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衍宗主唯一女弟子苍澜?”桓煜又一挑眉。“所以其实你喜欢的是你师姐苍澜?”
“从小师姐就很疼我,我自然喜欢我师姐!”浊焰更加莫名其妙,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管是桓雪竹还是师姐,都是他觉得很好的人,为什么要不喜欢。
桓煜眯眼,突然有点想笑,感情说了半天两人来了个牛头不对马嘴。“我说浊焰,你可知,我说的喜欢,可是非你那种喜欢!”
“那你的是哪种?”浊焰偏头,有些好奇。
“我说的喜欢,就是你心里会时时刻刻念着的一个人,想时刻与之相处,若他有事,你会担忧,你有心事,会想与之分享!他不理你,你会心痛!”桓煜偏头,注意看浊焰表情,就见他虽然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是明显眼中多了一点波动。“想来浊焰是有这样一个喜欢的人了!就不知那人是谁?”
浊焰不语,却在心里反复咀嚼桓煜这几句话,时时刻刻念着,想着,有时还会为之心痛,那不就是。“大师兄!”
“你说什么?”桓煜眯眼,以为自己方才听错。
“没...没什么!”浊焰慌神,没想到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还叫桓煜听了去,一时间只觉异常难堪,大师兄端方君子,本是禅宗最有可能继承下任宗主之人,平日对自己也是多有找佛,而自己自从那年月下见过大师兄裸身沐浴,后来每次见大师兄都忍不住想起那日迤逦场景,书中有说,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禅宗最重礼仪,自己这样,可称亵渎,实在不该。
“虚衍宗主座下大弟子苍箕?原来浊焰喜欢的是你大师兄,难怪那日半月潭会那么大反应。”桓煜却像完全没看见浊焰复杂表情一般,见浊焰不答,干脆自说自话。
“与你无关!”浊焰抿唇,心中难堪,却不知要如何办才好,也顾不得那许多,一推桓煜,转身就走,也不管桓雪竹还未等到,直直便往柳云舟为其安排的客房而去。
见着浊焰仓皇逃走,桓煜也不追,就立在原地,只是方才嬉闹表情尽收。“这就有点意思了!”
“呆子你快来,这里有...三哥你怎么在这里?那呆子呢?”恰好桓雪竹回来,本是要叫浊焰,却发现浊焰不在,在的是桓煜。
“你能出来消食,我就不行?找到什么好东西,也带三哥看看!”桓煜一敲桓雪竹额头,就要桓雪竹带路。
“也没什么,那呆子呢?”桓雪竹一捂额头,慌忙躲闪怕桓煜再次攻击。
“他说累了,先回去了!也就你闹了一日还不消停!”桓煜还想再敲桓雪竹,发现人躲闪敲不到,只好收手。
“三哥你还说我,要说能玩,这天下谁比你能玩,身为皇子,整日跟些江湖人混在一起!对了,你居然还跟柳云舟结拜,要让父皇知道,有你好看的!”
“你不说谁知道,再说,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乃是堂堂宿烟楼楼主,我叫他一声大哥,父皇平白多了一个出息儿子,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收拾我!”
“行行,你有理,反正我这小女儿家也说不过你。”
“小女儿家,你还真敢说,就你这样子,哪还有点女儿家模样!这次多半又是偷跑出来的!”
“那我不偷跑,父皇又不许,还让我学什么诗书礼仪,闷都闷死了!”
“行了,夜深了,你闹也闹够了,这就回去吧,我几日后启程回去,你就随我一起。”
“哦!”
两人闹了一阵,桓雪竹不情不愿的回房,桓煜立在远处,抬头观月,甚是明亮。“有点意思了!”
第13章 路遇苍澜
在宿烟楼歇了两日,本就活泼好动的桓雪竹,一早起来只觉精神甚好,面对这一片新的天地,自然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四处去玩,一听说宿烟楼之外的城内今日有庙会,就不管不顾,非要去看,桓煜也是个好动性子,平日就爱去那些个热闹地方,还自有说辞,说不定就能会上个才子佳人,传一段佳话,去庙会,自然是兴致高涨。
兄妹二人约去庙会,一拍即合,说走就走,简单一收拾,就要动身,去问过柳云舟夫妇,那方如苼本也是个豪气性子,对这庙会也有些兴趣,那柳云舟自当是要去陪妻子,到了浊焰这里,众人也就自然略过其意见,还不等浊焰推辞,桓煜桓雪竹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人就走,于是一行人就乘了宿烟楼人备好车马,往那庙会所在地而去。
哪庙会所处果然不远,几人乘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至目的地,桓雪竹率先跳下车,一眼望去,庙会之上,人山人海,边上小贩吆喝声起,层层叠起,好不热闹。浊焰本是想要留在车里等几人回来,然话才说一半,就又被桓煜桓雪竹二人架着就下了马车,惹的柳云舟方如苼在身后忍笑忍的辛苦。
浊焰被架下马车,柳云舟夫妇与他们分开要去上香,没有办法,只好跟在那兄妹二人身后,那二人左逛又看的,他也只好在身后等他俩看完,再继续走。
“三哥三哥你来看?”桓煜正看两人街边对弈看的起劲,冷不丁听桓雪竹在那边大呼小叫,赶紧伸出手指掏掏耳朵。
“这整个庙会的人声音加起来都没你大,你还有没有点女儿家的自觉!”桓煜不情不愿的舍了继续观看棋局,走到桓雪竹身边,顺着视线看去,却是些竹制小动物,只是别家的都是编些小虫小鸟的,这老板厉害,直接就编的小猫小狗,个头与活物大小都差不离。“不就是些竹编活物,能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那我往日没见过这样的嘛,编的真好!”桓雪竹兴致勃勃的伸手去碰那些小动物竹制的爪子耳朵,越看越爱。“老板,这个怎么编的,能教教我么?”
