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把自己的双手伸过去,“你看你看,才两天呢,就被扎成这个样子,再多来两天,我不如干脆不要它们算了。”
柳莺听得好笑,“什么叫我放过你?不是你当初对人打赌,琴棋书画有什么难,针线女红更是不在话下,几天就能学全。”
若言悔不当初,“我错了还不成么,本来看你做来挺简单的嘛,还有那什么写字画画儿什么的,不就握着笔动那么几下而已,鬼知道怎么会这么难。”
“你呀,别老冲动的。就你这脾气,依我看真要用这些东西好好麿磨性子,不论针线还是书画,那都是得心静才能学好做好的,你这么毛躁,学这些修身养性再适合不过。”
“适合什么呀。”若言的脸都快皱都一块儿去了,“现在我算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这块料,怎么也学不来的。不就是个赌约么,我还输得起。”
柳莺笑笑,一针针绣得绵密整齐,舒展的花瓣就这样在手上活了起来。
若言在旁边看着,过一会儿又开始嘀咕,“什么嘛,我中邪了才跟那个无赖打赌。反正他是个无赖,那我赖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哟,现在就打起赖账的主意了,小心又有把柄给人家抓着。”
若言的已是满脸不高兴,正要回话,房门却被人推开了。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郑海过来了,手上还抱着一大摞的折子书卷。
两人赶紧站起来,叫一声“郑公公”想去帮忙,郑海却摇摇头,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把内厅里靠窗的地方清出来,多余的东西都着人搬出去,尽量把地儿空出来。”
若言柳莺听得俱是一呆,这是要干什么?
郑海却已经在那一头催促:“还傻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办,能有多快就做多快。”
两人赶紧答应就去了,郑海捧着一堆折子只在心里叹气:“皇上这是越来越能折腾了,挑在这里批折子,也不知道一天能批下几本来。”
内厅里现在是做为莫纪寒的卧室,除了一床一桌和几把椅子,就是靠窗的一张小榻,本就没什么东西,若言柳莺不过进去将桌椅移到墙边,就清出中间一片空地,只是对着莫纪寒现在正半躺的小榻,两人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纪寒本也没管她们两人在做什么,搬桌子搬椅子对他而言也无所谓,只是拿着书看着窗外出神,只是她们一直都没有出去,最后到底让他不得不注意,问道:“什么事?”
若言和柳莺对看一眼,最后还是若言支支吾吾开口:“大哥,那个,郑公公过来了,就在外间……”
莫纪寒略微挑起眉毛,目光里明显流露出疑惑来,若言继续道:“郑公公吩咐我们,把这张小榻挪个位置。”
挪位置?这又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郑海是不会做这种主张的,可想而知又是谁在后面动心思了。
莫纪寒还在琢磨,不意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不用搬了,来人,就放那里吧,没有那么多讲究。”
若言柳莺自然也认出声音,虽然无奈也只得先退出来,接着便有两个侍卫抬了一张雕花檀木大桌进来,正放在小榻对面,不过三步之隔,接着又搬来同样的雕花檀木椅,都放好后,便有一个在外院当值的小太监捧了文房四宝一一搁在桌上。
郑海随后进来,将怀里那一摞书卷折子在桌上放后,躬身对任极道:“皇上,已经全部布置妥当,奴才们告退。”
“嗯,很好,留她们两个到门外听用,别的都撤下吧。”
“遵旨。”
任极大大方方的进来,郑海退出时随手将门掩上,屋中顿时就剩下两个人,莫纪寒眼睁睁看着任极走到那张大书桌前坐下,翻开折子拿沾了朱砂的毛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看起来,任极是把这里完全当成御书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时间偷偷摸摸的码字,嗯。。。。。。才换的工作,正在渡过实习期,目前熟悉得差不多了于是有时间摸鱼,囧
第8章 第 8 章
既然没法开口赶人,那便避开好了,明明屋里的气氛宁静得很,但莫纪寒就是觉得莫名压抑,看来任极这回是打算就在这里不走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手里的书也没看进去多少,莫纪寒索性将书放了,打算去花园里走走,谁知手才刚刚碰到门,旁里就伸过来一只手:“正好朕也累了,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累?
从书桌搬进来到现在不过一刻光景,他居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累?!
