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为什么讹我呢?”
华淇认真想了想,说道:“因为你长得好看,而且看起来很有钱。”
说完耷拉下脸,一副被弃的小狗样,可怜极了,额头上布着冷汗,散下的发丝粘在脸上,惨兮兮道:“好不好?我没力气了,感觉身体快散架了。”
其实相比于折了的右胳膊,被于澜清击中的左肩还要疼上几倍,整个胳膊疼不说,连到左胸和颈部都有疼感,火辣辣的,已经分不出被击的地方在哪,刚开始觉得半边上身都被人打了一顿,现在却觉得肉在皮肤下慢慢的分离。
他不是敲门了么?挺有礼貌的啊,又不是硬闯至于这么下狠手吗!
于澜清看华淇嘴唇已经发白,浑身发着抖,心里莫名有些不忍,再加上这娃前面那种撒娇的语气,让于澜清怎么也硬不下心来赶他走。于澜清不信这是自己的原因,再一看华淇的脸,确定了,一定是因为这娃长得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忡睿。”于澜清道,“给他疗伤。”
李忡睿道了声“是”便走了出去,不久又拿着两块短木板和纱布回来,蹲在华淇的右手边,道:“夹的时候会有些疼,忍一忍。”
华淇点点头,乖乖的给李忡睿摆弄胳膊,疼也没哼大声,只重重的吸气。
待李忡睿弄好右手,华淇才算呼吸正常,喘着气道了声谢,趁着可以休息一下的机会问于澜清:“我叫华钰辰,你叫什么?”
于澜清拿袖子擦了擦华淇额头上的汗,道:“于澜清。”
“哪个澜清?”
“ ' 内含玉润,外表澜清' 的澜清。”
“于澜清?”华淇一怔,不可置信道,“我听说风火堂的堂主就叫于澜清,你是那个于澜清吗?”
于澜清笑着点了点头。
华淇由疑惑转为狂喜,哈哈大笑了两声,窃喜的嘀咕道:“这么说我还真讹对人了,居然是风火堂的人,这下不愁吃穿了!”
于澜清看眼前这个傻笑的小子,打算泼他一盆冷水,不咸不淡道:“我可没让你讹。”
这水泼得好啊,把华淇本来满面春风,准备享福的小火苗浇得灭得不能再灭了。
华淇急了:“可你帮我治手了啊!就……就算我的右手折了不是你的错,可我另半边身子就是你弄的,这总没错吧?”
末了觉得可能这还不能说服于澜清,又道:“再说你是风火堂的堂主,欺负我这种小辈,哦,完了还想不负责任,铁定会被人指着尾椎骨议论。你看这就不止是我讹不讹的问题了,你得想想你的名誉啊!”
于澜清没吭声,直接上手扒华淇的衣服,惊得华淇立马扭着身子往后躲,凳子一歪,就要往后倒。
还好李忡睿就在身后,赶紧伸手托了一下华淇。
华淇满脸惊恐,要是两只手都还完好,这会儿已经双手抱胸大喊非礼了。可无奈两只胳膊都没什么用,只得梗着脖子干巴巴的喊道:“干干……干嘛?我不不……不卖身!”
看着于澜清毫不犹豫的手,华淇急得快哭了:“不行!不行!我还没压过姑娘呢,不能被别人先压了!”
嚎完又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李忡睿,顿时生无可恋道:“呜呜呜……还……还是两个人!”
一旁的李忡睿嘴角一抽,默默转身出了房间,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澜清被华淇嚎得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低笑道:“你还疗不疗伤了?”
华淇一顿,不嚎了,点头:“疗。”
于澜清呼出一口气,将华淇左半边的衣服脱下,耷拉在腰间。华淇的左肩居然乌了一片,被击的地方呈紫黑色,往外蔓延,渐渐变成紫色,青紫色。在华淇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和可怖,连于澜清都些不忍看了。
于澜清将内力运于掌心,按在华淇的肩上,一片温热。尽管他轻轻的揉着,可华淇还是疼得冒冷汗。华淇低低笑了两声,开玩笑道:“这颜色……渐变得还挺好……唔!哈哈……”
这娃精力还真好,脸都白了还能开玩笑。
“你要疼就喊,忍什么。”于澜清边揉边说,“看你穿得挺好,怎么就讹人了?”
华淇有气无力的笑了两声,声音微弱道:“你……等会儿再……唔……再问不行吗?我……哎哟……我现在哪有……嘶!你轻点!……哪有力气回答你?”
