会在女人身上逞威风的,更会在男人身上逞威风。”
“小皇叔要试试看么?”
第二十二章
聂琪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一双总是眯着的桃花眼都难得瞪圆了,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你要睡我?!”
聂铉从他耳后舔到颈下,闷声笑道:“是啊,小皇叔。”
聂琪被他舔得打了个寒战,旋即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也不想就一拳挥过去:“聂铉你这畜生!我今日便要代皇兄好好教训你——”
却被轻易扣住了手腕反向一折,疼得“啊”得叫了一声。
聂铉捏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满脸玩味地笑道:“小皇叔好大的火气啊。”
“你倒还知道我是你皇叔?”聂琪气得发昏,只是他寻常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是聂铉的对手。何况此时被强喂了那红丹,更觉得腰底虚软,浑身都滚烫起来,呼吸发促。
哪怕是怒喝,也半点没有气势。
聂铉端详他白玉一般漂亮无暇的面孔上浮上两片彤云,桃花也似的眼里亦是凝了水光,却将他的手腕更用力地反向拗去:“刚才出言不逊大逆不道的账朕可还没跟你算呢,倒要跟朕动手了?还代父皇教训朕,不知父皇在天有灵,晓得了你的大逆心思,到底会先教训哪个呢。”
聂琪脸色变了变,却仍旧是挣扎,咬牙道:“那时皇侄儿你重病不起,那几个孩子又都连话都说不清楚,国无长君,我方才动了心思——自你身子大好,我又何曾再动过心思?便是一心寻仙访道,你也容不得么!”
皇帝原本是在逗弄猫儿似得逗他,听得这句,眼神却忽然变了。
那一双含笑多情的眼里,神光陡然晦涩下来,山雨欲来似得可怖,捏着聂琪手腕的手上也更多了几分力气,聂琪疼得快哭了,就听皇帝切着后齿重复道:“当真是……一心寻仙访道?”
聂琪狠狠地甩着手腕想甩开皇帝的手,恨不得一口咬上去:“自然——可惜陛下却是不信!”
聂铉冷笑了一声,一把摸到他身下,隔着裤子用掌根压住那已经抬头的性`器,极富技巧地揉压了两下。
聂琪啊得叫了一声,彻底软了腰。
第二十三章
聂铉低下头吻住了聂琪的嘴唇,一手扯开就他的腰带,同时按住了他另一只手腕,绑在了一起。
那亲吻急切而凶狠,聂琪几乎有一种自己要被拆吃入腹的错觉,呜呜嗯嗯地乱叫着,猝不防聂铉一把握住了他因为药物作用微微抬头的性`器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立时软了下去,含糊地惨叫了一声,不敢再挣动。
聂铉松开了他的嘴唇喘息了片刻,将他一把抱在了桌案上。
却不急着做什么,而是俯下身去,捡起了方才被聂琪打落在地上的另一颗红丹。
似乎是有些遗憾地道:“落在地上便不能入口了,好生浪费呢。”
聂琪刚才被他那一下掐的缓不过气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却见皇帝用两指拈着那红丹,慢慢地伸进自己的下裳里,摸到两瓣滑腻如脂的臀,便将臀肉分开,径自探到那处窄缝里。
聂琪惊得挣扎起来,聂铉却不理,指节坚定而缓慢地向内一推,把那枚红丹抵进了他这小皇叔的后穴之中。
又用一指猛地用力一摁,将那红丹顶到了穴径里极深之处,这才抽出了手来,似笑非笑道:“这样才不浪费呢。”
聂琪也是金尊玉贵的出身,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只觉那红丹在自己肠内竟也如在口中一般,很快化开了,慢慢浸润过肠内软肉,被那化开丹液碰到的地方,便又热又酸起来,很快酸热又成了麻痒酥软一般的感觉,叫他先前被那狠狠一掐软下去的性`器都再次抬了头。
他知道这红丹是极厉害的催情药物,只觉得羞愤欲死,浑身颤抖着,闭了眼扭过头去。
却是这一闭眼一扭头,叫聂铉本就晦涩下来了的眼神更变了一变。
记忆里的那个人就这样和聂琪重叠了起来。
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风流骨,一样的缓带轻裘小金冠,慵懒得好似猫儿一般。
那人却毅然甩开了他的手,闭上眼别过头,淡淡道过一声珍重后,便羽衣星冠翩然而去,一心去求那冥茫无稽的仙道,再也没有回过头。
任他怎么求都没用。
皇帝的眼神阴骘,冰冷彻骨,压抑着一股子叫人胆寒的暴戾。
“你不是出尘高鹤么?你炼你的仙丹,求你的仙道,你还要皇位做什么?”
聂铉捏着聂琪的下颔,细细端详着他被情`欲侵染得艳丽的脸,目光似是深情却又迷乱,诘问却无比刻薄:“三清祖师驾前,莫非还能容你这样的弟子么?”
"这样的淫靡悖乱,就只配留在尘世里,陪我这个俗人一道朽烂啊。"
那声音又阴又狠,迷乱里透出刻骨的怨毒。
聂琪前头后头被情`欲细细煎熬着,本已昏沉极了,却还是被那种阴狠怨毒刺得一个激灵,本就盈满泪光的桃花眼眨了眨,吧嗒一下落下泪水来。
第二十四章
皇帝前世都还不是皇帝的时候,爱过一个人。
风华绝代洒脱清逸的侍讲学士,生得眼若桃花面含春水,一双桃花眼盈盈含情,年轻有为人才出众,受天子看重,负责教导太子。
学识见地自然都是不差的,人又风趣,喜笑好谑,不似别的那些太傅太师太保,一大把白胡子的老头子,只会瞪着眼絮絮叨叨碎碎念,自然最受太子的喜欢。
那人素性慵懒,却是个淡薄性子,连读书仕进这样寻常士人眼里天大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心慕道求真,素喜烧丹炼汞,若非是因为与当时的天子有一段交情,恐怕连教导太子这样天大的好差事都不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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