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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春溪笛晓)


  晌午已过,又到了薛少凌午歇的时间。屈敖冷着脸站在一旁,看着雁姬绕过回廊抱琴而来。雁姬一直垂着头,看起来恭顺极了,想来已经认命。不必薛少凌吩咐,她便跪坐琴前拨弄起来。
  屈敖听着屋内的靡靡琴音,脑袋也跟着变得空荡荡一片,感觉在薛大少身边世道是那么太平,世间根本没什么苦难,可以穷奢极欲、尽情享乐。他生来金贵,仿佛合该享用天底下所有好东西,连京城最令人莫可奈何的恶少李世子也要看他脸色。
  世道真的这么好吗?
  屈敖脑中闪过许多带着血的记忆。他自幼随师父苦心学艺,想要在学成之后回家为父兄分忧。不想他离家多年,出师后却只听到故土沦陷、举家殉城的惨剧。苦寒的北地内外兼忧,连连失了几座城池,百姓和士卒如猪羊一般任人宰杀。
  人如草芥,命若飘蓬。
  他带着父亲绝笔信到京城寻访父亲故友,结果不仅不得其门而入,反倒被打成重伤,被薛家二少悄然救回他所居住的狭窄小院里。
  世道真的太平吗?
  屈敖面色沉沉。
  此时屋内忽然传来噌地一声异响。
  琴声嘎然而之。
  屈敖转头看去,只见雁姬伏跪在地,面前的琴弦已然崩断,她的指尖也渗着殷红的血。
  薛少凌原本正躺着歇息,听到弦断之声后坐了起来,也不叫人来伺候,只穿着单衣便下了床,走到琴桌旁扶起了雁姬。薛少凌着人拿来温水和伤药,亲自替雁姬清洗了伤口、涂上那温凉的药膏,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宛如对待最亲密的情人。
  薛少凌说:“不是不让你去,只是去了又如何。”他握住雁姬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这一路山长水远、险隘重重,沈兄要安然抵达流放之地本就艰难无比,你去了只会让沈兄平添牵挂、路上无法安心。你好好地待在我这,沈兄才会放心。”
  雁姬低下头,泪珠子断线一般往下掉。
  薛少凌说:“也罢。这边有个地方能可以让你送他,只是不能与他相见,更不能与他说话,你可要去?”
  雁姬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向薛少凌。
  薛少凌喊来两名侍卫,吩咐了两句,让他们带雁姬出门。
  薛少凌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屈敖一个。他只穿着单衣,衣领微微敞着,露出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薛少凌本来因为接二连三地被扰兴,心情极其不好,瞧见屈敖那满是防备的神色却又来了兴致。他薄唇微微勾起,淡笑着对屈敖说:“过来。”
  屈敖面色微变,抬脚上前。眼前这人看起来身形单薄,脖子也纤细得很,他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他压制住、拧断他脆弱的脖子。可偏偏他不能那么做。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遭遇什么,屈敖心底一阵屈辱,却还是按着薛少凌的意思跪在他身前。
  薛少凌却没急着让屈敖伺候,而是抓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
  屈敖狼一样的眼神没来得及掩藏起来。
  薛少凌说:“就这样别动。”他松了手,懒洋洋地用手指轻轻抚触屈敖紧绷着的嘴唇,末了还叫屈敖微微张嘴,让他把手指插进去满含挑逗意味地来回抽动。
  薛少凌的手指白皙细长,远不如那腌臜的欲根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可薛少凌戏谑的眼神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屈敖胸中,刺得他胸前鲜血淋漓。他堂堂男儿,竟要屈膝做这下流事!
  屈敖握紧双拳,双目微微赤红。
  薛少凌最喜欢屈敖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含笑说:“我今日没什么兴致,就不让你伺候了。”没等屈敖松一口气,薛少凌慢悠悠地收回手指,边拭擦边提出另一个要求,“我还没见过男人自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且脱了裤子,让我瞧瞧你平日里是怎么让自己快活的。”
  屈敖脸色乍然青红一片。


第六回
  薛少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眉间眼角都含着笑。他也不逼迫得太紧,而是抚上那断了一根弦的琴,胡乱地拨动着。
  薛少凌向来不学无术,音律也是不通的,拨出的琴音尖锐而刺耳,一下又一下地刮在屈敖心头。
  有恩就要报恩,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为非作歹的事,便是让他以命还命都行。薛子清救了他,冒着重重风险留他在身边,这便是恩——而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他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必须留住性命。无论怎么看,他都得忍受薛少凌的百般欺辱。
  只是要他当着薛少凌的面自渎——
  屈敖脸皮发青,又泛着几分因气怒而生的红。他咬牙说:“我从不做那等事——”
  薛少凌一挑眉,兴味更浓:“那正好,凡是都有头一遭,今儿便来试一试吧。你若不会,说不得我可以教教你。”
  屈敖无计可施,只得依言解下亵裤,露出即使不曾抬头也比同龄人稍大的欲根。感觉薛少凌兴致盎然的目光落在那欲根上,屈敖心中屈辱更甚,试着按薛少凌的意思去挑起欲念,却怎么都没法让它抬起头来。
  “呀,你不会不行吧?”薛少凌的声音响在屈敖耳边,透着满满的惊讶和惊奇,接着他又惋惜地说,“看来真是白长了这么大。”
  屈敖脸色青黑。
  他正要穿上裤子退走,却感觉淡淡的衣物熏香味飘入鼻中。
  
