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家再是富甲一方,再是在江湖上有声望,在那手握实权的人跟前,也矮着不止一截。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想做个文艺青年,提笔做摘抄的时候,都会被自己的字丑的翻一个跟头然后作罢,和文艺青年已经绝缘了!
周三咱们都休息吧啊……以后咱们就周三和另外选某一天休息,一周更五章,嗷嗷嗷地往下更?
这样我说不定能攒下一两章存稿呢,嗯哼~
☆、贺新郎
朱诺向来早起,先打坐运功,而后舞一遍朱家家传剑法轻鸣剑,再在下人收拾早饭的当口练上几个大字。
今日早饭是朱祥亲手摆的,还中肯地夸了几句朱诺的笔法,朱诺看不出心情好坏,脸上带着三分轻笑,指了指矮凳招呼朱祥:“你也坐着一起吃罢。”
朱祥应承了一声坐了,但只夹了一著菜便停了手,朱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喝了几口粥,慢悠悠道:“今儿这粥火候倒好,浓稠爽滑,滋味不错,你尝点。”
朱祥却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行了个大礼:“老爷,少爷都跪了这许久了,方才小人过来的时候,他跪在院门口,脸色蜡黄,浑身直打摆子呢,怕是不好。”
朱诺哦了一声:“跪院门外面去了,难怪我没见着。”本来是在他房门外要跪着拒婚的,他给赶了出去。
“少爷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这……”
朱诺下巴指了指矮凳:“先吃饭罢,吃完了绑他回去就是了,跟他说,自古只有商家的女儿给官家做妾的,官家女儿下嫁百姓家,这还是头一遭,天大的喜事,叫他打起点精神来。”
“老爷……”
朱诺又补了一句:“还有,跟他讲讲,虽说只有三个月,但对方是一县主簿,也算官家,六礼一样都少不得,后面的事有得忙呢,他不小了,该学着理事了,有那功夫闲跪着,不如好好儿学着做些事。”
朱祥看朱诺越说眸色越沉,便也不敢再劝,只拣生意上的事和新探来的消息和朱诺两人商量了一阵。
他们都知道这件婚事求谁都没用,唯有不问世事的夫人和被夫人一手护在羽翼下的少爷,才以为苦求朱诺,便能有所转机。
朱祥从朱诺院子里出来时,朱离已经支撑不住晕在地上了,几个仆人站在那里看着,大概是得了朱离禁令,还不敢上前挪动朱离,朱祥喝骂了几句,才有人抬来藤椅,朱祥亲自看护,将朱离送到了秦氏那里。
秦氏眼见着朱离,虽是心疼,当着朱祥的面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份,叫人将朱离抬进里屋,她也头都不回地跟了进去。
朱祥在身后叫了一声:“夫人!”
秦氏脚步虽顿住了,人却还没回头,只听朱祥声音极轻:“夫人劝劝少爷,身子要紧,他虽年轻,可也禁不住这么折腾,还有……这事求老爷,也没用的。”
秦氏闻言霍然转身,也可见眼眶红了一圈:“他答应过,不牵涉存之!”
朱祥头埋在胸口,眼睛盯着地面:“夫人想想,这十九年来老爷都不曾强迫少爷,十九年都过得去,怎么这次却一定要牵扯少爷,那必然是因为不得已!”
秦氏手捏在衣襟上,攥地死紧:“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朱祥还拱了拱身:“那夫人保重,也劝少爷保重。”这才走了。
从朱家请人来合男女双方的八字,朱家少爷三月后要取亲的消息便一夜之间传遍了徐州。
女方是徐州下辖的黎阳县主簿家的千金,这消息从朱家这一家商铺传到另一家商铺,又从商铺传到街市,一时之间南五省大半的人都知道了这桩喜事。
朱家少爷要娶亲,女方就算不是家赀万贯,也该是武林名门,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女方竟然是官家女子!
一县主簿的家资与朱家相比实在是萤火微光,可若换个法子论,是官家女儿下嫁朱家,不管那林主簿一月几个铜钱的薪俸,人家可都是个官,朱家这门亲事,叫人不好评说,大抵还是高攀了。
尽管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朱家阖府却都井井有条地筹备着婚事,除了婚事该有的一点喜气,人人都如常日一般,就连下人身上,也摸不到半点因为沾上官家后的傲慢和无礼,这才是见过世面的稳重,许多人心里对朱家,便更多了几分好感。
三月忽忽便过了两月有余,时令已是仲秋,同是秋日,南方还草木长青,花繁叶茂,西北却早已草黄叶红,已是一番斑驳多彩的秋日景象了。
苍霞山上尽是参天高树,这时候从山脚仰望,山上一片金黄里夹着一片枫叶的红,倒不比春花齐放时逊色。
一条山间小道夹在这高树中间,地上已铺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窸窣有声。
青槐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滑落肩头的衣领,“哟,这风!”乌桑闻声侧头,正看见她一截白腻的肩头,和一片因风鼓入而微敞的领口里露出的春/色,他瞪了青槐一眼。
青槐掩唇轻笑,凑过来跟他低语,软热的气息和娇媚的声音一同响在耳根低里:“往昭州走不经过徐州吧?”
