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跑出去?还女扮男装?云墨一下子想起了那日云殊说的话,当下怒气冲冲地牵过自己的马绝尘而去。
白森和云殊有说有笑地推开院门的时候,隔着一个院子都感觉到了屋子里某人的怒火。白森打了一个寒噤,小声嘀咕着:“完了完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哥来找我算帐了,我这条小命要交待了。”云殊也小声回答他:“你别怕,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我呢。”
云墨看见两人在门口站着不动,还窃窃私语,眉来眼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拔出剑就朝着白森冲了过来。白森没有武器,只能一边躲一边求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云墨边打边吼:“你真是胆大包天!要是我妹妹有任何闪失,你负得起责吗?”白森回他:“我既然带她出去,必然会护她周全。”
云殊在旁边看得大惊失色,一直冲云墨大叫:“别打了!哥哥,是我逼他的,不是他的错!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云墨没头没脑地打了一阵子,怒气就发泄的差不多了,再听了妹妹的解释,也知道妹妹是个什么脾气,多半白森也是拿她没辙。收了手,走到妹妹身边,直接拉了她就走。云殊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白森。走出院门之前,云墨脚步顿了一下,撂下一句:“咳,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白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是挺麻烦的。”
*
云墨把云殊带回府,让她换装梳洗,还没等开口问她今天都去了哪,云殊就兴奋地主动说了起来。一听到云殊说去了赌坊,云墨头上又开始冒青筋,想冲回去给白森再来几刀。接着又说遇到流氓,听的云墨胆战心惊。云殊又好好形容了一番白森是如何保护了她,言语间充满了崇拜之情。
云墨心里有些不安,这白森把她带去那种地方,难道不是故意的?想找机会英雄救美?他对云殊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之前接近他不成,又改成从云殊身上下手了?
云殊讲完之后自己还在那里回味无穷,全然不知哥哥的疑心病又犯了。
云墨想来想去,总是不能确定,因为他总觉得白森的眼神太坦荡了,不管是看他还是看云殊,都是坦坦荡荡,既没有半分讨好,也没有半点算计。一个人若是心中有鬼,眼神断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看云殊那一脸激动,当哥哥的还是正了正脸色,咳嗽一声,说道:“云殊,听我说,不管白森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能再去找他了。”
云殊愣住了,随即不忿地问:“为什么?”
云墨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和一个男人走得太近,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云殊怔怔地听着,眼圈忽然红了。她虽然天真,但哥哥说的这些,她还是明白的。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无法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云殊开口道:“哥哥,今天我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没有公主这个身份,那我还有什么呢?抛开公主的身份,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但是白森却不在乎我是不是公主,就算今天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一定会为我出手的。”
云墨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软了下来:“公主这个身份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给了你很多的限制。生在皇家这个是非之地,谁又能自由自在呢?”
云墨说着,自己也感慨起来。可能正因如此,所以像白森那种性格才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吧。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使他们羡慕,和他在一起,就好像自己也能拥有那种人生一样。他能理解云殊的感受,却又担心云殊深陷其中。
“哥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想跟他做朋友……”云殊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孩子。
看着云殊伤心的神色,云墨心里也难受的很,最后还是松了口:“那你以后不可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出去,最起码要告诉我,或者我陪你一起去。”云殊自然是连连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宫。
云殊走后,胡总管求见,云墨即刻召见了他。
“王爷,上次的刺客,我们得到了一点线索。那群黑衣人的装束和行事作风,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来自一个叫冷月阁的组织。”
“冷月阁?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组织是一个地下杀手组织,行事非常隐秘。他们的要价很高,一般人都是付不起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那我们也很难查出他们的主顾是谁了?”
