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彦霖觉得也有些道理,按说男人都喜欢抱个软软的,漂亮的女人,即便对象是个同性也应该是个清秀纤细的男子,就的子爵一样的类型,溥瑛虽然外貌绝佳,却不女性化,横竖看都是个老爷们。
看到此人有所动摇,溥瑛又甜言蜜语的说道:“我弄你,你不是也挺舒服的么,就不要再纠结谁在上,谁在下了。”
有些迷糊的王爷刚要点头,却发觉自己被带沟里去了,于是往边上挪了挪:“你忽悠我!”
“怎么是忽悠你呢,我说的都是事实,乖乖的把衣服脱了吧,还是让我帮你脱?”他笑眯眯的问,随即就吻了彦霖敏感的耳后。
王爷忍不住颤抖,呼吸愈发的急促了,这个当上得太甜蜜,他都来不及抗拒就已经赤条条的呈现在人家的眼前了。
“你一副很想□□的样子,还说想弄我,太不诚实了!”溥瑛脱了衣服就压到了彦霖的身上,抱在一起接吻。
被玩弄的人头晕目眩,没有任何不乐意的情绪,当他后悔的时候,大阿哥已经在骑着他忘情的开始办事了,他唯有跟着动的份儿,渐渐就乐在其中,哼哼唧唧的摆起了腰。
忽然,有人敲门,实在是令人扫兴。
溥瑛原本不想搭理,但敲门声不停,显然是有急事,他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彦霖,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开门。
站在门口的人是金凯,他见溥瑛出来就问:“王爷呢?”
“他睡了,怎么?”有些莫名的溥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赶紧告诉他回北京,他家的祖坟让人盗了,你阿玛找朋友过去守着了,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犯人,最近这种事太多了,有些就是官盗。”金凯是接到凯尔索的电话才匆忙赶来通知的,因为不清楚坟墓内究竟有多少随葬品,所以不能估计损失,他们已经让三泉,周平到山上去守着了。
屋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就爬起来穿衣服,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我现在就回去。”
“你回去也得有火车载你才行啊,明天买了票再走,我阿玛已经帮你处理去了,别太着急了,急也没用,总不能飞回去吧。”溥瑛劝道,显然此人想要飞走。
金凯也道:“火车票我派人去买了,明天下午的,大阿哥说的对,别着急,事情都发生了,再急也没用。”
彦霖的眼都红了,他忍不住低吼:“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就算是穷得去拉车,也没动祖坟里的一件东西,他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显然不怕,因为那不是他们家的祖宗。”溥瑛道,连忙拉着他坐下。
金凯这才把从凯尔索那里听到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头天半夜,有人听到山上一声炮响,还以为谁家在放炮,大家都在意,第二天早晨看坟的人上山查看才发现坟墓被人炸出个大窟窿,于是赶紧去找了巡警。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溥瑛看得出他心里很难过,就自告奋勇的同行。
金凯便说:“你和他回去也好,估计少不了跑腿了,上上下下都要打典事情才能水落石出。”很多旗人日子过不下去,就偷偷的把祖坟刨了,陪葬品卖掉,墓地附近的树也砍光了去卖,但祖坟附近的树是风水树,其实是万万不能砍的,可人穷到一定份儿上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估计他们早就跑了,怕是我们回去,都已经出洋了吧?”彦霖低垂着头,他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就连老祖宗的尸骨保护不周,他真希望自己能像从前一样,有一队护院,还能有洋腔傍身,那样就可以手刃仇人了。
“别胡思乱想了,以为他们个个都有那脑子么?”大阿哥安慰他,却也不由得为自己家的祖坟担忧起来了,香山附近是有人守灵的,按说不会那么容易让匪徒得手,但眼下兵荒马乱的,谁也说不好会发生啥事。
金凯见时间不早了,就又说道:“明日有人会送票过来,大阿哥你就上了车再补票吧,我怕时间来不及。”
“行,麻烦你了。”他客气的说,虽然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人,但家里的生意还要仰仗此人帮忙呢,就让金凯继续做看门犬吧。
直到金凯离开,溥瑛才又道:“咱俩先睡吧,今晚就不弄了。”他知道现在不是搞这种事的时候,彦霖一定没心情了。
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默默的点点头,明天一早他先要去趟翠兰那儿向她暂时告别,他还担心额娘受不了这个打击,又会卧病在床了。
“我也担心我家的祖坟,唉,真是乱世!”说完他就走到桌前,为王爷倒了杯热水。
“我一定饶不了他们!”平日里的彦霖是个温吞憨厚的男人,可若是有人惹了他的家人,他是会拼命的。
“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闹了,现在可不是大清国,没人给咱们撑腰。”溥瑛知道彦霖从前是个惹祸的根苗,也听说过此人的光荣事迹,但现在他们旗人可是被视为“鞑虏”的异族,汉人巴不得他们滚回东北老家自生自灭,这个节骨眼要是惹出是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仇还没报就被人弄大牢里蹲着都有可能。
“大不了一条命,反正我有两个儿子呢,不怕绝户。”王爷紧咬牙关,这些年来的挫折和痛苦经历就像是澎湃的大浪似的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因此,他再也不能忍了!
