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加了一根手指。
他这根手指加得太急,容涵之轻轻地哼了一声,蓦地问:“是谁?”
顿了顿,道出一个名字来:“……周曦?”
聂铉微怔,也笑了出来,一面抵进了第三根手指,一面问:“怎么会觉得是他?”
容涵之理所当然地道:“他周大丞相虽然人很是不怎么样,但至少姿貌风仪都是当今之冠。”
聂铉闷闷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第八十七章
前戏的时候尚有逸致闲情,待到见了真章,做到情热的时候,便也就顾不上别人的事了。
聂铉这一世睡过的几个男人里,温子然还没上床就哭,上了床就哭得更厉害,受不住了便捂着嘴哭得好像要断气,到最后总是连哭都哭不动;聂琪总被他用情药调弄,尚有几分清明时哼哼唧唧得不成调子,待失了神智时,哭喊一声浪过一声;周曦在床上最是隐忍,从不肯吭声,平日里的牙尖嘴利都没了影子,除非是疼极了或者实在快感难耐,才会从紧咬的牙关后面溢出半声闷哼或是呻吟来。
容涵之会叫出来,声音不大,但尾音甜腻,凑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地叫,和湿热的喘息一起送进耳孔里,叫他越发情动,胯下顶得一记比一记深。
初次承欢的身体大方地向他打开,便也没有觉得多么紧涩难入,容涵之吻着他的喉结,双手抱着他的后腰,渐渐地摸向他后臀,将两块臀肉热切地揉着。
聂铉身子一滞——他两世为帝,从未有人敢肖想过他,自然也没有过被人揉屁股的经历——身下狠狠地顶了一记,粗喘着道:“别闹。”
容涵之股间夹着皇帝粗大的性`器,被这般抽`插厮磨了半日,只觉后穴又麻又胀,皇帝顶得极深,每每重重地擦过内里的销魂软肉,身子食髓知味,股间湿腻一片,抽`插间全是水声。
却未不像被人那样瘫软着任由皇帝肏弄,反而已将皇帝的锁骨脖颈吮出了一片吻痕,连乳尖都不放过,这会儿因为被肏弄得十分畅快,也不顾自己的性`器涨的笔直抵在皇帝小腹上磨着,下意识地便去揉`捏身上的男人紧实的臀肉。
不成想皇帝反应这样大,便起了玩心,指尖沿着尾椎向下一划,慢慢地伸进股缝间。
聂铉倒抽凉气,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拉到身前,侧首便在他腕上咬了一口,道:“爱卿这手……好不规矩。”
容涵之红着眼角斜睨着他,吃吃笑道:“陛下这时候同我说什么规矩……”
说着主动收缩了一下后穴,夹得聂铉闷哼一声,险些精关失守。
这才慢慢地说出了后半句来:“不觉得……嗯啊……十分的不合时宜么?”
聂铉吮着他腕上脉关,用牙齿轻轻磨着,笑着道:“是朕不是……只是爱卿这般撩拨……可是嫌朕做得还不够卖力不成?”
说着猛地架高了他的双腿,恶狠狠地挺腰抽送起来。
容涵之腰身被折成了一个十分为难的弧度,所幸他习练弓马不辍,腰身柔韧有力,倒也没觉得很吃不消,只是眯着眼摸着皇帝的后颈笑道:“这就炸毛了……?”
尾音被皇帝用力地吻在了嘴唇后头,终究是没能调笑出去。
第八十八章
情事过后两厢餍足,都懒得动弹。
聂铉怕清理不便,临要出精的时候抽了出来,射在他腿间;容涵之已经先他一步泄身,浊白的精水全沾在皇帝小腹上。
此刻相拥躺着,聂铉把脸埋在容涵之肩窝里,除了情事后特有的淫靡气息,也能闻到这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妄为了许久,发间身上,到底沾染了御香的气息。
便十分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容涵之渐渐缓过来,嗓音里是情事后特有的慵懒微哑,笑着道:“陛下果然好手段,臣心悦诚服。”
聂铉轻抚着他光裸汗湿的腰背,闻言凑过去吻他的鬓角,小声叫他:“广川。”
容涵之迟疑地睁开眼。
皇帝称呼人一贯不是称官职便是称某卿,到了床上则是一口一个爱卿,他疑心只要是在臣子床上他都会这样称呼,倒也不在意;如今身体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间,皇帝却忽然唤了他的表字,压抑间望过去,看见了一双漆黑灼灼的眼。
正待相问,火热的嘴唇已经吻在唇上,他便主动打开了牙关与皇帝唇舌交濡,两人的气息都足够绵长,又精通亲吻和换气的技巧,连深吻都格外悠长,津唾交换间皇帝的手指沿着他的腰眼向下,再次伸进了刚才婉转承欢,如今尚且一片湿腻的地方。
