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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刀 (流年忆月)


  武林盟主理应知道,但苏成志却不想知道。与男人私奔的女儿,是苏家的耻辱,她不配为苏家,她是生是死都与苏家无关。你可以说他无情,但不能说他做错了,因为他是为苏家的尊严和面子着想,他是舍小我护大我,他是伟大的。
  这当然是他个人想法,却不代表他的行为能得到所有人赞同和理解,尤其是贺雁兰和贺家。苏成志坚持排斥苏忆柳,就得罪了贺家,他有了地位,他已不怕贺家,但没有贺家,他将一无所有,所以他排斥苏忆柳的代价,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贺家和贺雁兰。
  苏成志冷着脸怒斥苏厉男:“你祖母身体不好,带她来做什么?”
  苏厉男委屈得还没说话,贺雁兰开口了:“是我要来,莫非你不准我来?”
  苏成志声音放软了:“你要来,你也要注意身体。”
  贺雁兰道:“不巧,我身体康健得很。这位公子,听说是你送柳儿回来,老身先在此谢过。”说完,她很规矩地站起来,要给萧离恨鞠躬。
  萧离恨无情,却很有义,不该他受的礼他绝不受,贺雁兰的还没站直,他人已到贺雁兰身边,扶她坐下:“老夫人,这一礼我受不起。非但受不起,我还有愧于你。”
  贺雁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笑了,人与人之间就像两块磁铁,若是有缘,就会相互吸引,她欣赏萧离恨,也喜欢他,她扶着萧离恨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好,好一个年轻人,囡囡,你得跟人家学学。”
  苏厉男瞪了萧离恨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她在外是苏家的传人,在苏家就是没地位的女人,女人不能插嘴,这是规矩。
  “我朋友在护送苏忆柳来的路上。”萧离恨扯出一个笑容,只有心灵剔透的人,才能看出他笑容里的苦涩和无奈,“路程远,得小心对待。”
  贺雁兰长了七窍玲珑心,别人不懂,但心疼女儿的她一定懂。她眼里突然有了泪水:“她好么?”
  萧离恨道:“她很好,她也很美。”
  贺雁兰闭上了眼,不再年轻的手紧紧握住了苏厉男的手:“她好,我就好。囡囡,带我回房。等她回来,我再好好看看她。”
  贺雁兰走了,有些真相藏在心里便好,不必说出来。
  但有些话却不必藏。
  萧离恨道:“我们来武林盟拜访,还有一事。”
  苏成志沉着脸:“何事?”
  萧离恨道:“帮我朋友取出体内的透骨穿心针,帮他重铸他的剑。”
  苏成志面无表情:“我为何要帮?”
  萧离恨道:“因为你欠他一个人情。”
  苏成志问:“我如何欠?”
  萧离恨道:“如果有人救了你的命,你报不报恩?”
  苏成志冷笑,他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萧离恨道:“很好,你可以报恩了。”这句话就像帝王对奴才说“你可以跪下谢恩了”一样,充斥着藐视和不屑。
  苏成志额头青筋凸凸直跳,手背肌肉紧绷,他的剑就在身侧,只要他拔剑,就没有杀不死的人,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可以杀人,却不能得罪妻子看重的客人。
  苏成志道:“什么恩?”
  萧离恨道:“欠诗风剑派一条命的恩。”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苏成志欠了诗风剑派什么恩,请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第十八章
  苏成志欠了诗风剑派一条命,秦世遗是诗风剑派的传人,所以苏成志必须无理由的救助秦世遗。
  苏成志断然不是十全十美的大好人,但基本的江湖道义还是得讲,他不但帮秦世遗取出了透骨穿心针,还答应帮秦世遗重铸红剑。
  苏成志看着断裂的红剑,想起了很多故事,关于他,关于红剑曾经的主人。
  “它曾是你师祖的爱剑,”苏成志道,“这把剑当时被很多江湖人笑话,说它杀不了人。”
  秦世遗无声地握紧红剑,只有用过它的人,才知道它杀人时是多么锋利。
  “它没有名字,也很普通,”苏成志道,“但你师祖就是用这把普通的剑救了我的命。这不是一把杀人剑,而是救人剑。”
  秦世遗抬起头,你如果仔细看他眼睛,会发现他眼睛是惊奇而充满好知欲的。
  “你师祖曾是位大夫,后来阴差阳错,成了诗风剑派唯一传人。他习武,却不忘行医救人,他从不主动杀人,他杀人都是为了救人,所以他铸造了这把杀不了人的剑,让自己时刻铭记,他的剑不是杀人剑。”
  秦世遗握着剑,手背的青筋凸显,他违背了师祖铸剑的本意,因为他的剑不是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
  苏成志负起手,他不高,但在阳光下投下的影子却很高大,足以将秦世遗笼罩起来:“你呢?你的剑是杀人剑,还是救人剑?”
