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澜清已经到京城了,离武林大会还有半月,于澜清此次参加武林大会为的也是火麒麟,虽还不知风火堂用拿火麒麟做甚,不过……
华淇轻笑。
武林大会上,天山派和风火堂可有好戏看了。
三日后。
木七满身喜气的回来接任务。
华淇窝在床上捂着小暖炉,看着眼前这位带着傻笑的木七,越发觉得刺眼,于是这样跟木七道:“木七啊,既然有了儿子,干劲应该更足才是,这样吧!你去盯红秀楼吧。”
镖局里都知道红秀楼这差事最难熬,红秀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却只能看不能碰,莺莺燕燕来碰你时,你还是不能碰!
木七忍着泪,捶着胸脯:“遵命!”
是日。
日升之际,河面泛着层层磷光,瀑布如巨石砸入水中,响声巨大。
脚步声踏踏响起,许不凡从河滩旁快步冲进瀑布里,瀑布里有一小洞,越往里走越狭小,直至有光亮处便豁然开朗。
此为天洞底下,除了离头上那千丈高的大洞外,能出去的唯一一条路便是瀑布那。
树木枝丫上压着白雪,环着山脚的河流流入地底,如若不是冬天,这便鸟语花香,草木茂盛,宛若世外桃源。
许不凡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走到了华懵的住处,岐山坑。
北风正紧,天色凄清,薄薄雪光映着那坐在枯枝头下煮茶的清瘦身形,许不凡推开栅栏慢步走了进去。
“大当家。”许不凡单膝跪地。
华淇把刚煮好的茶拿到鼻下一闻,清香无比。
“怎样了?”华懵问。
“黄盈已死。”
华淇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嗯了一声,招呼许不凡坐。
许不凡坐到华淇对面,又详细道来:“属下看过,死因不是因为三月寒毒,而是利器所伤,且……是属下到时的前一天被杀,属下到时他们正在办丧。”
华淇看了一眼许不凡:“那三生果……”是要不得了吧。
这话还没说完,许不凡就从怀中掏出三颗火红色,半个拳头大小的果实来,放到了桌上,说:“这便是三生果。”
华淇嘴角一抽,这脸皮得多厚才能在别人办丧时还要拿人的东西……
华淇将两个三生果放入囊中,又听许不凡道:“来时我回了躺镖局,小当家正急着找您,他说请您务必今天赶回去。”
华淇应了声嗯:“这趟辛苦你了,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三生果……”
语未尽便拿起桌上剩下的三生果打量着。
许不凡眼睛发亮,准备起身谢大当家赏赐。
谁知华淇突然一口咬下一大块三生果的果肉,那果肉脆且香甜无比,他大赞:“嗯!好吃!”
许不凡嘴角抽搐……
华淇吃完砸吧两下嘴,道:“天山派这事蹊跷,你去查查。”
许不凡内心咆哮,怎么给他的都是苦差事!
他支吾了半天,道:“大当家,我这就要上任地方知府了,这差事……”
“打住。”华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知府就是要查案的!你应该趁着机会练练!唉!”
许不凡:“…………是。”
华弧镖局内。
华淇坐在椅子上,看着冯李景忙里忙外,先是给他倒了杯热茶,又去捣鼓那碳盆,后又打来一盆热水,硬是要华淇烫烫脚。
这许不凡跟他说冯李景要他务必今天回镖局一趟,华淇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大事发生了,可看这情况是闹他玩儿呢?
华淇轻咳两声,道:“这些不是你该做的,停下吧。”
冯李景满脸的不情愿,似乎干这些下人活很是愉快。
“大当家几个月来才回来一次,属下当然抓紧机会为你多做些事了。”冯李景道。
“……”华淇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叫我回来何事?”
“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大当家你就留下吧。”冯李景说的时候,语气都是虚的。
华淇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不了。”
冯李景轻叹了口气:“大当家您行踪难辨,也就一些节日回来给弟兄们备礼,弟兄们都很想念您呢,这次和大家好好过个年,也好让弟兄们放心……”
“不需要,”华淇一口回绝,“只要我没被人把尸体丢进镖局里,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能多坑人钱就多坑些。”
冯李景一听华淇的语气有些不善,赶紧住了嘴。看气氛尴尬,又换了个话题说:“大当家今年准备给弟兄们备什么礼?”
华淇认真想了会儿,道:“赏玉吧。”
“您去年就是这么做的。”
“那就一人赏一个金如意。”
“您前年就是这么做的。”
华淇啧了一声:“管那么多干嘛!”
冯李景无奈道:“不是你说要每年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吗?”
