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启软磨硬泡,柳叶只是不依,最后实在被缠的受不了才松口道:“奴家只能告诉您,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考核,那个姓顾的显然是在求着那个奉大人。其它的奴家也不敢乱说了。”
赵明启听了之后,对之前安路说的话已经信了□□分。暗自咬牙切齿,都说御史台的官员洁身自好,谁都巴结不上,哼,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个姓顾的最是擅长钻营,要是被他走了后门,这次升迁必然要被他占去先机。
翌日,赵明启寻了个由头把安路叫到房中,两人关起门来说话。不一会儿安路就出来了,悄悄出了府衙,却不急不忙的在城中闲逛了半日。
下午的时候才回到府衙,去回赵明启的话:“大人,下官去找了一个在御史台做文书的老乡,打听清楚了,那个奉大人据说是极爱收集字画,品鉴能力也是一流。”
赵明启得了这话,喜不自胜。只要有爱好就好办。接连几天,他都在城中转悠,大大小小的字画铺子古玩铺子逛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名家名作,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这下子可把赵明启愁坏了,茶饭不思,胡子都白了几根。
这一日,赵明启仍旧不死心的来到京城最大的字画铺子“得宝阁”,问掌柜:“有新货没有?”掌柜神秘一笑,向赵明启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大人,咱们里面聊。”
赵明启精神一振,“看来是有好东西了?”
掌柜声音压的很低:“赵大人,您能不能保证,不管我拿的是什么货,您都别追究这货是从哪里来的?”
赵明启这几天已经急的上火了,哪还有耐心跟他讨价还价,当下答应了他的请求。拿出东西一看,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前朝山水画大师的杰作。赵明启并不太懂这个,只再三跟掌柜确认:“确定是真迹?”
“绝对不会有假,您放心,在京城里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
“好,你开个价吧。”
“大人,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怎么敢赚您的钱。但是我要是不收您的钱也不成,有贿赂的嫌疑。这样吧,我是二百两银子收的,您还拿二百两给我,您看怎么样?如果一时拿不出也没关系,有的时候再差人送来就好。”
赵明启还真没带着这么多钱,当下同意了掌柜的话,美滋滋的揣着画就走了。
*
赵明启走出了得宝阁不过几百米,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竟然直奔他而来,不由分说把他围在了中间。赵明启悚然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晋王骑着马,慢慢走了上来,朝着他拱了拱手:“得罪了,没想到是赵大人。本王奉皇上口谕,正在追查一批宫中丢失的字画。我看见赵大人手里拿了一个卷轴,可否让本王过目一下?”
赵明启把这话在脑子里一转,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直觉自己手里这画很可能有问题。当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晋王爷,下官这画是刚刚在得宝阁买的,我并不知道这画是从哪里收来的,请王爷明鉴。”
“哦?我还没有看这幅画,你就忙着推脱,看来你是知道你这画有问题了?”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怕王爷误会才事先说明。”
赵明启乖乖的将画奉上,云墨打开看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得赵明启忐忑不安。
“赵大人,你说你这画是刚买的,可有凭证?”赵明启都没给钱,掌柜的自然也没给他什么票据。急得他团团转,说要马上回去跟掌柜当面对质。
云墨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命人将他带了回府。
被暂时关押在晋王府中的赵明启,如丧家之犬一般茫然失措。云墨故意晾着他,等到晚上才命人将他带来问话。自然,不管云墨怎么问,赵明启都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情,只是无意中买了那幅画自己做收藏。
云墨用力拍了一下几案,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能把你和那个掌柜一起交给皇上了。毕竟这画是在你身上找到的,你有什么话去跟皇上说吧。”说罢,就起身要走。
赵明启吓的浑身发抖,这件事可大可小,他说自己不知情,可是皇上相信不相信他没法预料。更何况,就算查明了真相,如果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的为官之路也前景堪忧了。他连滚带爬地抱住云墨的腿恳求道:“王爷,求您高抬贵手,放下官一马,以后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了对了,下官手里其实有一些对太子不利的情报,如果王爷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拿给您。”
云墨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慢慢踱了回去,仍旧坐下,审视的看着他。赵明启心里七上八下,又带着一丝侥幸的等着。
过了好半晌,云墨终于开口了:“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赵明启长出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云墨走出房间之前,对赵明启说:“我对你有一个要求:以后你不得再纳妾。年纪也不小了,赵大人,保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为本王办事。”
赵明启惶恐应下,不敢有半点忤逆。
第二日,之前说媒的人就到王隐家退了这门亲事。王隐的妹妹关起门来哭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悄悄告诉娘,其实自己有一个意中人。王隐的爹娘并没有苛责她,只是问清了是谁,便托媒人想办法。很快,两家的亲事就定了下来,王隐的妹妹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快乐的像一只小鸟,整日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8章 再见倾心
事情顺利解决了,王隐一家感激涕零,于是就由王隐做东,邀云墨兄妹在酒楼吃饭作为答谢。接到请帖,云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哥,我什么都没做,也跟着去赴宴是不是不太好啊?”