  屈敖心中错愕,抬起头却见只身着单衣的薛少凌已来到眼前,微敞的衣领正对着他,恰好让他可以看清那纤细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再往上瞧去,便是薛少凌柔软红润的唇,那上头含着几分恶劣的笑。
  屈敖猛地退开了一些。
  薛少凌趣道:“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抬手摸上屈敖的欲根,“长得这么大,怎么会不行呢?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得帮你瞧瞧看。若是真不能用岂不可惜?”
  屈敖脑袋嗡嗡作响,感觉自己被薛少凌握住的地方出奇地烫,烫得他脑中什么都想不了,只剩薛少凌恶劣的笑、薛少凌恶劣的话语——
  还有薛少凌身上淡淡的香。
  一个男儿身上为什么会有那若有似无的香?
  屈敖想起从前有人传言说京城男儿爱傅粉涂香,当时觉得这实在不像样。可这淡香从薛少凌的单衣上飘来却让他浑身充血,再细看去,恍然觉得薛少凌那张好看的脸不必傅粉也胜过世间无数美人。
  屈敖感觉一阵陌生的热冲向下腹,聚拢在被薛少凌摸着的地方。
  薛少凌挑了挑眉,觉得颇为有趣:“原来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不会啊。毕竟是第一回 ,换我用手伺候伺候你好了。”他向来温柔多情,虽从不像李世子他们那样纵情声色,却对这些事还算了解,手掌裹着屈敖的欲根稍稍挑弄,便让屈敖的欲望涨得更高。
  屈敖从未想过世间会有这般折磨人的事。
  他竟觉得眼前的薛少凌虽不是女子,却也令他浑身燥热,想要把这恶劣至极的少年压在身下狠狠操弄,最好把他操弄得哭着求饶,再也无法摆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越是这般想着,他被薛少凌伺候着的欲根便越发硬挺。他止不住地回想着薛少凌被他伺候时的模样,那时他满心都是屈辱,不曾细细去看薛少凌眉眼有没有染着情欲——
  屈敖心有杂念,虽已情动,却始终不曾泄出。
  薛少凌最是好胜,眼看屈敖久久不射,不由骂道:“瞧你这驴玩意儿,以后谁嫁了你可要遭罪了。”
  被薛少凌这句“驴玩意儿”一刺激,屈敖竟没忍住,将那积攒多年的浊液射在了薛少凌手上。
  薛少凌被射了一手秽物,眼一瞪,抬手把它抹回屈敖脸上,哼笑道:“果然是驴玩意儿,叫它一声它就高兴了。”他把还沾着浊液的指头伸到屈敖面前,“快把它给舔干净,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一回屈敖心中出奇地没有往常的受辱感,反倒心甘情愿地依言舔舐起那白白细细的指头。屈敖的舌头有些粗糙,舔得薛少凌指头痒痒的,有种陌生的躁意在身体里腾起。薛少凌收回手,没让屈敖舔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瞧着屈敖,像在思索刚才那股古怪感受因何而生。
  薛少凌打小聪慧过人,却到底未经世事,只觉还挺舒服的。
  世间越是让人舒服的事情越是沾着毒,绝不能沉溺其中,尤其是这种因别人而生的欢愉——一旦恋上了,岂不是亲自把命根子送到别人手上?
  薛少凌心中这样想着,一时没了逗弄屈敖的兴致,淡淡地说:“下去吧。”
  赶走了屈敖,薛少凌让人取来温水沐浴更衣。他把刚才沾了秽物的手掌洗了又洗,边洗边把它放到鼻端嗅,直至没再闻见那股怪怪的石楠味儿,才施施然地起身穿好衣物,出去寻别的乐子。


第七回
  乐子没找着,麻烦又上门了。薛少凌刚一走出院门,便听有人来报说:“少爷,不好了!李世子他们和人打起来了,他们没带多少人,怕是会被打伤!”
  薛少凌说:“那还和我禀报什么,还不带人帮忙打回去。”李世子的话让他不高兴,可李世子还是他朋友,朋友之间即使有嫌隙也不能叫别人欺负了。
  来人迟疑地道:“那些人都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若是薛少凌被打,他肯定头一个冲上去,可李世子几人毕竟不是他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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