“我想一个人,清静。”
面对如此直白的拒绝,任极倒是一点儿介意的表情都没有,回道:“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不如有人陪一路说说话,赏景赏人。”
最后一句说时脸上的笑容让莫纪寒汗毛直竖,扭头推门道:“我不喜欢有人陪着。”只想赶紧出去,离得远远的。
任极就当完全听不到,亦步亦趋的跟着,还一脸的兴致勃勃:“这片园景只怕你都没有好好看过吧,我……”
还没有说完,莫纪寒已经转身往屋内走了,“那你好好欣赏去吧。”仍旧选在小榻上坐下,重新把书捡起来随便翻一章,却是比刚才更加看不进去了。
任极正站在推开的门前,门外就是莫言和柳莺,两个人都把头垂得低低的,郑海正站在桌子边,围着那几盘子备用的点心打转,就那么几个盘子也不知道在点个什么劲,嘴角隐约有点抽。
举起袖子掩嘴假咳一声,任极道:“这时节园景却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上些点心上来吧。”
郑海赶紧答应,然后转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怎么今天都这么不机灵的?别忘了上壶茶,那是新进的香片,快端进去。”
莫言端着两盘点心,冲郑海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鬼脸,又赶紧把头低着去了,柳莺整整神色,跟在后面把茶端进去。
郑海一个人留在外厅,从桌上的点心盘子里捡了两块点心细嚼慢咽,一边感叹:“这都什么时辰了,照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唉。”
莫言和柳莺把东西送进去就被任极支了出来,只在临出门的时候模糊听到任极似是去拉莫纪寒:“过来吃点东西,刚吩咐下去准备饭食,恐怕还得好一会儿。”后面的就听不清了。
莫言踮起脚尖还守在门板那里竖着耳朵,柳莺无奈的使劲拉她一把又狠狠瞪她一眼,好在郑海正坐在桌边吃点心也没有留意。
莫言吐吐舌头跟柳莺过去他才发现,立刻招呼道:“怎么样,皇上有什么吩咐?”
柳莺行过礼才回道:“回公公,皇上吩咐去准备吃食,这儿就请公公先照看着,我和莫言先下去了。”
“既是如此那便去吧,记得多做一些,这边今儿多出来不少人,也是个个都没有来得及用膳的,你们随意到外面招呼两个去厨房帮把手,能快就尽量快些。”
两个谢过就出了门,领了两个小宫女赶到厨房,莫言嘻嘻笑道:“郑公公怕是也快饿晕了呢,你看他,一听说要去做饭,眼睛都在放光了。”
后面两个小宫女都捂着嘴笑起来,柳莺无奈道:“哪个都没你的嘴快,说了多少次小心些也不听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脚步倒是不慢,到厨房两个小宫女打下手,淘米切菜倒也利落得很,很快就飘出阵阵饭菜香。
正差不多忙完了,就有人悠哉游哉的踩着步子过来晃荡,即便是那一身的禁卫服也没法掩掉那身吊儿郎当的痞气,斜斜靠上厨房门板,使劲的抽着鼻子:“哟,真香。看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都以为全吃过了呢。”
莫言正拿下一笼刚蒸好的银丝火腿卷,某人眼睛发亮的就想蹭过去,柳莺一见莫言脸开始变黑了,赶紧出来道:“副统领,你还没吃吗?正好今天我们做得多,你不如也吃些。我们先去伺候皇上,你且在这里歇歇。”
那人点点头,也不讲客气,走进厨房就拣个凳子坐下,笑咪咪的对上莫言:“这都三天了吧,你花绣得怎么样?”
莫言脸更黑了,柳莺赶紧把托盘塞给她,僵笑道:“副统领我们准备去了,有什么事就等回来再说。”不敢再留,拉着莫言小跑离开。
看已经离得远了,这才把手松开,莫言满脸愤愤的:“鸣枭就是个混蛋!”
柳莺一下笑出来:“那是谁笨得硬要跟混蛋打赌的,你就好好忍着吧,等一会儿还有得你受呢。”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两人整整容色推门进去,先把一碗芙蓉鸡丝面给了郑海:“郑公公,您先垫垫。”
郑海自然不讲客气,举着筷子道:“你们自己去吧。”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吃起来,他现在是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莫言跟柳莺在内厅门口禀道:“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里面任极说了声“进来”,两人便推门进行,发现小榻上已经换了人躺,任极正斜靠在上面,而莫纪寒却是冷着脸站在一边。
看她们进来,任极随意指着摆到角落里的小圆桌:“东西放在那里,你们出去候着就行了。”