被那些激烈的抽`插磨得敏感至极的内壁怯怯地吮着侵入的指尖,容涵之呻吟了一声,低笑道:“陛下可真是……年富力强。”
才意识到皇帝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最是情炽欲烈的时节,怎么可能一回便餍足了,且又是在上的那个,定然不比承受的疲惫,歇过劲儿来,不免便要提枪再战。
滑腻的穴径已在刚才的情事里被开拓得松软,在主人有意的配合下乖顺地将皇帝的手指含得极深。聂铉轻咬着容涵之的耳尖,轻声道:“广川好风情,朕实在是……爱不释手。”
容涵之微微眯起眼,却是出言调戏:“听闻陛下先前流恋后宫弄得肾水不固伤了根本,还是要节制些好。”
满满促狭和取笑的意味。
聂铉抽出了手指,拉开他双腿便又狠狠撞了进去,狠狠抽`插了一顿,看到身下的男人狭长眼眸里又氤氲得满满水气,几乎要从艳丽通红的眼角上落下来,方才一字一句地道:“今日定要叫广川知晓,朕的肾水到底是固还是不固。”
容涵之由下而上地斜斜睨他一眼,笑而不语,只是缠在他腰间的双腿夹得紧了些,身下忽然用力夹了一下。
聂铉猝然被他这么一弄,险些泄身,越发着恼,一把握住了他腿间的性`器,极富技巧地套弄起来。
容涵之便呻吟得越发动人,主动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颈,凑过去索吻。
这般情`欲正炽的时候,连亲吻都十分有力;聂铉还顾忌着力道,不想在显眼处留下痕迹,容涵之却用力地啃着他的嘴唇,腰下原本随着他的顶送摆动迎合,此时被握住了性`器,便一个劲地向他手中送着。
聂铉却忽然起了一点坏心,在手中性`器越发炽热跳动着要去的时候,猛地堵住了宣泄口。
容涵之含糊地呻吟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只是眼角艳红更饱含着水光,全无在军中时一眼便能叫沙场宿将胆寒的威严戾气。
皇帝得意洋洋地去舔他眼角,猝不及防,被一口咬在唇上,刺痛间隐约尝到了血腥气,竟是被咬破了皮。
嘶了一声,十分哀怨地道:“叫朕明日怎么见人……”
容涵之却不管这些,亟待发泄的情`欲煎熬得他几乎红了眼,摸了旁边的膏脂盒子,挖了一块便去揉皇帝的后臀,指尖竟是向皇帝的后穴探入。
聂铉忙松开了他的性`器去捉他的手腕,被压抑着的情`欲猛地宣泄出来,腰身一弓,尽数泄在皇帝的小腹上。
后穴的嫩肉也痉挛着,将皇帝硬热的性`器绞得死紧,聂铉亦是欲仙`欲死,却还有一分清明,猛地抽了出来,抵在他腿间射了。
第八十九章
已是年关,京中落过了几场雪,茫茫一片皎洁。
周曦今冬着意裹得比往年都厚实许多,却不知怎的,还是受了寒,早晚一场低烧地发着。
堪堪挨到放年假的时候,本待好生修养,宫中的耳目被皇帝先前一阵发作吓得许久不敢妄动,这才十分艰难地传出几条消息来。
便捂着手炉披着貂裘坐回了书桌前,慢条斯理地翻看着。
皇帝与容相一晤几个时辰。
——早就是旧闻了,半点不觉得稀奇,以皇帝的风流放荡肆无忌惮,还不知是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皇帝起意要将漱玉公主许给容家三郎。
——堂堂天家,竟要与寒门结亲,皇帝这是不择手段地弹压世家,真是不嫌丢人。
皇帝仍旧起意要立太子,与容相商议。
——太医院的脉案他都已调出看过,皇帝一日比一日的身强体健,不知为何这般急着要立太子。皇帝如今青春葳蕤,再过个十五六年,也不过是正当年的如日中天,那时太子长成,倒真是不怕父子猜忌。
周曦神色一动,开始琢磨倘若要给太子选妃,哪家的女儿更好一些。
他家的是不指望了,兰陵周氏兴盛得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皇帝的忌惮明晃晃毫不掩盖,不可能叫周家再出一个皇后。
容涵之也不可能,儿子已经尚了公主,女儿哪得再做太子妃——那还不如直接在传位大诏上写他容广川的名字。
正思量着,眼角余光瞥见了下面一行字。
“上欲以为东宫师,辞不受。”
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岁寒三友纹样的鎏金手炉上精致的镂花,周曦抿了抿唇,盯着这十个字看了许久。
半晌,竟是笑了一声,喃喃道:“好一个、好一个辞不受。”
手指艰难地从手炉上松开,梅花样的纹理深深地印在指尖上,通红着,一时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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