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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谢七少爷)


  容政懂事之后,多是在外人口中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如何文能状元及第武能威压狄夷,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盖世英雄的伟男子。
  长到快成亲的年纪,才发现家里其实什么都是母亲说的算的。
  父亲喜欢带他们出去玩,该去的不该去的,都会带他们去见识见识;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反倒是规矩严,回来之后不仅要训斥他们,连父亲都会被母亲说。
  在外头威名赫赫,对天子都不低头的次相容广川,面对夫人的怒气,却从来只是低下头赔笑卖好。
  容政还在走神,就听到他父亲说:“回头要和你母亲说说,有些事要提前操办起来了。”
  容涵之转过头来,对着长子笑道:“你那未来岳父不多时,恐怕就要时来运转了。不必等他年底谒阙,想必他就会回来了。”
  容政怔了怔,好奇地问:“温尚书不是因罪出知荆州的么?怎么……”
  容涵之笑了笑,不知怎么,从袖里拿出一封信来,扬了扬:“荆州水患若能永治,于国于民皆是大功。虽然首倡和督建的都是周家景阳,但提出以工代赈的却是你那未来泰山,他作为荆州知州,调度之功亦是不小。不多时,想必就该回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
  聂铉看着床上颜色出挑的年轻臣子熟睡的样子,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在太监们的服侍下理好衣衫,有些兴致缺缺地转身走了。
  这样鲜嫩又聪明,野心勃勃又能干,还很会讨好人的年轻人他原是很喜欢的,但是这一个有那么一点太直率了。
  就算是上了龙床,对天子有所求也不该直率地说出来,想要到某地为某官为陛下分忧这样的话,就算是低眉顺眼满腔忠允地说出来,配上被情`欲染红的眼角和汗湿的鬓发也嫌太过赤`裸毫无遮掩。
  就在那么一瞬间,聂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自恃权势玩弄少年的,七老八十发疏齿摇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嫖`客一般。
  无论自己是否真的是因为自恃权势玩弄少年,这样的感觉都让他觉得腻味透顶。
  要么就干脆些就是不情不愿,倒也算情趣;要么就是干柴烈火那般的恋奸情热,亦是情趣;再不然,你情我愿温情脉脉的款曲温存,也能撩在心尖上。
  他忽然心里一动,又想起温子然来。
  荆州之事既然已得全功,周昶和温子然便都该调回来了。
  周昶立了大功,不仅这个工部侍郎能坐得稳,再过两年攒攒功劳,转迁户部也是名正言顺的。
  温子然在外近三载,虽然年年谒阙,但也不过是随着进京的知州们一道远远地看一眼罢了。
  自己倒是想召见,只是临近年关诸事琐碎,实难得空,去年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他又说病了。
  也不知是不是推脱,但以那老兔子的为人,料想应当不是推脱。
  只好作罢。
  如今也该让他回来了,出去历练了这么几年,又积攒了功勋,不仅将功赎罪,回头便是要升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反正户部尚书的位置一直都是他的。
  聂铉近两年还一直在加意改革相权,如今首相理政次相掌兵的样式他委实不喜,回头改一改,一个丞相配三五个副丞相,副丞相们一人揽一摊子事,丞相掌总,也能少些大权在握权倾朝野,不把皇帝看在眼里的事。
  这些事倒不是最当务之急的。
  聂铉想起又告病在家的周曦,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丞相年岁也不算大,作为一个丞相来说,其实还是很年轻的,又是春秋鼎盛正当年的岁数,奈何那副身子骨实在是叫人看着揪心。
  作为一国之相,总掌文武大政,实在是太过劳心了,周曦心思又重,劳心则伤神,这般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偏偏那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哪里肯放手呢。
  聂铉摇了摇头,觉得头疼。
  聂浚出阁读书的事情也因为容涵之闹得那一出给耽搁下来了,至今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皇帝有些委屈的想,可真是一个都不叫他省心。
  转头向身边的太监问:“郕王有没有回京了?”
  太监低眉顺眼地回他:“郕王殿下昨日往府里捎了信,与三清山上的道玄真人谈玄论道颇有所得,正准备闭关清修呢。”
  聂铉抿了抿唇,小声嘀咕道:“这是真要出家做道士了啊。”