“这个啊,我老头子也只是帮人卖的,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老头子编的呢!”那兽摊的是个老头儿,白发已经多过黑发,看那样子也差不多得有五六十岁了。
“这样啊!那可以带我们去见见那手艺人么?”桓雪竹起了兴致,一时之间还磨灭不去。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老头子还得守着这摊儿呢,不趁着现在人多,把这东西换点银钱,家里缺米啊!”那老头子,说的可怜,但脸上却是荣光满面,倒是个洒脱人的样子。
“那你这些东西我全要了,这样你总能带我们去见那人了吧!”说着桓雪竹就要掏腰间钱袋,可是手一伸,哪还有什么钱袋,抬眼就见一鬼祟之人往远处跑去,心下立时明白,这是遭了扒手,二话不说,提气运功,便向那鬼祟之人追去。“大胆小贼,敢偷姑奶奶钱袋,不想活了你。”
桓雪竹追了那小贼几步,几次甩鞭子都差点打到那小贼,那小贼也知道这是跑不过了,随手一塞就把钱袋塞入了身旁一人怀里。
桓雪竹见那小贼将钱袋塞人怀里,多看了那被塞了钱袋之人一眼,谁知再想追,那小贼已经跑了个不见人影,气的桓雪竹直跺脚。
“喂,钱袋还我!”桓雪竹心里有气,对人说话语气也就不大好。
“你说这个?”那人手托起钱袋,还颠了两下。
“没错,快还我。”桓雪竹伸手。
“你说是你的我就要给你,这上面又没有你名字。”拿人将钱袋一收,捏好。
“姑奶奶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方才我追了那小贼半天,你眼瞎么?”见人不换,桓雪竹更觉来气。
“抱歉,还真没看见!”那人一个白眼望天。
“我看你是找打!”桓雪竹只觉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一甩鞭子就向那人攻了过去,那人也拔剑来挡,就这样,一时打了个不可开交,周围人怕被殃及,自然而然的往边上退去,给两人挪出战场。
“师姐?”正在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稍一分开,又准备继续交手的时候,浊焰和桓煜也恰好赶到,浊焰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师姐苍澜,出言唤名,却不想正好乱了苍澜心神。出招慢了半拍,眼见桓雪竹那一鞭子就要打在其身上。“师姐小心!”
还好鞭子最终是没有落在苍澜身上,被一飞来之物挡去鞭子攻势,却是桓煜。
“师姐你没事吧!”一瞬间的惊险,吓了浊焰个失魂,赶紧上前去查看自家师姐有无受伤。
“浊焰师弟,真的是你!”那苍澜倒好似因见到浊焰高兴,全然不记得有方才之事,一上前拉了浊焰双手在手中,神情激动。
“苍澜姑娘,又见面了!”桓煜见这师姐弟二人这般忘我的在街上拉拉扯扯,有些看不过去,上前为自己找存在感。
“桓煜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还与师弟一起!”经桓煜一扰,苍澜也才想起这是大街之上,这样拉着浊焰是有不妥,只好将人放开,略一福身,对桓煜一礼,那日祭祀见了桓煜与宗主平立,心中是知道他肯定身份不一般,不敢怠慢。
“师姐,你可有受伤?”浊焰是完全没有心思去管桓煜,他只关心这素日待他最好的师姐是否有恙,神情有些焦急。
“师弟放心,师姐没事!”苍澜见浊焰确实着急,伸手拍拍他肩膀,以作安慰。
“三哥,你认识这贼婆娘?”正在三人交谈之际,桓雪竹也凑了过来,还看方才使自己受气之人与自家三哥甚是和谐,那边一向冷冰冰的浊焰也对苍澜一脸关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出口,也就只挑脚酸刻薄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