“……”华淇道,“容我想想。”
一品茶馆内。
于澜清正坐着饮茶,从这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舞台上的舞女扭着身姿舞蹈。
奏曲的歌声隐隐约约飘过来,于澜清手指点桌,微微跟着节奏摇头,惬意自然。
李忡睿坐在林清风的对面,突然咳了一声。
于澜清转过头来,不解道:“怎么?”
李忡睿转了转茶杯,道:“堂主,那是红秀楼。”
于澜清一怔,扭头再一看门口那牌匾,果然是大大的“红秀楼”三个字。前面光顾着里面的歌舞,竟忘了那是个什么地方。
天色渐黑,街道陆续点起了灯,万家灯火更添了几分热闹。他放下手中茶杯,勾嘴坏笑:“走,快活一下。”
第5章 第 5 章
红秀楼内。
喧喧嚷嚷,灯红酒绿,曼妙女子各个摆骚弄姿,让人唇焦口燥。
于澜清与李忡睿坐在雅间里,酌着辣口的烈酒。
老鸨一看这两人气宇不凡,穿着也不寒碜,自是不敢怠慢,亲自拉来两个娇羞羞的女子来招待:“这是灵水,这是灵花,两位客官可中意?”
于澜清和李忡睿对了一眼,于澜清回道:“不必了,今儿我们就是来听曲观舞的,听说红秀楼有一花魁名叫玉兰,貌若西施,弹得一手好琴?”
老鸨没想到这两位一上来就提玉兰,可玉兰哪是说叫来就叫来的,那得加钱呀!
“这……客官你就不知了,玉兰是不轻易见客的……”
李忡睿闻言,豪爽的直接往桌上丢了一袋银子,咣当一声,老鸨眼睛都直了。她嘿嘿两声拿起包在手里,藏得极好,看样子还怕哪个不知好歹的突然冲出来抢钱。
老鸨道了声:“稍等。”末了笑眯眯地扭着屁股去叫玉兰,胭脂粉都散了。
一曲美妙琴声终,余音绕梁。
于澜清鼓起了掌,笑道:“玉兰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
玉狐狸笑得倾国倾城,落落大方:“公子过奖。”
玉狐狸为于澜清和李忡睿倒满了酒,眼神有意无意的往于澜清那瞟,于澜清眼里噙着笑意,慢悠悠品一口酒,悠闲自得。
于澜清把一杯酒又一口喝下,玉狐狸立即伸手将酒倒满,并口不对心地说:“公子喝这么快,小心一会儿就醉了。”
“玉兰姑娘长得如此沉鱼落雁,不用喝酒我就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于澜清打趣儿道。
玉狐狸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将手轻轻抚上琴,边弹边说:“玉兰再给公子们弹上一曲。”
于澜清抿了口酒,猝不及防来一句:“华弧镖局的大当家……我想见见。”
语气随意,仿佛在自言自语,却震得玉狐狸的手都抖了一下,曲儿就这么变了一声。
玉狐狸继续弹着,他们从来不向外界说过他们真正的大当家,那么于澜清此时应该说的是小当家冯李景。
于澜清把手伸进衣袖里,手指摩擦着袖中的匕首,一道冷光突然闪过玉狐狸眼前,匕首就这么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玉狐狸不慌不忙,笑得轻松:“玉兰都不知如何惹得公子如此火爆,公子竟拔刀相向了?”
于澜清眼神一递,李忡睿便从椅上站起,从袖中取出一颗紫色药丸,掐住玉狐狸的两腮,硬是将那紫色药丸给逼了下去。
玉狐狸吃了那药丸,原是风轻云淡的表情立马变了,恶狠狠的瞪着林清风,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
那黑色药丸名为笼叙丹,毒性极大,吃下之后不过多时便会头脑发胀,浑身无力,出现幻觉,最主要的一个便是此时说出的话无一句是假。
可若不及时解毒便会内力紊乱,最终爆体而亡。
玉狐狸头上已经冒出虚汗,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但仍然咬着牙撑着。
于澜清在一旁待得清闲,时时饮着杯中酒,一晃那大半壶酒就这么没了,玉狐狸也已经神志不清,四肢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呼吸急促。
“你们大当家现在在哪?”于澜清开口了。
玉狐狸皱了皱眉头,大当家从来不会告诉他们他的去向,向来都是大当家来找他们。
她缓缓说道:“我……不……不知道。”
于澜清摩擦着酒杯沉思了一会儿,他知道华弧镖局的大当家绝不是冯李景,可华弧镖局的大当家太过神秘,暂且不说只有极少人知道华弧镖局的真正大当家另有其人,见过那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于澜清只能找镖局里的人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