  秦世遗闭着眼:“杀人剑如何,救人剑如何?”
  苏成志突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秦世遗猛地睁开眼。
  “这把剑本来要传给风无痕,但风无痕用他杀了人,所以风无痕被逐出了师门。”
  风无痕曾是诗风剑派的人?秦世遗惊道:“前辈说的可是‘鬼面君子’风无痕?”
  苏成志背着光,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很平静:“是。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应该知道,他是诗风剑派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师父从未告诉他风无痕的来历和过去,他只知道风无痕是他要杀的人。
  秦世遗陷入沉默,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不知感到困惑。
  苏成志道:“风无痕所在的风家与我们苏家世代交好,你是否知道?”
  秦世遗摇头,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风无痕的身份。
  苏成志道:“风无痕于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消失匿迹,他去了何处,你是否知道?”
  秦世遗更不知道。
  “好,很好。聪明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可惜你不是聪明人。”苏成志突然拔剑,他的剑很快,快到秦世遗反应过来时,剑尖已逼到他咽喉。
  幸好秦世遗反应也快,他迅速拿起红剑,往咽喉处一挡,只听“咔”地一声,裂剑又生一道裂痕,他脸色一沉,足尖发力,跃向身侧一丈之外。
  苏成志的剑一横,剑势赫然提高三分,比刚才那剑更利、更疾,离秦世遗咽喉更近。
  秦世遗厉喝一声,灌注内力于裂剑之上,剑走如龙,将苏成志的剑一提,再隔空画弧,把剑引至远离要害之处,他以招拆招,一招富含千万变化,竟与苏成志周旋了数招。
  苏成志这一剑总算没有刺下去。
  他收了剑,“噌”地一声回剑入鞘,面色没有一丝变化,连眉头也没动过分毫:“果真是诗风剑法。留下你的剑走吧,我自会帮你重铸。”
  这句话很强势和自负,他有足够的资本强势和自负,只因他看到了秦世遗额头的冷汗。
  这是寒冬,江南的冬日虽然不算冷,却也不热,可秦世遗却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内出了冷汗,说明他耗费的体力和热量很多。相比之下,苏成志他非但没有汗,连呼吸都很平稳。只是数招,便可一分高下。
  秦世遗低头走了,他此刻是什么心情,谁也不知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厉男。
  苏厉男双手环胸站在窗外,冷脸道:“不要以为你是祖父的客人,我便会原谅你。”
  秦世遗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不需要。”
  “你……”苏厉男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没受过冷脸,也没受过无视,她很生气地道,“我看了你的身法,方才你明明可以躲开我的枪,你为何不躲,还……”她一顿,看到秦世遗掌心的伤痕,厉声道,“你是故意的?”
  秦世遗面无表情道:“我武艺不精。”
  “放屁!”苏厉男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大,说话方式自然会变得粗鲁一些,“你连祖父的剑都躲得开,怎么可能躲不开我的枪?”
  “如果我躲开,”秦世遗侧头问她,“你会如何?”
  苏厉男顿时语塞。会如何?她当时出枪太快,半个身子倾了出去,如果一枪不中,她下盘又不稳的话,很可能会摔下马。秦世遗握住了她的枪,她至少不会立刻摔下马去。
  苏厉男板着脸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秦世遗道:“不必。”
  苏厉男突然抓住秦世遗的手,把他甩进药房:“我偏让你感激我。”
  仆人垂首过来,躬身道:“少爷。”
  苏厉男展开秦世遗的掌心:“帮他上药。”
  秦世遗抽出手:“不必。”
  “放肆!”苏厉男从未被人拒绝过,她很愤怒,她抓起秦世遗的手,让仆人给她准备药,亲自帮秦世遗包扎。
  苏厉男打扮虽似男儿,骨子里却还是女人。她的心很细,也很温柔,身上还带有淡淡的清香,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秦世遗是正常的男人,他理应会被苏厉男的温柔打动,再不济也会多看几眼,然而他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包扎结束说声“谢谢”便走了。
  苏厉男愕然地看着他背影,气愤地拍桌。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她觉得自己非但是透明的,还不是个人——至少正常男人看到女人时,绝不会这么冷漠和无情。她是个女人,她有怀春的时候,她也想获得青年才俊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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