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你敢凶我师弟,你找打?”这边桓雪竹话音刚落,那边苍澜已经一掌攻了过来,桓雪竹慌忙出招抵挡,如此这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身后柳云舟想要上去分开二人,可是一想起往日方如苼闹脾气样子,默默的看了一眼身旁妻子,女人的事情还是少管,最后选择了闭口不言,抬头看天,唯剩个浊焰在一旁急的跳脚,不管是桓雪竹还是苍澜受伤都是他所不愿见的。
这边浊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那边桓雪竹苍澜两人打的如火如荼,大有不分生死不罢休的势头,冷不防一兜黄土从天而降,给两人来了个劈头盖脸,不得不分开。
“呸呸呸,哪个孙子偷袭姑奶奶,滚出来!”方才还干干净净,一副娇俏少女模样的桓雪竹,此刻真只能用灰头土脸来形容,甚是狼狈。
“师姐你没事吧?”苍澜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一身干净蓝衫,全叫染了土,浊焰慌忙的上去帮着苍澜拍土,却还是改变不了苍澜衣衫被土所污的事实。
“我没事!”见土是拍不干净了,干脆放弃,苍澜黑着一张脸四处张望,也是大有知道是谁泼的土就弄死谁的架势。
“怎么,不想当我妹了想当我奶奶!”桓雪竹还要骂,就见桓煜扛着个芭蕉叶从树后走出来。
“三哥?”桓雪竹傻眼,没想到这缺德事儿是自家哥哥干的,可是转念一想火气更大。“你是我亲哥么,拿土泼我,看我这一身叫你弄的!”
“我是你亲哥我才只拿土泼你,要不是亲的我直接拿石头。”桓煜丢了芭蕉叶,几步走到几人跟前,那边柳云舟夫妇也走了过来。“我这才离开一会儿,这疯丫头就要闹上天,让大哥见笑。”
“无事,无事!”柳云舟打着哈哈,看一眼身旁妻子,又忙转开,显然方如苼的表情是在怪他方才没有去阻止两人。
“苍澜姑娘也无事吧?事从权益,方才是在下失礼。”桓煜看看柳云舟又看看方如苼,最后决定略过他俩之事,转向苍澜。
“我无事。”苍澜对桓煜总是会多些谨慎,只是明知道桓雪竹是桓煜妹妹,身份定然也简单不了,只是在桓雪竹面前就淡定不了,一眼看见桓雪竹还在那边拍土,忍不住就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哼。“哼!”
“你还哼,是不是还想打?”桓雪竹一看苍澜态度,火气又上来就准备又动手,却叫桓煜摁住。“三哥~~~!”
“还嫌不够丢人的,还不赶紧回去,换了衣服,这灰头土脸的像什么样子!”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桓雪竹跺脚。
“让你没个女儿家样子。”桓煜也不让,一指戳了桓雪竹额头。
“你...我祝你找个比我还能闹的嫂子?”
“那你可以死心了,你不会有嫂子!”桓煜嘴角一扯,双臂一抱。
“为什么?”桓雪竹也惊奇,都差不多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因为你三哥我...”桓煜神秘兮兮的靠近桓雪竹,看一眼桓雪竹又看一眼,旁边还在为苍澜整理衣衫的浊焰。“有断袖之癖!”
“噗!咳咳咳...”习武对于人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有那么一点点害,比如柳云舟此刻就不小心遇到了这一害,方才见他们几人闹的热闹,也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喝口水,而就正在清水入喉的一瞬间,虽然隔得远,但是架不住耳力好,就恰好听到了桓煜这句,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还咳了个撕心裂肺,可把方如苼急坏。
那边桓雪竹也是石化,不知道自家哥哥这是闹的哪一出,正要开口问桓煜是不是开玩笑,可是一回神,却发现人早已走远,手里还拽着不明所以的浊焰,身后跟着同样不明所以的苍澜。
“燕子,你说,二弟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的!”好不容易柳云舟咳完,忙不迭的向方如苼问道。
“这嘛!”方如苼以手支着下颚,抿唇一笑。“可也说不准。”
“这...这...”柳云舟又吃了一惊,好在这次没喝水,所以只有石化,没有被呛。
“走吧,天色不早,该回去用膳了!”方如苼说着也不等柳云舟反应,自往前追着几人而去。
第16章 苍卯
一行人闹了一路,眼看着午膳时间已过,回宿烟楼还得一个时辰,几人就商量就近找一酒楼先解决午膳问题,再看桓雪竹和苍澜灰头土脸模样,最后决定分两路,杨云舟夫妇去点菜,桓煜领两位姑娘去买些新的衣衫。
“浊焰你就...”安排好了其他人,桓煜转身想叫浊焰与自己一起,却不想话还没说完浊焰倒先开了口。
“我自然跟着师姐!”
