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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清月下 (蒜苗炒肉)


  乌桑挣扎站起,往他住的客栈走去,转过街角时只听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商议着:“正西门那不是咱的地盘,去哪里讨粥岂不是讨打?”
  “朱家施舍的善粥,凭什么咱们不能去那里领上一碗?”
  原来是说朱家婚事当日舍善粥。
  有身高体长,穿着富丽的人从客栈走出来,只听叽里咕噜说了一串,竟然还有胡人,说的是要和朱家做买卖。
  这徐州城里几乎是普天同庆,四周的人都洋溢着兴奋,连叫花子都欢声笑语,唯有他,不悲不喜,不痛不伤,像个死人!
  乌桑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昏茫里听见笃笃的敲门声,他惊醒时自己已在屋里,四周夜色沉寂,没有点烛,只有窗棱里透进来的一缕惨白的月光照亮斗室,他坐在窗边,往那剑鞘上雕了一只梅花,只差花蕊里的一只须脚。
  乌桑惊愕里短刀划过,那梅花从中横了一道口子,笃笃的敲门声还在响着,他捏了自己的剑,喝问:“谁?”声音哑的吓人。
  门外的人似乎是顿了一下:“一位故人。”
  乌桑听出门外这人话语生硬,声音却有些熟悉,他拿剑鞘挑开门,门外的人赫然是个胡人,且是那位声称只要《仰止书》,拿朱离的解药交换的那位胡人。
  乌桑眸色微沉:“何事?”
  那人并不以乌桑的脸色为忤,倒是浅笑着微微欠了欠身子:“在下这里有阁下一件要紧的东西,特来送还。”
  乌桑顿了一下:“《仰止书》不是我的,不必还我!”
  那人闻言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包裹来,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占地方的物件,乌桑挑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手指已顺着包裹摸了一周,没有玄机,这才轻轻挑开,竟是他白日里为了买剑,以五百两银子当出去的蚕丝软甲!
  乌桑不禁眸色疑惑。
  那人倒被乌桑直白的目光所迫,有些窘迫地笑了笑:“这东西寻常人无用,对江湖人却至关重要,因此……”
  “你跟着我?”乌桑语气冷硬,才从麻木里理出来半点踪迹,自己竟大意至此,从未发觉有人跟着自己。
  “算不上跟踪,只是有缘,恰巧……”
  乌桑脸色只有一分比一分冷:“你是什么人?”
  有缘遇见的鬼话,他就算昏茫,也不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  只因为熬夜熬废了~而且我这一卷本来有双生姐妹的梗,氮素,看默读的时候看到了尹平,就是老煤渣,他是双胞胎顶替,我再写就是撞梗了吧,只能去换~恩,睡够了脑细胞回来了就重新换吧~