苍霞山在西北,昭州在正西边,徐州在南边。
乌桑胳膊撞在青槐身上,将她往远处推了一下:“那不关你的事。”
“呵呵,你真是无情!”青槐娇嗔了一声,手在乌桑后背一侧轻轻一带:“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哟 ,瞧我说的,伤疤还没好透呢!”
乌桑已疼出了幻觉,这几个月别人碰他的背,他都分不清楚那疼痛是不是真实的,他只是僵直着背往往前窜出了一步,却被青槐勾住了腰带:“哎哟,你跑什么,奴家还没怎么样呢!再说,你这浑身上下,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乌桑眼神肃杀,绕是青槐也迟疑了一分,但她毕竟和别人不同,此时还笑脸不落:“你可能还不相信领主真会把人活活打死,不是杀死,是打死,一鞭一鞭,不带内劲,只是打……”
随着青槐的叙述,乌桑眼前出现那种单调阴森的景象,他能想出打到最后每一鞭都带出的血雾,他微逼双目逼退这景象,声音冷而厉:“你别说了。”
青槐哼笑了一声,手在乌桑肩头轻轻捏着:“乌桑,活着不容易,性命最重要了!当然,快活也重要,旁的……哟!”她被乌桑推地退了一步,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你是死,也要死在朱离手上了?!”
乌桑闻言静立在漫天黄叶里,默了一阵才说:“我不会!”
不会死还是不会死在乌桑手里?他没说清。
青槐自失地一笑,只柔声说:“乌桑,为了性命,这世上的事没有戒不掉的。”她柔柔的目光落在乌桑脸上:“朱离你该戒了。”
乌桑没接话,往前走了许久,才道:“断离碑到了。”
苍霞山上的人无论交情深浅,送别都只送到这里。
青黑的石碑就里在这条山间小径的尽头,上一次送乌桑下山也是这样,她赠他防身的蚕丝软甲,这个年轻而骄傲的人冷着脸仰着头说他不要。
这次的好处是他总算收了蚕丝软甲。
青槐看了一眼那历经深久岁月的石碑:“昭州路远,且山匪众多,他们也干杀人收钱的买卖,四十天的时间只够你一个来回,领主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对吧?”
这轻声软语和青槐软热的身子就贴在近前,乌桑的脸色却冷的却像一块坚冰:“你很啰嗦!”
“哦?是么?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把你从断离殿上拖回来的时候,你抓着我的手腕一直叫着‘少侠’!我生怕少说一句话,你就会去送死!”
断离殿上的事乌桑只记得前半段,后半段全都模糊了。那时他以为必死无疑,醒来时却先看见青槐的脸,原来是瘫在青槐屋里的地上,他竟然还活着!
“少侠”?他真会在那个时候念着朱离么?他几乎不信自己是那么……情深不负的人!
他明明,经得起离别,经得起生死,也能舍得下朱离!
什么又叫舍得下朱离?朱离是朱离,他都不敢奢香拥有,何言舍下!
也或者,这不过是青槐说来堵他的话。
他不想细想,这事也容不得他细想,他也不再理会青槐,沿着下山的道路一径走了。
昭州路远,前路崎岖,活命最重要。
乌桑一路风尘仆仆,霜风扑面,却越走越慢,连马儿都挪不开步子似的。
七天过去了,才过了两个州府,他还恨不得昼夜都赶路,这路竟然这样漫长这样孤寂,秋月浩荡也像利刀一样能穿人肠腑!
他警觉时已勒转了马头。
四十天,他抽出十天来,往返徐州一趟,也还能赶得及吧。
他要去看一眼朱离,不过看一眼罢了,那没什么了不起,看过他就走了!
马儿也似解人心意一般,载着他一路风驰电挚般往南走,秋风掠过鬓边,刮得两颊生疼,却很快就到徐州了,他换下的第四匹马,在城门外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乌桑在徐州城边繁杂的街道上随意找了家旅馆住了,在大堂叫了饭,一壶浊酒,两盘小菜,才坐下便听人声嗡嗡,说什么彩礼丰盛体面之事,他听了一耳朵,听不明白似的,又坐着听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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