云墨瞥她一眼,“是啊,我也觉得不好,那你别去了。”
云殊被他噎了一下,马上改口:“不不不,人家既然诚心诚意地给我送了贴子,我要是不去,人家还以为我在摆公主的架子。这对我的形象不利。好了,哥,我挑衣服去了。”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云墨腹诽,什么人家,明明就是为了白森才去的,云殊好一阵子没见过白森了,能放过这个机会才怪。
翌日中午,兄妹俩准时赴宴,四人愉快地吃了饭,宾主尽欢之后,云殊提了个建议,说春日晴好,不如去南山游玩。南山是京郊踏青的好去处,风景优美,山上也清净。这么一说,大家都颇有兴致。云殊又叫人牵了马来,云墨一看,那马分明是自己府上养的良驹,顿时明白她是早有准备,转头瞪了她一眼,云殊笑嘻嘻地只当没看见。
三人各选了一匹马,云墨仍骑着流云,夹紧马腹,一甩马鞭,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很远。剩下三人也翻身上马,追赶而去。不多时,白森纵马追上了云墨,并且全速超过了他,在马上转过头来朝云墨得意地挑眉。云墨看到他那挑衅的表情,好胜心顿起,加足马力向前奔去。两人你追我赶,竟是不分上下。只是把云殊和王隐远远甩在了后面。云殊倒也不以为意,跟王隐闲聊,十句倒有八句是在打听白森的各种事情。王隐明白云殊的心意,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聊得也是热火朝天。
云墨与白森一路疾驰,直到了南山脚下才停了下来,下马步行,等着云殊和王隐赶上来。
云墨感叹:“没想到你对骑马也颇为精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以前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白森笑笑,却避重就轻:“你骑的也很好啊。”
云墨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骑着马痛快地跑一会儿,跑完了心情就好多了。”
白森看着近在咫尺的侧颜,头发被风吹乱了,一向都一丝不苟的他现在看起来很放松,眉目舒展,嘴角上扬出美丽的弧线。
感受到他的视线,云墨转头与他对视,“怎么了?”
白森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脸,“以后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来找我喝酒。”
云墨心中一暖,嘴上却说着:“就你那酒量,我还没开始喝呢,你就已经醉了。”
白森只是笑,并不反驳,那笑容就像此刻的和煦春风,吹在身上又暖又轻柔。
两人牵马默默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云殊和王隐赶了上来,云殊气喘吁吁的说:“你们俩怎么跑的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们?”白森说:“这不是等着呢吗?”云殊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森身边,挽起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说:“走吧!”白森就被她拉着往山上走去。
云墨看着妹妹和白森挽在一起的手臂,一时之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以往那种亲密姿态只存在他兄妹二人之间,他从小看惯了妹妹对他撒娇,如今忽然换了别人,心里又别扭又失落,还有一丝嫉妒。
王隐看云墨脸上露出黯然神色,大约猜到他的感受,就走过来说:“我妹妹定亲的时候,我心里也挺舍不得,难受了好久。可是转念一想,她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会过的更幸福吧,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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