  ☆、意难平

  乌桑神色之间戒备十足,门外的胡人却始终一脸诚挚,不过对乌桑的问题,他答地有些避重就轻:“在下乞合。”
  对乌桑而言,一个名字,是张三李四还是乞合,透露的信息一样的多,他不欲纠缠,将蚕丝软甲放在乞合手上,转身就要关门,却被乞合挡住了:“在下诚意拳拳,阁下……”
  乌桑开门见山:“上一次是为了《仰止书》,这次呢?”
  乞合似乎沉吟了一下:“《仰止书》用密语写成,我等是为此事而来。”乌桑忽然转身盯住了他,乞合在这目光的压力之下,辩驳了两句:“《仰止书》的确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宝藏地图,在下并未欺瞒!但它牵涉我胡人国事!”乞合说到这里,不由殷殷望着乌桑:“还隐藏着一位旧友的冤屈。”
  可惜乌桑对他这位旧友毫无反响,目光森然,只点了点头:“权当是真的。你找我何事?”
  乞合似乎对乌桑的无动于衷和冷漠毫不在意,倒是坦诚道:“阁下像极了一位故人,叫人不由心生亲近。那位故人……”他看乌桑蹙起了眉,便打住了话头:“阁下有识人慧眼,当知我并无恶意……”想到朱离,又有些说不下去:“那时对朱家少爷用/毒,实属无奈。”
  提起朱家,乌桑混沌的思维里倒是牵出一缕清明的细丝:“徐州城清河街那拨要和朱家做生意的胡人是你们的人?”
  乞合闻言蹙眉,料不准对方的人马所谓的做生意到底指的是什么,更料不准对方是否已经占了先机,“那些人不是我们的人。”
  乌桑:“你们要的东西在朱府?”
  乞合犹豫了片刻,斟酌之后稍稍绕了个圈子:“我们只要东西,尽量不伤人。”乞合说着笑了一下:“此事与朱家少爷无关。”
  乌桑脸上一点波澜也无,不知是没有听懂这话里的含义,还是别的。
  乞合说着将蚕丝软甲放在乌桑脚下:“这东西还请收下,我们来日再见。”他不等乌桑拒绝,便转身走了。
  乌桑没再追出去,过了许久,他才捡起地上的东西,又仔细查看了一遍,蚕丝软甲还是原来的蚕丝软甲,只是中间夹了银票,恰是他将这东西当出去的价钱,五百两。
  也不知是神游天外,还是真的睡着了,乌桑再被惊醒,已是次日凌晨,外面天色还昏暗,而礼炮的响声却已传遍了徐州城。
  他像是一早知道,又像是忽然惊醒——朱家今日办喜事,朱离今日成亲!他又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听见炮竹声声,是迎亲的队伍接了新娘进徐州城了,这炮竹像是令箭,连住在徐州城边上的人,都循着炮竹声去看热闹了,四门舍粥的摊点上只剩了孤零零几个人。
  乌桑也走了出去。
  朱家门前宾客熙熙攘攘,迎客记礼的门子忙成了陀螺,不用鞭子抽就能快速旋转,乌桑隐在暗处,只等宾客都入了席,里头传来拜天地的吆喝声,他才走了过去。
  “程秋?”门子疑惑地念了一句,他能在今日迎客,也算见识广博,今日往来的人他要不就是见过,要不就是听过,可这个“程秋”他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且看这人的穿着,大喜的日子他还一身深青的衣衫,看着就晦气。
  乌桑只点了点头。
  这是他小时候被朱离所救,不敢透漏姓名时胡乱念出来糊弄朱离和那个管家的名字。
  “这是……利剑一口?”记写礼金的人也十分疑惑,今日有送金送银送玉石古玩的,也有送衣送布送绸缎的,没想到还有人送剑,这大喜的日子,听着就叫人晦气。
  知客的下人引着乌桑往里走,他只落后了一步,转过屏风时已不见了乌桑踪影,这人一时惊慌,忙赶了几步寻找,迎面看见外面理事的官家,问了一句:“刚才有位客人……”
  那官家正忙着,又来指使他:“客人都入席了,里头缺人,快到咱家最近的酒楼里找几个熟悉伙房做事的人来!”这人又被指使走了。
  朱家除却是商界大家,更是武林世家,今日来的人里大有身手高明的人在,乌桑不敢造次,只得远远伏在暗处,天色黯了,他几乎与朱府院子里的山石树木融为一体。
  婚礼早已成了,新娘被搀进了新房,朱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烛光从绷着红纱布的灯笼里照出来,从正红的喜烛上照出来,每个人脸上挂着一层雕琢过的笑容,像是张手就能撕下来一般。
  人群里轰然一声,是新郎官来敬酒了,乌桑直到这时,直到看到这个人,才被心头的狠击伤的喘不过气来,他蜷缩在假山的罅隙中,喉头像掉进去了一枚滚烫的石子。
  乌桑离得这么远,看不清朱离的五官,只隐约看到朱离的脸色也被铺天盖地的红色映照,那一层原本细腻的白里透出些轻红来,他被一身喜服衬地高挑直挺,笑容一如往常一般恰到好处,看不出分外的高兴,也看不出半分不愉快来。
  畅怀欢饮,觥筹交错,笑语盈然,道喜恭贺声一片。
  等众人散尽,已是月上柳梢头,朱离脚步踉跄,他挥手挡开了来扶他的小厮,径直坐在了长廊下,四周雕梁画栋的和屋宇长廊包围着他。
  乌桑与这情景里觉出朱离的身影有些孤寂的味道,他差点从藏身之地走出来,随即自嘲而笑,孤寂这种感觉,怎能在今日按到朱家少爷头上。
  等着扶朱离去洞房的人几次都被他挡开了,唯有随后过来的一人凑在朱离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朱离倏然抬起了头,而后站了起来。
  那边拉拉扯扯地演了好一阵儿的全武行,还是被朱离挣脱了,乌桑趁着混乱紧缀在朱离后头,跟着朱离出了府门,不知这人新婚当夜逃出府门又是要干什么!
  朱离走得这条路他并不熟,也不敢冒昧,直远远跟着朱离,到朱离一脚踩进一片密林,乌桑才恍然过来——这人竟在这夜来倚欢楼?!!
  乌桑不知是自伤自气,还是自卑自弃,盯着朱离的背影,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待他回过神,朱离已走得远了。
  若朱离规规矩矩进了洞房,他便是再怎么,也绝不敢造次!可如今朱离进了欢馆,还是……倚欢楼这等地方,他又怎能就此放过朱离踪迹。
  这树林机关密布,与朱离来说犹如朱府后院一般熟悉,喝醉了酒也能绕进去,乌桑却不行,他不能在此打草惊蛇,只得从前门进去,此时不得不感谢乞合夹在那件蚕丝软甲里的银票。
  倚欢楼的门子看乌桑面生,谨慎地打量乌桑,试探着问:“爷要指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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