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个鬼啦!不过你能有离开那个扫把星的想法,我很欣慰。说真的,哪怕去战场,有我帮忙,你肯定没事儿的,绝对要比在这个扫把星身边安全的多。你打算什么时候走?”Owl对于姬隐那是越看越不顺眼,一听到破虏终于要离开这个人了,整个人兴奋的不行,早就忘了要责骂破虏的事儿,转头兴致勃勃地计算起到了边关应该怎么打仗,应该收集哪方面的数据。
破虏抱着Owl就地坐下,他想了想,说:“等江南这事儿一了,我护送长平回到京城之后,就向大舅请旨,前往北疆。”
“呵,这么干脆?”
“我思来想去,可能是一直陪着长平,导致他心理上太过于依赖我了。这样不好,我听爹说了,大舅打算这一两年内就替长平赐婚,他也是到了能结婚娶妻的时候了,我总不能还让他这么死黏着我吧,那他的王妃不得恨死我了?”
“哈哈哈……说实话啊,若不是姬隐这家伙的脑电波和荷尔蒙分泌的极其没有规律可循,照他这么粘你的架势,我真的以为他是爱上你了。”Owl想起姬隐总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破虏身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永远粘在破虏身上的模样,整个人笑的直哆嗦。
“你确实应该走了,不然再这么下去,等姬隐一结婚,人家老婆看你俩这样,还不得活吃了你啊?”
破虏伸手在Owl脑门上凿了个栗子,“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还有,这种话不能说,这个时代你也看到了,有一条全世界默认的规矩,就是男人只能和女人相爱结婚。”破虏想起姬隐那样儿,也笑了起来,“嗨,你别说,照这几年我俩那个黏糊劲儿,他要是个姑娘,我估计大舅肯定早就给我俩赐婚了。”
“唉,虽然星际时代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是只要不触及人造人和自然人之间的那条线,什么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谁管你啊,你就是去爱一座机甲,要申请跟机甲结婚,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Owl有点怨愤地碎碎念,“早知道会来到这儿,我当初就不该太矜持,Cambiel追求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答应先和她相处试试嘛。”
“哈?Cambiel?那不是机甲女神吗?她倒追你?我可不信。”
Owl急了,他跳起来比手画脚道:“你看看我,看看我,伙计,你说实话我哪里不好了?是,Cambiel是机甲女神,我承认,谁让她是最新出产的呢,无论外形还是AI肯定都是最先进的。可我也不差啊,要知道我曾经可是伴随着森瑞一起拿下战神名号的机甲哎!而且我还是举世无双的机甲之神索德格斯大师亲手制造出来的,这格调那是相当的高,好吗?!”
“好好好,你很棒很棒,Cambiel倒追你说明她非常有眼光嘛!”一看Owl急了,破虏赶忙举手投降,“伙计,这次真的还得麻烦你了,我爹去了南蛮,那我肯定得去北疆。我希望你能在去北疆之前,把能够得到关于北胡所有部落的消息全部记录下来,尤其是那边的地图,能记录多少记录多少。”
他想了想,继续说:“关于北疆的资料,我家里的你肯定都记录下来了。我回京之后,去找大舅问问,看能不能讨到更加隐秘的一些资料。那边气候多变,不是沙漠就是草原,无论是寻找水源,还是确定方向,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次真的得拜托你了,你的磁力场系统修复好了吗?”
Owl拍了拍胸口,“你以为我这几年的觉是白睡的啊?早就修复好了,不但修复好了磁力场系统,我还把远程射线扫描也修复好了,虽然很费能量,但是必要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是能救命的哟。”
两人就着去北疆之后应该如何做絮叨了半天,Owl小心地戳了戳破虏,“你真的打算走了?”
破虏懂他的意思,苦笑道:“嗨,我不走,长平就始终长不大。再说了,你可知这些年他为了替我挡掉那些明枪暗箭阴谋陷害耗费了多大的心血?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人都能看出我是他唯一的软肋?太子能看出来,姬暄能看出来,姬晔能看出来,余党众人更是能看出来。”
“我……我就说了嘛,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这点上,Owl找不到姬隐的黑点,只能拿皇宫这个话题黑一黑了。
“长平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可是,现在等不了了,要不了半年,太子就要迎娶绣儿,这事儿谁都无法改变。楚家也是军功起家,现如今楚啸还掌管着一部分京城守备的权力,一旦楚家彻底站上了太子的船,那太子必然实力大增,对上大舅怕是也不怵,更何况长平一介势单力薄的小皇子呢,太子伸伸手指头,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他。”
破虏拍了拍Owl的背心,“我得去北疆,我要打退北胡,拿下泼天军功,成为长平背后最锋锐的一根长|枪,太子等人才不敢随意动手。”
Owl不满地翻了翻眼皮子,斜着嘴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姬隐这个家伙。你这爱心得泛滥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你就不能想想你自个儿?当初是谁跟我说的,自己要去闯荡江湖,要白衣仗剑,让江湖中人见了你就口称一声钟少侠年轻有为啊?”