于澜清道:“你也知道疼?还跟我开玩笑呢,我还以为你精力好得很。”
“你当我不是人啊?”华淇紧皱起眉,咬牙道:“能让我躺下吗?没……没力气了。”
华淇一直低着头,于澜清闻言也低下头看了一眼华淇的脸,只见这娃面色惨白,眉头紧蹙,闭着眼咬着全失了颜色的唇,汗水把散落下来的头发统统染湿,粘在脸颊上,似是下一秒便昏过去。
于澜清有些惊讶,扶起华淇说:“扶你过去躺下。”
华淇摇摇头,说:“脚也扭着了。”
前面要往后摔的时候,一急便把脚卡在于澜清的凳子下,这本来还不算疼的脚,着实又来一次重创,这次是真疼到不行了,像裂了筋一般。
于澜清闻言停了一下,弯腰把手横过华淇双腿,打横抱来到床边,小心的放下华淇。
脱掉华淇的鞋子,一瞅,嗬!右边脚脖子肿得是另一只脚的两倍大,这下四肢只剩一肢有用了,看来是得留着这娃了。
第8章 第 8 章
于澜清叹了声气,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倒霉。”
华淇狠狠瞪了他一眼,内心将这人这样那样再这样,愤愤的想还不是因为要接近你,不然他才不这么折腾自己。
后来于澜清看华淇实在疼得厉害,就给华淇硬塞了粒小药丸,那华淇还以为是什么□□,用唯一剩下的一条腿踹来踹去的表示抗议。于澜清一怒,掐着华淇的脸就把那药丸塞进嘟起的嘴里,为了防止他吐出来还把手伸了进去,硬是按住华淇的舌头逼他吞下那粒药丸。
华淇凄凄惨惨的哭丧了会儿,问于澜清是不是□□,结果那厮一句话闷着不说,只手上动作着帮华淇疗伤。
过了会儿华淇就觉得困得不行了,上下眼皮打架,昏睡之前还小声嘟囔:“你给我吃□□,我才不睡,睡就醒不过来了……”
了字还没说出半个,就直接打脸的扭头大睡,雷都劈不醒。
于澜清看着想笑,也就没憋着,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拧了拧华淇的脸,华淇不适的皱着眉哼了两声,又睡了。
于澜清这人懒得开口,却勤于动手,秉着什么事打一顿就老实了的信念,耐心额度仅限五句废话,再多就要撸袖子动手了。但是遇上华淇这种好玩儿的主,于澜清就喜欢逗猫似的逗他,内心感觉被治愈了呢!
趁着华淇昏睡期间,于澜清帮他揉好了左肩,抹了刺鼻的黄油油的膏药。
说实话,这娃的皮肤还真是好,触手一片细腻,于澜清忍不住往华淇腰上捏了捏才给他穿上衣服。
那药膏熏的于澜清忍不了了,叫李忡睿进来给华淇处理脚伤,自己跑去楼下喝酒去了。
李忡睿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那药膏药效虽奇好,但气味格外刺鼻,再加上抹了这么一大片,气味真是浓郁得散不去。李忡睿顾不得天冷寒风那个吹,直接开了窗透气,给华淇盖上棉被,只露出头和那只受了伤的脚,沉着脸给华淇弄脚伤。
于澜清坐在楼下夹着下酒菜慢慢吃着,俊朗的相貌引得人侧目,几个大胆的姑娘结伴跑来搭讪,被于澜清冷冷的打发走了。
一阵马蹄声踏踏响起,在客栈门口停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二!备几间好的上房!”这声音似掐着嗓子叫出来的,又尖又响。
果然,再一看踏进来的那人,散着头发,脸上扑着厚厚的□□,鲜艳的红唇,单眼皮,眼睛不大却四处抛媚眼。着一身艳丽的红衣,翘着兰花指扭着屁股走进来了。
但他却为男儿身。
那人叫本名叫武岳,因为觉得这名字太男人,于是自个儿将“岳”换成了同音不同字的“悦”,再以叠字称呼,改名为武悦悦。
武悦悦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奇装异服的人,各各穿出了自己的特色。
武悦悦身为魔教里的左护法,和右护法邵子并称魔岭双煞。
这些都是魔教的人。
小二知道这些人不好惹,怯怯的道:“客官,这……这武林大会期间客人实在是多,上房已经被人定完了。咱店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只是下房偏吵,客观要是不嫌弃,要不……下房?”
魔教那些人一听,立刻凶神恶煞起来。尤其是那武悦悦,挑高了那细柳眉,用长长的指甲戳着店小二,道:“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腾出上房来,不然我就挖出你的内脏去喂狗!”
店小二吓得腿抖,来这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哪个是好惹的主?哪个都不能得罪,上哪腾地方给这伙人住?
店小二为难的站在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苦煞他了。
魔教的魔徒们一个个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开杀。他们是想着打不过大不了一死,可和他们打的人就惨了,别人没这种觉悟,家里说不定还拖儿带女的,哪像魔教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