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满意很满意……”王大力色咪咪的看着华钰辰道,“说吧,多少钱?”
华钰辰身子一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价。”小姐姐伸出五个手指。
“好好好……”王大力应着,手摸上华钰辰的脸,掐了掐,软得一塌糊涂,复加大了力度。
华钰辰吃痛低叫了一声,没敢动。
魔岭中分有三峰,擎天峰,刀面峰,叶海峰。
叶海峰的人嗜血,也如他眼前这男人一般满身肥膘,可从未如此对待他,那只手游走在他的身上,华钰辰只觉快恶心吐了。
王大力把银子给了小姐姐,满满一中袋,掂了掂还能听到满袋银子碰撞的细碎叮叮声。
小姐姐顺了顺华钰辰的头,道:“你今后跟着大人了。”
华钰辰稍稍斜眼看了看那男人,小声问:“姐姐你呢?”
“我?”小姐姐道,“我当然还要回去。”
话毕便转身离去,华钰辰急了,想到刚才那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慌得赶忙上前抓住小姐姐的衣袖,红了眼眶喊:“姐姐!姐姐!我不想留在这!”
小姐姐明显没料到华钰辰回冲过来拉住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王大力,心道这男孩真难缠。
她一时着急王大力会把钱收回去,直接手一拱就把华钰辰推到了地上,看到华钰辰被下人压得脸变了形,又心疼了。
她上前,蹲下道:“你不是说有事一定听话的么?”
华钰辰怔了怔,蓦地不挣扎了,沉道:“这是姐姐所想要的?”
那小姐姐是第一次做这勾当,难免有些不忍心,她泪花泛起,点点头。
华钰辰看着小姐姐手中小心翼翼护着的钱袋,即使他再单纯,现在也知道自己被人卖了。
他一直以为那壮汉给他饭吃给他澡洗是好心,他以为那位笑脸盈盈的姐姐很温柔,他以为自己会被好心人留下。
原来全是假的。
是了,他爹说得好有道理,人总是不能只看表面。
华钰辰笑了笑:“好。”
小姐姐看着华钰辰没说话,起身快步走了。
王大力把华钰辰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每日叫他端茶倒水,除此外没什么重活,华钰辰渐渐在王大力的府中正式住了下来,除了端茶倒水,每日还要早起将院子给扫了。
王大力对他不冷不淡,路过时看见华钰辰在扫地,便叫华钰辰跟他去屋里吃些糕点休息,平时若是不见,王大力便像是从不认识华钰辰一般,忘了这个人存在。
后来,王大力给华钰辰请了个先生,每日教些诗词歌赋,习些射御琴画,生活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华钰辰对王大力也已经改观,感恩王大力给他的这些,每日见到王大力,都笑得特别甜。
一日晚上,华钰辰被叫到了王大力的房里。
屋里烧着碳,滋滋响。
他勾着笑,立在王大力面前,瞧着眼前这个慵懒的男人,扑鼻的酒臭味让人反感。
王大力靠在床头,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华钰辰毕竟年纪小,这个时候虽然觉得奇怪,却没往那处想。
王大力静静看着华钰辰将衣服褪下,片刻后坐起来,一只手摸上了华钰辰的前胸。
华钰辰身子一抖,咬紧下嘴唇问道:“王大人?”
王大力不回答,只感受着手上滑腻软嫩的触感,啧啧称赞,忽的呼吸重了起来,下面已经蠢蠢欲动。
他突然扯下自己的亵裤,露出那扎眼的物事,喘道:“舔。”
华钰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脑子成了一片混沌,待回过神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千万个不愿意。
王大力脸色沉了下来,下身却有增无减。他强硬的拉过华钰辰,压着他的头往自己的腹下移去,嘴里骂道:“小贱货!老子养你不是白养的!快给我舔!”
华钰辰死命的挣扎,嚷道:“不要!不要!”
挣扎间,无意打到了王大力的下巴,八岁小孩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这一碰是尽了全力的,王大力上下牙齿一碰,把舌头给咬出了血,一张嘴,鲜血从嘴里一路流到了脖子。
华钰辰看到那血,一瞬间便回想到了魔岭上那些死去的人,吓得差点腿软。
王大力舌头剧痛,喊了几声“来人”后才想到,自己为了玩男孩,把下人都叫走了。
他推开华钰辰,大着舌头道:“快去……快去找人来!”
