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普点头,苏墨慈继续说:“我早就见过他们家那口子了,听我一句劝,他俩不像夫妻。”
“什么意思?”叶普心里的小火苗又往上毛了冒。
“我前几天入尚修老丈人家,她也在,聊了几句,她三句不离尚修,按理来说,谁没事天天显摆自己老头啊,要是我巴不得把他金屋藏娇,谁也别看见才好,可她不是,她是刻意夸尚修对她的好,我一个外人,她跟我说不着,可她就是一直提,却不愿意提到自己的孩子,好像心里一直忌讳这件事。”
苏墨慈看了看叶普反应,继续说:“人越缺什么,就越想向外人展示什么,这是人的通病。所以我觉得她和尚修没那么简单,要是真的恩爱夫妻,怎么可能一次也不来老丈人家做客。”
船坊的路离观赏台不远,走了一会,就到了,几人进去,里头门庭若市,抄抄扰扰,文辉站在楼梯头,引他们入室。
尽头的屋子安静雅致,叶普坐在离尚修最远的地方,也不抬头,闷头玩弄茶杯。尚修知道,尚凡躲着他,可是他俩想的,本质上就有差别,叶普想的是离他远点,喜欢就能变得淡了,然后俩人就能过各自日子去了,谁也不惹谁。尚修可不是,他想给尚凡时间,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中意他,感化尚凡那颗小心脏,尽管等不来尚凡投怀送抱,只要尚凡开始心里有他,他就愿意等。
“三哥,你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尚礼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话,直接问道。
尚修:“近几日盯着尚仲,我手下有人来报,他开始不老实了。”
“那老头想要干什么?他要鱼死网破是不是有点早?”
尚修敲击着桌面,“江北那边本就不安稳,要是没有这场竞赛,或许还能稳他几日,只是今时不比往日,千休成了贴身侍卫,等于算是尚凡的人插到宫里,他一口咬掉皇帝的计划失算,现在也就只能是破釜沉舟了。”
叶普被点到名,看了一眼尚修,那人没看他,心里有点失望。苏墨慈看着他俩的小表情,深觉二人正像高中偷偷恋爱的少年,传个纸条,写个我爱你就能高兴半天,一吵架就瞧瞧瞅对方脸色,又生怕被老师逮住,叫家长来□□自己。这样的恋爱,敲击着苏墨慈老化的少女心。
“这老家伙,早晚给他大卸八块,扔了喂狗。”尚礼说着,觉得不妥,对苏墨慈辩解,“不喂狗,狗都嫌脏。”
尚修不管这些,微怒吩咐道:“这回皇帝怕是要困你很久,出门小心,带着人马悄悄出城,暗伏北江,阻断他的外军,就算他真要逼宫,我也能护功救主。”
尚礼不敢耽搁,拉着苏墨慈回去打点行装。
“走之前,去给你母妃问个安,她前几日还问起你。”
尚礼应了,快速走了。
早晚又剩了他俩,面面相窥,不发一语。
“今日你表现不错。”尚修坐过来,叶普紧张起来,汗毛尽立。
“啊,是吗?那就好。”
尚修扳过他飞入红云的脸庞,四目相对,“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叶普低眉顺眼的。
尚修怄气,“千休和你睡在一处了吗?”
叶普睁目,“怎么可能,他跟我的儿子一样,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对小孩子下手。”
“那尚仲的意思是什么?”尚修心里都清楚,可是他就是想要亲耳听叶普说,只要是他说的,他都相信,哪怕是他骗他,他都深信不疑。
“尚仲当初的确是这个心思,可是你知道千休的脾气,死拧烂拧的,我俩之前还因为这个打过一架,我留着心眼呢,让瑞兴去调查了他的身世,后来就把他当儿子养,你都知道的,你要相信我!”
叶普手舞足蹈的向叶普说明二人的关心,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尚修意气自如,叶普搞不懂他到底生没生气,尚修伸手刮他的通红的鼻头,拉过他轻吻额头,小声在他耳边低着磁音说道:“我信你,只是不安心,怕你对那个孩子有意。”
尚修的大手,附上叶普的光滑脖颈,几处茧子剐蹭着他的神经,叶普或许是意乱情迷,眼神都水盈盈的,气声说:“我没有,我只是真的希望那孩子有本事,能成才。”
尚修磨蹭着脸颊,咬上叶普耳骨,“他被那袖箭蹭道皮,你都那么紧张,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是我的错。我在想,要是那受伤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那么焦急。”
叶普涨红脸,抬起迷蒙的双眸,“你不能受伤,你还有家,还有妻子,孩子,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尚修苦笑,他不想要那所谓的家,他只想要叶普一人,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尚修想要你啊!我的大傻子叶普
第28章 醉酒穿肠人心毒
叶普和千休再见面,是在府上的朱漆红门口,他身穿常服,细腰挂佩剑,剑底吊着白玉镂雕虎纹坠,桃花眉眼间透着伶俐,少了稚气,嘴唇温润紧闭。在府上时的长发,如今都剪短了半寸,束在头顶,干净利落。
“王爷接旨吧。”千休在叶普头顶上发话。
叶普伸出双手,高声深沉道:“叩谢隆恩。”
他接过圣旨,被瑞兴扶起来,和千休平视,眼里带着慈蔼,“入了宫过得还好吗?你住的屋子暖和吗?”