第二百零七章
  周曦对和皇帝独处一室的阴影大得根深蒂固。
  可惜为人臣子,身不由己。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踏进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子上。
  暖阁里空无一人。
  周曦愣了愣,慢慢走进去,吧嗒一声的响动从皇帝桌案后头传出来,周曦愣了愣,走过去,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男孩子从皇帝的书案后探出头来,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
  周曦其实是最喜欢孩子的,见了便觉得心里一软,细思后却是敛容正色,欠身问:“可是大殿下当面?”
  这孩子应该是才从御案后的椅子上跳下来的。
  那是皇帝才能坐的座位,也只有皇帝会把自己的儿子放上去。
  皇帝属意立大皇子为储君,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虽然聂浚还没有出阁读书,不为群臣所识,但是看年纪相貌,应是八九不离十的。
  聂浚看了他一会儿,从桌案后面绕出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周曦心里一动,侧身避开不敢受礼,反而欠身道:“臣周曦,见过殿下。”
  聂浚眨了眨眼睛,问:“可是周丞相当面?”
  周曦颔首。
  聂浚上前两步,仰着头看他,乖巧十分。
  周曦看着都觉得心软,想起侄儿周恪来。周恪虽然活泼跳脱十分可爱,倒不及这小皇子乖巧识礼端庄大方。周曦心里又软了软,蹲下身来,问:“殿下为何在此?”
  聂浚略侧了侧头,反问道:“先生有空么?”
  周曦天天都忙的要死,但这话好像不能跟大皇子说,便笑道:“臣是陛下的臣,也是殿下的臣,自然是听凭殿下吩咐的。”
  聂浚点了点头,道:“父皇本来答应要陪我玩的,可是忽然有政务紧急,所以父皇说,会找人来陪我玩。既然是先生来了,先生又有空,那……”
  周曦眼角一抽,连忙低下了头,不叫聂浚看出什么不妥来。
  他是惯在人前掩饰的,哪怕是对着一个孩子,也不肯轻易流露出喜怒。
  而聂浚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满脸乖巧地眨了眨眼睛,没有把后头的话说出来。
  父皇常说,人君要有威仪,有些话不必说透,要叫人捉摸不透,有些不方便说的话,自也不必直说出来。
  聂浚想,父皇总说周丞相是最聪明的人,定能领会。
  周曦心里已经是在冷笑了。
  大皇子不愧是一直由皇帝教养的,小小年纪,倒学得好一手帝王心术含而不露啊。
  自从容涵之在建宁筑了京观,立储也罢,皇子出阁读书也罢,全都耽搁下来了,皇帝早前也曾戏言要他做东宫师,如今意图倒更分明了。
  但就算是堂堂东宫之师,又何如总掌文武大政的丞相来得好。
  周曦心里不屑,却是微微欠身,和颜悦色地向小皇子道:“陛下相召,殿下有命,臣自当奉命。不知殿下要臣怎么陪?”
  聂浚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册春秋递到他手里,乌黑的眼睛亮亮的,叫他忍不住想起侄儿周恪来。
  便连那礼节性的和颜悦色也柔软下来,接过了书,说:“殿下请入座罢。”
  忽然心头一动,抬眼向楼上看。
  阑干罅隙间,看见一点熟悉的袍角。


第二百零八章
  虽然夏日的时候大坝的验收已经告一段落,但送走周昶后温子然仍旧在荆州留了一段时日,主持一应事务与交接,收罢秋税才施施然启程回京去了。
  行未至半,皇帝的诏书到了驿站,要他立刻快马兼程入京主事。
  温子然难得挑了挑眉,叩首接旨,起身后十分熟练地向那太监递了块银子到袖里。
  太监满脸堆笑地颔首谢了,温子然等了等,微怔,笑着收回了手说:“还请公公上复陛下,臣必定星夜兼程,定不会怠误王事。”
  皇帝往日总会叫传旨的太监或使者捎带一封私信来,写两句情意绵绵的诗或者小令,今日竟是没有。
  想来鸿雁传书的戏码,玩了两三年,自然也就厌了。
  那太监见他眉头微蹙,小声道:“前几日北边连上了好几封急奏呢……温尚书,陛下等着您尽快回京主持户部呢。”
  温子然霍然抬头。
  容涵之走了的第三年,匈奴终于按捺不住了。
  温子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向随从道:“招呼左右,即刻启程。”
  聂铉正一个人坐在垂拱殿之中。
  蹙着眉头,深深地看着眼前摊开的是最新到的告急的文书。
  许久才长长地太息一声,掩上了奏疏的折页。
  北境安宁许久,匈奴又易主内斗,他方才放心地将容涵之调回京中,不成想转眼三年过去。料想那新单于倘若如情报中所说的那样庸碌且愚不可及,早该被草原的群狼撕碎了,如今却大胆叩边,看来竟是个韬光养晦城府颇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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