华钰辰闻言,一刻也不停的穿上了衣服,脚底抹油的跑了。
他出了屋子,心中着急那人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死。
那血流得那么凶,万一真死了,华钰辰心里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虽然今夜王大力反常了些,但往日的恩情华钰辰是一直烙在心里的,别说给好吃好穿好住的,只要在这腊月寒天里,没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便是半个救命恩人了。
华钰辰找了人回房的时候,王大力已经自行拿衣服咬在嘴里了,看见华钰辰气得“唔唔”直叫,疾步走过来,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华钰辰的脸上。
华钰辰踉跄一步,只觉两眼一花,尖锐的耳鸣声袭来,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他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默默的捂着脸退到角落。
王大力的舌头被咬下了一小块,放了药后说话也不利索。舌尖上的疼痛以及被反抗的恼怒让他气得直喘。
“拉下去打!打!”王大力咆哮。
华钰辰闻言惊恐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在阴影下亮得吓人。
两个小厮接令过来按住华钰辰,即使他再怎么挣扎也终究抵不过两个成年人的力量。
他被架着双臂扔在院中,小厮们毫不留情的用棍棒招呼他,一锤一击对华钰辰来说都是要了他命的狠。
他捂住自己的头,蜷缩在地上,那些小厮们一言不发,脸上冷漠的表情看在华钰辰眼里,堪比阎王。
等到华钰辰奄奄一息时,小厮们方才停手。一小厮跑回房中,不一会儿又出来,淡淡道:“扔了。”
华钰辰恍然间听到了,心中泛起窒息般的酸楚,被打时一直忍着没流下的眼泪在顷刻间便泪如雨下。
华钰辰被扔在一间破庙前,身子陷在了白雪中,北风吹得人僵了身,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蜷缩起来,仿佛等死的老猫。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他竟然又捡回了一条命。
华钰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过去的爹娘,春日里他们三人依在一起,坐在刚刚发了新芽的树下,料峭西风也抵不过温暖的余晖,耳边是娘亲舒缓的吟唱。
再后来,娘亲不唱了,她开始慢慢的抽泣,接着嚎啕大哭。
华钰辰偏头一看,他娘竟是流下了血泪,渐渐,七窍流血,和死前一模一样。
“钰辰。”
他听到他爹的声音,却是在地上。
他颤抖着回头,看到他爹的头立在地上,身子却依然坐在他身边。
脚下的黄土成了炽热的红锅,里面煮着他所见过的人,浑身烫出了水泡,万般挣扎,这水成了滚烫的血池。
他们伸直了双手,时而露头时而沉底,他们要把华钰辰也拉下去。
华钰辰想要逃,他娘却伸出血淋淋的手困住他,张嘴时涌出刺眼的鲜血:“钰辰,我的儿子,不要离开我。”
话毕便将他拽向血池,手指用力到把华钰辰的手都掐出了血。
可华钰辰感觉不到疼,他看着自己的手竟被娘亲生生扯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接着,华泽君说话了:“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华钰辰死命的摇头,哀求着看着没有头的父亲,嘴里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爹!快救我……”
“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华钰辰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血肉模糊,流血不止,可是为何不疼呢?
他在做梦。
华钰辰缓缓睁开眼睛,被火光刺得又再次闭上,好一会儿方才睁开。
眼前的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破旧的屋顶漏了个大洞,雪花纷纷扬扬从洞中偷溜进来,带着刺骨寒风。
华钰辰静静躺了会儿,复闭上了湿润的眼睛。
“喂!”有人一脚踢在华钰辰的侧腰上,“你都给老子睡两天了,你他妈还装死呢?”
华钰辰猛地坐起来,警惕眼前这个人,而后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是个废庙。
那人坐在搭起的火堆边,用一跟细长木棍戳着火堆,一身从犄角旮旯里捡来破旧棉袄,随意的绑了个马尾,身上虽脏,脸却洗得干净。
令华钰辰惊讶的是,这人的样貌竟然如此像自己,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可以长得极相似。
不光是脸型,连五官也有六分相似,可眼前这张脸却比自己要好看得多。
那人哼笑一声,丢了个馒头给华钰辰,道:“梦见什么了?哭哭啼啼的。”
华钰辰摸了摸那已经冷硬的馒头,闻言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哑声道:“没什么。”
“切,小屁孩。”那人换了个盘腿做的姿势,“我看你被王大力那狗杂种家的人丢这,啧啧,你年纪才多大呀?王大力现在竟然玩那么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