“正是这样。交易的细节恐怕只有阁主才知道,而这个阁主也是非常神秘,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云墨凝眉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可以放弃了。即便我们找到这个阁主,恐怕也是拿不住他,更不可能从他手里拿到证据。别再浪费我们的人手了。”
“是,王爷。”胡总管悄悄退了出去。
第6章 王隐的烦恼
这一日,白森又照常来找王隐喝酒。来到酒肆却不见王隐的身影,叫来一个伙计问了一下王隐在不在。伙计识得是王隐的朋友,就去后屋通报。不一会儿王隐出来了,愁容满面,朝白森拱拱手,说道:“白兄,抱歉,今天实在没心情陪你喝酒了。”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我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王隐长叹一声,坐下后使劲锤了一下桌子,气愤不已地说:“我家小妹,前日同母亲一起出门买东西,竟然被一个官员看上了。他觊觎小妹的容貌,要纳她做妾!可他是个老头子!就算不是老头子,我家小妹也绝不给人做妾!”
“哪个官员?”
“哼,就是我们的父母官,京兆尹赵明启。”
“你先别急,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王隐听了,激动得抓住白森的手,连声问道:“真的吗?怎么解决?你有办法?”
“怎么解决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是想斩草除根还是只要保全你小妹?”
“斩草除根?你是说……那肯定不行的,他可是四品大员,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如果有呢?”
王隐惊疑不定地看着白森,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不,不管怎么说,他还罪不至死。我只要能保全小妹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我们就要逼他自己放弃。给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最好是拿到他的什么把柄,以此相要挟。”
王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马上又皱眉,“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这种人,根本不懂官场的事,怎么才能拿到他的把柄呢?简直难如登天。”
白森凝眉思索着,忽然若有所感的看着门外,带着玩味的表情说:“我有个想法。”
王隐随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就看见了云殊一脸雀跃地蹦跳着朝他们挥手,而云墨则气度悠闲地跟在她后面徐徐走过来。王隐有些犹疑,低声问白森:“他们?会帮我吗?”白森也低声回答:“试试吧,我觉得有希望。”随即两人起身相迎。
四人落座,随意寒暄了几句,白森看王隐难掩焦急神色,就单刀直入地问云墨:“你是否了解京兆尹赵明启?”
云墨有些意外,颇为谨慎地说:“有所了解。怎么?发生了何事?”
王隐把事情的原委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云殊就拍案而起,气愤地嚷着:“这个老匹夫,真是色胆包天,绝不能让他得逞!”声音颇大,引得周围客人侧目。云墨把她按了下来,瞪了她一眼。
白森知道,同为女性,对这种侮辱女性的行为自然是极为愤慨的,但他并没看云殊,只看着云墨的眼睛,想知道他的立场。
云墨并没有对此事做什么评价,只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回去之后先着人调查一下赵明启,我们再商讨对策。”
王隐见云墨丝毫没有推脱之意,不由得激动哽咽。“多谢云兄仗义相助,如能保全小妹,我愿为云兄做牛做马,任凭驱使!”
云墨微笑:“不必如此,你别担心,我这就回去安排。”云墨起身,看向云殊,云殊朝他摆摆手,“哥,事不宜迟,你走吧,我再玩一会儿。”
“不可!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在外面?跟我一起回去,改天再玩吧。”
“我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再说我不是一个人啊,白森会保护我的,是吧?”云殊朝白森眨眨眼。白森却摇摇头,斜长的眸子扫过云墨,“别呀,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负不起责任。”
一瞬间三人都想起了那日云墨拿着剑追打白森的情景,云墨脸上露出一丝窘色,云殊和白森却不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云墨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嘱咐一句“那你早点回府”就急匆匆地走了。
*
云墨走后,白森就带着云殊在集市上游玩,云殊想到上次哥哥态度恶劣,有心替哥哥解释一下,就主动提起话头说:“上次的事情其实都是我不好,哥哥找不到我太着急了,才会对你发火的。他并不是针对你。”
白森听了这话很是意外,没想到云殊这么爽快承认错误,而且也很理解哥哥,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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