千休不答话,手里压着佩剑,轻咬下唇,硬生生的挤出一句,“都好,皇上待我很好。”
叶普笑着,“那当然,你是贴身侍卫,自然住的比别人好。昨天刚过了大雪,你得穿厚些,宫里不比王府热闹,人前人后的自己机灵点儿,别那么拧。”
“王爷,千休告退了。”
叶普还想送他件衣服,可自己说不出口,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心却不是那个心了。
送走了千休,叶普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瑞兴边整理边叨念,“这日子这么冷,军营里连个囫囵地都没有,王爷身子又弱,这可怎么好。还不让带个下人,真要是给冻病了,太后那边又怎么交代。”
叶普拨弄着那圣旨,掩下头,这皇上真是耐不住性子,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拔高,千休成了他贴身侍卫不说,自己连带着沾了多少光,赏赐的黄金西库房都能垒墙用了,原来叶普多扣啊,一顿饭不能超过4个菜,现在他看着那些钱跟擦屁股纸似的无动于衷,整天下馆子,这就叫视金钱如粪土,没感觉了。
这才过了多久,又升他去兵营里做将军的副手,监军,练兵。叶普都懒得谢恩了,皇上太愿意把什么东西都摆到明面上来,这孩子真不合适当皇上,尚修脑袋有坑才推这么个皇上上来,叶普想想觉得又不对,说到底尚修没当成皇帝不还是尚凡的错。嗳,根儿在这儿呢,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上辈子自己真是造孽,怪不得英年早逝。
京城巴掌大的地方,尚凡兼职军营成了副将的事儿半个下午各家都知道了,大家小巷都议论纷纷,这闲散王爷当初那么混不吝,能保卫京城的安全,皇上这不是举贤唯亲吗。
叶普穿着一身烫面立领深衣,坐在临江的望海楼贵宾客房里,原来的狐朋狗友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又送礼又上门套近乎,宗正卿家的二儿子带着一套碧玺花瓶,通体呈淡紫色,就着夕阳,妖艳惑人,“王爷您开眼,这对儿花瓶是我爹从外府带回来的,我今日送给您老人家当上任贺礼,这礼物不跌份儿吧。”
说完还挺自豪,折扇一甩,也不知道这大冷天的哪儿来的邪火。
“行了,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吧。”
叶普抬手轰人,那少爷也是个机灵人,凑近过来,“王爷,这些说到底不过都是凡间的东西,忒俗,我还有一个好东西。”啪啪拍了两下手,进来一人,少爷悄声附耳:“养的一个家雀,绝色,面如傅粉,身如柳燕,我见犹怜的,就等您一睹秀容呢。”少爷说的及其露骨,特别懂这下作勾当,皮条客一般,拉过那姑娘的手,特懂事的让出去。
那姑娘身上也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暗暗幽幽的攒鼻子,叶普礼貌的躲到远处,“姑娘请坐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那姑娘偷笑错着步,故意倒在叶普身上,“姑娘。”
叶普伸手想扶起姑娘正身,不小心碰到胸部,心中一惊,男的?
“王爷,我是知道到,您看不上我们做这一行的,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不做就要挨打,您忍心吗?”那妖精勾住叶普衣衫,半只手摸索在他身上,滑入皮肤。叶普一个处男,哪能受得了这份罪,半分理智的握住他手,“我对您这样的不感兴趣。”
妖精面色绯红,握住叶普那一处,热气靠过来,“王爷,您不感兴趣,他可没说不感兴趣。”那儿哪有理智,谁往上动动他,他都有变化啊。
叶普蛮力推开人,没站稳反向坐在藤椅上,“你别过来啊,我跟你说,我真不喜欢你这样儿的,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受不住,我真受不住啊。”
叶普都快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了,那人不听,爬过来,婀娜妩媚,活脱脱一条美女蛇,绕身而爬,两人纠缠一处,叶普费劲的站起来,推他在地上,那华服刮破个口子,腰间固定的带子断裂,衣物一下子敞开怀,暴露在空气,更加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