如此,这接下来的行程便安排好,几人又再次上路,往城内而去。
桓雪竹与苍澜皆是一身泥土,又恰逢夏日,衣服裹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方一进城,两人倒是难得的不约而同往一家成衣店走去,苍澜习惯穿蓝色,而桓雪竹喜欢穿白色,所以选衣服上,二人倒没什么争执,各选各的,很快选好换了,从进店到处店门,也不过用了一刻钟时间。
午时早已过去,只待两人换好衣衫,桓煜便拉着浊焰走,两姑娘也只好冲忙跟上。
柳云舟定的酒楼是城中最大酒楼迎客楼,隔那成衣店倒也不远,几人只拐了几个弯便到,此时几人皆已饥肠辘辘,就连夏日不太爱进食的浊焰,腹中都开始咕噜噜作响,眼看着写着迎客楼三个字的牌匾出现在前方,都只恨不得不走门,直接跳上楼去立马开吃,但是大庭广众,还是要顾念形象,这也就只能走大门了。
论吃,当然是桓雪竹最积极,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不知从何时起,桓煜有了走路就爱拽着浊焰的毛病,浊焰抗议过几次无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所以桓煜与浊焰算是并排走了第二,苍澜今日方与柳云舟夫妇认识,倒是有些拘谨,所以走在了浊焰身后。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这小小的口腹之欲,眼看着就在前面,那可能也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求仁得仁,轻易得到满足。
就在桓雪竹已经踏入那迎客楼,桓煜拽着浊焰正要紧随其后之时,忽然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习武之人本能,桓煜拽着浊焰就要闪向一边,却发现手里一空,浊焰人已脱离,此刻正与一人缠斗。“四师兄,你先听我说。”
“四师兄,那是浊焰啊,你快住手!”就在桓煜准备上前去帮忙的时候,就听身后苍澜一声惊唤,而看那边浊焰也好像确实只在躲闪并未还击,姿态有些狼狈。
“苍澜姑娘,这人是你师兄?”一听苍澜对那人称呼,也就不急着上去帮忙。
“师弟!”苍澜却顾不上桓煜,浊焰虽有凝肃真气护体,但是毕竟年少,这只守不攻,眼看苍卯一剑就要刺中浊焰胸膛,苍澜吓的惊魂失色,然而上去救援已经来不及,眼看惨剧就要发生。
“桓煜公子?你莫多管闲事!”苍卯本是以为这一击必中的一剑,却不想剑锋半途被一软剑缠了,人也连带着被弹开,连退几步才站稳,抬头一看,却是那日禅宗祭祀,与宗主平立的桓煜。
“浊焰你没事吧?”桓煜却不想搭理苍卯,只将苍卯击退,回身一把抓了浊焰手臂将人带至一旁,上下打量。
浊焰却不理桓煜,有些眼神惴惴的看着不远处苍卯“四师兄,我...”
“你什么你,你个霍乱师门的孽障,还不过来受死!”只见苍卯长剑一指,一副毫无商量余地样子。
“四师兄,浊焰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他的性子你还不知?如今师门遇祸事,我们都很遗憾,但是也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证明是浊焰做的啊!”苍澜一急,上前挡在苍卯长剑前方,唯恐苍卯再发难。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逃出!”
“并非我自己逃出!”浊焰挣脱桓煜手掌,绕过苍澜,走到苍卯身前。
“那你怎么出的地牢,还伤了七师弟,你敢说,这些都与你无关。”见浊焰不认,苍卯更加义愤填膺,提剑就要又动手,幸好被苍澜上前拦住。
“我是被一黑衣人劫持出来的,七师兄也是被他所伤。”浊焰咬唇,心里实在不安,要说七师弟受伤与他无关这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黑衣人?”苍卯略收了剑,禅宗上下,除苍澜之外,本就属这苍卯最是赤子心性,此刻听浊焰说出个来由,不由火气下去半分,略收了剑,就等浊焰继续说。
浊焰见苍卯终于冷静,这才继续说道:“他武功很高,我与他只能对上几招就落败,七师兄也是被他所伤,法器被盗似乎也与他有关系!”
“你可知他为何做这些?”
“我不知!他将我点了穴拖出地牢,将我放在小树林里,就不再管我。”
“他是何种容貌?”
“他蒙着面,我没见过!”浊焰一低头,有些无力。
“一派胡言!”说到这里,好不容易冷静的苍卯又火气上顶,浊焰所言,实在很难叫人信服。
“四师兄,浊焰不会说谎,你信他啊!”苍澜忙上去拉住就要继续动手的苍卯。
“师妹,不是我不愿意信他,只是他说的这些,毫无根据,实在叫人难以信服!”苍卯一皱眉对苍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