说着,比划了个仗剑而立的模样,“原先死活不愿意去打仗,说什么见多了厮杀,这辈子不想再看,你爹都跟你闹成那样了,打了你多少回,也没见你改主意啊?怎么这姬隐是有毒啊,还是迷魂药,你事事为他着想,这连打仗都愿意去了?你爹要是知道,你是为了姬隐才改主意的,他不得打劈了你!”
破虏看到Owl这幅怪样,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你这三头身就别搞什么大侠出场造型了好吗,真的很……”
“滚!”
“我啊,不单单是为了长平。以前刚来这儿的时候吧,可能是我哥我爹我舅我姨母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宠爱我,保护我,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时代也挺美好的错觉。”
“绝对是错觉!这个辣鸡的,封建的,没有人权的时代一点都不美好!”
“可是,随着我慢慢长大,有些狰狞的丑恶的东西浮出水面,我才知道自己当年的作为有多么任性。我爹为什么一定要把破虏军让自家孩子来继承?因为破虏军是我钟家人的命脉,是钟家人安身立命的所在。若破虏军的继承人不是钟家人,那钟家在皇帝那里就失去了用处,一个失去了用处,但又掌握了不少皇家内部消息,甚至见识过皇帝所有龌龊和不堪的家族,那等待我们的只有消亡。”
说到这儿,破虏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并非咱们俩当初说的什么封建王朝的糟粕思想。我大舅的那个性子,这些年越发的像外公了,你看看他做的事儿,明知道太|子|党人在外罔顾百姓生死,疯狂敛财,草菅人命,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管,因为平衡!他怕打破了这种平衡,没了太子还会有其他儿子上来觊觎他的皇位,所以他宁可暂时养着太子这头狼,反正他远在朝堂,一天操心哪些儿子有野心都忙不过来了,哪里理会的百姓的死活?”
“所以,你选择姬隐?你不怕他以后也会变成现在这个老皇帝这样吗?要知道,现在这位昏聩的老皇帝,年富力强之时,也是一位挺英明的君主呢。”
破虏笑了笑,没有答话。起码,现如今看来,长平的心里是有百姓的疾苦的。至于日后,谁说的准呢?
太守府。
扬州太守看着坐在上首那位腰悬宝剑,端着茶杯一下一下撇茶汤的少年,再看看他身边围着那几个膀大腰圆,彪悍精壮的侍卫,这身上的冷汗是一层接一层的往外冒。
姬隐举起茶盏轻唾一口,闭着眼睛回味了半晌,这才笑眯眯地冲扬州太守说:“啧,白太守好享受啊,这上等的雨前龙井,我在宫里多年都未曾有机会尝一口,您这日子过的,可比皇帝自在滋润多了。”
这话一出,白太守两股战战,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殿……殿下何处此言,这……这……”他能说什么,说殿下尝错了,这不是雨前龙井,就是普通的茶叶?还是说,这都快入夏了,今年的贡茶还没来得及送入京城?
姬隐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开始打量这太守府后院大厅,“啧啧,好个富丽堂皇的地界,都说扬州城里富的流油,我还一直不信。想我掌管户部这么久,扬州每年交上来的税银总是拖拖拉拉,今儿上折子说某地涝了,明儿上折子说某地旱了,这旱旱涝涝的,税银肯定就缴不足。一个缴不足税银的地界,哪儿能富的流油,这不是胡扯吗?”
姬隐凑到白太守面前,拔出腰间的宝剑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您说是吧,白太守?”
白太守现在觉得眼前这少年哪里还有刚刚见到时那种心痒痒的惊|艳,说他是地狱而来的恶鬼也不过分啊!
他看着在自己脖颈处明晃晃的剑,只觉得裤裆一热,眼泪鼻涕都要下来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臣万死,但求殿下饶了臣的一家老小,他们……”
姬隐看了一眼旁边的堂屋,听到里面传来支支吾吾的哭喊声,好似听到仙乐一般,整个人都心旷神怡了起来。他竖起手指摇了摇:“哎哎,这话儿说的,我何曾对你一家老小做了什么,无非是请他们去内室品茶而已,你这样说,可是指责我动用私刑?啧,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