大阿哥拍拍他的肩:“有我阿玛呢,他会帮着疏通关系的,定然会找到凶手,还你家公道。”但他也明白估计有些陪葬品是追不回来了,这群贼会找个牢靠的买主迅速销赃。
彦霖心里也是明白的,祖宗们的东西恐怕丢了不少,他尤其是心疼阿玛,操劳了一生,当了一辈子和事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殊荣,就连到了阴间都不得安宁,阿玛去世之后往日里来往的好友全都销声匿迹了,他们遇到困顿之时,只有载堃伸出了援手,这个世间带给他的尽是痛苦和折磨,他又何必再顾及什么道义,脸面呢?就应当和仇人拼个你死我活才是……
第24章 妹妹
三天后,二人匆忙回到了北京。
彦霖进了家门,就直接去了客厅,太福晋正和堃哥坐在客厅里等他。
王爷风尘仆仆的上前问母亲:“额娘,您身体没事儿吧?”他怕的是母亲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而病倒,但老太太却很冷静的坐着,招呼他坐下。
“我和载堃商量过了,不如起灵吧。”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的,换做是大清那会儿,她可是忤逆不孝,要被赐死的,但眼下的问题却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表情何况这贼已经上门来了,如果他们听之任之,贼人还会再次卷土重来。
“额娘,这万万不可啊,就算咱家穷到吃不起饭,我都没有动过祖坟里的半块钱,难道您想让阿玛不得安宁么?”他做梦都没想到母亲会讲出这话来。
她皱着眉慢慢的摇头:“当然不是,但此时非同昨日,世道变了,咱们没有能力守住祖坟,不如把墓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算了,不然最后也会让强盗全偷走,那同样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她何尝不心痛,可思前想后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恰当的,最后至少祖宗们留下的东西没有便宜外人。
载堃也点头道:“嗯,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这次虽然发生了这么不好的事,可却又有件好事来了,算是好事吧。”
彦霖不解的问:“还有好事?”
正在此时,溥瑛也走了进来,坐到了靠近父亲的位子上旁听。
太福晋接过了话茬:“嗯,是好事,当年我不是和你讲过么,你阿玛曾经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前几天咱家的祖坟被盗,就有个年轻的姑娘到山上去守着了,后来一打听她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虽然她不想承认那个叫蕙儿的姑娘是自己家的人,但人家可以拿出几样信物。
“我有个妹妹?”彦霖很吃惊,他前头只有姐姐,相继嫁人了,都不住在北京,一个在蒙古,另一个跟着姐夫回了东北,如果在北京他还有个妹妹,这确实是件好事,但他发现母亲并不开心,是哦,看似老实的父亲金屋藏娇多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了孩子,一定让额娘很伤心。
载堃已经见过蕙儿了,觉得那姑娘挺稳重的,便说道:“嗯,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孩子,年初她的母亲病逝,就她一个人生活了,之前,你阿玛把她们安置在天津。”
“怪不得我阿玛每个月都要去天津办差呢,那她的意思是?”彦霖不知道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想和他们一起生活?
“她孤身一人,又没婆家,我到是觉得你们应该一起住。”载堃说完,就让周平给大家上茶点。
“一会儿,你们先到山上看看,至于蕙儿的事,等尘埃落定再说吧。”太福晋很头疼,若说是自家的祖坟起灵,可却要给那些当官的分一杯羹,实在是不公平,可就算是堃贝勒出马,他们也要拿出三成给别人。
吃了午饭,溥瑛就和彦霖去西郊了,他们开着车来到山脚下,便看到了守候多时的泉叔,刘三泉已经两鬓斑白,腰腿不如以前灵光了,他坐在山下的小饭铺前把情况都和二人说了,一会儿就和他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